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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不對勁,花念吟和雪蕪立刻上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正搖搖欲墜身體。

雪蕪抓住墨如斯的手腕為他把脈,眼眸一抬,然後徒的將墨如斯的袖口挽起,之間紫色的毒氣在他的手臂上交錯蔓延。

「不好,他的毒發作了,該怎麼辦?」

正當雪蕪驚慌失措的時候,花念吟將雪蕪頭發上的玉釵一抽,然後抬起自己已經傷口結痂的手腕,用力劃上去。

雪蕪雙目睜大地看著花念吟這熟練的動作,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手上一道道的傷痕。

昏迷中的墨如斯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經,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見那張熟悉的臉,頭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在只有月光灑進的山洞中,冰冷光滑的石頭上,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的血腥味,還有身下的女子柔女敕的肌膚。

一幕幕都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鼻翼充斥著的血腥味提醒著他,那一切,都不是夢。

可是,他更寧願,那些都只是一場夢。

見墨如斯徹底昏迷了過去,花念吟和雪蕪把墨如斯暫時扶到了花汀蘭的雕木床上。

「雪姨,他的毒,到底有多久了?是誰給他下的毒?」花念吟一邊心疼地撫模著墨如斯的臉龐,一邊問旁邊的雪蕪。

「已經十多年了,當年小姐將他救回之時他就已經中毒,是何人下的毒,我也不知道。」雪蕪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花念吟臉上的淚水,以及眸中的深情,猶豫後,還是開口說道,「念兒,有句話雪姨不得不說。」

看著雪蕪的表情,花念吟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于是無奈一笑,說︰「雪姨,或許在你們看來,他是我的長輩,我和他在一起會遭到世人的非議,但是我偏偏卻愛上了他,我不是小孩,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麼。」

花念吟說著,將自己的衣裳微解,然後轉過身。

雪蕪正奇怪她的舉動,卻見她背上原本的那顆火朱砂已經不見,心中想到了什麼,于是又是一驚。

「念兒,你,你們……」雪蕪捂著嘴,不可置信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淚花。

「原來我才知道,這顆痣相當于守宮砂,你猜得沒錯,我與他已經……但卻是我心甘情願的,如此,雪姨,你還要反對嗎?」

見雪蕪沒有說話,于是花念吟接著說︰「當時他的意識模糊,所以這件事他並不知曉,也還請雪姨不要告訴于他,我不希望我的愛情是用這樣的方式捆綁而來,那樣我不稀罕,雪姨,我們同為女人,你肯定也有過深愛之人,所以希望你能夠成全我。」

說著,花念吟便跪在了雪蕪的面前,朝他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雪蕪見此,想要將她扶起來,可花念吟卻不肯,然後看了一眼床上昏迷著的墨如斯,再看了一眼花念吟,心中一頓傷感,正如花念吟所說,雪蕪三十有余,卻未曾嫁人,若非心中有人,有怎會如此?想到自己心中之人,雪蕪看著花念吟執著的目光,只有輕嘆,「也罷,也罷。」

見雪蕪松了口,于是花念吟又朝雪蕪磕了一個頭。

「念兒,你這是為何?」

「雪姨,我知道墨如斯中了三月花的毒,生活在寒水島,雖無性命之憂,但肯定還是活不長久,所以我想出島,為他尋找解藥,而我出去這些時日,就全靠雪姨替我照顧他了。」

「這萬萬不可,原本你與他一起出島我就放心不下,如今你要一個人出島,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見雪蕪不同意,花念吟立刻拿起之前她從雪蕪發絲上抽下的玉釵,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雪姨,若是你不同意,我現在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念兒,你這是干什麼!」看著花念吟決然的眼神,雪蕪最終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雪蕪同意後,花念吟才將玉釵放下,然後說︰「念兒便謝謝雪姨了。」

說著,花念吟便起身,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墨如斯,然後伏,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雪姨,若是他問起,就說我只是出去玩了。」

花念吟說著,便轉身朝屋外走去。

「念兒,你現在就走?」

「是的。」

趁他昏迷的時候離開,總比醒來後的不舍要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碧兒正在擦桌子,「小姐,你來了。」

花念吟也懶得讓碧兒去幫她準備包袱,而是自己隨便收拾了幾件衣物,拿了些錢銀,便走出房間。

「小姐,你去哪?」

「出島。」花念吟的話音落下,人已經走了很遠了,留下了一臉疑惑的碧兒。

小姐肯定是去找那位受傷的太子去了。

碧兒想到這兒,眉頭又是一皺,于是對著花念吟離去的方向大喊︰「小姐,帶上碧兒,碧兒可以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碧兒的喊聲,花念吟自然沒有听見,她走到初次見到墨如斯時,他坐的大理石桌前,從地上撿起一塊鋒利的石頭,然後作用內力,在石桌上刻下一段隸書文字。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寫罷,將石子一扔,周圍的桃花瓣片片飄飛,落入草地,微風輕卷,打破這波無瀾的寒水湖面。

舉眸皆望處,琴轉情尤未。且記如斯人,微雨燕雙飛。

深吸一口氣,縱身飛到湖面上,如蜻蜓點水般往出島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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