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沒有誰會來打擾了,花天涯笑著說︰「七弟,看來你不想出名都不行了,紅船為你而開,浪里翻因你廢臂,明天整個武林都會談論你。」
「陸郎,你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了。」吳志雄和梁啟明則是一臉的無奈,他們兩人聯手都差點沒傷在浪里翻手中,而陸志鳴一人就把他徹底打敗,而且敗的心月復口服,這就是差距,他們不承認不行,看來一年後的大戰也會因他而精彩,他們不過是陪襯罷了。
「師弟,我看就趁現在讓大師伯把掌門之位傳給你,我們也真心擁護你,只要你說一聲,我們定不予余力助你。」
「師兄,這事還是等以後再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浪費了這大好的景色,我想無論誰來當這個掌門,我都是玄天門的一份子,一定會為了玄天門的發展出力的。」
「師兄,我看明天我們就回苗疆了,那里還要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呢。」玄冥子旁邊說。
「師弟,過兩天就是錢塘觀潮之時,何必錯過?」
「哎」,玄冥子嘆了口氣,他心里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雄心勃勃帶弟子出來,就是要爭奪掌門之位,但是現在這個局面雖然讓他欣慰,玄天門有希望了,但是又讓他失落到了低谷,自己這麼多年還是失敗者,因為他們之間的差別太大了,別說他們了,就是他現在和陸志鳴動手,除了功力要強點外,還真沒什麼拿的出手了。他又怎麼會有心情觀潮呢。
「師伯,有時間我到苗疆去看你們。」陸志鳴端起酒碗站了起來,「不為了別的,就為了玄天門弟子能相聚一堂,我們大家干一碗。」向天嬌也舉起了酒杯,倒是花天涯坐在那里沒有動。
一陣琴聲傳來,接著十幾個姑娘來到了甲板上,在琴聲中翩翩起舞,綠影兒看了一下,覺得不但好听,而且十分好看,「姐姐,什麼時候我們也去學學跳舞,我看他們跳的很好看。」
「怎麼啦,你這個用劍的手也想撫琴了,是想給陸郎表演吧。」
「姐姐,我真覺得她們跳的好看,男人不是都喜歡看嗎?」
「不害羞,不過你想的還是對的,作為一個女人總不能只會舞槍弄棒,也該學點紅妝和廚藝。」
「陸大哥廚藝那麼好,你還怕他不給你做嗎?」
「他做的再好也是他做的,我們也要學啊。」那邊眾姑娘跳完了,又有兩人持劍走了上來,隨著周身的紅綢舞動著手中寶劍,又是一番滋味。
等他們回到客棧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師傅、師伯,你們也去休息一下。」
「你也去休息吧,今晚你也累了。」
「小子,夠強,劉一豪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陸志鳴則苦笑了一下,風頭是出完了,但是後面的事情怎麼辦,既然答應了綠影兒要去提親,但是碧海島的時間也很緊了,看來要決定了。
陸志鳴回到房間,見向天嬌和綠影兒還坐在那里,「怎麼,還沒玩夠嗎,也不休息一下。」
「陸大哥,謝謝你,今晚玩的真盡興。」
「對了,你有時間給你師傅說一聲,就說我三日後親自登門拜訪。」
綠影兒一下子不出聲了,他知道陸志鳴這話意味著什麼,就說說要去提親了。「好,我先給師傅說一聲,然後我先一步回去。」說完就跑進里屋了。
「陸郎,怎麼這麼急?」三日後就是觀完海潮後即刻起身,看來一定又有什麼事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我想先把這件事情辦了,然後到碧海島去一趟。」
「要出海,太好了。」說完向天嬌又停了,「怎麼突然想到要出海,還是到碧海島?要知道碧海島也算是江湖中的一個***,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就算是你救了紅船那些人的命,也不見得能上島。」
「沒事的,你忘了當初我和碧海島的人打了一架,最後讓他離開了?」向天嬌想了半天,「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就憑這個?」
「對,我這次上島有要事要辦,至于能否辦成就要看機遇了。「向天嬌不說話了,既然陸志鳴都這麼說了,那就是說碧海島真的有重要的東西。
第二天下午,陸志鳴等人在海寧鹽官的的風鳴樓的三層上,看著那海上不停的上漲,第一次觀潮的向天嬌和綠影兒都期待著傳說中"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可摧"的場面。
「要來了。」花天涯說,雖然他看了很多次,但每次還是相當激動,「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了,那前進中的海浪遇到了什麼似的,一個浪頭就卷了起來,然後狠狠的落了下去,隨著海風無數的水珠飄向了周圍的天空。
「看那龍頭。」順著花天涯的手指,眾人眼光看到了一股滾滾巨浪涌上了岸邊,然後卷起十幾米高的浪潮落了下去,那轟鳴聲讓人震耳欲聾,突然陸志鳴看到很多人往海邊跑了過去。
「他們干什麼?」他驚訝的問,這樣的浪潮若被卷進去,連尸骨都找不到,這些人不想活了。看的向天嬌等人也都睜大了眼楮。
「這才是觀潮最吸引人的地方,每次觀潮都有一些人挑戰極限,看誰能在最後的關頭從巨浪中沖出來。」
「太危險了?」陸志鳴皺了一下眉頭。這時另一股綠浪掀起五六米高,快速的卷了過來,而那些人則站在那里,看著那浪卷過來,就在浪頭要打到他們的時候,這些人才轉身拼命的跑,站在樓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那些人終于在浪濤卷席他們的時候跑到了岸邊,「踫」,那浪頭狠狠的砸了下去,「嘩」,又形成了第二次的浪潮。
在海浪退回去的時候,那些人又往前跑了出去,看來他們當中很多人還沒過癮,都想再來一次。
「二哥,他們這麼做就不害怕嗎?」
「你看那邊。」陸志鳴看到在一個小山上搭了不少的竹棚,每一個棚子里都有三三兩兩的姑娘,「他們是在給她們展示自己的膽量,每一次的觀潮最後都會選出最勇敢的壯士,他們就有可能抱著美人歸。
陸志鳴樂了,還有用這個方法選人的,「那這麼做沒有危險嗎?」
「每年為了搏美人一笑,都會死一些人,不過大家也都不奇怪了,因為誰都知道這樣危險。」
「不好。」綠影兒叫了起來。陸志鳴急忙看了過去,這時不知誰家的小孩也跑了那條沖浪的堤岸上,而這時那些人已經往回跑了,這樣一來這個孩子命必不保。
向天嬌也站了起來,花天涯也楞了,這個是勇敢者的游戲,這個孩子怎麼跑去的,他家人到哪里去了?他就要沖出去,但是他們的距離太遠了,誰有橫渡大江的能力。
眼看那些人就要回來了,就算這個孩子不被海浪卷進去,也會被這些人撞進江中的,這個時候誰還會注意這樣一個孩子,他們可是在和命搏斗。陸志鳴抓起一張桌子,一下子就扔了出去,同時身體也沖了出去。
「陸大哥,小心。」
陸志鳴人在空中,一腳踩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間裂成了數塊,陸志鳴兩手分別抓了一塊,腳尖在空中點了一下,身體飛出去數丈,他手中的一塊木板扔了出去,木板落水的時候他的人也落了下去,正好踩在木板上,身體再次躍了出去,就這樣連續兩次跳躍,他離那孩子只有一丈遠了,但是跑回來的人也到了那孩子的身旁。
「完了,」綠影兒閉上了眼楮,她可不想看到那孩子被這些人撞到江中。這時陸志鳴手中飛出了一條絲帶,那絲帶在那些人撞到那孩子的時候纏住了他的腳腕,陸志鳴一抖手,那孩子騰空飛了起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擦著他的腳跑了過去。
陸志鳴這時手中已經沒有了可用的東西,他單掌擊在了水面上,那平靜的水面「踫」的一聲出現了一個漩渦,陸志鳴借勢躍到了河堤上,但是那浪頭已經到了,那些人都跑了回去,只有那個孩子還呆在那,不知是不害怕,還是被嚇傻了。
陸志鳴手一伸,抓住那孩子就往後扔了出去,他也顧不得看方向了,反正是往後扔就行,至少不會掉在水里,就在孩子出手的時候,那滔天的巨浪把陸志鳴吞沒了。
「七弟。」花天涯站了起來。向天嬌和綠影兒則直接沖了出去。玄天子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動,只是緊緊的抓著欄桿。「志鳴,你不會出事的,不會。
那浪猛烈落了下去,「嘩」的一聲退了下去,但是退去後的海水里沒有見到任何人,這時又一股浪來了,再次聚起了十幾米的浪尖,「陸郎,陸大哥。」兩人就要沖進去。
「不要命了。」花天涯一把把她們兩人抓住了,「回去,七弟不會有事的。」
「陸郎。」向天嬌要瘋了。
「你冷靜一點,七弟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要是一會七弟回來了,你們又不在了,讓我怎麼說。」
「看,那是什麼?」這時無數的人叫喊了起來。花天涯一看,笑了,這個七弟,什麼時候都讓人大吃一驚。只見在那十幾米的浪尖上站著一個人,不是陸志鳴是誰,他是什麼時候跑到那浪尖上去的。
就在那浪尖猛烈砸下去的時候,陸志鳴從下落的浪尖上躍了下來,「天驕,玉兒,沒事吧?」
「你還說呢,」花天涯打了他一拳,「你都快把人嚇死了,你想讓她們成為寡婦嗎?」
那邊樓上的玄天子樂了,這個小子,隨時都這麼嚇人,哪里有他哪里就有驚喜。他招了招手,她們又回到了樓上。這下很多人不看潮水了,倒是不停的看著風鳴樓。
「七弟,你是怎麼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花天涯可不想讓陸志鳴把這個秘密藏起來。綠影兒她們也充滿了期待的神色。
「是這樣的,不是那浪過來了嗎,我要是讓他砸到,那能有好,我就順勢扎到了水里,你們知道我的水性雖不怎麼樣,但是在水里呆個幾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沒想到這個江水太怪了。我這邊在往下潛吧,那邊另一股更大的浪非要把我擠出去,我在下面抵不住了,就順著那股力量上去了,誰知一出水面竟然在浪尖上,當時還把我嚇了一跳呢。」
「七弟,你說你能在水下潛幾個時辰?」花天涯有些不相信。
「花公子,別听他亂說,他是在水下練閉氣功呢,不過他也沒亂說,我記得有一次他跳了下去,我和他二師父等了大半天,還以為他出事了,沒想到他出來了,手里還抱了一只老鱉,把我和他二師父氣的狠狠懲罰了他。」
「陸郎,師傅是怎麼懲罰你的,不會保密吧。」
「什麼懲罰啊,他們罰我給他們熬了一大鍋老鱉湯,這還不算,只能他們吃,不準我吃,你們不知道啊,看他們吃的那個樣啊,我後悔啊,早知道多放點鹽了。」
「哈哈,陸大哥,原來你也有這麼听話的一面。」
「听什麼話,第二天他在水塘里呆了一整天,害的我們餓了一天。」
「那還不是你們吃上癮了,讓我每天給他們模一只老鱉,你說我到哪去模啊,我就只好在水下模石頭玩了。」這時所有的人都笑了。
「不好了,有人掉進去了。」他們一下子沖了出去。
「怎麼回事。」陸志鳴拉著一個人問。
「不清楚,好像是那段大堤上的人上了太多了,一個巨浪打了過來,很多人躲閃不及掉了下去。」
「二哥,我們快去看看,天驕,你和玉兒幫忙照看一下傷員。」說著陸志鳴就沖進了海水中。忙了半天,他只救了兩個人,其中有一個眼看活不成了。他拖著疲倦的身體上了岸,看見上面哭成了一片,真慘,估計有八十幾個人沒有了蹤跡。
「二哥,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善後,就交給我了,你不是明天還要趕路嗎,回去吧。」陸志鳴看了一眼天驕她們,也該回去換換衣服了。
「撲通,」一個人跪在了他面前,「這位大俠,感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陸志鳴一看,一個婦人手里抱著個孩子,正是他從堤上救的那個孩子,「大嫂,沒事的,快起來。」
「大俠,孩子非要當面謝謝你,我只有帶他來了。」
「叔叔,你是個大英雄,你能交我站在水上面的本事嗎?」說著這個孩子把手舉得高高的。
「你很喜歡站高高嗎,你不怕嗎?」
「不怕,真的很好玩。」陸志鳴覺得這個孩子有些靈氣,就握著他的小手,「好啊,等你長這麼高了,叔叔教你站在水上的功夫。」
小孩子把手指伸了出來,「拉鉤鉤。」
陸志鳴一下子笑了,「好,我們拉鉤鉤,等你長這麼大了,叔叔就教你。」陸志鳴也把手舉了一下。
「七弟,我看這個孩子與你有緣,」花天涯蹲了下來,「剛經歷了生死瞬間,他一點也不害怕,怎麼不想想?」
「二哥,我現在沒有這個想法,再說了我也沒時間啊。」玄天子走了過來,模著孩子的手,「孩子,想練武嗎?」
「爺爺,我想,我也要成為叔叔一樣的人。」
「各位,千萬別听孩子的,他不懂事,再說了我們家窮,交不起學費。」
「志鳴,孩子骨骼不錯,今晚我先幫他打下基礎,就讓他先呆在這里,等有時間了就把他帶走。」
「陸大哥,這孩子面帶煞氣,要是不好好引導,日後必為武林一禍,現在趁他還小,應該可以逐漸化解他的煞氣,只要路走對了,還能為武林造福。」
「你怎麼看出來的?」這個話只有綠影兒听的到。
綠影兒指了指手上的戒指,意思就是說這是感應,應該不會錯的。陸志鳴也慎重了起來,仔細把了把孩子的脈,感到有些異動,但是說不出什麼感覺。
「大嫂,我決定收這個孩子為徒,教他武功,不知你可願意?」
「這個,」那大嫂看來有些心動,「我們沒有錢。」
「這個是杭州花家的三當家的,以後你們的生活就由他負責了。」那婦女一下子跪了下去,「花家」,這是他一輩子也不敢想的事情,他又對著蒼天磕了三個頭,「孩子,你一定要努力啊。」
「孩子,還不叫師傅。」
那孩子也相當乖巧,一下跪了下去,給陸志鳴磕了三個頭,陸志鳴也欣然受了,這樣玄天門第一個弟子就這樣拜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