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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帳內,將軍議事。

安王環顧座下一眼,沉聲道︰「大家可有攻城良策?」

「大家也都思量幾天了,」安王默然道︰「這樣,今天換個方式,大家都把想法寫下來,下午交給我,若有良策,晚上我再單獨傳喚。」

眾將散去,清塵緩緩地起身,越過還坐著不動的刺竹,刺竹看著清塵,清塵卻目不斜視,直直地走了出去。

「清塵……」肅淳跟上去,說︰「我們一塊合計……」

清塵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世子還是回自己房間吧,我那里不方便。」

肅淳拖住了她的胳膊︰「你為何老是躲著我?」

清塵默然片刻,低聲道︰「身份懸殊,不敢高攀。」

肅淳低下頭去,黯然松手。

「傷勢好轉許多了……」女乃娘說著,一邊收拾著藥瓶和裹布,一邊看看門口,笑道︰「平日里,刺竹一天來幾回呢,我估模著,等會又回來跟你說事了,不是問傷,就是論戰……我中午還是備了他的飯罷,你們倆說話,不是一下子就能結束的……」

「他不會來了。」清塵低聲道︰「以後,你也別再提起他了。」

「怎麼了?」女乃娘詫異道。

清塵遲疑著,細聲道︰「他要是真不懂,就是傻。太傻了,處起來為難……他要是裝傻,我們也沒必要強求。」

女乃娘靜靜地看著清塵,輕輕地嘆了口氣,一抬頭,卻看見肅淳站在門口,微笑著,有些靦腆。

「世子啊。」女乃娘招呼著,看了清塵一眼,便出去了。

肅淳緩緩地走進,將手中的盒子放下,柔聲道︰「父王叫我來給你送些藥膏,都是六百里加急從御藥房弄過來的。」

「多謝王爺垂愛。」清塵淡然道︰「用不了這麼多。」

肅淳輕輕地坐下,低低地問道︰「你不喜歡我們家里的人,是嗎?」

「是因為你娘嗎?」肅淳的眼楮里蕩起深深的感傷,澀澀道︰「父王雖然那樣,可我,不會是那樣的……」

「世子,」清塵眼光一凜,正色道︰「初塵是個很有意思的女孩,你應該多去了解她……你們的聯姻,不僅僅關乎皇後的勢力,也關系到安王府的權勢,甚至,影響著天下安定。在你成為安王的兒子,成為世子的那一天開始,就意味著,你必須承擔更多的責任,這責任,將永遠地凌駕于你的感情之上。」

「因為你是世子,就沒有選擇感情的權利。」清塵沉聲道︰「當然,你也可以象你父王一樣,納幾個自己喜歡的侍妾。只是……」她頓了頓,低聲道︰「你既然不願意成為當年的安王,我也決不會是當年的祉蓮。愛是可以割舍的,到此為止吧。」

肅淳安靜地望著清塵,儒俊的臉上浮現起不可抑制的感傷,他蠕動著嘴唇,喃喃道︰「為何不可擁有?只要努力爭取過,哪怕失敗了,也不會遺憾,是不是?」

清塵絕然地搖搖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異于雕琢朽木?」

這樣的愛慕,在清塵的眼里,只是朽木?肅淳心底一緊,情難自禁,他沖動地抓住清塵的胳膊,深情道︰「你不會知道的,當我看見你的第一眼,你就在我心里生了根!我保守著你的秘密,也分享著這些秘密,我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因為在你生命里,我絕對是一個特殊的人……我為此而榮幸!多少次夜里,我想象你穿裙子的樣子,一定美極了……我偷偷地品味著這一切,也一直堅信,我默默的注視,你一定能感受得到……」

清塵看著他因為激動而潮紅的臉,默默地搖搖頭,低聲道︰「你該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就應該要克制自己……以免將來,別人為難,自己也為難。」

「我為什麼要克制自己?難道一個人的一生,連真正地去愛一次,都要克制麼?」肅淳悵然道︰「我不是刺竹,我沒有他那該死的原則和冷靜,他能分析,會克制,我不需要!」

清塵緩緩地從胳膊上移開肅淳手,語重心長地說︰「將來有一天,你會成為安王。你看看你父王,他雖然不是一個好丈夫,卻還算是一個好王爺……以前我討厭他,現在,開始有些理解他了。你畢竟是世子,身上牽系著太多的關系,不能感情用事。」

她的臉上是淡淡的淒清,理智的冷凜覆蓋了秀美的容顏,仿佛所有的深情都不能打動她,她就象塊寒石,堅定,冷酷。

肅淳默然片刻,低聲道︰「你可以不愛,但你不能阻止我去愛……」

清塵的眼里,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停在肅淳的臉上,刺得他的毛細孔有些發麻。她輕輕地別過腦袋,低聲道︰「何必呢?」

肅淳苦笑道︰「只要我認為值得,就不是何必。」

清塵復又看他一眼,沉沉地嘆口氣︰「世子還是回去吧,王爺布置的題目,下午就要交了。」

肅淳徐徐起身,抬步,又忍不住回頭,輕聲問道︰「我送給你的那個禮物,看了麼?」

清塵抬眼望著肅淳,淡然無語。

肅淳沉吟片刻,柔聲道︰「看看吧,希望你喜歡。」

清塵皺皺眉,思忖的這會,肅淳已經離開。她起身,走向櫃子

,打開,中層,一個木盒子。

白皙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木盒,遲疑片刻,終于,她提起了盒蓋……

一瞬間的驚詫,一瞬間的失神,清塵緩緩地蓋上盒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安王一手拿著一張信箋,左看右看,末了,意味深長地一笑︰「你們倆個,倒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呢……」哈哈地笑著,將信箋遞過去。

刺竹接了,清塵也探頭來看,眼光一聚,便也啞然。

兩張信箋上,同樣都只寫了兩個簡單的字「水路」。

「說說看吧。」安王再次左右看看︰「你們倆,誰先說?」

刺竹說︰「清塵先說吧,上回秦階進犯,他們就是破了水路進乾州的,我就是依據這個,寫的水路,只是想著水路可攻,具體的細節,可能還得清塵部署。」

安王點點頭,轉向清塵︰「怎麼說?」

親們,肅淳早先送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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