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嘯風見嘯塵越說越不象話,心生厭煩,但對這個異母弟,他也沒辦法,平常在家,除了爺爺阮功權,也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放在眼里,因此為了圖省事,此時阮嘯風只有強按他坐下,示意青玉離開。
青玉借機月兌身,去尋沈孟懷。
剛才阮嘯塵雖是酒話,但青玉卻也听出,他口中所言望月樓的那個新來的蒙面歌女,必是聞笛無疑!難怪剛才沈孟懷面露不悅之色。盡管沈孟懷一再否認,但青玉明白,在他的心里,聞笛的影子終究還沒抹去。
「姐!青玉姐!」有人輕聲喚她,青玉回身看,是嚴律之。律之今天換了身嶄新的對襟白衫,愈發顯得清爽伶俐,青玉見了他,不自覺地浮起一絲暖意,驅散了心頭剛剛涌出的陰雲。
「律之,不是讓你幫忙打點嗎?現在宴會還沒散呢,沒事了嗎?」青玉溫柔地說。
「放心,正忙著呢!」嚴律之將青玉拉到一旁,滿臉的興奮,「姐,今天唐先生問了我話,還夸了我呢,說我很不錯,做事周到妥貼。」
青玉也很高興︰「那你就多表現表現,律之,你本來就是個招人喜歡的小伙子,唐先生夸你也在情理之中。」
青玉邊同嚴律之說話,邊四處尋找著沈孟懷的身影,嚴律之知道她的心思,輕輕一笑,朝大廳左側努努嘴︰「姐,別找了,沈先生在那兒呢!」
青玉順勢看過去,果然,沈孟懷正和德軒染坊的管事李仁啟及江城會館劉總管幾個,圍坐桌前,與幾位客人相談正歡。青玉見他神色自若,放下心來︰「唉!他會有什麼事?或許,女人對于他而言,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罷,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而已。」
青玉又囑咐了嚴律之幾句,讓他機靈些,多跑跑腿,便怏怏離開了大廳,回到自己房中。
嘈雜的人聲遠遠地擋在了院子外面,青玉獨坐窗前,忽然有了種與世隔絕的陌生感覺。
這個地方,她只不過住了半年功夫,怎麼平日里卻象在自己的家一樣,用心地忙碌著,沒有一絲的倦怠?他,沈孟懷,真的是她可以依靠的嗎?
那一天,他握住她的手,說了些深情的話,但也僅此而已,往後的日子,還會有怎樣的變數?他自然清楚她對他的真心,他對她的心,又有幾分真呢?
青玉迷迷糊糊地想著,眼皮要打架似的,困意涌上來。這些天,表面看似很平常,但青玉明白,她與沈孟懷之間的關系,卻正在一步步走向一個全新的境地,而這一切,全都在沈孟懷的掌控之中,她只是被動地任由他擺布,而她,是心甘情願的,因此,她覺得好累。就趁著此時無人,放松一下吧。至于往後的事,听天由命,不去多想。
「爸爸、媽媽、姑婆…青玉,真的好想你們!你們在天上,還好嗎?我現在有了個弟弟,他叫嚴律之,他就象是我的親弟弟。只是,還有個人,我卻看不透他,可是,卻也離不了他……」青玉喃喃自語,捂住了臉。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有人在喊︰「青玉姐!青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