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門外守夜的三個宮女好像被什麼迷了眼楮,都紛紛揉眼。窗子輕微的響動了一下,季左凡的床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听到門外宮女嘟囔道︰「哪來的怪風。」
季左凡對著來人露齒一笑。
來的正是宮清絕,宮清絕把一身黑衣扔給季左凡,季左凡只著了白色寢衣,直接把黑衣外穿在了身上。
季左凡用眼神對著宮清絕︰你怎麼還讓外面人醒著?我們怎麼出去?
宮清絕也用眼神回看季左凡︰你讓這麼多人來守夜,怎麼出去你自己想辦法。
這個意思就是他宮清絕就是故意不處理這些人,你讓這麼多人來守夜,你季左凡就自己想辦法料理。
季左凡挑挑眉,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來至門口,把藥包對折,順著門縫向外將藥粉吹出。外面的三個影子就各自倒下了。
季左凡打開門,不理地上的死尸,只是眼神詢問宮清絕︰該你了。
宮清絕用胳膊夾起季左凡,蹭的上了屋頂,幾個跳躍,帶著季左凡在屋檐上飛檐走壁。
直到宮清絕在某一處屋頂上停下,看著季左凡的眼楮︰你是不是該下來了?
宮清絕本來用手臂夾著季左凡的細腰,季左凡得寸進尺一把抱住宮清絕的脖子不說,兩條長腿竟然纏在宮清絕的腰上,整個人就是一只八爪魚死死的粘在宮清絕身上。
季左凡眨巴眨巴眼楮︰誰讓你速度那麼快,我覺得這個姿勢我比較不容易掉下來。
宮清絕放開夾著季左凡的手臂,季左凡把頭一歪,懶懶的擱在宮清絕肩膀上,那意思擺明了不準備下來。
宮清絕無奈,輕聲道︰「你抱緊了,我要直接從窗戶進藏寶閣,如果你中途掉下來,我可不負責救你。」
季左凡把嘴湊到宮清絕耳邊也輕輕的道︰「我保證不掉下來。」
暖暖的熱氣癢癢的噴在宮清絕的耳邊,宮清絕只覺一團熱流從小月復升起,慌忙定了定心神,壓制住異樣的感覺。
平靜了一下,宮清絕立刻提氣趁下面的守衛互相交接之時,從窗戶竄進了藏寶閣。
淡淡的月光傾瀉而下,藏寶閣里落滿了灰塵,珠光寶玉,金銀器皿還發著淡淡的光澤,名家字畫有些掛在牆上,有些卷起插在筒中。
季左凡利落的從宮清絕身上下來,開始打量起這座許久沒有人光顧的藏寶閣。
若果真有藏寶圖,那麼,會放在哪呢?
季左凡一邊一一查看這些寶物,一邊細細思考著。
宮清絕看著季左凡並沒有動這些寶貝,而是在認真尋找什麼,淡淡道︰「你在找什麼。」
「藏寶圖,你覺得會在哪?」季左凡毫不避諱的道。
「字畫,卷軸。」涼涼的聲音提示道。
對啊,最適合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字畫的卷軸中了。剛有一些希望,望向堆積如山的卷軸,季左凡又頭疼了。
這麼多卷軸,就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完。
季左凡想了想,對宮清絕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對戀人被迫分開,他們放信物的地方用藏寶圖的方式記錄,據說找到這個信物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
「你說的是‘比翼雙飛’?不過我並不知道那信物能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宮清絕思索片刻道。
「說說你知道的。」古董大叔的話可能不全是真的,或許這個時代的人能知道點什麼。
「五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對神仙伴侶,劫富濟貧,懲治惡人,曾傳為一段佳話。不過後來這對鴛鴦散了,男人好像有不得已的原因要離開,把信物放在了某處,畫了‘比翼雙飛’的地形圖。因為並不是藏寶圖,所以很少有人去尋找它。」宮清絕冰涼的聲音緩緩道。
「能說說‘比翼雙飛’嗎?」
「‘比翼雙飛’是兩張圖,分別叫‘比翼’和‘雙飛’,至今已下落不明。我曾听說其中的‘雙飛’在離城現過身。」
季左凡點點頭︰「看來我找錯方向了,我們走吧。」
宮清絕沒問季左凡找「比翼雙飛」做什麼,準備帶著季左凡出去。
「等一下。」季左凡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把木質梳子,「就是它了,不能空手而歸嘛。」然後裝進了口袋里。
宮清絕奇怪,這里這麼多金銀財寶夜明珠季左凡不要,偏偏拿一把木頭梳子,這個季左凡難道不識貨?但卻沒說什麼。
季左凡可不這麼想,這把木頭梳子是用極其珍貴的黃楊木制作,比起那些常見的金子銀子,在現代要珍貴多了。再者這把梳子就這麼放在桌子上,看來在古代不怎麼重視,就算丟了估計也沒人發現。
季左凡麻利的扒住宮清絕,宮清絕沒多說什麼,在窗邊觀察片刻,看準時機跳到了對面的屋檐上。
到了自家園子的屋頂,季左凡卻沒急著回去。
「你在這個時間來齊烈,不會真的只是來拜訪一下皇上吧?」季左凡笑眯眯的仰起臉道。在齊烈皇帝身體虛弱,皇位交接的緊張時刻,作為武耀的六皇子,宮清絕這時候來拜訪肯定目的不單純。
「你想說什麼。」面對季左凡的話里有話,宮清絕依舊淡淡的。
「我想請你幫點小忙。」季左凡這次笑的有些邪氣。
「若我拒絕呢。」宮清絕這次到齊烈的目的當然不會簡單,齊烈內亂,是個趁機分一杯羹的好機會。
「我有你不能拒絕的理由。」季左凡的笑容邪氣,篤定宮清絕注定要幫她這個「小忙」。
宮清絕眼楮微眯,冷颼颼的眼刀直射季左凡。
季左凡卻不受冰涼視線的影響,笑容愈發邪氣了。
那晚的空氣尤其冰冷,連巡邏的侍衛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第二天,又是一個陽光極好的天氣。
三人邦進宮來找季左凡。
季左凡打發了宮女太監,四人圍坐在一起商量應對尹丞相的計劃。
「修,恐怕尹丞相的動作要提前了。」季左凡喝著香茶道。
「你怎麼知道的。」南宮羽追問。
「尹皇後無意中說十三皇子即將歸朝,你覺得沒有皇上的聖旨又能歸朝,能有什麼事?」
「這……」南宮羽想不通。
「如果皇上駕崩。」季左凡提點道。
「那麼十三皇子就必須回朝服喪!」展少昂有些激動道。
「沒錯。據我猜測尹皇後可能以喝藥的方式在給皇上服用一種慢性毒素,恐怕最近加了量,想盡快至皇上于死地。」季左凡根據昨天的觀察說道。
「我叫太醫查藥,先把尹皇後打入冷宮再說!」展少昂憤怒道。
「慢著。我已教了皇上應對的方式,恐怕太醫們已被尹家收買,你那麼做只會打草驚蛇。我倒是有一個將計就計的主意。」季左凡又掛上他的招牌笑容自信道。
三人邦把頭湊向季左凡,季左凡悄悄道出心中之策。
「計策是好,但我們手里沒有多少兵,真打起來的話恐怕不是對手。」南宮羽猶豫道。
「我搬了救兵來,你們不用擔心。」季左凡道。
「救兵?你哪來的救兵?」南宮羽奇道。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照我的計劃行事。」季左凡沒有正面回答。
「我不同意,你找的救兵如果只是三腳貓,很可能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這太冒險了!」南宮羽表示不能完全信任季左凡。
「修,如果你信任我,就照我說的做。」季左凡望向齊修。
齊修沉思許久道︰「左凡,這一次非同兒戲,我不能把大家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里,對不起。」
「我真心實意想幫你們,你們卻連信任都不給我,好吧,就當我季左凡看錯了人。」季左凡依舊在笑,眼神卻透著冷漠。
三人邦一離開季雨閣,南宮羽便十分憤怒道︰「季左凡以為是在玩游戲嗎?怎麼能讓我們身處險境!」
展少昂有些沉悶,但還是道︰「我們還是按原計劃,一等下詔,修就立刻登基!」
齊修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剛才季左凡冷漠的眼神讓他有些心疼,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好。」
南宮羽知道齊修在意季左凡,安慰道︰「修,等你順利登基,我們再去找季左凡。」
這一次,他們三人邦算是和季左凡鬧翻了,心情都不太好的不在作聲。
等三人邦走遠,牆角邊上露出一個太監鬼鬼祟祟的模樣。
太師府中。
尹太師聲音有些興奮道︰「你說什麼?世子他們和季少翻臉了?為什麼?」
一個太監細聲細氣的道︰「好像是季少提了什麼計策,讓他們身處險境,他們不同意于是就……」
「太好了,雖然有這個季少加入我並不擔心他能影響大局,但听聞他會使藥劑,在湘雪苑又見他聰明狡黠,還有些擔心他會中間出些讓人頭疼的ど蛾子,這下他們鬧翻了,就再好不過了!」尹太師模著胡須道。
「小的听到世子他們說準備一接到詔書就直接登基。小的恐怕那時候十三皇子趕不回來啊!」太監有些擔憂道。
「哼,不需要執兒趕回來,他就安安生生的做個王爺豈不更好?」尹太師陰測測的笑道。
「對了,听聞令朗身染重病,不知可好些了?」
「劉公公,不該管的事別多問,我兒定然吉人天相,希望他能看到將來不遠的好日子!」原來給尹太師通風報信的人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劉公公。
現在最讓尹太師頭疼的就是尹作為突然染上的怪病,全身都是皰疹,又疼又癢,看到兒子難受尹太師也著急,不過沒時間了,尹作為怎麼樣他現在根本分不出太多心思來,他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他的願望一定要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