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妖也很是聰明,很快明白了卿殷的打算,也改變了進攻策略,雙腳一踏,朝著卿殷撲了過來。
雙方很快交上了手,長劍擊打在石妖的身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卿殷靈力凝聚,石妖也用妖法將石頭吸引過來,隨著周圍的風一起漸漸形成了一個漩渦,二人處于中心,呼嘯凝結,石頭翻滾。
從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只能看見無數的石子圍繞成一圈,迅速旋轉,地上的柳葉也被卷了進去,凌亂飛舞。
風圈內二人激烈地對峙著,死死地盯著對方。弱點,弱點在哪里?卿殷大腦飛速思考著,自己的靈力有限,這樣的對峙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必須找出他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
只是,這小半天都已經過去了,完全找不出他的弱點。卿殷深知再這樣下去,對自己十分不利,想著便用未拿劍的手從懷中掏出兩根玉簪,在石妖眼前晃了晃,接著手一松,卿殷唇角微翹,挑眉看著石妖緊張的神情。
果然,那石妖不再戀戰,一個旋身恢復解玉的容貌,對著卿殷就是一掌,之後俯身沖向掉落的玉簪。
卿殷生生受了那一掌,從風圈中直直地飛了出來,這一掌力道出奇的大,雖然卿殷提前做了準備,以內力護住心口,可還是超出了預料。
卿殷強咽下口中的血,想要穩住身形,可是內力剛提到一半,胸口一痛,頓時泄了下去。就在卿殷以為要撞到路邊房屋的立柱時,卻覺得身體一輕,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殷兒」,吐氣如蘭,聲音溫潤,一襲白衣飄舞,眼神溫柔,他總是給人以錯覺,仿若謫仙人。
卿殷抬頭,對上那對眸子,也覺得溫暖安心。「師父」,說著咳了幾聲,在他落隱的懷抱里輕輕落地。
解玉終是在玉簪落地前抓到了手中,避免了碎裂的場面。分明可以看到,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氣,無比珍視地看著手中的簪子,色澤溫潤,白如凝脂。
「師父,他是石妖,力氣很大」,卿殷望著解玉,心中抽緊,在落隱耳畔低聲提醒道。
聞言,落隱才從卿殷的身上移開了視線,仔細打量起那個眼神痴迷的男子。只見男子衣衫襤褸,可是氣質儒雅,此時還有些邪肆的感覺,有些詭異。
卿殷小扯了幾下落隱的衣袖,眼神示意就此離開,落隱會意點了點頭。卿殷快步走到乞丐丫頭的尸體旁,將其扶起,落隱伸手阻攔了卿殷,自己蹲去將那尸體抱在懷中。
就在二人欲離開之時,卻被解玉一個閃身,擋在了眼前。他緩緩向著落隱伸出了手,道了聲「給我」。
落隱溫柔一笑,瞟了他幾眼,聲音輕緩,「讓開」。他並不想跟他多做糾纏,因為清楚殷兒要離開,定然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只是將這仇暫時記下罷了。
解玉哪里肯讓,兩人就這麼定定地站著,一個溫柔輕笑,一個詭異儒雅。
「我听聞一件怪事,說觀燕城周圍的四五個城,幾乎沒有玉器,那里無論是商人還是客人,都會選擇來觀燕城典當賣掉,因為他們都傳,觀燕城有個出手闊綽的當鋪老板,但是僅限于玉器,是你吧?」,雖然是問句,但是落隱的語氣卻是肯定的,從他口中緩緩道出的事情也讓卿殷更加明了。
「只是就我所知這被你收來的玉器數量並不少,為何才有你身上這些?」,落隱佯裝嘆氣,繼續道︰「因為你追求完美,想讓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部分都變得完美無瑕,就如你手中的白玉簪一般」。
解玉眯起雙眼,顯然是被說到了心里,只是沒有應話,伸出去的手卻是垂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對手。
「你的心呢?」,落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解玉一愣,可是一旁的卿殷卻是明了。
「你的心,永遠無法沒有瑕疵,也永遠不會如同這白玉簪一般剔透,因為你是妖,黑心惡毒的妖」,卿殷冷聲道,她此時只想帶著師父回去,給冷燁和禾鈺治傷。
「我有很多這樣的玉器,你到時可以來找我,我們再決勝負,不過此時我還有事處理,先走一步,不如約定五日後吧」,落隱淡定地說道,看似征求他的意見,實則卻是篤定無比。
果然,解玉點了點頭,讓開了路,肯定地道︰「五日後,我要你全部的玉器」。
「希望如你所願,不過到時勝負自見分曉」,落隱抱著乞丐丫頭的尸體和卿殷從解玉身旁走過,淡然地拋下一句。
解玉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莫名地覺得有壓力,一個風華絕代、淡然如風,一個仙人之姿、溫潤如玉,他遇人無數,卻從未有將他逼得現出原形的地步,也不知遇到他們是好是壞。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卿殷所傷,便陰狠起來,他一定要讓自己這丑陋的身體完美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