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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砰!」

「啊!」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一聲精銳的慘叫響徹日空。

魅月是被身旁玻璃落地的聲音嚇醒的。

她看著地上破碎,卻依稀可以看出酒壺形狀的玻璃碎片,記憶漸漸回籠,她不是正在于雪胭說著話嗎?怎麼就稀里糊涂的睡著了,而且睡得還是那樣的沉?

瞄了眼窗外看不太清的景象,魅月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尖,

並且竟然還是打開著窗戶在這里吹了一夜的冷風。

她現在只覺得鼻子似乎都要不通了。

窗外剛剛方亮的天氣,霧蒙蒙的,竟是起起了薄薄的霧。

因是了解千緣國晝夜相差極大的氣溫,魅月習以為常的關上窗戶,換下沾染了露水而顯得有些濕噠噠的衣服。

這邊魅月剛剛將衣服褪下,拿著干淨的衣服正要換上,那邊伴隨著「咚咚」的敲門聲,裴雨翡軟綿卻霸氣十足的童音大嗓門的開始招呼起來,也不管是否擾了其他人。

「小魅月,你被人仇殺了?」

魅月穿著衣服的手顫了顫,她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一大早就沒有好話的女童。

「咚咚咚。」門外,裴雨翡有些沒睡過困的揉著雙眼,撇嘴,她狠狠的又是拍打著魅月的房門。

兩頰氣鼓鼓的模樣,也是,她原本睡得正熟,正香,魅月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她渾身一個機靈從床上騰地爬起,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卻發現原來是魅月一大早閑著無聊在練嗓子。

操哦,裴雨翡不爽的在心中爆粗口,饒人清夢者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果然她夢中迷迷糊糊感覺到奸臣的感覺是錯覺,若是奸臣在的話,怎麼會讓她被別人吵醒。

早就提前宰了那想要攪她好夢的人了,不知道鴨子一大早的放著好覺不睡,跑到哪里去了。

留她一人在房間里,她還真好意思。

久不見人開門,裴雨翡不耐煩的伸腳一踹,結實緊閉的房門便在裴雨翡一腳之下如豆腐渣一樣倒地。雙手叉腰,裴雨翡抬眼去看魅月︰「你知道鴨子在哪里嗎?」

魅月正低頭系著最後一根絲帶呢,房門倒地的風讓她一時眯起了眼,看著被裴雨翡踩在腳底下的房門,魅月暗暗在心里慶幸幸好她提前一步就將衣服穿好了,如若不然這還不被小家伙看光了。

這哪里是小孩,有誰家的小孩力氣這樣的大,到哪破壞哪。

魅月張嘴,陰陽怪氣的沖著裴雨翡撇嘴道︰「你問我我問誰,你跟姐姐那麼好的關系都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問我,呵,呵。」

魅月揚唇,突然發出兩聲抑揚頓挫的笑聲,听得人很是不舒服。

裴雨翡看著魅月的模樣嘴巴撇撇,裝模作樣的如獸兒般在空中嗅了嗅,露出白淨的牙齒笑︰「好重的醋味,我要去看看是後廚的那個粗心的家伙打了醋。」

她就說嘛,鴨子跟自己一樣是個漢子,瞧這男的沒有喜歡的,小姑娘倒是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還悄悄換了雪胭的簽,這不是擺明了擔心心上人受傷嗎。她懂滴。

嘴角掛著壞笑,裴雨翡捂唇咯咯直笑。

魅月眉頭微鄒看著裴雨翡突然樂得不可開交,二丈模不著頭腦。

……

「她醒了。」孟韶鈺突然竄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著這話,我心中瞬間升起一種我其實是愚忠家的女乃媽吧。

背對著孟韶鈺,我墊起腳尖按壓著高處細細長藤的枝葉上,看著葉上晶瑩的露珠滾落進透明的瓷瓶中,轉身,我看著孟韶鈺眉梢微挑︰「這露珠,只限于清晨太陽將起未起之時功效方為最好,我等了一夜未眠,就為了等著一刻,你不能指望我放棄自己的需求去照顧你家娘子。」

「那是你的事。」孟韶鈺指尖捏住青女敕長藤的枝椏,輕輕一掐,失去生機的藤間掉落在地面之上,他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雪胭,「露珠過了今日還有,說不定明日的會更多,更好。」

「可我就要今天的。」裝作看不懂孟韶鈺眼眸之中的恐嚇,我搖了搖手中的瓷瓶,眯眼,很好,因為孟韶鈺的打岔,就只有那麼估模著一口的分量。

「噗嗤。」一聲,孟韶鈺指尖突然竄出一小簇火苗,「我幫你收集?」

孟韶鈺輕聲詢問,指尖的火苗竄出,空氣一陣「 里啪啦」的吱聲,一株青綠色長藤已經被烤焦了,空氣青煙寥寥。

「還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眼睜睜的看著等了一夜的露珠轉眼間就這樣成了空氣薄霧,我憤怒,幾步上前,恨不得撓了孟韶鈺那張斯文敗類的臉。

孟韶鈺動而未動,面無表情的一個手刀劈向雪胭的月復部。

唔!喪盡天良的玩意。

在雪胭一番「非暴力不合作」的情況後,孟韶鈺隨意的提著雪胭的後衣領,走向尋妻的路程。

我手中捏著孟韶鈺取代自己裝的滿滿的瓷瓶,就決定對孟韶鈺的無禮不在計較。

不過很顯然,某人絕對是不把人惹毛了不罷休。

身子呈飛行狀態從屋頂墜入房間之中,身下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雪胭為何突然從屋頂掉了下來的兩人。

我背對著底下的兩人沖著因被擋著,所以毫無壓力溫柔去看裴雨翡的孟韶鈺,惡狠狠的一咬牙。

眼見著背部就要著地,裴雨翡已經默默的轉移了視線,我袖中的思雪纏上房梁,身子被狠狠一拽,我呲牙,只覺得不但胳膊被勒的生疼,可憐的老腰都要斷了。

目光怨念的一掃裴雨翡而過,自從這貨來了之後,本宮整個人都不好了。

時不時的還腦沖血一下。

這不,身子剛站定,因為孟韶鈺劇烈的舉動,鼻子又開始滴滴答答的留著鼻血。

我一把揭開塞在透明瓷瓶上的塞子,一股腦的就要將里面剛剛收集來的露珠全全吞下。

裴雨翡看雪胭突然拿出的東西,以為是什麼寶貝,她眼珠子一轉,身子直撲而去,「我瞧瞧。」

一把奪下雪胭手中的透明瓷瓶,裴雨翡高舉著,目光凝重的盯著里面正顯出一片淡淡緋紅的顏色液體,躍躍欲試的想要嘗一嘗味道。

縱使仰著腦袋,我卻不需要思考也能猜到愚忠這可與她相當男人成正比的一顆吃貨的心,忙在她大錯為促成之前開口道︰「不要想著嘗嘗,這玩意你踫不得。還來。」

因又想要一發不可收拾的鼻血而仰著頭,我伸手向裴雨翡討要。

「為何你喝的了,我卻喝不得?」看著瓷瓶中泛著淡淡緋紅,味道似乎不錯的液體,裴雨翡吞咽了口口水不解反問。

我額著頭,不雅的泛著白眼︰「這就跟奸臣為啥看上我卻沒有看上你的遠離一個樣,怎麼?你要是想喝,就把奸臣帶回家操辦婚禮去吧。」

听著雪胭說讓她娶了孟韶鈺,裴雨翡握著瓷瓶的手仿佛一瞬間被燙了手,抓著雪胭的手便把瓷瓶找急忙慌的塞進雪胭的手中。「還是算了,你自己消化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吧,這人啊,都是奸臣的了,愚忠你就是炖在鍋里的肉,要是這樣都能讓你跑了,奸臣就可以頭懸梁,錐刺股,上吊,溺亡,五馬分尸,千刀萬剮挨個來一遍。

最最重要的還要是最後媳婦還是跟別人跑了,你說奸臣豈不是要郁悶的吐血。

「愚忠,其實……」在止住了鼻血過後,我一臉哀怨的低垂著腦袋,「我對自己與奸臣的婚事很是擔驚受怕,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再者說你看我離開那麼多年,卻不見他前來尋人,我想他多半是移情別戀了。」

「怎麼可能,你離開時都是我與奸臣朝夕相處的,也沒見他接觸那個女人。你別多想。」裴雨翡神色激動。

我哀怨抬頭,做足了為愛而有些瘋狂的女子模樣,那神經兮兮的模樣,更是演繹的十足十的,「你與他朝夕相處,朝夕相處,眼前便有一個,他何苦還要放著窩邊草不吃,還要跑到別的地方,哦,不對,他吃了,他吃了,愚忠,你說奸臣該不會移情別戀到你身上了吧。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最後會是你倆在一起。你們竟然是臉最後一點宣泄感情去鬧婚禮的機會也不給我。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們倆……」

我雙眸有些空洞的看著裴雨翡,嘴巴張張合合的無意識的重復著最後一句話。

「這絕對不可能。」裴雨翡一臉驚悚的大叫一聲,只覺得心肝撲通撲通跳得厲害。「鴨子,是你想多了,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們兩個讓我不得不想多,還說什麼奸臣喜歡的是我,喜歡個屁,你們兩個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玩我啊。」伸手推開裴雨翡想要靠近的身子,我轉身拉著站在一旁的魅月手袖掩臉,奪門而出。

身後裴雨翡一臉愣然,片刻後,她嘴角抽搐著一腳踹飛了身旁的桌子,雙手將一頭秀發幾乎鬧成了雞窩,她可以確定的是鴨子喜歡奸臣,而奸臣也喜歡鴨子,可現在鴨子卻好像是誤會了她與奸臣。裴雨翡捂唇,「尼瑪到底是誰玩誰,老子何時成了大姑娘?哎,鴨子你別跑,你要是跑了我上哪給奸臣再變個媳婦出來。啊啊啊,你要是因為這個誤會而對奸臣沒有好感了的話,奸臣會弄死我的啊啊啊啊……」

頂著幾乎被自己蹂躪的成雞窩的腦袋,裴雨翡驚慌失措的追著雪胭的背影。

若死,估模著也該先是自己這挑撥離間的人掀被奸臣宰了。

撫模著下巴,我暗暗點頭,起碼要是有人這樣忽悠我媳婦,給那人一個痛快還是便宜了呢。

不過,誰讓奸臣你明明知道媳婦就在本宮手中還那樣對待自己,不給你點苦頭吃吃,欺人太甚了吧。

大街上的清晨,陽光有些清淺,霧氣久久不願意下去了。沒有過久,到處都是濕潤的痕跡。

千緣國白日里明明太陽都出來了卻還有霧的天氣絕不多見,太陽照在身上是暖的,寒氣卻從腳下泛起,讓人無法駐足。

霧氣彌漫間,君墨站在前方不遠處,身姿仟瘦,似乎一陣風刮來便會被吹起。

他前方還有一人,身形模糊,有黑氣覆蓋上白色的薄霧,似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將不會又光明。

孟韶鈺,這人當真是說經不起念叨。

我牽著魅月的手緩緩松開,步伐漸漸緩了下來。

他們,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不若偷听?

我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便打消了,以君墨與魅月的實力,怕是步伐剛邁出醉仙居時便被他們兩個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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