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一聲,簾子拉開,他听到聲音眼楮跟著看過去。
「這件效果不錯。」女服務生笑著贊嘆。「寧先生覺得呢?」
白色略顯肉粉的顏色,清新淡雅,婚紗的抹胸中間處做出了捏出的褶皺的效果,看上去像是打了蝴蝶結,腰身處緊收,是層層疊疊的絹紗蓬蓬裙,如夢如幻。
她圓潤的肩頭,秀氣的鎖骨都**在外,抹胸勾勒出胸前的豐盈線條飽滿,她看起來甜美又性感。
服務生的這一聲問,讓她的眼楮看向他,霎時顯出慌亂,她低下了頸項,彎出個優雅的弧度,手則緊緊地抓住了裙擺。
「阿嚏。」她突然打了個噴嚏。
「昨天吃感冒藥了嗎?」他走上前把她拉過來。
「沒,忘記了。」她聲音帶了些鼻音。
都是她的好建議惹得禍,在四月下旬的c市拍外景,東北的冬天去的晚春天來得遲,四月的風還是很涼,外景除了櫻花真沒什麼好看的,月湖公園的**都是朦朦朧朧的,草和樹的綠還不夠濃烈。
這樣的天,穿婚紗拍照,不凍個好歹才怪。
難怪她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總是達不到攝影師的要求。
不過就是沒那點影響,她也做不出那樣明顯的喜笑顏開。
「快點拍完吧,也耗著你兩天了。」她揉了揉鼻子。
他是個大忙人她知道,拍外景帶室內一共兩天,她總看他接電-話,新郎倒是簡單,化點妝然後幾套西裝,可是她有要換好幾套婚紗,他也沒嫌煩,等時間長了就在那一個人翻雜志。
真是難為他了。
而且昨天也讓他跟著在外邊挨了一天的凍,其實拍外景只不過是當時她緩兵的借口,她也不想去遭罪,可那是自己當時提出來的。
真是自作孽!
攝影師不停的調動著倆人拍照的姿勢,她不是會擺姿勢的人,他也不是會拿情的主,兩個人折騰下來,都累得夠嗆。
總算是大功告成,她換上了衣服,讓服務生幫忙卸妝。
他的手機又響了。
她從鏡子里看著他。
他翹著二郎腿,將雜志放在膝頭上,一面一頁一頁的翻著,一面應答。
「什麼時候?」他的語調突然高了一下,然後往她的方向瞄了一眼.
「等一下。」他接著轉身走出門口。
她漸漸听不清楚他的聲音了。
總算是把臉上的妝洗淨,頓時覺得輕松。
寧子琛走了進來,站在她旁邊,從鏡子里盯著她看。
她也從鏡子里看他,只是他的眼神太反常,深邃而又復雜,讓她心中發毛。
「素錦……」他的聲音有些黯啞,仿佛說每一個字都很艱難「你爸爸……」
她的心咯 一下,她轉過頭來,睜大了眼楮看著他。
「爸他,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她嗓子有些緊。
他抿了抿唇,眼楮里除了哀痛,還有些同情?
「你說話啊!」她急的想哭。
「他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