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漣說到這里，忽然停住了。
冰室里一片暗淡，紅色將一切襯托的更暗。百敖緩緩轉過身來，身子有些發抖，手指著冰塊中跪在蘭妃身邊，面目模糊的女子。
「這個女人害得我娘委身于百帝，這個女人，就是你娶的菡萏，就是……」
他看向碧夜，沒有說出口。
所有的迷霧都一一被撥開了，碧夜看著他目光沉痛，心里的冰霜又落了一層。
菡萏，是她傾碧夜的娘親。
他和她，還有上一代的恩怨。
碧夜別過目光，看向傾漣，對這個爹，語氣從未有的輕緩。
「後來你娶了娘親？」
碧夜忍著咳嗽，一字一句。
傾漣嘆了一口氣，沉重的開口︰
「後來，百帝依蘭妃之言，將菡萏許配于我，流連花叢，有許多的寵妾，我常常當眾羞辱于她，寵妾見我如此，也不把她放在眼中，經常跑到她那里罵她。每一個月，還要受毒蠱的噬心之痛，蘭妃那麼恨她，又怎會輕易的給她解藥。每一次她倦著身子倒在地上掙扎時，我就親眼看著，她不會求我，也不看我，她那樣痛，嘴唇都咬爛了。出了門，還要遭人嘲笑，王爺真是不憐惜她。呵呵，生不如死，就是她那樣子罷。」
「漸漸她連武功盡失，人也一天天的消瘦，她有了你，也不敢告訴我，怕我會把你打掉，每次痛的時候都將肚子護的緊緊的。藏不住了，她跪著懇求我，把孩子留下來。那時，我看著她，恨不得殺了自己，我不能跟她說我喜歡她，我不能表示開心我們有了小孩。我只能佯裝大怒，命人將房門全封，把她鎖在里面。」
就連哭也不能讓人看見，傾漣親眼看著木條將門窗封的死死的，很暴虐的將額頭靠著窗欞大笑起來。
那時，她該有多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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