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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他最寵愛的女人

最終還是下了床榻翻了幾只櫃子,看到里面的幾套男裝,雖然是黑色的長袍,但是總比沒得穿好多了。

她取出一套黑色的長袍,嗅了嗅上面的味道,看布料是嶄新的,又想到花容千黎的衣物不少,平日里一件新衣也不過穿上幾次就扔掉了,新的衣袍在衣櫥里掛了不少。

或者這一件他還沒有機會穿上儼。

她迅速將衣袍套上,又四處找了找,果然也找到了一雙繡著深色花紋的黑色鞋子,那鞋子很大,她穿了進去還空出了前面好大一塊,而且很是滑稽。

她的個子若是放在女生堆里還算是高挑的,可是與男人一比,那便是少了好長一截稔。

特別是下擺太過長,還有身上寬寬松松的,猶如小孩子穿上大人的衣服一般。

李時光別無選擇,在這里,在花容千黎的面前,她沒有選擇的機會。

輕嘆了口氣,為了自己不再受皮肉之苦,李時光走出了房間,看著外頭秋高氣爽的天空,還有那白花花的陽光,只覺得刺眼。

如果可以她還想再睡上一覺。

廚房內,空無一物,她餓了幾餐沒吃,早已難受得很,甚至有些昏沉,目光落在那一只大水缸,里面荷葉長得不錯,那幾尾她抓來的魚兒在水缸內游著。

她吞咽了口口水,不如……再把這幾尾魚兒炖湯吧!

李時光說做就做,沒一會兒,她涼拌了一道藕片,做了一道紅燒魚,還有一道炖魚湯,等做得差不多的時候,花容千黎親自來了廚房,雙手提著他打來的獵物,老遠地他就嗅到了一股魚香的味道,忍不住還是蹙緊了眉頭。

這個女人又動了他養的魚!

廚房內,李時光正將那一道紅燒魚盛開干淨的盤子里,心想若是有一碗米飯那該有多好。

花容千黎將手里提著的獵物往地上重重一放,「李時光,你又動本王養的魚!」

听到聲音,李時光回頭一看,先是看到一身黑袍神色不好的花容千黎,又看到扔在地上的獵物,突然之間她突然懂得了什麼。

花容千黎讓她準備午膳,準備的是他獵回來的獵物,而不是……

怎麼不早說清楚呢?

她輕哼了一聲,「你讓我準備午膳,沒有任何的材料,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愛吃就吃,不吃拉倒,不就幾條魚嗎?我看著也不覺得比你手里的那些野味珍貴多少,這個時候不吃了,讓它們老死在池子里嗎?」

說罷,她走到他的身邊,將地上的幾尾魚與一只大山雞拾起,很快就到外邊整理干淨。

李時光的廚藝還行,就是古代這樣的廚房她實在用不習慣,燒個木頭能燒的一屋子的濃煙滾滾,不知情的海以為廚房著火了。

她在廚房內被燻得雙眼有些睜不開,加上一直咳嗽,不過手里的活兒卻也沒有放下,花容千黎站在濃煙滾滾的廚房門口盯著她的身影看。

她身上穿著的是他的衣袍,穿在她的身上,偏大了許多,下擺都垂了好大一塊在地上拖著,袖子很長,猶如唱戲的,掩藏了她一身玉骨風姿。

特別是她腳上那一雙他的鞋子,穿在她的腳上怎麼看怎麼突兀,就像踩了兩條船一般。

無端的花容千黎想到一句話︰腳踏兩條船!于是臉色更是黑了許多。

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只是那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已足夠惹得他移不開視線。

他就這麼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她忙碌,看著滿屋子滾滾的濃煙,而她站在濃煙中,除了燒柴火的時候手忙腳亂其余的皆是做的得心應手。

很快的,李時光將那些魚做成清蒸的,那一只大的野山雞也鹵好,這邊雖然沒有青菜米粒等其他,不過這幾天也讓她找出不了不少的調味料,調味料的保質期比較長時間所以並沒有壞掉。

今日倒也派上了用場,餓了那麼多天,今天應該能夠吃一餐飽飯了。

李時光將食物盛好,共有五道菜,一道道搬到了不遠處的亭子內。

看著依舊濃煙滾滾的廚房,還有那一直往外冒的煙霧,她揮了揮手過長的袖子,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濃郁的柴火的味道。

廚房內,李時光拿了自己的碗筷,又看到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的花容千黎,那人神色一直陰郁著,她瞪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加上心不甘情不願地也給他準備了飯碗。

奴隸?很抱歉,她沒有作為一名奴隸的覺悟!

李時光入了亭子,將碗筷擺放好,果然看到一直沉著臉色的花容千黎進入了亭子里,並且坐了下來,李時光正要坐下,就听得花容千黎開口,「一個奴隸能與主子一同上桌用膳嗎?」

我去年買了個表!

李時光憤恨地在心里罵了一句,看著一整桌的菜色,難道沒有她的份?

最起碼那些蓮藕與那幾尾味道鮮美的魚是她親自下河水模上來的,怎麼也該是她的吧!

花容千黎也沒想到她真的能準備出午膳,本以為他打了獵物回來,就是烤尾魚,烤只野雞,而她竟然以這樣快的速度做出了好幾道菜。

一盤蓮藕,一盤紅燒魚,一盤清蒸魚,一道炖魚湯,一大鍋鹵山雞。

在這樣的地方菜色也算豐富,而且聞那味道應該能咽得下去。

花容千黎見著一只站著的李時光,淡淡地開了口,「作為一名奴隸,不知道此時要做什麼呢?那麼……本王教你!這個時候你應該伺候本王用膳!」

「你是沒手還是沒腳?吃個飯還要人夾著菜喂你不成?」

「就是要你夾著菜喂本王!」

「……」

李時光心里頭特別想將他如拍蚊子一般直接拍死在牆壁上,連扣都扣不下來的狠勁!

她氣憤地拿起筷子,恨恨地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他的唇邊,然後狠狠地塞入他的嘴里。

吃吃吃!讓他吃死得了!

特麼的,李時光此時就想要爆髒話!

花容千黎見著她粗魯的舉止,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一個奴隸必須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全心全意地伺候自己的主子!」

「沒有思想?」

李時光冷冷地笑了起來,「你若想要這樣,不如讓我失去記憶算了,估計沒有了以往的記憶也就沒了思想,可以任你搓圓捏扁!」

等到那一天,她李時光若是變成那樣,那就已經不再是她李時光了。

「藕片!」花容千黎淡淡地開口。

李時光夾了一塊藕片放到他的嘴里,雖然還是粗魯的舉止,但已經少了剛才的狠意。

一連吃了三片藕片,花容千黎還是要求藕片,倒是清脆爽口得很,與以往他所吃過的藕片完全不同。

「晚上再做一道這樣的藕片!」

「混蛋!老娘不是你的廚子!」

李時光惡狠狠地開口,夾了一筷子的藕片直接塞入他的嘴里,真是連食物都堵不住他的嘴!

「一個奴隸,本王讓你做什麼你便得做什麼!否則……」

他突然笑得促狹,目光落到她的衣襟處,那鎖骨極為美麗,「莫不是……昨日沒有喂飽你?今日又想要了?」

李時光一開始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好一會兒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頓時臉色一熱,而後又是一陣慘白,想起昨日所遭遇到的凌辱,讓她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花容千黎卻似乎抓到了她的軟肋,「往後你若反抗一次,本王便如昨日那般懲罰你!若是反抗的次數多了……或者是你……想要本王那般處罰你?」

「不要臉!」

李時光恨恨罵了一聲,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讓她屈服!

「葷素要搭配好,換一塊雞肉吧!」

……李時光拿著筷子在鍋內挑了挑最後夾起了一塊雞頭,那雞眼還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直接遞到了他的面前。

「張嘴!」

「李時光——」

他一陣咬牙切齒,「換一塊!」

「我就覺得這一塊雞頭長得像你,看來你不愛吃啊!」

她將那一塊死不瞑目的雞頭放回鍋子,又一番找尋,最後夾起一只五爪張開看起來極為猙獰的爪子遞到他的面錢前,「爪子不錯,嘗嘗爪子吧!」

她敢打賭,花容千黎一定不曾吃過這東西!

果然下一刻,花容千黎暴怒了,「李時光你故意的!」

她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你讓我喂你,我這不是伺候得好好的嗎?怎麼說是故意來著的?我覺得雞頭好,就給你吃雞頭,我覺得雞爪好,就讓你吃雞爪,我把認為最好的東西都給你,這樣還不行嗎?」

「既然你覺得雞頭與雞爪好,那就……你把它們全吃了!一個都不許剩下,本王就在這里看著你啃!」

李時光終于有吃飯的機會了!

只是……

她看著手里的雞爪,這雞爪她是啃得下去的,但是鍋內的雞頭……

她這輩子真沒啃過那玩意!

「把它們全啃了,這是本王賞賜你的,一個都不許剩下!」

她突然想起,皇帝若要一個人死,那個人還得喊著,「謝主榮恩!」

同她現在的心境應該是差不多的!

李時光正要入座,又听得花容千黎那貨開口了,「本王有讓你坐嗎?」

好!

她忍!

她忍著就是了!

李時光朝他點了點頭,並且豎起了中指,「花容千黎,你好樣的!」

她夾起了雞爪,三兩下就啃得干干淨淨,果然她的廚藝還是可以的,這麼簡陋的廚房,還是能鹵出一鍋味道尚可的雞肉。

只不過當她從鍋內夾起那一塊看起來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雞頭時,怎麼也下不了嘴。

該先從哪兒啃?

雞冠?雞嘴?

這些東西怎麼下嘴比較好?

花容千黎看著李時光與那一塊雞頭面對面的樣子,突然就覺得心情好了許多,這個女人若是不教訓,她就敢爬到他的頭上撒野!

李時光研究了一番,也想不出該從哪兒先下嘴,最後果斷地張嘴咬了下去,只覺得似乎是咬到了雞冠的樣子,讓她差點沒有忍住要吐出來。

最後她臉色蒼白地啃完了雞頭,也不知道自己吃到了什麼東西,胸口難受得緊,一陣一陣地惡心。

花容千黎卻似乎看得很是開心,看著她一副惡心的模樣,指了指鍋里的雞肉。

「本王要吃最女敕的那一塊!」

李時光差點月兌口而出一句雞屁的股!

但一想到剛吃下去的雞頭也不敢了,不然那雞屁的股也該是她吃的。

于是認認真真地從鍋內挑出了一塊鹵得香滑可口的雞胸肉,遞到他的嘴里。

花容千黎這才滿意,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欠教訓!

待他將她馴服了,他要她對他服服帖帖的!

這一頓飯,花容千黎吃得很香,或者該說從她離開後,吃得最香最飽的一次了!

一餐飯下來,用了整整半個多時辰,而且滴酒不沾。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白淨的絲帕遞到她的面前,「替本王擦嘴!」

李時光看著他遞來的那一塊白淨的絲帕,一陣張牙舞爪,我去年買了個表!

她想用這一塊絲帕勒緊他的脖子!

讓他斷氣!

馬上斷氣!

李時光又是一陣咬牙切齒,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她會比他早早斷氣!

最後顫抖著手指惡狠狠地從他的手里接過帕子,正要狠狠地讓他掉下一層皮的時候。

花容千黎幽幽地開了口,「輕一些,本王怕疼!若是弄疼了本王,本王一定……在你的身上狠狠地要回來!」

李時光的動作一滯,深深呼吸了口氣,最後輕緩地擦上他的唇角,她一輩子真沒這麼窩囊過!

花容千黎對于她的順從很是享受,最後起身,看著一桌子早已涼的菜。

「這些扔了也可惜,你吃吧!晚上記得做一道藕,荷花池里的魚之前被你吃的,本王可以不計較,但是此時開始你再動它們一尾,本王就讓你肉償!」

說完,他幾乎是笑著起身的,一張臉斂去了之前的冷漠,多了幾分邪魅風華。

他起身就走,沒過一會連個背影也沒有。

李時光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呸了一聲,「什麼玩意兒!你個混蛋!」

菜已涼了,她也懶得再去熱,幾餐沒吃,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李時光就著花容千黎吃剩的東西,開始吃了起來。

盡管菜已經涼了,可她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將幾道魚吃完之後,開始吃藕片,又去夾鍋內的雞肉,吃了不少的東西才將剛才的惡心感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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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李時光沒有再見到花容千黎,倒也落了個輕松。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她看著廚房內剩余的兩塊蓮藕,便只剩余中午吃剩的半鍋雞肉,再無其他東西了。

等她想著不如在下池子里撈幾塊蓮藕的時候,花容千黎出現了,他正朝著廚房走來,依舊一身黑袍,神色冷峻,面容精致,氣質風華。

這一回不同的是他的手里提了一只籃子,遠遠地就看到了籃子里的東西,竟然有不少青菜。

花容千黎入了廚房,將那一只籃子放到地上,瞥了她身上的衣袍一眼,最後將背上的一只包袱遞給了她。

「晚膳昨晚了,直接送到亭子里。」說完,他轉身就走。

李時光看著手里的包袱,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套素雅的衣裳,里面肚兜、繡花鞋、羅襪,一並齊全,而且還都是嶄新的。

而籃子里是慢慢的一籃子的菜。

真把她當廚娘了?

他若想吃,不會回九王府嗎?

那邊的廚子做的東西比她做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李時光不屑地一笑,看著身上過長的衣袍,雖然不想接受花容千黎的好意,可還是不得不將身上的衣袍換下。

等到她沐浴完換了身干淨合身的衣裳,又做了幾道菜之後,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亭子內,高高懸掛了幾盞已經點燃的紅燈籠,亭子內的光線比點了蠟燭還要好。

而花容千黎早已坐在白日里坐的位置等候,看到李時光端著盆子過來這才微微露出一抹淡得幾乎要看不見的笑容。

李時光自然是感覺不出來的,甚至連花容千黎自己也沒有感覺出來。

特麼的,她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被那些煙火燻得淚流滿面,他在這里卻坐得跟個大老爺似的!

李時光心中自然不滿,但也沒敢說出來,只是一張臉沉了又沉,她從廚房里將燒好的菜一盤盤的端了出來,最後還盛了兩碗米飯。

花容千黎在看到她臉上的米飯時,眉頭一蹙,「若是在廚房偷吃了,也勞煩你把嘴巴擦干淨了再出來!」

他還真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自覺的奴隸!

李時光一抹臉,果然抹到了東西,她將那東西抓下來就著燈籠的光線一看,真是顆米粒。

多日沒有吃到米飯,李時光看到那白花花的米飯早已在廚房內就忍不住吃了一大口,沒想到竟然把證據給留在了臉上。

花容千黎看到桌子上擺放的兩碗米飯,大老爺一般地又發話了,「作為一個奴隸,往後本王用膳的時候準備一份碗筷即可,準備兩份你是打算也與本王共同用膳嗎?」

好!你是九王爺,你是大老爺!

她忍!

李時光憤恨地看了他一眼,既然這樣,往後再給他做飯她就往飯菜里吐口水!

太欺負人了!

她將自己的那一份碗筷全部重新收拾回了廚房,再次出現在亭子里的時候已經極為自覺地夾了飯菜往花容千黎嘴里塞,她塞得很快,一口剛塞進入,另一口菜又緊接著塞了進去,不是想吃嗎?

那她就讓她吃個菜!

花容千黎蹙眉伸手擋住,將口中的食物吞咽下,才道,「有你這麼伺候人的嗎?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本就心不甘情不願!

「慢一些,動作輕緩一點,臉色再好看一些!瞧瞧你的模樣,活像個怨婦!」

李時光實在受夠了,將手里的筷子一放,那氣焰也上來了。

「你特麼的愛吃就吃,不愛吃拉倒!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老娘在廚房里被煙燻,你在這里坐得跟個大老爺似的,你說我是奴隸老娘就是奴隸?你以為你誰呀?憑什麼我辛辛苦苦燒好的飯菜,還得在這里站著伺候你吃,我就不能吃了?」

「本王今晚留在這里!」他輕緩地開了口。

「你敢——」

對方話語剛落,李時光就暴怒起來。

花容千黎輕蔑地笑了,「笑話,本王的地方,本王有什麼不敢?一個奴隸氣焰倒是比主子還大了,看來你就是欠教訓!晚上把本王伺候得舒服了,說不定往後本王允許你同本王一起用膳!」

李時光听著他話里的意思,冷冷地笑了起來,「你要是敢再踫我,我就……我就去死!」

她沒想過輕生,可若讓她過這樣任人欺壓,任人凌辱的日子,她李時光過不起!

「用生命威脅本王是嗎?你李時光區區一小條小命,你覺得本王會放在眼里?」他輕哼了一聲。

「是呀,我賤命一條,比不得你高貴,可是若沒有我們這樣的人,誰來襯托你的高貴呢?你又高貴起來給誰看?」

李時光這一回實在是被氣得狠了,她看著他,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

活了這麼多年,現代古代,當真找不出一個比他更為混蛋的男人了!

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啊!

李時光抿著唇,淚水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抬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干淨一般,雙肩也忍不住顫抖起來,惡狠狠地抬腳直接朝對方踹了下去,而後轉身就跑。

要不是沒有能力,她想直接將他踹死!

踹不死他,也要踹得他斷子絕孫!

花容千黎也被踹疼了,冷冷地看著那跑開的身影,最後輕吐出兩字。

「潑婦——」

看著她擦不掉的淚水,心中卻有些亂,是他過分了嗎?

可如果她一直都听話,好好地當他的女人,一心一意只有他一人。

他會這樣嗎?

他或者會把她捧在掌心里,把她放在心里,只疼她一人,不論將來如何,她都會是他最為寵愛的女人。

再不會有人動搖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是……一眨眼,就成了這樣。

花容千黎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腦子里全是她委屈的模樣,全是她泛濫的淚水,最後輕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筷子獨自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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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府里,房間很多,李時光幾乎是每天一換,此時她隨便找了間房就躲進了被子里痛哭,將這幾日所受的委屈全都一並地哭了出來。

哭聲很大,像個沒人要的孩子。

花容千黎站在房門外听著里面的哭聲,幾乎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他從不知道原來她哭起來是可以這樣的。

心里有些慌,又有些亂,特別是剛才听她說的她會死!

若是她死了……

她怎麼可以死!

想到這里,花容千黎眼里一片默然。

他不會讓她死,更不允許她死!

他要她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就算心中沒有他,也要將李時光留下來!

山上的夜很暗,幾乎是天一黑馬上就全都暗下來了,若不是長廊有燈籠燃著,此處也是一片的漆黑。

花容千黎站在長廊處站了很長的時間,從里面的哭聲驚天動地一直站到那哭聲開始顯得沙啞,再到聲音減弱了許多。

她哭了很久。

最後,推門而入。

房間內一片漆黑,隱約可見床榻上的被子是拱起來的,微微地顫抖著。

而李時光整個人就藏在被子內,這一刻花容千黎的心緊緊地揪疼了起來。

<

他甚至想上前將她抱入懷里,想將她呵護。

「時……時光……」

許久,花容千黎終于出聲。

躲藏在被子里的人似乎罔若未聞,繼續抽抽搭搭地嗚咽著,聲音雖然隔著杯子,在這寂靜清冷的地方還是覺得很響亮。

他一步一步走近,最後將被子掀了起來,外面的燈籠光芒微弱地照射進來。

花容千黎看到藏在被子里哭得狼狽的李時光,一臉的淚水,頭發亂糟糟的一團,有些還粘在了臉上,一雙眼楮泛紅,還腫了起來。

他從未見過她哭成這樣。

李時光看著他,一下子就將他推開,淒厲地出聲,「我不要你踫,不要你管,你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有多遠滾多遠,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滾——」

淚水不爭氣地又掉了下來,她抬手一擦,一手背的淚水。

最後干脆雙手捂著臉,曲著雙腿,整個人埋在膝蓋處又哭出了聲。

這一回,花容千黎確實滾走了。

默不作聲地離開。

山風很大,夜里很涼,卻涼不過他那一顆心。

夜又深又濃的時候,哭聲終于消寂。

李時光疲憊地倒頭睡去,臉上還掛著淚水,卻是睡得極不安穩,肩頭還微微地一顫一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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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樓,一盞燭火,幾壇酒壺,一屋子濃郁的酒香。

花容千黎獨自灌著酒,一口接著一口,卻澆滅不掉心中的愁意,喝了一夜,一點兒醉意也沒有,甚至越來越是清醒。

他一夜未眠,一整夜滿腦子都是李時光的淚水,是她將他推開,淒厲喊著要他滾的樣子。

而他真的走了,留她一人在那孤寂的山頂處。

其實,今日他想帶她回九王府的,只是……

她說她恨他!

有多恨呢?其實他心底還是有些知道的。

天逐漸亮了起來,窗子外可見那魚肚白的東邊,許久之後,第一縷光芒終于穿透雲層,從窗子外照射了進來。

暖暖的,卻暖不了人心。

台階處有腳步聲傳來,一會兒,廂房的門被推開,木盛開著一身石榴裙,款款地走了進來,看到獨自飲酒的花容千黎有些發愣。

她朝他走近,心疼他眼里的冷漠。

「怎麼大清早地在這里喝酒了?」

木盛開在他的身邊坐下,抬手就要將他手里的酒壇子搶走,花容千黎只是側身躲開,默不作聲地又飲了一口。

木盛開蹙眉,「千灕,你最近是怎麼了?」

這幾日她越來越覺得他難以接近,以往他雖然冷漠,卻不是這樣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冷。

「沒什麼,天色還這麼早,怎麼不多睡一會?」

花容千黎冷漠地開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木盛開溫婉一笑,「睡不著了,卻沒想到推開了房門就嗅到這麼濃郁的酒香,以為是如玉與蘇沐大哥在這里通宵達旦地飲酒,正想怪他們沒有喊上我呢!沒想到會是你。」

花容千黎點頭,「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你……」

木盛開並沒有生氣,只是看到他眼里的疲憊,問道,「你在這里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嗎?」

花容千黎只是又灌了口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木盛開心疼他這麼喝了一夜,桌子已經有好幾個空的酒壺,另一邊還有幾壇未開封的,想來這一夜他一定很不好過,而她卻不在他的身邊。

木盛開心里一陣自責,「水連雲,水連雲是怎麼伺候你的?千灕,別喝了,桃花釀雖好,可是喝多了還是傷身,你別喝了好不好。你心里面若是有事情可以跟我說呀,我們還像以往一樣好不好?」

她的眼里一陣氤氳,抿著唇看他。

「你出去吧!」

花容千黎看著她眼里的氤氳水汽,心中無動于衷。

「千灕……」

「出去!」這一回他的聲音大了許多。

木盛開一怔,印象中,花容千黎還沒有對她這麼大聲過。

「是九王妃讓你這樣嗎?千灕,你為了那一個女人這樣?」

一定是為了尉遲念!

一定是為了她!

為了那個女人,花容千黎改變了多少!

木盛開一想到花容千黎的改變全是為了那個女人,心中一陣妒火中燒!

「滾出去!沒听到嗎?」花容千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里滿是不耐煩。

他突然憤怒地將手里的酒壇子摔了出去,一陣破裂的巨響,桃花釀的酒香更是濃郁了,整間屋子彌漫著酒香的味道。

木盛開完全被嚇住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花容千黎,他讓她滾!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全是因為尉遲念這個女人!

她的眼里一片通紅,恨意濃烈。

許是動靜太大,白如玉急急趕來,一件外袍寬松地披在身上,蘇沐隨後跟來,衣袍要比白如玉整齊許多。

白如玉看到眼里恨意濃烈的木盛開,心中一驚,他朝她走去,輕拉了下她的袖子。

「盛開,怎麼了?」

木盛開看著他,冷冷地開了口,「他……他讓我滾……」

淚水滑落,木盛開扯開了白如玉的手,朝著花容千黎望去,「千灕,你要記得今日你讓我滾,全是因為那個女人!尉遲念到底有哪兒好,能讓你對她如此,改變了這麼許多,今日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沖我發脾氣,我好心好意地來勸你……你讓我滾!」

她對他的好,她對他的情意,會比尉遲念的少嗎?

花容千黎無奈地看了一眼白如玉,「你帶她出去,本王並沒有那個意思。」

他疲憊地閉上雙眼,對于她的眼淚只覺得滿心的煩躁與不耐煩。

蘇沐瞥了一眼白如玉,白如玉會意,扯著木盛開往外走,「行了,大清早又是這個女人又是那個女人,還讓不讓人睡覺?千黎這幾日心情不好,你偏還要惹她,活該受罪!那個人啊,不論對男人或是女人那都是從來不留情面的,你說整個天下那麼多優秀的男人,你怎麼偏偏就看上了他呢?他都是有妻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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