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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衛少兒的回答嗎花念吟沒有說話,而是走到衛少兒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將衛少兒的手輕輕握住,然後緩緩開口︰「少兒,當時我落水,是你從河邊將我打撈起,若非有你,我可能已經溺死在水中,你之于我,是救命恩人。舒愨鵡在那一天,是阮伯母用她自己為我擋下那一刀,要不然死的就是我。起初,她是把我當作是阮紅綾,但是那天她已經清醒了,但她用自己的生命還是救了我,此番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所以阮伯母的仇,我一定會為她報,少兒,你若是信任我,就讓我來替你報這個仇,紅綾死了,紅泥死了,阮伯父阮伯母只有你一個女兒,我想,他們的在天之靈一定希望你能簡單快樂得活著,而不是生活在仇恨之中。」

言罷,衛少兒全身一愣。

「你都知道了?」衛少兒說道。

花念吟搖了搖頭,「我只是認出了他來,想必,你剛剛離開許久,並非是走錯路,而是與他相見了吧。」

花念吟猜得沒有錯,于是衛少兒說︰「我見到了他,他說,當時館陶公主下旨是要誅連我家九族,但是我家是從外地遷徙到的僮縣,早就和其他親戚斷絕了聯系,可偏偏我,和霍大哥有了婚約,雖說我還沒有嫁給他,但還是牽連到了他,還好霍家在長安城有親戚當大官,于是霍大伯便帶著霍大娘一起來到長安避難,而他的大官親戚也給霍大哥安排了在平陽縣當一個小吏,雖然霍大哥嘴上說著不怪我,但還是我連累了他們。」

衛少兒的話說著,淚水便流了下來,「方才,我與霍大哥相見,他說,我與他的婚約依然作數,他要娶我過門。」

花念吟猜到那男子見到衛少兒,肯定要娶她,所以她問衛少兒的決定如何,畢竟,若是衛少兒嫁給那個男子,確實會比現在的她幸福得多。

花念吟想起了那日在河邊,對著衛少兒臨江而歌的男子,倒不是對這個男子有多大的自信,而是花念吟知道,衛少兒不是愚笨盲目之人,她喜歡上的男子,肯定也是個正人君子。

「那你的想法是怎樣?」花念吟問道。

「墨姑娘,你之前也提到了報仇,我怎麼可以為了自己,而忘記父母之仇!」想到這里,衛少兒的臉上又呈現出堅定之色。

衛少兒說的,也正是花念吟最怕的。

和衛少兒相處這麼久以來,她表面上看似是個溫柔嫻淑的女子,可是她的心中卻是有著非同一般女子的倔強。

「唉……」花念吟輕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少兒,逝者已矣,最應該的,便是惜取眼前人,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到無花空折枝。」

花念吟說完這一句,便將房門打開,走出了屋子,獨留衛少兒一人在房中。

她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來想清楚。

花念吟走出屋子,望著庭中的花草樹木,她也該來好好了解了解這個平陽侯府了。

花念吟如今身為府中最下等的歌女,自然不能隨意亂走動,只能在這後院隨處看看。

平陽侯府比起司馬談的太史府,就簡單了很多。當然,花念吟所指的這個簡單,並非是建設簡單,而是簡單在沒有類似九曲環像陣之類的東西。

後院太過簡單,看起來沒有意思,于是花念吟便決定去前院看看。

雖說她是不能隨意走動,但是沒有人說,不允許人迷路吧。

想到這,花念吟嘴角一勾,便抬步往前院走去。

前院的宴席已經散了,客人陸陸續續地離開,留下丫鬟小廝忙碌地收拾殘局。所以也並沒有人過多理會花念吟,畢竟今天來的樂坊眾多,遇見一兩個樂坊小婠也是正常。

這里也沒有任何能夠吸引花念吟的地方,花念吟便又繼續隨意轉,來到一處廂房時,突然听見從廂房中傳出男子的咳嗽聲。那咳嗽聲很大,從她的咳嗽聲可以听出,此人的已經咳嗽不是一兩天了,至少有一兩年。

花念吟走近,躲在一處房外的柱子後,看清了里面的咳嗽的男子,正是她在表演歌舞時所見到,坐在正席上的平陽侯,曹壽。

花念吟在經過前院的時候,看見其他客人都走了,但是王太後身為小侯爺的外祖母,便繼續留了下來,與平陽公主一齊和逗樂,卻沒有想到平陽侯卻在這里,而且從他的咳嗽聲中,花念吟可以听出,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他一手按在桌案上,另一只手捂著胸口,表情極為痛苦。咳嗽聲越來越大,像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花念吟心中感到疑惑按說這曹壽身為平陽侯,生病如此嚴重,為何身邊沒有一個御醫來給他看看?

若他是旁人,花念吟肯定已經上前,為他把脈,為他醫治。但是他是平陽侯,所以花念吟不能做到像對待平常人那樣對待他。

花念吟狠了狠心,捏緊了自己的手心,最後,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她剛剛轉身,不到三步之遙,便听見屋內傳出「 當」一響。

花念吟立即回頭,便看見曹壽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花念吟見四周無人,于是立刻走進房間,看見倒在地上的曹壽。

她將手放在他手腕處為他把脈,並且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

曹壽的臉色蒼白如雪,毫無生氣,而為他把完脈的花念吟臉色也是突然一變。

他所患的,竟然是肺癌。

早期還是晚期,她現在手中沒有專業的科學儀器來測試,所以不敢擅自下結論,但不論是早期還是晚期,這肺癌都是不好治的病。

對于病人,花念吟還是存于善念的,她從懷中拿出一粒桃花蜜,放入曹壽口中,花蜜瞬間融化流入曹壽體內,清爽的感覺緩解了他一時的痛苦,花念吟看著曹壽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花念吟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知道了曹壽患有肺癌的事,花念吟也沒了去其他地方的心思,便原路返回,來到了後院,她們居住的地方,而此時,衛君孺已經回來,在房中等著她了。

花念吟走進房,將房門關好,走了些路,花念吟覺得口有些渴,于是來到桌案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飲下後,轉頭望向衛君孺,問道︰「君孺姐,可有什麼發現?」

衛君孺來到花念吟面前,也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倒水,一邊說道︰「我跟了那個亦玉一段時間,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特別,倒是看見那個和予宓管事有過爭吵的隔江坊的頭牌也被接了進來,住在離我們的不遠處西廂房。」

「隔江坊的頭牌?」

花念吟喃喃道,心中想起了那個如同弱柳扶風的身影,于是對衛君孺說︰「去查一查她的來歷吧,突然出現在隔江坊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別有用心,查一查以防萬一。」

「當時她出現在隔江坊的時候,主子已經派人查過這個清音的身份了,好像沒有什麼問題。」衛君孺回答道。

听了衛君孺的回答,花念吟倒是一笑,自己怎麼忘了,以楚言翊那般小心謹慎的性格,出現有可疑的人,他肯定會第一個先去調查,倒是自己多心了。

花念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衛少兒,見她目無表情,可是眼中卻是憂心忡忡,花念吟只是一眼,便將目光從衛少兒的臉上移開,然後對衛君孺說︰「這幾天,我們就什麼也不要做了,你千萬不可讓人發現你身懷武功,其他的,我們先暫時靜觀其變。」

「嗯,我听你的。」

衛君孺剛剛應下,便听見門口傳來「啪啪」的敲門聲。

「喂,你們把自己收拾收拾,趕快去後院的玉宛庭集合,王管家有事情向你們交代,都給我快點!」門口傳來亦玉盛氣凌人的聲音。

「是。」花念吟應道,「我們馬上就好。」

听見花念吟的應聲,亦玉就轉身去敲下一家的門。

花念吟眼楮在房間四周環顧一圈後,然後將目光放在了妝台之上,然後走到妝台前,拿起上面的蜜蠟,往自己的臉上抹去,很快,鏡中的絕代佳人就變成了膚色蠟黃像是營養不良的模樣,雖算不上丑,但放到人群中也是很不顯眼的。

衛君孺和衛少兒皆對花念吟的舉動感到奇怪,衛君孺忍不住問道︰「子夫,你這是?」

花念吟對著她們咧嘴一笑,然後說道︰「二位姐姐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我就不和二位姐姐爭妍了。」

衛君孺和衛少兒雖然對她的舉動感到很是奇怪,但是她們知道花念吟這樣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所以也就不再多問。

她們三人走出房間,往後院的庭中

走去,當她們來到玉宛庭時,庭中已經聚集了不少女子,個個爭奇斗艷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濃妝艷抹的脂粉味,都快蓋過了春天庭中的花香了。

花念吟與衛少兒、衛君孺三人安靜地站在一旁,不與她們交談,只是等著王管家的到來。

雖然不曾與她們說話,但是花念吟也沒有忘記仔細觀察這些人,來到這里的女子,都是抱著一顆會被送進宮的僥幸心理而來,對于民間女子而言,進宮對于她們來說是有著絕對大的誘惑的,更何況作為下等的歌女,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進宮變成鳳凰,那絕對是一輩子的榮耀。

花念吟看著她們眉開眼笑的模樣,打量著她們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在互相攀談想要彼此成為「姐妹」的臉上露出的是虛假的笑容,可是偏偏這笑容,表明了她們心中沒有其他用意。

突然,花念吟看見了離她不遠處站在柳樹下的隔江坊的清音姑娘,她柔弱的姿態與這些鶯鶯燕燕格格不入,仿佛遺世**地站在一旁。

而此時,那清音也正看著她們。

清音站在一旁,與那群女子相比,會顯得突兀,而她們三人站在這里,又何嘗不是?

這麼久了,王管家還沒有出現,誰知道他是不是躲在一旁暗自觀察呢?

花念吟向衛君孺的方向又靠近了幾步,然後輕聲對衛君孺說︰「打我。」

「什麼?」衛君孺一驚,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打我。」花念吟再一次說道。

衛君孺看向花念吟,見她眼中的認真,並不像是在說笑,既然說了听她的,那就听她的吧。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在整個庭中響起。

頓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全部望向聲音的來源之處。

巴掌落在花念吟的臉上,花念吟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然後委屈地對著衛君孺哭喊道︰「大姐,你為什麼打我?我只是覺得那位姐姐要比你好看,想要去和那位姐姐說說話,你不許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打我。」

花念吟說著,手就一指指到了清音所在的地方。

而庭中其他的女子,都順著花念吟的手看向了清音。

這不看還不知道,一看卻看見了清音在一旁,與世無爭的模樣,而且清音的容貌本來就比這些女子要美上一個層次,這立刻就勾起了這些女子的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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