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遮蓋著嘴巴,沒有人看見蘇瑾婷起唇重復了一邊女子所說的話,「不要臉……嗎?」
蘇瑾婷眼中點點星光匯聚,她可以將那個大的理解成她嗎?畢竟雪胭是她一手帶大的,不過蘇瑾婷自覺的認為,雪胭還是很干淨的,什麼時候做過偷雞模狗的事情?
她怎麼不知道?
手中的銀絲線輕輕接連著身後面容呆澀,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婢女,蘇瑾婷目光掠過蘇瑾南身上一掃而過,她下顎微抬,操控著侍女微彎下腰,裝模作樣的對著這早已經听不到,看不到,感覺不到的傀儡輕啟紅唇,吐出猶如地獄深處,讓人恐懼的言語︰「將她,送來和你作伴可好。」
蘇瑾婷問的隨意。
明明是不能再有任何動作的侍女,嘴角竟因蘇瑾婷的話而緩緩牽扯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侍女空洞的雙眸微眯,似乎對蘇瑾婷這個決定非常的滿意,她張嘴,嘶啞干裂的聲音,竟小聲的對著蘇瑾婷訴說︰「栝噪的嘴巴,可以縫上,那張臉,可以劃破。就看主人想要怎麼玩。」
「你真是個壞女人。」蘇瑾婷伸手,在侍女的面容之上輕輕的拍打了幾下。「不過我喜歡。」
侍女面容不在呆澀,容顏雖然依舊蒼白的不想死正常人,卻因嘴角彬彬有禮的微笑,而讓人看著舒服了那麼些許,她目光帶著異樣的光彩,等待著即將來臨的同伴。
蘇瑾婷目光淡淡,最後一瞥那名女子,轉身一臉貪吃的模樣拽著蘇瑾南,準備去繁華的街道掃蕩美味的零食。
蘇瑾南縱容著蘇瑾婷,步伐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好笑的看蘇瑾婷什麼也要,什麼都好奇。
然蘇瑾南卻沒有看見,蘇瑾婷瞳孔之中不為人知的瘋狂。
目光專注的盯著手中精致的鈴鐺掛墜,蘇瑾婷心中想的卻依舊是那個侮辱雪胭的女人,不解氣啊,不解氣。
蘇瑾婷搖頭,單單只是將她做成傀儡,似乎太過于便宜那個女人了。
她的小胭兒,她可以打,可以罵,更甚至是一步一步將她逼死,卻不容許有人來玷污她的玩具。
不若買點**,買點火石,藏匿起來,「轟」的一聲,事後再講那女人的殘軀尋來縫在一塊,凝聚起她的靈魂?
蘇瑾婷食指點著唇瓣,一手還拿著那鈴鐺掛墜,歪頭眼神微微向上翻,覺得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既然喜歡,便收著吧。」見蘇瑾婷久站在一個攤位面前不動,一臉沉思的看著手中的物件,蘇瑾南終于動了動眼皮子,斜目去看著她,出聲道。
蘇瑾婷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看著手中被塑造成小白兔形狀,月復部中空的鈴鐺掛墜,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她才不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呢,又細又長的耳朵,一雙紅寶石般眼楮閃閃散發著迷紅的光澤,加上花瓣似的嘴巴,完全不在她的美感之中。
「不要,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那麼丑的東西,我才不喜歡。走吧。」轉身拉扯上蘇瑾南的臂膀,蘇瑾婷一臉嫌棄的隨手一丟,那枚兔鈴鐺掛墜便被丟在了小販攤位之上。
那小販慌忙捧起那兔鈴鐺掛墜,上下翻看,原以為能找到什麼缺口,讓那女子賣了去,他也好多掙一分口糧。
卻炫彩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兔眼那對紅寶石的眼楮之上,半點缺口也不見,小販一臉泄氣的就要將手中的兔鈴鐺掛墜掛好,等待下一個買主,余光中的一瞥,小販卻看到手中的兔兒恍若有了靈性般,血紅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
小販怔住,一股寒意由腳底板升上全身,他滿頭冷汗的似乎看見那兔兒花瓣似的嘴巴在蠕動,配上那血紅的大眼,竟是想要將他吞噬入月復的感覺。
那小販一驚,恍然回神,連忙驚慌的松開了捧著兔鈴鐺掛墜的手,掛墜掉落在小販身前的攤位上,因力道向上微微反彈了一下,便再無動靜。
良久。
「邪了怪了。」小販愣了半響,揉了一便又一便眼,搖頭。
難道是他昨晚沒有睡好眼花了?
……
「難道你的教養就好了?」魅月挑眉,一臉譏諷。
「有本事在這里嘰嘰喳喳的亂叫,別下一場單人賽就掉下了來。讓人平白的看了笑話。廢物。」
「你才是廢物,你全家都是廢物。」女子尖銳的聲音大神叫道,清秀的容顏漲的通紅,若不是身旁的人拉著,想是會沖上前,與魅月打起來。
魅月起身,一臉寒冰,氣場全開,壓迫感極強︰「你說什麼。」
裴雨翡趴在桌子之上睡的本就不舒服,她正雲里夢里的似乎夢見了奸臣就在前方笑的一臉溫柔的等著她,她欣喜的奔跑上前,卻冷不丁的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一下,什麼也沒有了。
裴雨翡憤怒,瞪著一雙困倦的眼楮,惡狠狠的盯著發出尖銳聲響的女人,小小的人兒嗓門卻大的出奇,「擦,還能不能讓老子好好睡一覺,誰家的狗放出來了,尼瑪再拴不住好當心老子滅了頓狗肉了吃!」
裴雨翡擼起袖子,因視線有點遠的原因,她雙眸微眯,目光從魅月雪胭的身上劃過,最終給落在一張臉紅的跟猴**一樣的女人身上,裴雨翡雙手叉腰,張嘴毫不留情的諷刺,「戰斗力沒我強的女乃女圭女圭,你若不是廢物,誰他媽是廢物?想當著老子的面找事?」
女乃女圭女圭,被罵的女子心中火氣更甚,比起這個突然冒出來,身板縴細的小女孩,到底誰更像是女乃女圭女圭。
「不甘?」裴雨翡歪頭,鄙夷的伸出食指左右搖擺,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小小的身子,一腳狠狠踹向身旁的實木椅子,厚重的實木椅子竟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飛起,力道大的撞在牆壁之上竟然亦另牆壁如蜘蛛網般開始龜裂。
眾人心目中的女乃女圭女圭下巴一抬,一臉鄙夷諷刺,清脆悅耳的聲音爆著髒口,「他媽在不老實點,老子讓你跟這凳子一樣。」
眾人汗,這那里是什麼孩子,破壞力比大人還要強大。
愚忠威武,果真不愧是漢子!我在心中為裴雨翡喝彩,拖著疲憊的身子漸漸想高台靠近。
途中經過那名女子身旁,我目光淡淡的一掃而過,帶笑的容顏對著身後的魅月交代道︰「小月兒,我身子不適,簽就你替我抽了去吧。」
「好的,姐姐。」魅月點頭,思極雪胭面無血色的容顏,魅月想,果然霸氣是要付出代價的,並且姐姐當真不愧是長了一張柔弱好欺凌的容顏,也無愧于太子殿下口中所說的柔弱。
紅綢纏身,血紅的思雪有靈性的攀附在雪胭的臂膀之上,身子不知為何的在這紅衣黑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女子經過時踉蹌著向後為她騰開位置,女子嘴唇有些顫抖。
女子安生了,魅月也不是多事之人。
站在抽簽台前,魅月搖頭晃腦一陣,祈禱上天賜個比姐姐還菜的對手給她,要不然單人賽姐姐可就要掛了。
她的早先一步就已經抽過了,是「陸」,六號撒,多麼有福氣的號碼,正所謂六六大順。
兩顆圓滾滾的眼楮死死盯著那個抽簽的竹筒,魅月似乎要將其洞穿。
可惜雪胭的名字是最後一個寫在名冊上的,抽簽時便也是最後一個,竹筒里只剩了一個竹簽,仿佛在等待它的宿命,魅月手有些抖,拿了那根竹簽,卻不敢看上面的數字。
生怕雪胭的字數是四,或是四四,在是四四四,四,死,多麼不吉利的數字。
「顏容,你怎麼了?很冷嗎,為何出了這麼多的汗?」同伴關懷的聲音,在耳畔輕聲道。
「沒,沒事。」顏容回神,結結巴巴的向同伴牽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卻是見女子這般,那人更是擔心︰「顏容?」
「真的沒事。」腦袋低垂著,顏容攥著竹簽的手握的極緊。
見女子不願意多說,那人嘆息一聲也不再多問。
無事,真的無事,她不過是被那個女人的眼神嚇到了而已,而已,那仿若躲藏在暗處的野獸,盯上了獵物般的眼神,冷漠平靜,什麼也沒有,徒留下來的不過是肆虐的殺戮。
顏容雙手抱胸,微風習習,她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兩個號碼相應的對戰,稍後將會在大廳的圖紙上一一列出。本場比賽為兩輪,第二輪比試待一輪淘汰後再做安排,最終進入第三場的只有十人。」裁判見所有人都拿好了各自的竹簽,機械無波的聲音又道。
魅月握著兩張竹簽,偷偷瞥了一眼雪胭的竹簽,一個「捌」字,是八號。
雖然比不上她的,但也是多麼吉利的數字!
魅月快樂的奔去看對戰號碼,沒有去看自己的,卻是率先去了解雪胭相對的號碼牌,只見六號相對的另一邊,赫然是「壹」字。
魅月四處張望了許久,卻突然听見一個嘲諷的聲音冷道︰「誰是捌號?」
魅月抬頭,是那個賽場站在踹了她一腳的男子身旁的蒙面男子,他站在比賽的圖紙旁,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