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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住宿舍

鐘離莫只覺得他這位新認識的小師弟對他的態度有了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轉變。此時師弟向他伸出了他那只骨骼縴細、白皙修長的右手,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滿是真誠,嫣紅如女子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明明只是一身樸素裝束的平民,但是此時他身上的風華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哥,那個久居上位卻待人如清風般親和溫暖的大哥。于是他不由自主地遞上他的右手,隨著凌涵的右手上下搖動了兩下……

放下手時,愣神的他才想起什麼似地問道︰「師弟,這握手是個什麼意思?」

看著鐘離莫疑惑的神情,凌涵才想起這並非浩瀚大陸的問候之禮。可是奇怪了,之前她第一次見到她的妹妹時不是還與她行握手禮來著,當時她的妹妹怎麼什麼都沒問呢?她又哪里知道,若雨當時已經被她溫潤的笑容、優雅的動作迷得七葷八素,握手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又哪里能注意到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呢?

略顯不自然的凌涵解釋道︰「師兄,這個動作叫做‘握手禮’。表示想要成為對方的朋友時,主動伸出自己的右手與對方交握,並且上下搖動兩下。這可是我們那里表示願意將對方當做朋友的禮節呢!」說到此她又略顯調皮地反問道︰「怎麼,難不成師兄後悔與我握手,不想將我當朋友了?」

鐘離莫只覺得此時小師弟娟秀稚女敕的臉也開始生動起來,那樣神采飛揚的講述使他感到不忍拒絕來自他的要求。于是他為了表示自己是十分樂意與之交往的,主動而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令凌涵沒有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將來,因為某位小皇子的宣傳,握手禮一度風靡,甚至有從天青國蔓延到整片大陸的趨勢……

當然,造成如此轟動景象的兩位此時正懷著愉悅地參觀著學校的美景。一個下午相處下來,兩人均是感覺不罔他們相識一場,已然成為了真正友好地朋友了。

鐘離莫將凌涵帶到她的宿舍門口便就離開了。而此時的凌涵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窘境——她現在所在的是——男寢門口……

這也不能怪鐘離莫不是,畢竟星藍學院都是二人間宿舍,況且為了表示他對這位小師弟的看重,他特意將他帶到了一個舍友武功級別高,且因為同樣出自貧民家庭,性格雖冷但卻待人真誠的宿舍。這個宿舍之所以空下一人,還是因為另一個人因為突破了七級,不久前去了內院。當然這些訊息他是不會對師弟說的,有時候對別人的好是不需要說出的,需要對方用心去感受。

「自作孽,不可活……」簡凌涵此時只覺得腦海里烏壓壓的飄過這幾個大字。

深吸了一口氣,凌涵帶著僵硬的微笑走入了她要生活下去的宿舍。因為她和師兄一路閑談的原因,此時已經到了晚上休息時間。她的舍友已經回歸宿舍了。

宿舍的居住條件並不差,一室一廳的格局,清雅而干淨的家具。更是有著**的浴室與衛生間。她推開臥室的門,第一眼注目到的不是兩張寬大而松軟的床,而是——那個少年。引起她注意的當然不僅僅是少年一頭墨綠色的長發,剛毅的面龐,橫飛入鬢的劍眉,倔強抿起的薄唇。凌涵剛到這世界見到的人不多,但是發色還算正常。妹妹若雨遺傳到來自母親的酒紅色頭發,父親是純黑色。師兄鐘離莫與大哥百里清溪是一頭飄逸的栗棕色長發……想想都還是能接受的發色。畢竟現代染頭發是時髦的象征,就連自己都是一頭暗金色的大波的說。但是少年的墨綠色倒還是第一次看到。

此時少年正盤膝坐在床上,上身正直,挺立如松。雙手捏出一個好看的形狀,隱隱有乳白色的光環在他的四周。原來這便是練功的場景了呀。凌涵雙手環抱,倚著門站住,仔細地觀察起來……

此時,練功已經接近結尾的阮昊天只覺得一道不可忽視的「火熱」視線正執著的籠罩在自己的身上。這讓他實在不能專心練功,皺了皺英挺的眉毛,他干脆收住功力,微微的睜開了自己的一雙鳳眸…

他看到的是一身白衣,抱胸站在門口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面上竟是一臉興致,性感的唇線微微揚起。雖然是這樣一位溫和清秀的少年,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引起別人的反感才是。偏偏,因著那個一臉興致的表情,忽的讓阮昊天一陣惡寒……

當然,如果凌涵知道舍友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因著自己的好奇,墜入這樣一個深淵,她一定大呼冤枉,然後努力為自己辯解。然而,此時正在觀察練武經過的她,忽略了阮昊天嘴角一閃而過的抽動……

看到那位小酷哥停止了練武,凌涵收住了自己慵懶的站姿。為了提升友好程度,凌涵上前快走了幾步,在距離少年床邊一米的地方停住。介于之前握手禮造成的不便,她只是微微彎了彎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嘴角扯起一個自認為最具親和力的微笑,然後介紹到︰「你好,我是你的新舍友冷凌寒,很高興認識你。」

鑒于剛剛不算良好的第一印象,阮昊天只覺得此時盤膝的身子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于是干脆僵著身子冷冷地回道︰「阮昊天。」

凌涵只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她有種感覺︰這個新舍友並不喜歡自己,甚至還有些避之不及呢?非是她自戀,經過她的實踐,剛剛那個笑容,再加上有禮的四十五度角的彎頸,再怎麼說也不該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吧?!難道……這少年天生冷性子,或者是……面癱?多年後,已經成為不可分離的伙伴的兩人談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當凌涵終于得知這個困擾了她多年的原因時,只覺得啼笑皆非……

阮昊天自顧自地到浴室沖洗去了,徒留凌涵怔怔地坐在床邊……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幽幽嘆著氣整理著自己的床鋪。深居上位的自己果然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所有人刻意迎合的微笑,所以此時才會這麼不適應這種落差麼?自嘲地笑了笑,更加利落地收拾起了自己即將生活上一段時間的地方。自己要學會適應啊!不管是環境,還是人情。平靜,淡然!

……

第二天一大早,凌涵睜開了雙眸卻還是發現阮昊天已經收拾好床鋪不知所蹤。她再次嘆了口氣,說不清楚是無奈還是敬佩。剛剛整理好儀容,妹妹若雨便是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阿紫一看到她,先是投給她一個哀怨眼神,然後一躍跳上她尚且不怎麼寬厚的肩頭,這個位置是之前幾天它一直賴著的地方……凌涵啞然失笑,這小獸真有意思,它是在怪自己丟下了它麼?

再說若雨昨天被老師留下教育了一番,也終于認識到之前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的問題。此時,她正以小媳婦的樣子,微微搓著手指,低著頭默默地認錯。

凌涵逗弄著阿紫,半天沒听到活潑的妹妹銀鈴般清脆的聲音,終于回過神來,便看到她這副模樣。于是奇怪的問道︰「雨兒,你這是怎麼了?」

若雨嘟囔了一會兒,還是忸怩著開口道︰「哥哥,我昨天沒有听你的話,將你信息透露了出去,我知道錯了。」說著,激動地仰起頭,發誓般的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抬起頭來的若雨只看到哥哥臉上似是欣慰,卻並無半分怪罪地微笑。她呆呆地听到哥哥張開他那溫潤的紅唇,一字一句地說道︰「雨兒,不論你做了什麼,哥哥都不會怪罪你。哥哥只怪自己沒有教導好你,又怎麼會怪我們雨兒呢?」

若雨只覺得一瞬間紅了眼眶,不由自主地撲到哥哥瘦弱的懷里。悶著頭,不再開口,也不知怎麼開口。老師昨天說了,那個消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因為若是讓有心人听到了,便極有可能為哥哥招來殺身之禍。哥哥一定是明白的吧!所以才特地那樣認真地交代自己。而自己卻……哥哥他還是那樣溫和地對著自己笑了啊!哥哥他……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她最喜歡的——哥哥。

凌涵輕輕撫著妹妹的背,又怕她悶著。便雙手環著她的肩膀,將她慢慢地捧離自己的胸膛,看著她臉上緩緩滑落的淚珠,心疼地用手揉揉地替她擦去。然後說︰「莫哭莫哭,哭鼻子的雨兒就不漂亮了哦!哥哥餓了,雨兒帶哥哥去吃早餐可好?」

若雨本來也不忍弄髒了哥哥身上娘親做的月白色的長袍。此時又听到哥哥安慰的話,撲哧笑出聲來,說︰「好啊,哥哥餓了,還取笑我。」說著便扭頭緊走兩步,又頓住叫,扭頭看到哥哥識趣地跟了上來,就恢復活潑的樣子,腳步輕快地走了。

兩人一路說笑地到了食堂。點了餐,找了一個臨窗的地方吃了起來。雙方還親昵的夾著菜。阿紫時不時地從盤里撿起一兩片飛禽走獸的肉,填進它自己那張不仔細看都看不到的小嘴中。這個場景對兩人來說是很平常的動作。但是看在有些人的眼里它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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