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心思微沉,心里在不停的吶喊,老媽,老媽…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來來來,吃飯吃飯!」老太太看到夭夭和趙曼珍的心思都不在飯菜上,熱情的招呼,不過並沒有給趙曼珍夾菜,農家人老實,怕城里人會不會嫌棄,听說他們吃飯都是分碟吃的。舒愨鵡
折騰了一天,夭夭確實累了,此時見到親人,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所以滿滿的吃了一大碗飯米飯,只是老太太還是嫌夭夭吃的少,不過並沒有說夭夭瘦,想來是怕趙曼珍介意。
「伯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趙曼珍有些坐立不安,他們對她越好,她的愧疚感就越重,生怕她最後狠不下心。
「這才來多久就要走?」老太太發話了,最主要的是舍不得剛見的外孫女。
「梅子以前說過,如果她出事,就讓我把夭夭養大,如今她已經成年了,我就將她還給您了!」趙曼珍說完就急急的走了,夭夭連忙追了出去。
「老媽!」夭夭的眼中有淚劃過,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媽竟然不要她了?雖說她不是她親生的女兒,但是這些年,她早已經將趙曼珍視為親生的母親。
趙曼珍身子微頓,決絕的說道︰「夭夭,這里才是你的家,以後都不要叫我媽了!還有洛天,你們是不可能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最後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單薄的身子慢慢消失的夜幕里。
她在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如果還有一點可能,她都不會拆散他們的,可是,洛天的身份在那里擺著,軍中不知道多少雙眼楮盯著,他是不可能娶了曾經是他妹妹的女人。
如果夭夭喜歡的是洛因的話,她還有可能同意,畢竟,洛因只是一個商人,即使最後曝光了,也沒有什麼,別人評價的好壞對他的影響不大,頂多損失一些錢財而已。
可是,夭夭偏偏喜歡的是洛天,只是訂婚,洛天為了夭夭,就鬧的和顧家決裂,如果是結婚的話,還不知道能鬧出什麼ど蛾子呢!
夜色里,農村的路也很平坦,趙曼珍上車決絕的離去,開始的時候,夭夭不停的拍打著車窗,想要讓她停下來,可是車里的人沒有一絲反應,車速越來越快,直至將夭夭拋到身後看不見的地方,車速才減緩。
追不上,即使做了努力也追不上,或許老媽根本就沒有打算讓她追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村東頭,她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
濃濃的夜色里,掩藏了夭夭的淚,她不知道為什麼,老媽竟然會這麼對她,那是她曾經最親最親的媽媽啊!閉上眼,微微仰起頭,不讓淚流出來,心中卻在下雨,這樣沉悶的天,或許快要下雨了吧!
像是為了應景似的,天空中響起一片炸雷,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嘩嘩的大雨,夭夭張張嘴,南方果然比較容易下雨呢!
「夭夭,夭夭,愣著干什麼?快進來躲雨啊!」舅舅王善喜著急的說道,這孩子,一聲不吭追出來也就算了,下雨了竟然也不知道躲。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兩人的態度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王善喜拿了一把傘,輕輕的走到夭夭的身邊,為她遮風擋雨。
「舅舅?」雖然沒有眼淚,但是夭夭的聲音還是有一些哭腔,老媽不要她了,她說她和大哥是不可能的,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先回去吧!」王善喜老實敦厚,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這雨越下越大,他們還是先回家比較好。
大半的傘走遮住了夭夭,回到家里的時候,王善喜的衣服濕了一半。
「舅舅,我沒事了!」夭夭揚起一個笑臉,可是那笑卻比哭還難看,現在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不想笑就不笑,別笑的跟哭似的!」王南撇撇嘴,對于這個比他大一個月的表姐很是鄙視。
「你笑的才跟哭似的!」夭夭破涕為笑,心里有淡淡的暖流流過,這些就是她的家人,有血緣的家人。
「沒事就好,夭夭,我給你收拾了一個屋子,你看看可以嗎?」舅媽白了王南一眼,示意讓他住嘴,不管怎麼說,夭夭也是他的表姐,真是沒大沒小的!
夭夭隨著舅媽上樓,隨意的看了一眼,房間雖然小,但是里面什麼都不缺,正所謂,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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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就讓夭夭住在樓上這間,陽光好!」舅舅笑著說道,其實樓上的這間以前是夭夭的嬰兒房,所以有些小,但是這卻是所有的房間里陽光最好的一間。
這是一棟二樓的小洋房,十多年前所蓋,即使放在現在的農村也不算是過時,可想而知,夭夭的父母以前在這里過的也不算差。
找好房間後,老太太又拉著她說了好長時間的家常,才放她去睡覺,因為老媽的話,不對,現在應該稱之為顧夫人的話,所以夭夭並不敢當著舅舅的面給大哥打電話,所以只能等深夜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偷偷給大哥打電話。
電話剛撥過去就接通了,仿佛那人手里一直拿著手機,「夭夭,你在哪里?有沒有事?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
夭夭的眼淚又是一陣洶涌,無聲的滑落,索性,這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看到。
「我沒事,現在在老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你明天再過來吧!」夭夭等平復下心情,才開口說話,大哥的耳朵很尖,如果知道她哭了的話,一定會很著急的。
「你先別掛,陸濤,現在查地址!」顧洛天雖然激動,但是還沒有亂了分寸,他們已經來到了中州,只是不知道具體的地址,而且還下著雨,所以才沒有行動。
夭夭听著大哥有條不紊的布置,眼楮流著淚,嘴角劃過一抹笑意,大哥是喜歡她的,她再也沒有比此刻更加清楚,可是老媽和老爸為什麼這麼強烈的反對?
「大哥…」夭夭的心里暖暖的,無論是因為什麼理由,她要和大哥在一起。
「怎麼了?」顧洛天緊張的說道,另一邊還在不停的催促陸濤查地址。
「我想你了!」夭夭淡淡的說道,她真是沒出息,這才分別了多久,就開始想大哥了?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顧洛天一時間愣在了那里,這時候語言已經失去了意義,良久,他才說道︰「你等我!」
夭夭深深的點頭,點頭後才發現大哥根本看不到,這才說道︰「嗯!」
屋外風雨搖曳,屋內卻是一片溫暖,只要有大哥在,她的心里就一片安寧。
半夜,拍門的聲音,夭夭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可是不一會兒,鄰居家的狗都沸騰了,夭夭這才確定真的有人在敲門。
「誰呀!」王善喜起床,還沒有睡醒的樣子,聲音里有一些不耐煩,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夭夭一下子睡意全無,慌亂的拿起手機撥了過去,電話也是立刻就接通了。
「喂,大哥…敲門的是不是你?」夭夭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心里有些拿不準,大哥現在是不是在睡覺?
「快起來開門!」顧洛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夭夭果然住在這里。
夭夭連忙起床,拖拉著鞋子就下樓了,不是告訴他明天過來嗎?這大半夜的怎麼過來了?而且還下著雨!
「你找誰?」王善喜不悅的看著門前的人,雖然長的不錯,但是太沒有禮貌了,哪有人大半夜的敲門的?
「我找她!」顧洛天已經看到夭夭過來了,在頭上披著一件很大的衣服,就直接闖進了雨簾里。
王善喜回頭,看到夭夭也下來了,而且還只穿著睡衣,連忙說道︰「夭夭,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
「舅舅,他是來找我的!」夭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半夜的將舅舅吵醒,真是罪過。
「他是…」王善喜看了一眼顧洛天,心里對顧洛天卻是一點也沒有好感,不管他以前如何,現在都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氣質全無,長的還跟一個小白臉似的,一看就讓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人。
二十年前,曾經也有一個人,長的也是這麼好看,在雨夜中過來,然後帶走了他最寶貝的妹妹,最後卻害妹妹年級輕輕就去世,所以在他眼里,長的好看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他是大…」夭夭本來想說大哥的,但是怕舅舅真的把他當作了她的大哥,農村對于這種事情看的更重,顧家父母已經不同意她和大哥的婚事了,她可不想弄的舅舅和外婆也不同意。
「他是顧洛天!」夭夭一板一眼的說道,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王善喜的氣就不打一處
來,趙曼珍走的時候可是說過的,夭夭和洛天是不可能的,他听的清清楚楚,難道趙曼珍說的就是他?
「你就是顧洛天?」王善喜語氣不悅的說道。
「是!」顧洛天坦誠的說道,既然眼前的人是夭夭的舅舅,那麼他也會尊重長輩的。
誰知顧洛天的話剛落,王善喜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既然已經確定了是他,那麼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以前他多少听妹妹提過幾句,趙曼珍嫁給了燕京的顧家,這小子既然叫顧洛天,估計和顧家月兌不了干系,趙曼珍不想讓夭夭和他在一起,他家夭夭才不稀罕和他在一起呢!
「舅舅,你這是干什麼?」夭夭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王善喜把門關上,然後還上了鎖。
「夭夭,我不能讓你像你娘一樣犯傻了,趕緊回房,別凍著了!」夭夭眼看著舅舅將鑰匙放在兜里,從容離去,然後有些傻眼的看了看門外。
「舅舅,他不是壞人!」夭夭這才跟著王善喜進屋,連忙替大哥解釋,老媽的事情根本就不管大哥的事,大哥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能大半夜里找來,她很感動,可是這些,她要怎麼對舅舅說清?
「我知道!」王善喜打了一個哈欠,懶懶的說道︰「你也快去睡吧!明天早起,我給你去集上買幾件衣服!」
夭夭這才想到,她和趙曼珍來的突然,她只有身上穿的這一件衣服,可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時候,夭夭有些央求的說道︰「舅舅,外面下著雨,你就讓他進來吧!」
「你告訴他,讓他去鎮上的旅館住一晚上算了,家里沒有房間了!」王善喜雖然老實巴交的,但是對于原則問題還是很堅守的,說不開門就不開門!
夭夭比王善喜更加實誠,還真的以為家里沒有房間了,只能悶著頭認了,雖然心里想說,可以讓大哥和她住一間房間,但是他們到底沒有結婚,這句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舅舅面前說出口。
夭夭眼睜睜的看著舅舅走進房間,然後不一會兒連燈都關了,只能再次走到門邊,有些尷尬的說道︰「大哥,剛剛你也看到了,我沒事,只是…你…你還是先去旅館住一夜吧!」
許久沒有听到大哥的聲音,夭夭只能悶悶的回去了,在外面吹了一會兒風,此時她還真的有點冷了。
迷迷糊糊的打開自己的房門,夭夭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夭夭的眼楮睜的大大的,吃驚說道︰「大哥?」
然後又唯恐吵到樓下休息的舅舅,只能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二樓?你是怎麼進來的?」
「因為整棟房子里只有你這間房子的燈還亮著,至于我怎麼過來的?這麼矮的牆,還難不到我!」顧洛天有些不屑的說道。
夭夭無語,在大哥眼里很矮的牆,其實快要到兩米了,而且上面還有玻璃碴子,她剛剛回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遍,夭夭唯一慶幸的是,外婆家沒有養狗…
「大哥,你的衣服都濕了,快換了!」夭夭有些擔心的說道,大哥的身體雖然強健,但是今夜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還是盡快將濕衣服換下來好。
「我沒有衣服…」顧洛天淡淡的說道。
夭夭無語,她也沒有衣服,即使有的話,難道還讓大哥穿女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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