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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驚天秘密

老夫人見了溫氏,臉立刻拉了下人,堪稱厭惡道︰「你來做什麼?」上次得天花的事,老夫人已經知曉是溫氏做的手腳,但苦于一直未尋得那個下毒的婦人,只能不了了之。但這並不意味著不能整治溫氏!溫氏這兩個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便是由老夫人暗示!

見了老夫人疾言厲色,溫氏非但沒動怒,反而忙惶恐的低下頭賠笑,從懷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長命鎖道︰「妾身听聞三少爺行九日之宴,為老爺與老夫人感到高興,特來恭賀,這是妾身一點小小心意。」

溫氏親自將那只精致的長命鎖送上前,要替余子鈺親自帶上,卻見余辛夷突然伸手攔住那只長命鎖,淡淡道︰「慢著!」

溫氏掩了帕子咳嗽,臉色越來越蒼白,像是隨時會咳死似的,眼楮眯了眯不悅道︰「怎麼,郡主難道懷疑我在長命鎖上還會做手腳不成?」

余辛夷笑道︰「辛夷並不敢,只是子鈺的東西,父親特意叮囑再三檢查,辛夷不敢不听從父親的意思,只好再查驗一遍,還請母親不要見怪才是。」

溫氏冷笑一聲道︰「那便請郡主自便吧!」

看著溫氏毫不膽怯的模樣,白芷有些懷疑,難道真是小姐疑心了?余辛夷卻面色淡然的結果那只精巧細致,來回翻看著這只巧妙得竟然一絲接合縫隙都看不出的長命鎖,忽然一下用力,竟強行將那長命鎖一捏成為兩半!

溫氏當即怒道︰「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當面毀壞我贈送之物,分明是半點不把我這長輩放在眼里!」哪怕溫氏現下地位再低,名義上仍是余辛夷的繼母,這一點無從改變!

余辛夷唇邊含著一抹淺笑,目光卻發沉,將那長命鎖用力打開︰「辛夷倒想問一句,母親這是什麼意思?這長命鎖里,藏的又是何物!」

老夫人一看,竟見那長命鎖里,竟然還藏著一只小小的香囊!老夫人立刻肅了顏色,提升叱道︰「這是什麼東西!」敢在這長命鎖里藏東西,溫氏簡直是膽大包天!

溫氏立馬惶恐道︰「冤枉啊老夫人!這香囊里裝的是魚腥草、白海棠、天南星、烏頭草四味草藥,因著三少爺新生,最是易得燥熱體虛之癥,咳咳……因此妾身特意請太醫配了這味清熱溫里的藥方,請老夫人明察啊!」

老夫人臉色稍霽,面上的怒色卻是消退了些,魚腥草、白海棠、天南星及烏頭草這四味藥並不特殊,甚至說極為尋常的清熱降火的藥材,亦是大夫藥方里甚為常見的,若真是如是這四味藥,那道真可能是誤會了溫氏了。

可這時,卻見余辛夷的冷笑一聲,道︰「這四味藥的確有清熱溫里的功效。只是母親難道不知,這對尋常人甚為有益的草藥,對剛誕生的嬰孩兒來講,卻不啻于虎狼之藥!且弟弟並沒患病,何須這些藥草?豈不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母親,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剛出生的嬰兒體質極弱,尋常藥物的劑量便是三分之一,嬰兒都難以承受,更何況這整整一包!若溫氏真為好心,為何不正大光明的講出來?反而要藏得如此之深,明顯是有所圖謀,她竟然到這個時候還不死心,對剛誕下的孩子出手!

溫氏被說得臉色鐵青,忙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腳邊,連連哀求道︰「老夫人,妾身真不知曉啊!妾身愚鈍,好心辦錯了事,求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听余辛夷說罷,心情極為憤怒,卻見溫氏懇切的跪在自己腳邊,滿臉悔過的模樣,竟真不像故意的模樣,又思及今兒個是子鈺的好日子,實在不願添晦氣,朝著竹心斥道︰「把東西扔出去,再不準讓我瞧見!溫氏,你往後再有半點小動作,仔細你的皮!」

溫氏被訓斥了,並沒想往常般動怒,反而感激涕零道︰「謝老夫人!謝老夫人!」

看著溫氏這副懇切認錯的模樣,余辛夷忽然心中生出一股狐疑來。剛才一時憤怒中並沒察覺,此刻卻突然發現不對來︰怎麼回事?憑溫氏的心計,若真要害子鈺定是費盡心機,絕不會用這種明顯的手段,如此輕易便被查了出來,難道她真的頭腦不清醒了不成?

就在此時,前廳丫鬟來傳話︰「老夫人,老爺讓奴婢來傳話,請您與各位夫人入席。」

老夫人點了點頭,將余子鈺交給乳母好生照顧著,理了理裝束帶著幾位夫人姨娘一同入席,六姨娘因不放心余子鈺,便留下。而溫氏竟跟在了最後,尾隨而去。老夫人微微不悅的皺眉,似乎想斥退她,但一想今日這場合,溫氏自己死乞白賴的要參加宴席,若是強行阻攔,引來賓客們側目的眼光,那反倒弄巧成拙了。

老夫人使了個眼色,命令竹心派丫鬟好好看著溫氏,若是她有半點異動,立刻綁回。

余辛夷卻微微眯起眼楮,望著低著頭一臉惶恐的溫氏,溫氏低著頭攪著帕子,忽然殷切的上前,朝著余辛夷,祈求道︰「郡主……我知錯了……往日都是我自作自受,與您作對,求您大人有大量,切勿與我一個半死不活之人計較……咳咳……」

溫氏苦苦哀求著,像突然洗心革面般彎下膝蓋跪在余辛夷腳邊,聲聲泣淚,帶著無盡的悲涼與無奈︰「郡主!我給您跪下了!請您饒定國公府一命吧!我已經失去了一對兒女,溫家也不能再這樣無止境的斗下去了,我認輸了,求您……咳咳……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化干戈為玉帛……從今往後定國公府再不與您作對!郡主!」

余辛夷看著溫氏聲聲泣淚,字字含悲,仿佛真的大徹大悟的模樣,心中卻覺得無比詭譎!她眸子眯了眯道︰「母親,請起來說話。」

溫氏卻提聲哭嚷道︰「郡主不答應我,我便不起!」

余辛夷目光一寒,立刻命白芷將溫氏架起來。這里是游廊,隨時可能會有賓客走過來,看到她竟然讓自己的繼母給自己下跪,簡直是不忠不孝!溫氏這樣一跪,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就在白芷強行將她架起的時刻,卻突然見溫氏體力不支的跌倒在地,捂住心口,極為痛苦的咳嗽出來,竟猛地咳出鮮紅血絲來!

溫氏忙死死的抓住余辛夷的手,痛苦呼號道︰「咳咳咳咳!郡主快!藥就在我懷里!快給我藥!」

余辛夷的手被死死捏住,捏得發疼!余辛夷看著溫氏慘白的瀕死的臉色,目光沉了沉,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卻見溫氏自己艱難的從懷里掏出瓷瓶,交到余辛夷手上,渾身顫抖道︰「快!辛夷,快把瓶子打開,給我……藥!」

一名小丫鬟忙上前扶起溫氏,朝著余辛夷焦急呼喚道︰「大小姐,請您快救大夫人一命啊!再遲發夫人就晚了!」

就在此時,敬老王爺忽然在余懷遠的陪同下走進游廊,見到此狀,立刻皺眉沉面道︰「這是怎麼回事!」敬老王爺年逾七十,最是看中規矩的一個人,見著繼母竟跪在余辛夷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模樣,立刻不悅的斥責。

余懷遠見敬老王爺不悅,立即道︰「辛夷,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快喂你母親服藥!」在府中任由溫氏自生自滅是一回事,但是在旁人面前,絕不能壞了余府的名聲!

「妾身……無恙……」溫氏用力的喘息著,當著敬老王爺跟余懷遠的面,握住余辛夷的手,就她的手打開瓷瓶,然後取了一顆藥丸自己服下,許久後緩緩疏了一口氣,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虛弱的走到敬老王爺面前,行禮道︰「妾身身子不適,咳咳……擾了老王爺的雅興……妾身……」

可就在這一剎那,溫氏臉色突然一個大變,還來不及捂住心口突然渾身一顫,一口濃黑的血液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變故,就在那麼一瞬間!余懷遠跟敬老王爺根本來不及驚訝,眼前只看到一道血光,兩個面上便全沾染了血滴!

旁邊丫鬟失聲尖叫道︰「大夫人——!」

溫氏已經渾身顫抖著,仰倒下去!而敬老王爺則是面色鐵青,登時嚇得捂住心口!黑血!黑血!這血里有毒!

敬老王爺一頭一臉的血,駭得臉色鐵青,登時嚇得捂住心口,震在當場!余懷遠下意識的扶住敬老王爺,面色極為難看,幾乎是失態的吼道︰「太醫!快去請太醫!」沾滿黑血的臉上,顯得尤為猙獰。

今日是余子鈺的行九之宴,文武百官、王孫貴冑們悉數蒞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且在德高望重的敬老王爺面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聞聲趕來的管家見狀,倒抽一口氣,忙跌跌撞撞的拿了牌子去請太醫。

看著倒在地上,口吐黑血的溫氏,余辛夷面色也變得奇怪,像帶著驚訝,帶著詫異,更帶著一絲莫測的憤怒!這在旁人看來,卻覺得她應該也是受到驚嚇罷了。

溫氏一邊吐著血,蒼白的手一邊指向余辛夷︰「余辛夷!余……辛……」那表情與聲音里充滿了恐懼,簡直像見了來奪命的閻羅王!一口氣沒喘的上來,又噴出一大口濃黑的血液!

登時,余懷遠的目光變得詫異起來,甚至充滿了震驚!怎麼回事?為什麼溫氏中了毒,喊的卻是余辛夷的名字?而且表情那樣恐懼!

余辛夷卻無暇顧及他,大步跨上前用力掐住溫氏的人中,急促道︰「告訴我,我母親的死因,快點說!」溫氏不能死!她母親去世的真相還沒說出來,溫氏不能就這麼死了!

溫氏提出最後一口氣,抬手死死掐住余辛夷的手腕,那力道深深的掐進余辛夷的肉里,以只有余辛夷才能听到的聲音,詭譎而瘋狂的說道︰「你想知道你母親怎麼死的……我,告訴你……其實你母親當年根本不是難產而死……知道是誰害她的麼?是你的父親,你的好父親!因為,你母親身上帶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至于……這個秘密是什麼……我不會告訴你的!想知道?我等你來地府找我!哈哈哈……」

溫氏癲狂的笑容陡然戛然而止,猛地再吐出一口血,雙目僵直,帶著無窮無盡的恨意,在那一剎那失去了呼吸!

什麼?!她生母是她父親害死的?余辛夷的面色瞬間鐵凝一般,那表情似乎千里綠波頃刻間凝為冰川,帶著深深的寒氣!溫氏就算死,也不讓她安生!這到底是溫氏的反間計,還是真——相——!

小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傻了的模樣,驚恐的哭了出來。而其他賓客們則被這巨大的動靜引來,正看到了這一幕,皆震驚的瞪大了眼楮︰余府的大夫人死了,死在光華郡主的面前!臨死是還死死扣著光華公主的手腕!

「怎麼回事?發生何事了?」老夫人原本在宴席上招呼賓客,听到下人來報,立刻在竹心攙扶下趕了過來,卻看到這樣的場景,登時倒抽一口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溫氏就算死,也不該死在這個時候!更不該死在辛夷手里!這下該如何是好!

太醫滿頭大汗的匆匆趕來,剛探了溫氏的鼻息,就惋惜的搖了搖頭︰「貴府大夫人……去了,請節哀順便……」

就在此時,管家心驚膽戰的跑來,通報道︰「老爺、老夫人……定國公府……定國公府的人來了!」

什麼?!溫氏剛死,溫家人便來了!這……溫氏突然中毒暴斃,這樣狀況又該如何處置!余懷遠的面色從未有過的難看,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草草擦了臉,立刻掀起袍子一角準備先擋下溫家人再說。

可猝不及防,溫老夫人氣勢洶洶的帶著溫家的人沖了進來,撥開人群,在看到溫氏尸首的剎那,溫老夫人一口氣堵在心口,根本說不出話來,猛地撲過去抱住溫氏嚎啕大哭。

溫衡也氣得渾身怒顫,勃然大怒道︰「我定國公府听聞你余府誕子,特來恭賀,你卻讓我們看到如此慘況,你余家實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溫老夫人從地上爬起,沖過來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余懷遠臉上,雙目赤紅的罵道︰「我好好的女兒交給你余家,卻被你們活活毒死!若今日不交出這個凶手,我定國公府即日起,便與你余府勢不兩立!」

眾人目瞪口呆,隨即面面相覷。究竟是何人,敢在今日下毒毒死了溫氏!溫氏可是皇帝親封的一品誥命,又是老定國公最寵愛的嫡女!定國公府這下來興師問罪,就好比一石掀起千層浪,今日之事絕對難以善了!若是可以,他們絕不想躺著蹚渾水,可偏偏他們親眼目睹了此案,注定難以月兌身!余辛夷則冷眼看著溫老夫人痛哭,目光沉靜得仿佛置身事外!

余懷遠被當面甩了一個巴掌,面子被一腳踩進泥土里,然而溫氏死得絕對蹊蹺,又是死在余府的,他竟沒法子辯駁,只得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惡氣。

「祖母你放心,若真是余府人所為,姨夫絕對會給定國公府一個交代!姨夫,您說是吧。」這時一名身著湖藍長袍的少年走上前,扶住痛哭的溫老夫人,目光莫測而冰冷的望了余辛夷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余懷遠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是個極為俊美的少年,甚至可以用美來形容,因為他的容貌的確極為出眾,面如冠玉,眸如寒星,然而這樣出色的面容上,卻隱隱透出一股陰鷙與殺伐之氣!這句話,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在威脅!

余辛夷目光與少年瞬間交錯,心中立刻一凜!她認出來,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溫家二公子,與溫斷崖一母同胞,溫家兩顆新星中的另外一顆——溫長恨!綽號貪狼星!傳聞他十二歲前都籍籍無名,十二歲那年以少年執子幫老定國公指揮一場戰役,一戰成名!那一場戰役之中,他以五千士兵為餌誘敵入山,最後一把烈火燒掉敵方十萬大軍,最令人震驚的並非如此,而是那場大火中,地軍不堪烈火投降,卻被他拒絕!他冷眼看著十萬人在面前燒得血肉模糊,化為焦炭,尸/臭遍布整座山谷,從此寸草不生!手段之殘忍,之狠辣,令外界對他十二個字形容︰美如畫,猛如虎,狠如蛇,貪如狼!

溫長恨突然回來了!想必是听說溫凌萱、溫斷崖的死訊,所以回來找她報仇來了!

余懷遠為官多年,哪里听不出來,氣憤的咬牙擠出一個字︰「是!」無論余懷遠心中多氣憤,溫氏當著百官貴冑的面,死在余府,這件事絕掩飾不過去!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做出承諾!

溫老夫人老淚縱橫,涕淚齊下,要朝敬老王爺下跪,哀求道︰「敬老王爺,請您為老身慘死的女兒做主啊!」

敬老王爺德高望重,輩分比文帝還高一輩,剛才又親眼目睹了溫氏之死,這一頭一臉的黑血還在臉上身上,此刻用力將金龍拐杖砸在地上,震怒道︰「查!當然要查!是誰敢對大夫人下毒,簡直膽大包天!定要揪出這個凶手來!來人!將此事稟明聖上,再請京兆尹公孫大人,大理寺卿付大人前來審理!在沒查出真凶是何人前,勞煩各位在府中休憩!」

敬老王爺開口,眾人立刻嘩然。

封鎖整個余家?這是把所有人都列入懷疑名單?賓客中,立刻有不滿的皺起眉,實在不想趟這蹚渾水,但是礙于敬老王爺德高望重,誰都不敢開口!

一場喜事順便為悲,所有的客人都在大廳坐著等候,溫氏的尸首立即被安置于後堂,大理寺卿付左帶著太醫與仵作親自驗毒,而京兆尹則帶著衙役開始檢查整個余府,尤其是溫氏所到之處,務必要將這中毒之所,及到底何人下毒查得清清楚楚!溫衡眼楮通紅,仿佛是強忍著悲痛,而溫老夫人則以袖掩面哭泣不止,無比哀痛,其余眾人則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溫氏之死,可大可小,若真有人膽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毒死溫氏,那便是對王法的藐視,實在可誅!

余辛夷安靜的坐在一旁,而對面,則是溫家人悲戚而痛恨的眼光,余辛夷抬眼間並沒有錯過,溫老夫人幾乎恨不得把她咬碎,嚼爛的目光!以及,溫長恨眼中,陰冷而深邃的寒意!

整個大廳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梁上懸著一把隨時可能掉下來的鍘刀,下一瞬便可能砍去在場某些腦袋!半個時辰後,京兆尹帶著衙役面色凝重的回來,向坐于首座的敬老王爺稟告道︰「臣帶人循著大夫人所到過的每一處地方仔仔細細的查過一遍,查驗過大夫人所接觸的所有食物、物品都沒有發現異樣。」

溫氏中毒,無非是兩種途徑,一種是食物中被下毒,一種便是所接觸之物或者身上衣物、首飾被下毒,然後無意接觸到,若非是接觸到的食物與物品,難不成那毒,在溫氏身上?!更多的人目光復雜起來,甚至已經有人把目光投到余辛夷身上!因為在此不少人在溫氏臨死之前,都看到溫氏最後一刻抓著的人,正是光華郡主——余辛夷!

余懷遠的臉色更是瞬間冷凝,因為溫氏死之前,他親眼看到溫氏發病,余辛夷手中抓著溫氏的藥瓶,而同時看到的,還有敬老王爺!老夫人察覺到余懷遠異樣的臉色,心中立刻緊起,難道——

就在此時,大理寺卿帶太醫快步走了上來。

溫老夫人連忙追問,痛聲道︰「付大人,我女兒到底因何而死?老身求您給我女兒一個交代……」

大理寺卿猶豫了一下,大聲道︰「臣帶領太醫與仵作共同查驗,在大夫人衣物、發飾上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只是發現一件怪事,大夫人是否有咳血之癥?」

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立刻道︰「是!夫人的確有咳血之癥!」

大理寺卿眉皺了皺,道︰「那便是了……啟稟敬王爺,經太醫仔細查驗發現,大夫人吞咽在喉中治咳血之癥的藥丸,有毒!」

大理寺卿猶豫了一下,大聲道︰「臣帶領太醫與仵作共同查驗,在大夫人衣物、發飾上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只是發現一件怪事,大夫人是否有咳血之癥?」

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立刻道︰「是!夫人的確有咳血之癥!」

大理寺卿眉皺了皺,道︰「那便是了……啟稟敬王爺,經太醫仔細查驗發現,大夫人吞咽在喉中治咳血之癥的藥丸,有毒!」

什麼?!

跟著溫氏的小丫鬟紅霞立刻腿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傻了的模樣,哭嚷道︰「大夫人的確有咳血之癥,可這藥丸是奴婢親自向太醫求的,大夫人吃了數月都沒事啊,怎麼會有毒……奴婢絕沒膽子在藥丸里做手腳,奴婢發誓!請各位大人明察呀!」

溫老夫人幾乎是雙目滴血般,猛地從座位上彈起,厲聲呵斥道︰「那毒藥不是你下的,不代表著沒其他人!最後踫到這藥丸的人是誰?定是那人下的毒手!」

太醫道︰「臣查驗過,這瓷瓶之中,剩余藥丸都沒有問題,只有這一顆里下了毒!證明的確不是這丫鬟動的手腳。」那麼,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就在此時,那叫紅霞的小丫鬟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刷的一下雪白一片,幾乎是驚恐畏懼的望向余辛夷︰「郡……郡主……」

這一聲,立刻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震驚的定在余辛夷身上!溫衡立刻捕捉了這小丫鬟的異常,立即拍案而起,提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不快如實說,到底是誰最後觸踫了這藥丸!快說!」

敬老王爺皺了皺眉,然而思及溫衡剛死了親妹,一時悲憤也是情理之中,到底沒有責怪于他。

紅霞渾身一顫,眼中淚水滾滾而落,仿佛她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樣子,恐懼的望著余辛夷道︰「是郡主……將藥瓶遞給了大夫人,那藥丸也是當著郡主的面服下去的,除了郡主……別人根本沒可能踫過那藥瓶——」

「余辛夷!」溫老夫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猛地撲過來,竟要一巴掌扇在余辛夷臉上,「你好狠的心啊!即便你權勢滔天,誰都不放在眼里,我女兒也是你的繼母!是你的長輩!更是你的親姨母!且她還患了咳血之癥,你竟然還不放過她!你的心,怎麼如此歹毒啊你!」

白芷竹心見溫老夫人撲過來,立即擋在前面,被溫老夫人狠狠打了幾巴掌,溫衡立即將溫老夫人扶回去。

余辛夷面色並沒多大改變,只是目光卻寒似冰雪︰「外祖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便坐實了毒是我下的不成?若真的是我,我為何要在今日毒死母親?難道我不知道今日賓客眾多,這樣做的後果麼?」

眾人一想,的確如此。即便光華郡主要毒害繼母,也大可選在無人之時,暗中將大夫人害了,誰也察覺不了。為何會選在今日這樣一個賓客眾多,貴冑蒞臨之時,在敬老王爺面前犯案,那不是自取滅亡麼?

然而此時,一直在跪倒哭泣的紅霞忽然又道︰「難道是因……因為之前大夫人給子鈺小少爺送了長命鎖,您不喜歡,還懷疑大夫人在長命鎖放了東西……故意要害小少爺,所以……」

溫長恨眯起眼楮,追問道︰「所以什麼?還不快老實交代!」

紅霞一驚之下,忙老實和盤托出︰「所以郡主極為憤怒,當場呵斥了大夫人,當時老夫人、各位夫人姨娘都在的!都能給奴婢作證!大夫人怕郡主動怒,還親自給郡主磕頭賠不是,可沒想郡主身邊的白芷姐姐推了大夫人一把,大夫人就犯病了,最後服下郡主遞過去的藥丸,就……就去了!」

在听完紅霞一番話後,原本都已經傾向余辛夷的賓客,頓時暗抽了一口氣!原來竟有這遭!因為誤會大夫人要害余子鈺,所以余辛夷一時憤怒之下便做出毒害大夫人之事,簡直合情合理!且之前余辛夷便屢次傳出她與繼母、妹妹不合的消息,更是與溫凌萱、溫斷崖有過夙願,溫衡更是曾在金殿上宣稱與余辛夷成為死敵!或許她就是因此懷恨在心,借機除掉大夫人!

穆雅蘭聞言,驚得倒抽一口氣,怯怯道︰「妾身走得遲……的確好似看到大夫人給郡主下跪……不,也許是妾身看錯了……看錯了……」

「母親,你什麼意思!」余辛夷的目光立刻銳利的掃向看似「無心之言」的穆雅蘭!她以為經過上次的教訓,穆雅蘭已經收斂了許多了,沒想到她仍然沒有收起那顆躁動之心!

穆雅蘭臉色一白,忙畏懼的低下頭,不敢再多言一個字,心里卻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溫長恨當即冷下臉孔,怒聲道︰「你為人子女,卻要繼母向你下跪,綱常倫理到底何在!現下人證物證俱在,余辛夷,你還有何要狡辯的!殺人償命,害死自己繼母更是罪加一等,敬老王爺,您是宗室之首,請您立即定罪!務必要除去這蛇蠍心腸的妖孽!」

看著溫長恨冷酷而陰狠的表情,余辛夷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微微眯起,腦中再三晃過溫氏臨死前那得意而瘋狂的笑容!

她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溫氏之前要在長命鎖里留出那麼明顯的破綻,原來是早備下那麼一招在那里等著她!溫氏演完那樣一場戲後,那只長命鎖,便是她謀害溫氏的動機!而之後她發病,明明可以自己服下藥,偏偏要把瓷瓶硬塞進她手里!就是為了制造她下毒的假象,因為當時最後觸踫到藥瓶的,除了溫氏,只有她!而任誰都不會相信,溫氏會下毒毒死自己,那麼唯一的嫌疑人,只剩下自己!

好算計!好計謀!溫氏竟然自己下毒送自己去死,也要陷害于她,將她一同拉進地府!而溫氏早就得了咳血之癥,原本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與其在府中不受重視,屈辱偷生,不如就以命搏命,將她一同拉下地獄,為她的兒子女兒報仇!而她一死,定國公府再沒有仇敵,到時候余惜月自然可能憑借余懷遠的憐惜東山再起!無論如何,這筆買賣算下來劃算的還是她溫氏!

溫家人來得如此之巧,又如此恰到好處,恐怕早就接到溫氏秘傳的消息,所有精心準備,就為等今日這一刻,將她一網打盡!

敬老王爺听了溫長恨一席話,面色更是陰沉,他剛才被噴了一臉的毒血本就極為惱怒,若真是余辛夷所為,那真是該死!余辛夷現下被賜封郡主封號,而他是宗室之首,由他來處置余辛夷,簡直最好不過!

白芷聞言,立刻臉色慘白,撲通一聲下跪道︰「各位大人!大夫人臨死前奴婢也在場!奴婢可以證明,郡主絕沒有下毒啊!」

然而她還未說完,溫老夫人立刻一個巴掌甩了個過來︰「敬王爺在此,豈有你一個小丫鬟隨便插嘴的份!是不是跟你主子學的,如此目中無人!再敢多嘴一句,立刻拖出去杖斃!」

白芷被一巴掌打出血來,然而這巴掌卻等于打在余家臉上,老夫人登時怒道︰「定國公夫人,你家大業大,但別忘了這里是余家!余家的丫鬟自有余家人教訓,不勞煩您動手!」

「好了!別鬧了!」敬老王爺立刻眼楮眯了眯,就在敬老王爺準備下令將余辛夷收押之時,余辛夷突然彎起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道︰「表兄說我下的毒,那麼我定要將毒藏在身上,才能伺機將毒涂抹在藥丸之上,那麼請問,我的毒在什麼地方?我的裙子里,還是我的發釵首飾之中!」

溫長恨冷凝的盯著她,俊美而陰鷙的面容上帶著縷似是而非的笑意︰「郡主這是自己承認了麼?敬老王爺,請下令立刻搜余辛夷的身!包括她身邊的丫鬟,一同仔仔細細搜個遍!罪證,就在她身上!」

好一個厲害的貪狼星!的確是口才過人!她不過說了一句毒難道在她身上,溫長恨立刻將這句話曲解成她承認下毒,再請敬老王爺下令搜身,若是搜到身邊,那麼她便是罪證確鑿,該當死罪!

就在這時,余辛夷突然心底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因為她發現溫長恨那雙冷漠里眼楮里充滿嘲諷與狠毒,唯獨沒有一絲懷疑,似乎他早已將一切都盡握在手!她立刻回想起之前溫氏向她下跪時,用力的抓住她的裙子!難道——

此時,一直沉默觀看的永和公主卻開口道︰「辛夷現下乃郡主之身,僅憑一時猜測便要搜身,溫二公子,怕是太過武斷了吧!」永和公主對余辛夷的印象不錯,並不願意相信余辛夷會犯下這種錯,在今日毒死溫氏。

溫長恨冷笑一聲︰「怎麼,難道郡主怕了,所以不敢?!」

溫長恨這一句句話咄咄逼人,簡直在說︰如果余辛夷不願接受搜身,便是畏罪!溫氏定然是她毒死的無疑!

周圍投過來,狐疑的目光越來越多,余辛夷置于包圍之中,周圍豺狼虎豹,竟是逃無可逃!

在眾目睽睽之下,敬老王爺卻已然下令︰「那就搜吧。」現在樁樁嫌疑都指定余辛夷,最好也最便捷的辦法便是一查到底!

「慢著!」老夫人卻拍案而起道,「辛夷是清白的女兒之身,哪有隨隨便便被搜身的道理,若是往後傳出去,損了她的名聲,溫老夫人,你是否負得起這個責!」她不是對余辛夷的清白沒信心,而是對溫家人五花八門的手段沒信心!溫氏今日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古怪!

六姨娘產子,府里最不喜的便該是她,可她卻偏偏帶了長命鎖來賀喜,這是第一疑!溫氏本是心高氣傲,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對辛夷更是極為苛刻,卻突然下跪,這是第二疑!最後一疑便是她的死,無論是她偏偏死在今日這個時間,還是恰巧被敬老王爺看到這個地點,都充滿了疑點!

溫長恨的目光一轉,並不回答老夫人,而是將炮口繼續對準余辛夷,冷然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光華郡主,搜身而已,若查不出毒自能證明你的清白,可若是你三番五次的推搪,倒叫人不得不懷疑你是否真干了虧心之事!」

這樣的場面一觸即發!余辛夷被逼到絕路,淺淺的眯起眸子,起身道︰「好!既然溫二公子堅持派人搜,那麼便來搜!但我只有一句,若我被冤枉了,溫二少爺又該如何?」

「那我便當面像光華郡主磕頭敬茶賠罪!」見到余辛夷終于答應,溫長恨的眼里露出一股奇怪的笑容,那目光像是似乎已經看到自己的獵物掉進了陷阱,只等著捕獲!

「好!」余辛夷的目光在他臉上割了一刀,露出嘲諷的笑容。然而那笑容落在溫家人眼中,只以為是余辛夷臨死之前,強顏歡笑罷了。

光華郡主已經答應搜身,可這身又要如何搜?當著眾人的面?那絕對不可能!且無論是余家還是溫家的人搜余辛夷的身,另一方絕對不會承認。京兆尹公孫贊環視了一圈,朝著永和公主深深躬禮道︰「永和公主殿下,勞煩您辛苦一趟。」場中也只有永和公主身份中立公允,且身份高貴,有這個資格監督這場搜查,更能防止某些人做鬼!

永和公主點點頭,起身道︰「本宮自沒有推月兌的道理。」此事鬧成這樣已經不可收拾,她身為皇家之人,斷沒有推月兌的道理。

卻听到一旁溫老夫人不甘寂寞的起身,看似恭敬,實則沒有半絲詢問的意思,目光刻毒的瞪著余辛夷道︰「老身陪同公主殿下一同去吧。」

看著執意要去的溫老夫人,永和公主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惱怒︰「溫老夫人是不信任本宮麼?」溫老夫人的囂張她早就知曉,只是沒想到竟然囂張至此!她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她會包庇余辛夷不成!

溫老夫人卻油鹽不進的模樣,抓起帕子抹了兩滴老淚,悲戚道︰「老身不敢,只是事關老身唯一親女死因,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溫老夫人做出這等樣子,永和公主還沒說什麼?只得冷淡的笑笑,道︰「既然老國公夫人質疑,那便請吧!」

眾人看著前一刻還眾星捧月,人人艷羨的光華郡主,這一刻卻被當成嫌疑犯帶進內室檢查,面上不勝唏噓的同時,心底還滲出層層的寒意!若是光華郡主身上真被查出毒,那麼她謀殺自己繼母的罪名便坐實了!那可是砍頭的死罪!

余懷遠的臉色相當難看,有著擔憂,更有著惱怒甚至怨恨!若是余辛夷平素安分守己一些,不與溫氏作對,不與定國公府為敵,怎會惹出今日這樣大禍,並且拖累余府,拖累他?!一旁,老夫人哪里看不出余懷遠的臉色,然而她卻是真正的擔憂。溫氏死得頗為蹊蹺,已經上報陛下,若是沒搜出什麼還好,若真搜出什麼,那邊是罪證確鑿啊!

似乎是一炷香的時間,又似乎過了許久,溫老夫人突然在丫鬟的攙扶下,破門而入,赤紅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恨意,大聲喊道︰「敬老王爺,余辛夷的衣服上被查出毒,請您立刻將這蛇蠍之女下令綁起,請皇上斬立決!」

這一聲猝不及防,讓大廳內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充滿了震驚!就連穆雅蘭都暗暗驚了一下,目光游移,用力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公孫贊跟大理寺卿付左對視一眼,交換過對方眼里的詫異,隨即朝著跟隨在後的永和公主道︰「永和公主殿下!」

永和公主的臉色並不太尋常,甚至連她自己都好似還處在震驚之中︰「本宮與溫老夫人一同監督,本宮的四名女官為余辛夷搜身,查驗過余辛夷身上每件物品,最後在她的裙子的配飾流蘇上驗到了……毒粉!」

什麼?!老夫人听到這句話,臉色瞬間煞白,幾乎一口氣沒喘得上來!被當眾查出了藏毒,罪證確鑿,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溫衡卻已經登時起身,抓起一只茶碗用力砸到一直沉默的余辛夷腳邊,怒吼道︰「光華郡主,這毒,你如何解釋!」現下余辛夷被人贓並獲,還能有什麼解釋,這可惡的小賤人,就等著去死吧!

余辛夷眉頭緊鎖的低著頭,似乎被砸在腳邊的茶碗嚇了一大跳,卻沒反駁出一聲,仿佛被抓到了把柄,已經心虛認命等死!

敬老王爺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冷酷,眯了眯蒼老的眼楮,開口道︰「既然如此,來人,把光華郡主綁起來,暫且關押宗人府!待向皇上請命後,再行判罪!」

听到這句,溫長恨俊美得過分的臉上,露出陰狠如狼的表情!關進宗人府,基本上已經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余辛夷,你絕沒有想到吧,任你再狠辣再狡猾,也有這麼一日!一個小小閨閣之女不乖乖的在定國公府腳下婢顏奴膝,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溫家,自尋死路,那我便親腳送你一程!

就在此時,一道月白頎長的身影忽然跨進大廳︰「慢著,此事還未查清,便如此草率斷案,似乎並不妥帖吧。」

溫家人已經等著看余辛夷被綁起來,送進鬼門關,卻突然被這道聲音打斷,殷切的目光立刻轉為陰狠,不悅的瞪向這闖入之人,卻在看到八皇子景夙言,以及他身後的三皇子景天齊時,臉色瞬間變得古怪!

兩位皇子來了?那定是代表陛下的!見到景夙言與景天齊兩人,在場所有人心又緊了緊,只有公孫贊與付左二人暗暗呼出一口氣,立刻行禮。此事無論真相如何,定要得罪尚書府與定國公府其中一方,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絕不想與任何一方結仇!

景天齊伸手虛扶了扶,道︰「父皇听聞大夫人溫氏被毒死之事,特派小王與三皇兄前來斷案,案情現下如何?」

溫長恨眸子微眯了眯,躬身道︰「啟稟殿下,此事已經水落石出,光華郡主亦是默認所犯罪行,並不需要再查,請殿下立刻下令按照我朝律法處置光華郡主,為我姑母報仇!」他聲音里滿是篤定,今日之謀乃溫氏傾盡性命以血謀劃,即便余辛夷有翻雲覆雨的本領,今日也斷逃不過這一死!

景天齊的目光略帶詫異,已經水落石出?他早就見識過余辛夷此女的能耐,無論是當初淑貴妃花會上她的狠辣,還是春獵上她的聰慧,或者是金殿上幾次三番逃月兌一死的算計,都讓他震驚,甚至生出拉攏的心思,只是卻被景夙言捷足先登!不過既然已經「水落石出」,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過多理會,畢竟,一個不能為他所用的棋子,不如毀掉!這樣的想法,與景北樓如出一轍!

看出三皇子眼里的冷漠,溫長恨心中的篤定更加一層,他就料定,三皇子絕對不會蹚這趟渾水!他冷笑了一聲,幾乎是感到惋惜的看向余辛夷,嘖嘖,多麼美的一個少女啊,那張容顏堪稱絕色,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送這樣一個美人去死,還真是讓人——心中暢快!

「是麼?既然已經水落石出,那麼——」景夙言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笑意,墨玉般璀璨多情的雙眸淺淺落到余辛夷身上,突然提升呵斥道,「光華郡主,你可認罪?!」

一直沉默的余辛夷,忽然抬起頭,不急不緩的說道︰「我何罪之有,如何認罪?」

還在垂死掙扎!溫長恨提升義正言辭的斥責道︰「人證物證確鑿,眾位賓客都在此親眼見證,難道光華郡主還要信口雌黃,當眾顛倒是非黑白不成!那可是藐視國法,欺君罔上的死罪!」一個又一個的大帽子如同五指山般壓下去,誓要將余辛夷置于死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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