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當下情形,艾文雖然氣憤,卻也明白不能和軒夫人硬來,是以,趕緊向雷鳴使眼神。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雷鳴觀之不解,不過見艾文暈下去後陡然明白了過來,當下倏地疾身扶住艾文,朝軒夫人道︰「師娘,這丫頭嚇暈了,鳴兒先帶她下去休息。」
未等軒夫人答應,抱起艾文,閃電般離去,如此尷尬的場景,還是懶得管他母子二人如何爭執了。
鳳閣樓前,艾文指著雷鳴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那夜要她陪酒,大概不會發生這事,但她轉念一想,一女侍三夫不過是軒夫人拒絕軒少虎的理由罷了,沒有雷鳴,軒夫人照樣能想出別的辦法,是以,她美眸瞪了雷鳴半響,終是無法說出指責的話來。
氣憤地甩下手,艾文滿腔怒火無處發,一女侍三夫,哼!陪吃陪喝還行,陪睡那絕對沒門。
雷鳴好笑地瞧著艾文,這時候逃離現場,這丫頭還真是鬼精靈。
艾文臉色難看,惱火得一腳踢到旁邊柱子上,「什麼玩意兒?哼!」鼻中怒哼一聲,轉身走人。
雷鳴看罷嘴角勾起美好的弧度,第一次他覺得艾文原來是這麼好玩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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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暮色垂下,靜寂而沉重的氛圍籠罩著整座山莊。
長長的走廊中在燈火熄滅之後突然閃現出一個黑影來,身法形同鬼魅一般以人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晃身沒入暗處。
遠離軒苑山莊居所的牆樓矗立在廣袤的原野上,經頂樓一盞柔弱燈火的照耀,看起來落寞而蕭殺。
黑影來到此地,矮身于枯草叢中,黑亮的美眸狡黠地打量著前後無法照應的五棟牆樓。
那雙黑夜中猶如星辰的明亮的眼楮,于枯草叢中熠熠生輝,比之牆樓上覆蓋的薄冰還要清澈耀眼,雖然蒙著面,穿著黑衣,卻偏偏讓人覺得無比的亮麗動人。
看了一陣,長長的睫毛覆蓋了下來,閃亮的眸中光芒頓斂,黑影陷入了沉思,五棟牆樓到底是哪一棟?各處守衛均同等森嚴,如此著實有些棘手,若是挨個收尋的話,被人發現後對手乃是整個軒苑山莊,介時如何能全身而退?
忽覺眼前一亮,抬目望時,一對巡邏的侍衛手執火把齊齊走了過來,黑影觀之俯去,屏氣凝神,在巡邏之人越過之際,倏然立起在眾人身後驚鴻一現,閃身來到牆樓底下。
側目仰望牆樓,五米高度,躍之不成問題,問題是躍上去後從何處開始翻找。
思付間,側方又來了一對巡邏人士,黑影目光一掃,不由皺眉,軒苑山莊守衛怎的這麼頻繁?簡直沒空可鑽,難怪覬覦孔雀翎之人不計其數,卻是至今無人敢來放肆。
附著樓牆,黑影雙眸盯著巡邏隊,輕輕移身到拐角處,見巡邏隊一過,霍地轉身到牆樓的另一面隱住身形。
卻料,竟然與另一個同樣在想辦法進入牆樓的黑衣人撞了個滿懷。
二人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黑影戒備的瞄向與她相撞之人,眸中驚詫頓現,指著來人,悄聲道︰「你,你,怎麼是你?」
黑衣人驚慌地看著對方,詫道︰「莫非你知道我是誰?」
「冷雨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黑影眼神犀利的一口道出了對方姓名。
黑衣人登時驚駭,微微呆滯一下,道︰「你是誰?你怎會知道是我?」
「是我,艾文。」黑影白皙的手指拉下蒙面的黑巾,露出她絕世的面容,不是艾文當是誰來?
「艾文?」冷雨心亦是扯下面巾,看著艾文,心中納悶,疑惑道︰「你不是羅雲嗎?」
「我本就不是羅雲。」艾文嘴角一勾,直接承認,既然在此遇見冷雨心,那說明冷雨心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身為軒苑山莊莊主的女徒,竟然在暗夜中對軒苑山莊悄然查探,如果沒猜錯她應該是潛伏于軒苑山莊的底細。
冷雨心眉頭一蹙,神色異樣地觀著艾文,和羅雲長的一模一樣,莫非是潛伏進來的?念及此,她沉聲道︰「你不是羅雲,那你是哪國人士?」七國混亂之際,得先弄清對方來歷才行。
「和你一樣。」艾文湊頭過來神秘地道,好像和冷雨心是一伙的,其實是在糊弄冷雨心而已。
豈知冷雨心一听,居然月兌口道︰「你也是秦國人士?」
艾文微一愣,點頭道︰「是啊。」秦國最終統一了天下,充當秦國人士也不為過。
「能在此遇到家鄉人真是太好了,那你是誰派來的呢?」秦國各有幫派,是以,冷雨心得咨詢清楚。
「當然是秦國最厲害的人了。」艾文順口打哈哈,她不知冷雨心底細,當下也不敢胡編亂造。
「你也是我爹派來的?」冷雨心眸中一轉,驚然道出。
「你爹是誰?」艾文迭不失一呆,這冷雨心大有來頭啊!照她的口氣,她爹真是不簡單。
「我爹是呂丞相啊!」知道艾文乃是秦國人士後,冷雨心對艾文的戒心減輕不少。
「哦!」艾文聞之恍然大悟,「原來是呂不韋丞相大人啊!正是。」暗中卻在思付,呂不韋把自個女兒都利用上了,他想干嘛?歷史上記載他有篡奪君位之心,莫非冷雨心來此也是與這個有關?
連她爹爹的名字都知道,冷雨心更加相信艾文了,道︰「你此次任務為何?」
「不瞞你說,還真和你一樣。」艾文目光一瞟牆樓,聳聳肩,不往明里說。
「哎!」望向牆樓,冷雨心嘆息道︰「這孔雀翎還真是不好拿到。」
冷雨心來此的目的艾文早已猜到,但听她一說,亦不覺好笑,讓她來作特工,真是太遜色了。
「你認為這五棟牆樓那一棟藏孔雀翎的幾率比較大?」艾文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
冷雨心搖搖頭,「不知道,但五棟牆樓中均機關重重,我至今不敢進去。這機關全是虓師兄設計的,我只是稍作打探,沒有把握破得了虓師兄的機關。」
「你是說都是韓虓設計的?」艾文頓時滿月復驚詫,韓虓什麼腦子啊,居然能設計出全江湖人士都對之棘手的機關。
「吃驚吧?虓師兄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他設計的機關就連師父也無法破解。」冷雨心瞥她一眼,眸中有些自傲,韓虓是她的未婚夫,所以韓虓的榮譽也讓她沾了點光。
「那麼說這牆樓你師父也不敢進了?」艾文佩服之心簡直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冷雨心搖頭道︰「事實上這牆樓除了虓師兄之外,其余再無人有權利進去。」
「就連你師娘也不行?」艾文奇了,軒苑山莊藏的什麼秘密啊,居然只有韓虓一人知道。
想起韓虓,艾文不禁若有所思地抬頭打量著這些牆樓,也許她該重新揣摩一下自己行動的方向了,韓虓那麼聰明,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他會將孔雀翎放入其中嗎?
「如果我是韓虓,那我定不會將孔雀翎放入牆樓中,牆樓不過是虛張聲勢,把眾江湖人士的目光吸引過來的一個焦點而已。」艾文低頭暗付。
「差點忘了要跟你對一下暗號。」冷雨心突然提醒道,她已有太多時日沒和秦國來的線人聯系,一時居然忘了。
艾文心中一跳,她哪知道什麼暗號呀!余光中陡見巡邏之人又轉到了這邊,慌然道︰「還對什麼暗號啊!先逃命吧!」腳底抹油,反應迅疾的往牆那邊溜去。
「什麼人?」巡邏之人果然發現前方黑影晃動,當下口中長嘯一聲,率領眾人掠身過來。
被選在此巡邏的都是軒苑山莊精英,是以,任何人都稱得上是獨擋一面的高手。
艾文腳步不停,側頭瞪向冷雨心,「跟著我干嘛?分開來跑啊。」
冷雨心聞言輕愣一下,立即知曉了艾文意思,點頭轉身往岔口處疾去。
跑了一陣,掃眼周圍環境,艾文苦惱不已,竟然沒個藏身之處,這豈不是要亡她嗎?流目望向前方,幾個閃身總算找到了處枯草之地,可那枯草遮小貓可以,藏她就矮的太多了,艾文哭笑不得,追她的人這麼多,難道哪些人都沒注意到還有個冷雨心嗎?
見實在無地可躲了,艾文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停下轉到斜面對著那盲目地追逐她的巡邏隊,手指側方,快語道︰「刺客往那邊去了。」
黑夜中,陡然傳出來的美妙語聲,猶如一道驚雷,剎時將眾人雷焦,未及細想,眾人竟然
條件反射的轉到那個方向,但只一瞬的時間忽又驚醒過來,折轉身形惱火的猛追。
就在他們精神恍惚之際,艾文已是抓緊時間一晃消失,到達岔口處,為避免暴露行藏,略一思付,毅然朝雷鳴的住處奔去。
在後面追蹤之人個個身法輕盈,幾如地獄里的妖魔一般對準前方一點黑影死纏著不放,他們的任務是保護軒苑山莊安全,是以,稍有異常,便都會全力以赴。
艾文邊跑邊喊懊惱,倒霉大了,她應該和冷雨心交換一下方向才對,畢竟人家冷雨心熟人熟地的哪能逃不掉啊?這下自己被那些高頭大馬的武士追逐,糗大了不說,能不能活命還是個大問題。
恍然間見到某個房間有些燈光,艾文想也不想便推門進去,好歹避開那些人再說。
「啊……」迭不失地,某男驚得大叫。
艾文被這叫聲嚇得一跳,轉臉看時,原來雷鳴正在洗澡。
「別叫,我又沒非禮你。」怕他的叫聲引來巡邏之人,艾文顧不及吃驚,雙眸一瞪,及時將他波瀾的情緒鎮壓下去。
「艾文,死丫頭,大半夜的你跑來干嘛?」與她四目一對,雷鳴羞得猶如受驚之鹿,赤著的上身往水中縮下去,生怕走光。
「怪了,大半夜的你洗什麼澡啊?」艾文瞧他衰樣奇怪的問,男人只穿內褲游泳的模樣她看得多了,因而見雷鳴洗澡倒沒覺得這是多麼稀奇的事。
惶恐地看著艾文,雷鳴兀自一呆,她居然不覺得臉紅,這丫頭臉皮夠厚,道︰「那你為何大半夜的還跑出來四處溜達?」
「哦!是失眠了吧?」想到雷鳴因思念冷雨心而無法入睡,艾文剎時忍俊不禁。
二人竟然各說各的,俱都不回答對方。
「既然知道本少爺在洗澡,那你還不趕快出去?」在女人面前展露胸懷這事傳出去豈不叫他雷鳴臉色無光,是以,反應過來後他趕緊趕人。
「哦!」應了一聲,艾文驚魂甫定地拉開一個門縫朝外面偷望,豈知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對面目冷酷的巡邏隊已然往這邊來了。
怎麼辦?這時候出去肯定玩完,艾文眉頭蹙著,轉首在雷鳴房中掃望一眼,不見有任何地方是可以躲藏的,可是那些人已經近了。
萬分焦急之時,她目光觸及到了雷鳴泡澡的浴缸,當下腦中霍地冒出一個辦法來,幾乎不作思慮,她便身隨心動地跳入雷鳴浴缸中,全身潛了下去。
「你……」雷鳴登時雙眸瞪大,滿臉驚駭,嚇得更厲害了,看著水底的艾文,他惶然不知所措,這死丫頭在干嘛?不知道他現在一絲不掛嗎?
咚咚咚,門即時敲響。
雷鳴眉中一動,難道艾文是在躲這些人?哼,想整他難堪,他也讓艾文試試長時間屏氣不能呼吸的感覺。當下雙臂懶散地搭在浴缸上,揚聲道︰「進來。」
房門打開,瞧見雷鳴洗澡,幾人略有遲疑,但漆黑發亮的雙目卻是抓緊時間精明而不著痕跡地在房內掃視,前面某人代表性的一抱拳,欠揍地道︰「雷鳴少爺,屬下剛看到一個黑影沖這邊來了,不知雷鳴少爺是否看到?」
雷鳴攤攤手,瞥眼房中,「自己找找看,別漏掉了某個角落,本少爺可不想大半夜的還遭人擾夢。」
得到了雷鳴的允許,那人感激地點頭,率領身後之人齊齊步入房內,以確保雷鳴安全為由,四處查探,不漏過任何蛛絲馬跡。
潛伏于水中,艾文忍不住心頭惱火,該死的雷鳴,明明一句話就可以把幾人攆走的,卻故意把他們叫進來查探,純粹就是在整她難受。
暗中她氣地一把掐到雷鳴腿上,提醒他快點把人趕走,受不了了。
哪知雷鳴輕哼一聲,更為放肆地朝那些人道︰「給我瞧瞧床底下,別讓刺客藏里面去,軒苑山莊來了刺客這事非同小可,抓到後一定要嚴懲不貸。」
「是,雷鳴少爺。」找不到刺客,幾人本想走了,但听了雷鳴的話,又只得低頭往床底下尋去。
懶散i靠著浴缸,雷鳴目光狡黠地望著水面微微冒出的氣泡,一副流氓痞子的樣,差點都想噓聲口哨來助興了。
如果不是不敢動,艾文著實地想修理人,雷鳴王
八蛋竟然如此整她,她與他沒玩。哼,若不是軒夫人說什麼一女侍三夫的鬼話,會把她急得去找孔雀翎與朝龍換時光機然後溜之大吉嗎?如今孔雀翎沒找著,倒是把自己「找」進去了,暈頭!
太氣了,伸手往雷鳴腰間狠抓一把,再不把人趕出去,她真的憋不住要出來了。
「啊!」雷鳴疼得叫了一聲,死丫頭竟敢掐他,不想活了是吧?
「雷鳴少爺咋啦?」聞及他這驚人的叫聲,眾人立即抬頭,目中詢問地朝他望來。
「哦!」雷鳴呆了下,居然硬生生地道︰「本少爺突然想找個女人來陪。」
眾人一听,哭笑不得,叫得那麼大聲,原來是為這事。呵!雷鳴少爺向來少根筋,他做出的事永遠那麼離奇古怪,只是他不是一向不近的嗎?如今怎的春…心大發了?難道未開包的花骨朵也想綻放了嗎?
「哎,出去吧出去吧,看著你們也不解饞呀!」雷鳴朝眾人擺擺手,終于大發善心。
「是。」各人好笑地退出門去,順便把門帶上,雷鳴少爺終于思春了,山莊風雲啊天天不斷。
听見關門聲,艾文迭不失鑽出頭來,長長地喘著粗氣,空氣,原來是這麼好的東西。
「出來了,丫頭。」瞄著艾文,雷鳴捉狹地笑著,艾文漲紅了臉的模樣秀色可餐,居然的讓人生出想品嘗一口的欲…望。
艾文狠目瞪著他,胸脯無法抑制的起伏,她從沒在水中憋過這麼長時間的氣,此時簡直處于嚴重的缺氧狀態。
手肘支在浴缸邊緣,雷鳴半握拳撐著側臉,想笑,這丫頭莫名其妙地跳入他的浴缸中,不是讓他尋開心又是何來?
半響,艾文終于緩過氣來,憤怒道︰「雷鳴,你……」想起剛才與雷鳴的尷尬處境實在說不下去,徑直一拳揍到雷鳴胸上,以武力解決。
雷鳴捂捂胸口,不覺疼,倒像是在給他撓癢,笑道︰「艾文,你這麼野蠻干嘛?要知道本少爺剛才沒把你供出去,已經算是幫了你。」
艾文哼鼻道︰「你個王八蛋不是好人。」
「但也不是壞人,怪了,本少爺現在身無無物,你跳進來豈不是讓人無限遐思嗎?」雷鳴笑意漸濃,話中隱含深意。
「遐思?哼,別太囂張,等有機會我一定讓你試試缺氧的感覺。」艾文恨得牙癢癢,好長時間了,臉上紅暈方然褪去,而胸中憋得難受的感覺才逐漸得到緩解。
「對了,你真是刺客嗎?」雷鳴突然想起巡邏隊收尋之事。
「切!」艾文嗤之以鼻,「你看我這樣夠得上當刺客的料嗎?」
「那你躲什麼?」不是刺客還不要命的藏著,雷鳴倒是奇了。
「半夜三更的在外面晃悠被人抓了去,即便不是刺客,我也是刺客了。」艾文編得似模似樣的。
「就是說嘛?你這模樣也能當刺客的話,那世上的刺客肯定死絕。」
艾文不爽地瞥他一眼,腦中閃過冷雨心黑衣蒙面的樣時,道︰「雷鳴,你和冷雨心那麼熟,你知道她的底細嗎?」
「什麼底細?」見艾文問得古怪,雷鳴心下納悶。
「我看到冷雨心了,穿著夜行衣在山莊里蕩。」莫名其妙地套出冷雨心底細,艾文到現在還沒消化過來。
雷鳴聞之呆了呆,「雨心會穿夜行衣在山莊里蕩,你開什麼玩笑?」
「信不信由你。」
「既然穿了夜行衣,那你怎知是她?丫頭,這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隨便亂說啊!」雷鳴極度地不信。
「你以為我是個會隨便亂說的人嗎?若不是知道你和冷雨心很熟,我才懶得告訴你,切!」艾文鼻中嗤他一聲,起身撐住缸邊,修長的腿一抬,跨了出去。
「就要走了嗎?」雷鳴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艾文。
「不走你以為我想留下給狼吃?」艾文倒是說的直白得很,正想開門,恍然瞧見雷鳴房間的銅鏡,腦中頓時想起羅青從未照過鏡子的事來,轉首道︰「雷鳴,你房間的銅鏡給我如何?」
雷鳴無所謂地瞥了眼那銅鏡,「想要就拿去吧,美女喜歡
照鏡子,這可以理解。」
艾文撇撇嘴,幾步過去拿起銅鏡,道︰「好像你很懂女人似的,不過謝了。」
看著艾文,雷鳴神色怪異,這丫頭全身衣裳濕漉漉地緊貼在身上,凸凹有致玲瓏秀美的身材若隱若現,好生誘人。
莫名地他竟然生出了欲把她留下的沖動,但只一瞬的時間他便壓抑住了這種邪魅的想法,目睹艾文悄然離去,落下一地的水漬。
艾文全身濕透,經寒風侵襲,冷得牙齒打顫,是以,進了羅青房間,趕緊月兌掉韓虓給她的那套黑衣,拉開破舊的衣櫃抓出梅雪為她做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去。
忽覺眼前人影晃動,羅青倏然驚得從睡夢中睜開眼,看是艾文總算放下心來,道︰「艾文,這麼晚你去哪了?」
「醒了?」擦干頭發,艾文點起油燈,沖她笑笑,猛一瞧見自身衣服,迭不失月兌口叫道︰「哇,梅雪還真夸張耶!又是一套白衣。」
適才光線暗淡,她只顧穿衣,卻沒注意到這衣服的顏色,此刻一看著實哭笑不得,直覺梅雪好可愛哦。
上下觀察了一番,她滿意地笑著,「你們古代的衣服真漂亮。」
羅青听不懂,愣了愣道︰「你剛干嘛去了?」
拿出銅鏡,艾文遞到了她面前,「這個送給你,我借花獻佛的哦!」繼續忽略她的問題。
遲疑著接過鏡子,羅青實難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這麼清晰的目睹自己的容顏,是以,一時間胸中感激之情竟然洶涌而來。
「謝謝你,艾文。」她語聲哽咽。
艾文同情地搖搖頭,「小事一樁,別激動成這樣。」暗中感嘆她們生不逢時啊!
「艾文,虓少爺回來了,之前還來找過你。」羅青目中含著感激之淚,有些興奮地告訴艾文這事,艾文心系韓虓,這會想必很想知道他的消息罷。
聞及韓虓,艾文陡然一驚,腦中閃過一絲激流,喜道︰「韓虓回來了?真的?」
羅青正在納悶她為何直呼虓少爺姓名時,余光中卻見艾文已經沖出了房門。
「哎!真是個傻丫頭。」輕嘆一氣,羅青翻身轉到里側,繼續高興地照著鏡子,原來艾文是如此重情重義的一個人,自己無意中透露出的悲哀竟然讓她記掛于心,並了卻了自己十多年來的心願,艾文啊,她好生感激。
越過湖面,艾文心潮澎湃的佇立于幽谷居門前,舉起手想要敲門,卻又因剎那間的遲疑而使柔荑停留在了空中,不可否認地她很想見韓虓,可是在知道推開這扇門就能見到韓虓時,她胸中竟然小鹿亂撞,一種不知是慌,是喜,還是驚的情感充斥著她整個的身心。
灰蒙蒙的夜下,遠遠看去那一抹白仿似夜間突然下凡的仙子,端是給人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約模盞茶時分,撫平心中激動後,艾文雙手扶到門上輕輕推開鑽了進去,怕冷風灌進驚醒韓虓又轉身將門輕然關上,而後輕手輕腳地步到韓虓床前。
韓虓夜間有不滅燈的習慣,因而此時看他,正好。
此君果然躺在床上,柔軟的被子蓋到肩頭,單留出了他好看得不真實的俊臉。
目睹到他絕美的容顏,艾文又是一陣激動,終于回來了,她日思夜想的韓虓終于安然地回來了。
不發出丁點聲響,艾文坐到床弦雙眸盯著韓虓,面上看似一動不動,心中則是五味陳雜,直覺此生就這麼看著他也會很滿足很幸福罷。
韓虓睡夢中雙眸閉著,眉頭皺得死緊,仿佛有多少解不開的結在不依不饒的纏著他,致使他躺著也無法釋懷。艾文看得心疼,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眉頭,好是希望用自己的情來融化他的愁。
一時間,艾文就這麼坐著,想著,愛著,疼著……
良久,她終于覺得坐得太長了,于是起身最後瞥了韓虓一眼就欲離去。
韓虓暗中一動,眉頭擰起,就要走了嗎?他舍不得啊……
未及多想,在艾文抬腳走出一步時,他霍地以閃電般的速度將艾文拉入被中,鐵一般的手臂禁錮在艾文的腰上,想了這麼多天好容易見到了,他豈能再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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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愛時,他對任何人都無動于衷、冷漠無情;但是愛了,他的情也會像猛獸一樣將他愛的人籠罩起來。說他霸道也罷,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愛了還要等著女人來施舍愛情的男人,相反,主動出擊對他來說一向不稀奇,不過至今能令他主動出擊的女人似乎只有艾文一人。
艾文驚叫一聲,反應過來時自己已躺在韓虓身側,半邊身子壓在韓虓身…下,炙熱的溫度覆蓋了全身。這姿勢驀地使她慌亂起來,她怎麼進來的?抬眼一看,卻見韓虓邪魅的笑容掛在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艾文雙眸瞪大,詫異地與他對視,「你早醒了對不對?」
韓虓又是一笑,「自你在湖邊站著想要躍上平台時,我就知道你來了。」
習武之人最是能夠覺察出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何況韓虓是如此高強的一個人。
艾文聞之一愣,「那時就知道了,那你為何還裝睡?」
「很喜歡你在我身邊的感覺,所以不想醒。」
韓虓說這話時,心下卻不能否認他也想看看艾文到底要干什麼,艾文是潛伏在他身邊的細作,是以他心中難免有此想法。
但當他知道艾文只是想他而來,那淡淡的懷疑便化成了無窮無盡的愛戀,濃得好想將艾文擁入懷中並與自己溶為一體,這女子對他沒有敵意,而且還這般關心他,這讓他高興得生出了幸福的感覺。
「那你為何醒了?繼續睡啊!」艾文哭笑不得,剛剛撫他眉頭的事他肯定知道,好羞人啊!
「再繼續裝睡那我就是白痴了。」韓虓嘴角勾起一抹美好的弧度,作為正常男人,他真的太想要艾文。
艾文從他面上看出了幾許危險的氣息,心跳驟然加速,心虛道︰「你想干嘛?」
迷戀地看著艾文,韓虓在艾文耳邊輕道︰「別拒絕好嗎?」
柔柔的語聲仿似一根綿綿的絨線鑽入艾文心中,霍地使她心頭一熱,居然的生出了難以言說的情愫,「韓虓……」
唇齒輕語了一句,韓虓溫潤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很霸道又很溫柔地索取那一方甘露。
不覺中滾燙的身子翻壓上去,強烈的佔有欲瞬間冒上心頭,他要艾文,一點不想遲疑。
感受著韓虓的濃情蜜意,艾文隱隱地覺得不妥,但她終是無法拒絕,而她竟然也……
縴縴素手伸到韓虓背上,那只隔了一層衣物的結實肌肉冷不防使她心神一震,體內最原始的火種徐徐燃燒了起來。
深深地吻著艾文,韓虓越來越滿足,卻是越來越覺得不夠,他想艾文,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永遠做自己的女人。
「艾兒……」韓虓呼吸急促,極其魅惑地看著艾文,語聲又越發地溫柔了點。
「可我告訴過你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哦!」望著韓虓好看的俊臉,艾文只覺得一股熱流在體內肆無忌憚地竄動,這種邪魅而帥氣的臉她一輩子都看不厭哦!可是她明明很想要,嘴角卻是微微上翹,有些可愛而又邪氣地道。
「艾兒,你還是……」韓虓心頭失落,一股悲涼瞬息襲來,艾文啊,他愛的刻骨,可為何還是看不上他呢?
「你傷心了嗎?我有說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那反過來就是說……」頓住了繼續說的沖動,艾文嬌柔的手臂攀上韓虓的脖子,笑得更邪氣了,湊在他耳邊輕道︰「我隨便起來不是人哦!」
「是嗎?你真的是讓人又氣又愛。」韓虓聞言登時驚喜萬分,溺愛地看著艾文,端是哭笑不得,該死的丫頭既然不拒絕,為何還要氣他呢?
「韓虓你長得好美哦,比我還好看,以後不允許去魅惑別的女人哦!」嘴角勾魂地一笑,艾文柔弱無骨的手指劃上了韓虓的眉,鼻,眼,以及他微薄的唇。
「丫頭,有像你這樣形容男人嗎?哦!我得警告你,對我怎麼隨便都可以,惟獨對別人不行。」韓虓狹長的眼簾微眯立即想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那你得把我看好了。」嘟嘟嘴,艾文不以為意地逗他。
「這個簡單,待我先把你變成我的再說。」韓虓眼里閃動著興奮的光芒,看著艾文絕美的容顏,突然忍無可忍地低下頭去,在艾文雪白而修長的脖間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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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地方太過敏…感,艾文一陣顫…栗,熱熱的感覺瞬時傳遍全身。
「艾兒……」趁著空隙間,韓虓又在艾文耳邊弱弱地低語,模索著拉開艾文的衣帶,手掌模索著游了進去……
「虓,嗯……」艾文口中哼聲,所有的理智剎那間崩潰。
耀眼的黑眸滿足地看著艾文,韓虓嘴角妖冶的笑顏勾勒了出來。
……
窗外,寒風輕柔地刮著,烏雲漸漸散開,瀉下了一湖清冷的月,光亮,柔美。
從幽谷居出來踏入橫跨于池塘上的走廊時,艾文經涼風吹拂後,頭腦霍然驚醒。
「完了完了……昨晚是怎麼啦,怎就……沒有安全措施,懷孕了怎麼辦呀?笨死了,笨死了……」矗立于廊柱前,艾文不住地用腦袋去撞柱子,談不上懊悔,卻是真的有些害怕懷孕的事。
「瘋了瘋了……完了完了……」艾文撞著腦袋,不停地嘀咕,她不後悔,就是從來沒有過懷孕的心理準備。
遠處,一個黑衣蒙面人好笑地看著艾文,還有人自己撞柱子的,著實少見。
待艾文撞得不想撞了低頭轉身離開時,他突然閃身立于艾文面前。
與此同時,艾文陡然驚覺,後退一步,抬頭詫異地看著此人。
「嘿嘿嘿!」來人不說話,陰險地笑了幾聲。
流目迅疾從頭到腳觀察了他一遍,艾文只詫異了一下,便對來人直呼其名道︰「雷鳴,你哪根筋不對了?」
「你敢肯定我便是雷鳴?」黑衣人頓時嗆住,雙眸怔愣地盯著艾文。
「切!」艾文甩手瀟灑地一笑,「真搞不懂你們,以為穿了身黑衣,蒙個面,就叫人認不出來了嗎?開什麼玩笑,蒙得再嚴實,你的眼楮以及眼神不也讓人看到了嗎?呵,如果你把眼楮也蒙上,那你身材也變不了啊,更何況一听聲音不用看人我都知道是你雷鳴了。」
「丫頭,你的眼楮真這麼厲害?」拉下蒙面的黑布,雷鳴佩服不已。
艾文眸中一轉,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因為不相信昨夜我說黑衣人是冷雨心,所以今天特地來試探我的對吧?」
「呵!」雷鳴干笑笑,「丫頭,女孩子家別這麼聰明行不?」
艾文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女孩子不長腦子,難道都讓男孩子欺負嗎?切!不陪你鬧了,自個無聊去,goodbye!」
說罷,碎發一甩,揚長而去,單留雷鳴在那發愣。
走過一段路後,不覺中艾文竟然來到軒苑山莊牧場,投目望著草地上那成群結隊的馬匹與牛羊,胸中霍然開闊,郁悶的腦子也瞬間清醒了過來,後遺癥就後遺癥吧,無所謂了。
目光動處,一個白影印入了眼中,艾文略一驚訝,道︰「朝龍,你何時來的?」
不回答艾文,朝龍腳一抬來到了艾文面前三米處,表情極是不爽地盯著艾文,「你剛從韓虓的幽谷居出來?」
艾文聞之微微呆滯,她與韓虓的所作所為莫不是他都知道了?
當下冒火地道︰「你跟蹤我?還窺探我?你懂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啊?」
「不是,只是來到山莊後正巧撞上。」朝龍眉頭皺著,面上是隱藏不住的難過,看到艾文那麼早的從韓虓的幽谷居出來,唯一的解釋是他倆人昨夜……
心念過處,他心中仿似針刺一般的酸疼,艾文怎麼可以與韓虓……他不願意。
好想對艾文發火,可是他又有什麼理由發火?艾文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充其量只是在被他利用而已。
腦中如此想後,他突然地痛苦起來,他為何要利用艾文?當初在破廟中若不是一時的邪念該就不會把艾文推進韓虓懷中了吧?只是現在醒悟過來又有何用?他不利用艾文,朝家堡也定不會放過她了。
艾文表情尷尬,狡黠的眸光在朝龍面上溜達,有那麼巧的事?他一來就遇上了?該死的,什麼不好遇偏要遇上這種事啊!
各人心中思慮著,一時間竟然沉默起來。
良久,朝龍拿出時光機,目
光凝注到艾文臉上,一字一句的威脅道︰「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一過,你若還不動手,那麼你就再也別想得到你的時光機了。」
無法對艾文發火,那麼他也只有盡量地縮短艾文在軒苑山莊的時間。
見朝龍說得冰冷,艾文心下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以往她或許可以把朝龍說的話不當一回事,但這次朝龍是說真的,一點不開玩笑。
「記住了,三天,從今日算起。」再次提醒了艾文一句,朝龍痛苦地轉身走人,又是韓虓,為何總是韓虓,他與韓虓之間難道注定了要牽扯不清嗎?
手指緊緊地捏著,思念又回到了以前,而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了,一個女人,兩個男人,所謂一山難容二虎,或許他與韓虓無論如何也只有一人可以存活,那到底會是誰呢?
坐在客棧中,手中的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可他還是不知道他與韓虓到底誰會比較幸運,不過最令他害怕的是他與韓虓都沒事時,而艾文卻受傷了。
丟掉酒杯,他抱著酒壇徑直猛灌,然而烈酒順著喉嚨進入肚中後,燒疼的竟然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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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椅上,軒夫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韓虓,剛給他說了將「羅雲」那丫頭同侍三夫的事,所以她要看看這一向最難管的兒子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韓虓表情冷酷,銀黑色的睫毛耷拉下來,寒芒從那微閉的眸中投射到地上,冷得叫人心驚膽顫,讓他的女人同侍三夫這真的刺傷他了,任何女人讓她侍七夫八夫他都不管,但是他的艾文只可以屬于他。
「虓兒可有什麼意見?」靜默良久,軒夫人終于發話,在她看來,她雖在征詢韓虓意見,實質上她打定的注意已經不容任何人再改變。
兀自思慮了一遍事情的原委,韓虓突然抬頭,目中透著森冷的寒光,堅毅而不容人質疑的道︰「很意外,少虎居然看中了我的女人。」
「居然」表示出乎意料,「看中了我的女人」很顯然的艾文是他的,怎可以讓他的兄弟來奪?
軒夫人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虓兒會反對,這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事,「他的女人」這話說得是何等的堅定,似乎世間任何人都無法將那丫頭從他身邊奪走。
看著韓虓長大,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這兒子表面上看起來溫順,大事小事從不反駁師父師娘,實際上三個兒子中,惟獨他最難管,自小他就有主意,要做什麼都是他說了的算,任何人的言語充其量都只能是他參考的意見。
這些年來,在所有的心里斗爭中,唯一勝過他的就是八年前裝病讓他與冷雨心訂婚的事,可到如今都還沒辦法讓他和冷雨心完婚,這又算得上是哪門子的勝呢?
「哼。」鼻中輕哼一聲,軒夫人深深地體會到韓虓真的太難管,敢忤逆她並讓她顏面盡失,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如若沒事,那虓兒先走了。」見軒夫人沉默不語,韓虓話了一句,轉身走人。
「嗯。」軒夫人應了一聲,目光挑戰地看著韓虓背影,她就不信邪了,兒子是她養出來的,她居然還不能讓他听自己的話?
出了議事廳,韓虓心中暗暗盤算,這事既然讓師娘如此重視,那麼最終受害的只怕是艾文。
他師娘的手段與作風他太了解,此事若沒有最佳的處理方法,那麼艾文只能是犧牲品。
暗中嘆了一氣,他真的不願與形同自己母親的師娘較勁,可是他真的該想辦法保護艾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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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羅青住處,艾文陡然發現小小的房中站滿了軒苑山莊以往對她們二人不屑一顧的下人,驚異地進了房間,她納悶地看著眾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卻料眾人一見她,俱是喜上眉梢,紛紛地前來恭賀。
在眾人七嘴八舌中,艾文總算听出來了,原來這些人都是來恭喜她有幸同侍三夫的!老天,她簡直要暈厥,這種事明明很丟臉,可為何這些人居然認為是如此的光榮呢?
呆呆地站在其中,艾文形同一根木頭一樣挪移不動身形,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她要想想辦法讓軒少虎對她失去好感才行了,至少要在軒夫人心中落下臭名。
「讓開,讓開,閉嘴……」突然,一個侍衛
在門邊凶神惡煞地吼了一聲,朝艾文道︰「雲丫頭,虓少爺今夜讓你過去。」
艾文聞之頓時愣住,昨日才起的風雲,今天就開始實行了,可是她不是才從韓虓那回來嗎?怎的……處于當下情形,听到侍衛的傳話,她只能往那方面去想了。
「哇,恭喜了……」眾丫頭聞言,又是驚呼,能被韓虓寵幸,那恐怕是山莊任何女人夢寐以求的事。
艾文頭都大了,丫的,這些人腦袋散了嗎?同侍三夫的事哪能值得慶幸呀!
「雲丫頭,虎少爺今夜讓你過去。」某人迭不失又來傳話。
一語出,氣氛霍然高漲,一夜之間,山莊兩大少爺居然都點上了她,那麼她該去哪呢?兩大少爺都不好惹,都是不能得罪的呀!
艾文白眼一翻,差點倒地,趕緊拉住羅青,道︰「青兒,我問你,哪有賭場?」她就不信進了賭場跟那些賭鬼吆五喝六的軒少虎還能對她有好感,而軒夫人還能看得下去。
「啊?」羅青呆了呆,不解艾文何意。
「先走吧!」艾文知道她也是被這些人吵暈了,當下拉起她不由分說地擠出門去。
在羅青的指引下,艾文來到了山莊最亂的地方——賭場,在這里任何勞累了一天的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工錢大聲地說話豪氣地賭博,以發泄自己苦悶的人生。
不需要任何人接待,艾文擠進人群中,從羅青那掏來幾塊碎銀,便開始下注,爺爺的,氣死她了,一女三夫,哼,滾一邊去。
羅青站在旁邊,看著艾文,雙眸瞪得老大,艾文一腳踩在凳子上,兩只袖子往上一挽露出了潔白無瑕的玉臂,這哪是女人家該有的粗魯舉動啊?
「青兒,她是雲兒嗎?」某男走到羅青旁邊驚詫地問,印象中羅雲可不是這樣的啊!
「她,她……」羅青流目轉向他,不好解釋,無奈的道︰「李阿勇你別問了,我……」
聞及李阿勇的名字,艾文掉頭瞥他一眼,見此男長得還不難看,在這賭場中算是一俊哥了,當下微微一笑,道︰「你是李阿勇?你也賭錢嗎?」
李阿勇與羅雲有訂婚之事她至今還記得,是以看李阿勇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因她想探究一下這人和羅雲是否配得起來?不過她看了之後的結果是不知道,未見過羅雲,她可不能隨便的下定論。
「不,不是。」李阿勇臉一紅,低下頭不敢和艾文對視。
「呵,挺害羞嘛!別擔心,你家羅雲會和你結婚的哦!」艾文取笑一句,又去和莊家下注,要賭她就得賭得像個樣來。
「開,開……」
「小……」
「大……」
「哇,又輸了……」
拉上陣後,賭場中一片烏煙瘴氣,艾文立身其中當真有些不合格調,可是她竟然賭得還很瘋狂。
看著她面前逐漸堆高的銀兩,羅青哭笑不得,生平她還沒想過女人原來也能賭錢。
天漸漸黑了,拉了拉艾文衣服,她提醒道︰「艾文,天黑了,虓少爺和虎少爺都要你過去,你得……」
「讓他兩個歇菜去,本姑娘才懶得管。」艾文無所謂地說著,繼續讓周圍的人下注,她現在當上了莊家,贏也贏得多,輸也輸得大,但令人奇怪的是她竟然沒輸過。
「沒錢了……」眾人擺著一張苦瓜臉,無奈地看著艾文。
「沒錢啊?」艾文愣了愣,道︰「那還不簡單,我給你。」說吧給他抓一把過去,指了指周圍的人,又道︰「你要嗎?你們都要嗎?」
眾人看她這奇異的舉動,俱是懵了,這姑娘哪是賭錢啊!分明的來混時間嘛!
某個長相凶猛的大漢突然道︰「贏了吾等的錢再還回來繼續賭,這樣賭法不好玩,如果姑娘想玩的更瘋狂一點的話,那咱換一種賭法。」
「哦?那閣下有何高見?」艾文有些心動,賭了一天也確實夠煩悶的。
色迷迷地看了艾文幾眼,那人神色異樣地道︰「姑娘若是不怕的話,那咱賭月兌衣怎樣?輸一次月兌一件,可敢?」
此語一
出,全場頓時興奮,都極是希望看到美女月兌衣的樣。
掃過他們臉上猥瑣的神色,艾文不由皺眉,但瞬間後卻又想若是在此月兌衣能臭名遠揚的話那未嘗不可,念及此,她豪氣道︰「沒什麼是本姑娘不敢的,你敢來我便敢賭。」
「好!」坐到艾文對面,他已經蠢蠢欲動了。
見此架勢,艾文其實也有些怕,可一想自己今早把t恤與牛仔褲都穿里面了,即便月兌去外面的也無所謂,于是拿起賭錢的家伙又開始上陣。
幾局下來,那人上身衣服月兌得光溜溜的,冷得牙齒打顫,再繼續月兌下去只怕褲子也要遭殃了。
艾文邪笑著,一個不慎自己竟然輸了。
剎時,眾人希冀的眼神看著她,這麼美的丫頭月兌掉衣服的模樣該很誘人罷。
賊眼溜了溜,艾文拉開腰帶又開始賭。
但那人卻是不依地道︰「你單解腰帶就算完事了?」
艾文聳聳肩,嫵媚一笑,「要看美女月兌衣不得慢慢來才好玩嗎?」
「啊?好,是,是,是……」不少人參與了吆喝。
這說的什麼話,羅青聞之差點暈倒,看著那些人極是興奮而艾文卻無動于衷的樣,她真的搞不懂艾文了,難道她不怕嗎?
「艾兒……」某一低沉中有些冒火的語聲迭不失從門口傳來,相當的有威性。
眾人听罷心頭頓時一震,齊齊抬目望去。
看到他,艾文嘴角的邪笑一下僵住,韓虓怎麼來了?
「你在干嘛?月兌衣?」韓虓眉頭皺著,該死的,竟然想刺激他?
「呵!」艾文干笑下,無言。
「跟我回去。」韓虓說完一把抱起她,在眾人無比驚詫與驚駭的眼神中離去。
眾人對視著,虓少爺居然也重視女人了,這是任何軒苑山莊的人都不曾想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