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起來了?」女人翻了個身,看見寧子琛倚坐在床頭,柔軟的手臂放在他光luo的胸膛上,手向上,撫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肩頭打圈。
她一湊過來,就帶來了身體的熱,被窩里很暖,屋子里的暖氣也很足,她溫熱的手掌觸上他的肩頭,他覺得更熱了。
「別鬧。」他伸手扯掉了她的手。
「怎麼了?昨天來的時候就不對勁兒,誰惹你了?」女人單手撐著腦袋,笑著看他。
「沒什麼!」
「婚前憂郁癥?」她調笑。
「誰?我?」他似乎听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難道不是?」
「嗤!」他一聲輕笑帶過,憂郁?這詞兒和他沾邊?
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值。
昨天下午,在辦公室里冷不丁的想到她今天第一天上班,似乎交通不方便,于是讓王端開車去接她下班回去。
王端到學校給他打電、話說是她被別人接走了……
從床上起來,慢慢的扣著衣服扣子。
一抬頭就看見梳妝台上擺放著幾張宣傳單和她用的主持台詞。
他在床邊坐下,一伸手拿了過來。
《著名二胡演奏家方維臻歸國首演》
宣傳海報上印著一個神色祥和的女人,手里穩穩地拿著一把二胡,嘴角隱隱含笑,目光深沉平靜,看上去就讓人心生平和的樣子。
女人到這個年紀,維持這樣的容貌,可以說是個美人了。
只是那份氣定神閑的平和,讓他莫名的想起了一個人。
他煩躁的鎖了一下眉。
女人起來跪在了床上,從身後用兩條臂膀摟住了他,藤蔓一樣的纏著。
「怎麼,覺得她好看?」她的語氣帶了幾分調笑。
「挺有氣質。」他實話實說。
「那是,人家是大藝術家,我到了她那個年紀,能有她一半的姿色我就知足了。」她輕聲慨嘆。
「難得有人在相貌上讓你服氣。」
她咯咯輕笑「她何止讓人相貌服氣啊,人家出國不僅闖出了名聲,還順道收服了個有錢的日本老公,女人做到這份兒上真讓人羨慕……」
他沒吭聲。
「餓了嗎?我去弄早飯。」
「不用,沒胃口。」他語氣有些冷淡。
「我餓了,你陪我吃點!」她的語氣帶著點撒嬌,說完就套上了衣服跳下了床。
他索性由著她去忙活,在那里翻看著演出的節目單。
第三首是「春寒」。
似乎很有名的一首曲子,他隱隱記得自己在哪里听過,除了這個,其余的看過去完全沒有概念。
民樂都是牆內開花牆外香,在國內沒什麼市場在海外反而紅火,眼下這位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多年前東渡日本,在那兒大受歡迎,據說她現在的先生就是她當年的粉絲。
「你想去嗎?想去我那有票!」廚房里傳來女人的聲音。
他還用得著和她討票,家里的那兩張他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最主要的是,那兩張是父親給的。想跑都跑不了。
真要去听兩個小時的二胡?
「我有好多張,要不你拿去找人分了,我這兒都送不出去,現在的人誰喜歡听那玩意……」
看看,眼前不就是有人抱怨了麼!
不過,還真就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