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他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將車子駛進了院子,然後進了庫,打了電、話告訴王端一小時後來家里接他。
一進家門,屋子里的空氣里帶著點與以往不一樣的味道。
越往客廳走味道越重。
是酒味!
到了客廳一看,眼前一片狼藉。
茶幾上擺滿了各種酒瓶飲料瓶,有的已經空了,有的還沒有消滅干淨,各種撕開的包裝袋,吃完的沒吃完的擺的到處都是。
沙發上還睡著一個人,身上蓋著藍色的薄毯,後背對著茶幾的一團混亂,睡得那叫一個沉穩安心。
他動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塑料袋子團在手里發出刺耳的聲響依然驚擾不了沙發上的人的好夢。
她可睡得真死,或者說醉的真死!
把那些打開包裝的隔了夜的食物都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就著廚房的水龍頭沖了沖手,也沒有找毛巾擦,扎著兩只**的手就那樣回到了客廳,
他在她身邊沙發的空當坐了下來。茶幾上只剩下那三只酒瓶子。
他拿在手上看了看。
absolut-vodka,他皺了下眉頭,回身看了她一眼,也難怪她醉成這樣。
他看了另外兩個瓶子一眼,brachetto-d‘acqui的瓶子里面干干淨淨,算她袁素鈺有分寸,知道自家妹子能喝什麼樣的酒。
倒是那瓶拉圖莊,還剩下了小半瓶。
袁素鈺不喜歡干紅,他是知道的,她拿這瓶酒無非是禍害他的東西罷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她歪著的頭沖著沙發靠背那面,只能看見她的側臉,她的頰邊沾了她鬢角亂糟糟的碎發,亂,但是,不難看,他想到了那一晚,她也是在這個沙發上,長發散亂。
「恩?」伸手想把沙發上的人抱上樓,剛踫到她的身子,她就輕輕的發出一聲聲響。
她睜開了眼楮,看著他,眼神有些茫然。
她又眨了兩下眼楮。然後坐了起來。
「你回來了?」她問他,然而表情還是帶著點酒後的燻然。
「幾點了?」她撓了撓頭,本來被壓了**的花苞頭被她這樣一roulin顯得更亂了。
「六點半多點。」
「哦。」她張著嘴打了個哈欠。
「昨晚咱家遭了耗子了?」
「恩?」她眼神還有些愣愣的。
他笑著沒說話,伸手摩挲著空酒瓶的標簽。
「反正你那麼多!」她不以為然的嘟囔了一句。
「你還真大方。」
「你可真小氣。」她眼神還不太清明,嘴巴回的倒是利索。
「再說一遍。」
他手伸進了薄毯里,他的手上的水雖然沒剛才那麼多,但是還是濕的,一踫到她腿上的肌膚,還是把她涼的叫了起來。
「呀,你干嘛?」她一直眯縫著的眼楮終于睜開。
「說誰小氣?」
「寧子琛你別鬧,我好暈,我好困。」她拽出來他的手,然後重新倒下,身子使勁兒的往沙發靠背那邊靠了靠。
「你怎麼進的酒窖?」他問道。
「周嫂有鑰匙啊!」她的聲音含含糊糊的。
他就知道她沒那麼聰明能猜到密碼。
「起來,上樓睡。」他皺著眉。
「你別動我,我難受,我就在這兒睡!」她閉著眼嘟囔著,像是賴床的小孩兒。
他覺得好笑,她肯定是還沒醒酒,要不然他也看不到耍賴的袁素錦。
他伸手要抱她。
她閉著眼抗議「別煩我。」
他無奈的笑,想了想,扯開毯子,手順著她的t恤鑽了進去,貼上她的小月復。
她被冰的重新睜開了眼楮。
「寧子琛。」她氣急敗壞的嚷「大清早的你耍什麼**?」
她嚷完看著他那張滿含笑意的臉,才發現自己似乎措辭有些不當。
她迅速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扭頭低低的笑。
她氣的一腳踹在他坐在沙發上的**上。
「袁素錦你撒酒瘋啊你!」他笑道。
她伸手扯過沙發上的靠墊,一甩手扔在他身上「對,我就是撒酒瘋,你要怎樣?誰讓你來煩我的,都說了別來煩我!」
欺負她沒有起床氣是怎麼的!
他一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夾在自己腋下「一會兒王端來接我,你就這樣躺著?」
「你不早說!」她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雙腳一著地整個人頓覺頭暈腳軟,差點摔倒,一下子跌回了沙發上。
他被她這突然的一跌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
她覺得自己糗斃了,身上的味道也一定很難聞,真是奇怪,酒喝起來是帶著酒香的,為什麼人醉酒後的氣味會那麼差?
她吸了吸鼻子,還好,似乎沒有多難聞,隱隱的鼻端還有些香氣,不是酒香,是花香?
她真的暈了頭了,怎麼會覺得他身上有花香。
她索性放懶靠在他身上,這會她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是牙簽一樣撐不住她腦袋的重量似得,一站起來頭就晃,她需要先休息一小下,然後上樓,狠狠的,好好的,徹底的,繼續去補覺。
「寧先生,需要現在準備早飯嗎?」周嫂突然出現,她又是一驚,趕緊坐好。
周嫂看著倆人忙亂的分開,笑眯眯的「真是對不住,今天我反而晚了,我沒想到你們會起來的這麼早。」
「隨便弄點吧,我一會兒要出門。」
「好。」
「哎!」他出聲喊住她「家里有豆芽嗎?弄點醒酒湯吧,這有只偷酒喝的人事不省的醉貓。」
他手指著她。
她把腦袋歪在一邊,頭低到不能再低。
周嫂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笑意,她不用抬頭就能想象出她笑紋深深的面容「好 。」
他敢嘲笑她!他這個夜不歸宿的男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嘲笑她!
這種男人是多麼沒自覺啊!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頭還是暈,但是她努力穩住了自己。
「你干嘛?」
「上樓補覺。」
他笑「幸好沒指望你給我收拾行李。」
「我都收拾好了,你自己去拎。」她困極了,真想馬上撲到床上。
她剛抬腳走了幾步,身子突然騰空。
「以後沒事兒別喝那麼多酒,她是什麼大人物需要你舍命陪!」他抱著她上樓。
我不陪那你陪麼?她迷迷糊糊的想著,沒說出來,她現在動一下嘴巴都覺得累。
他把她放到床上,看到臥室門口的手拎箱。
「你都裝了什麼?」他問她。
沒有回音。
他坐在床邊照著她的大腿拍下去「問你話呢?」
「煩人!」她閉著眼滾到床的那頭,語氣不善的「不放心自己再去收拾一遍!」
他愣了一下,她還敢跟他發火?還真是酒壯慫人膽!
「你等著你清醒的,袁素錦!」他站在床邊,看著她,這回他姑且縱著她。
他怎麼還不走?趕緊滾蛋!不就是去趟上海,又不是去南極!能需要多少東西!
他今天早上怎麼這麼煩人!簡直是煩人透頂!事兒多又矯情!
她心里像是裝著一只醉了酒孫大聖,恨不能起來狠狠的和他來一場大鬧天宮的戲碼才能解恨。
想歸想,她到底還是沒有那份精力和力氣,她現在動一下手指頭都懶得動。
就連听到臥室的門輕輕開合的聲音,她都懶得給他反應。
屋子里終于悄無聲息。
真好!總算是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