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慢點開車。」走的時候,趙秀雲和寧懷仁一直叮囑。
「知道。」他笑著應承,一如往常的受教。然而出了家門,他身上的氣場都變了,他走的很快,也不等她,直奔車子而去。
她緊緊的跟上,上了車,車子一起動,他開車就沒帶著好脾氣,剎車踩得急,車速非常快,他是喝了點酒,但是那點酒,對他而言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他的酒量,她知道的,雖然她只見過他一次醉的人事不省的樣子,也就是他們結婚那次,但是她知道,那次他面對的是多麼難纏的一群人,東北人的酒量都不算小,和他走得近的又有幾個是酒桌上的善茬?但是他的酒量在他們那個圈兒里卻是響當當的,即便她對他的事情不管不問,也知道別人說他不動聲色間就能把人喝趴。
不是因為醉酒,那就是因為別的?那通電、話?與她何干?
她不想再去想了,今晚她累了,婆婆喜歡喝干紅,她陪著喝了兩杯,她喝不慣那東西,現在只覺得頭暈,車速一起來,她越發的難受,惡心的感覺一陣一陣的,她用手壓著胸口,忍著那份不適,心里只想著快點到家。
車子仿佛在飛,她把車窗降下來了一點,想透透氣,剛降下來一半,車速過快形成的強勁的氣流吹了進來,刮的她腦門疼,她忙又將車窗合上了一些。
她在這邊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動彈,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瞅都不瞅一眼,開車開的那叫一個全神貫注。
終于到了家,她也沒管他,一個人進了屋,剛才被風一吹,頭更疼了。
身後響起了他進來後關門的聲音,重重的一聲響。嚇了她一跳,她忍住沒回頭,抬腳就要上樓。
「你站住。」身後,他的語氣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態度簡直惡劣。
她回頭,說話的語氣很無力「寧子琛,你要發什麼邪火你就痛快點?別憋著搞得陰陽怪氣,有事兒說事兒,說完我好休息,我累了!」
「我陰陽怪氣?」他語調挑高,帶著極大的不滿「袁素錦你怎麼不說你干的什麼好事兒?」
他無端發難的態度惹火了她,她昂著下巴「你把話說清楚,我干了什麼事兒?寧子琛你不要沒事找事!」
他一看到她那副強硬的樣子,心中更氣。她剛才一路上的難受輾轉,他不是沒注意,可是,他一想起來她做的事情,他就是有火!
「今晚上你的那通電話,誰打的?」他死死地盯住她的眼。
她心里頓時不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自己倔強的姿勢在不知不覺中軟了下來。
她茫然無措的站在那里,只是一通林曉雲的電話,就算是他知道了,至于發這麼大的脾氣?
「不說?」他冷哼「你不說我說,是林曉雲對不對?」
她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是又怎樣?」
「怎樣?」她的話像是在他的怒火上潑了一勺油「袁素錦,你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那個賤人有糾葛?」
「你說話別那麼難听?」她想起來那個女孩子就心緒復雜,可是被他那樣的稱呼,她只覺得不堪入耳。
「她也是和你好朋友的弟弟相愛的人,她還來參加了咱們婚禮,我去師大附中的圖書館借書總能踫見她,常來常往有個電話有什麼了不起的,出身不好的女人就不能和人正常的交往,就不能有幾個朋友嗎?」
她說的有些急,一張嘴就是這樣長長的一串。
他反而笑了,那笑容帶著那樣刺目的譏諷「對,她是能交朋友。」
然而他下一句話卻讓她頓時懵了「那麼,你告訴我,孫強是她的什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