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人再次聚集到一起,商討起應對之法。
「珞瑜是關鍵」,落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依我推斷,那妖怪定然會來襲擊珞瑜,因為蕭大人之前查案的時候,了解到那個箐公子怕是對珞瑜有意,但是不知為何卻從未有過越界之舉。那妖怪定然知道,以那妖怪的性格,怕是不會饒了珞瑜。」
「三殿下說的是,照卿殷姑娘所說,那妖怪愛著箐公子,而他一直操辦鳳舞樓的日常事宜,再加上他說的關于長生不死的話,怕是二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妖異關系」,蕭乾分析道,聲音朗朗。
「怎麼打敗那妖怪?她的弱點在哪里?」,冷燁抬起頭,雙手環胸,抱著自己的劍,開口問道。
蕭乾看了眼落隱,又看向冷燁,最後開口說出了他的判斷,「感情,她對這男子的感情,被相負,這一點會讓她迷失心智」。
「人妖不能相戀,那男子的情況已經算不得人,妖怪靠吸食人的魂魄修煉,而他則要靠妖怪來保持青春不老,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妖異關系」,卿殷開口,難得說了很多話,「而這妖怪的性格狹隘,情緒波動很大,妖法又強大,定然會對鬧城的百姓下手,所以在這之前,我們必須把他引到這里,將她消滅」。
卿殷此話一出,其他人都點了點頭,與其去防著,防不勝防,不如以身引誘,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這樣還能保得住鬧城百姓。
落隱听完,立即下令,「蕭乾,那妖怪被引來後,派人去疏散周圍的百姓,爭取讓他們遠離此處,盡量保證安全!誰來引那妖怪?」
「我和珞瑜」,卿殷站起身來,淡淡地看向落隱,「所以師父,你想想看是否有辦法喚醒她」。
「好,要小心!」,落隱凝視卿殷,最終點了點頭,他知道就如清遠城一樣,他無法阻止她做任何事情,他也同樣知道她有著很多自己並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他不阻攔。
冷燁也看著卿殷,冷漠的臉上有一絲動容,嘴角扯了扯,卻沒有開口。
蕭乾自然更不會說什麼,只是道了聲「卿殷姑娘,小心」,便急匆匆離去安排官兵的任務去了。
落隱、卿殷、冷燁三人對望了一眼,一同起身,朝珞瑜房間走去。
紫煢坐在珞瑜床邊,已經睡著,珞瑜此時面容平和地熟睡著,無比溫暖,壓根看不到這些日子以來噩夢連連的痕跡。
卿殷悄聲走到紫煢身邊,輕輕將她拍醒,示意她回房間去睡,自己留在這里。紫煢看了眼落隱、冷燁和卿殷,點了點頭,迷迷糊糊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師父,開始吧」,卿殷小心翼翼地將珞瑜扶起,隨後踢掉鞋子,端坐在她身後。然後雙手手掌貼著珞瑜的後背,緩緩輸入內力。
落隱背對著床坐著,言語指揮,冷燁則是守在門口,目不斜視。
卿殷按照落隱的話,先挑起一絲內力進入珞瑜體內,隨著她的經脈緩緩行進。全身運行一遍後,內力逐漸增多,這樣繼續運行了幾次,珞瑜的臉色紅潤起來,可是卻不見轉醒。
卿殷緩緩撤了內力,珞瑜就勢倒在了她的懷里。對著落隱的背影搖了搖頭,落隱似是能看到一般,又溫柔開口,說了另外一種方法。
珞瑜一樣沒有醒來,三人都苦苦思索著,珞瑜的情況一定跟那妖怪有關,否則經過落隱的悉心治療早該清醒過來,那麼,也就是說,正常的方法對她並沒有效果。
不等二人說話,卿殷再次將珞瑜扶起,雙手貼在她後背上,凝神靜氣,用意識與戒指中的雲裳交流。
雲裳得到感應,卿殷脖子上的綠色戒指亮了亮,好在二人背對著她們,並未發覺。
「雲裳,你醫術精湛,珞瑜姑娘的情況定是與那妖怪有關,師父的辦法不行,你有沒有好的方法?」,卿殷集中意識,將自己想說的話,一字一字地傳給雲裳。
「你不是恢復了一絲靈力嗎,試著將這靈力夾雜在內力中,再用你的意識去喚醒她看看」,雲裳的聲音,從戒指中傳出,只有卿殷能听得到。
「你能不能輔助我一下,我怕我的那點靈力不夠」,卿殷同意了雲裳的方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好,我在里面試試看能否與你融合」,雲裳點頭應允。
于是,雲裳通過戒指,將一絲綠色的光絲順著卿殷的身體進入,傳到卿殷的雙手,卿殷見此,立即凝聚內力和靈力,緩緩注入珞瑜的身體。
「珞瑜,我是卿殷,你听到了嗎,我們需要你」,卿殷不斷地用意識呼喚珞瑜,漸漸地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就在二人以為再次失敗的時候,珞瑜的手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地睜開了眼楮,喃喃地說了聲什麼。
听到聲音,眾人都很激動。卿殷連忙撤了內力,雲裳的戒指也歸于平靜,卿殷將珞瑜平躺放好,蓋上被子,這才下了床,喚了二人一聲。
落隱和冷燁快步走了過來,看著珞瑜蘇醒,心下高興。落隱為她把了脈,然後沖著二人點了點頭,三人的心才終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