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君不悔睜開眼,今日是要去上課的日子,西里西亞學院劍士班級課堂教學次數不多,但是君不悔覺得蘇余年每次上課,教的東西都不錯,如此,還是很有必要去听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偌湮隨後也睜開眼,君不悔向對面望去,沒想到偌湮竟將他的斗篷月兌了下來,此刻只穿了一身淡色的里衣,坐在床中。
斗篷卸下,偌湮並沒有變成魔人的樣子,還是如深山清泉般淡藍的眼眸,銀絲披散而下,怎麼看怎麼是一張淡然出塵、飄渺空靈的臉。
不得不說,此時的偌湮,與他的陰冷劍氣和暗系屬性,甚至于魔人的血脈,簡直格格不入,讓人想都想不到,這麼一張臉,這麼一個人,平日里竟是會極冷的,變身魔人後又是極其強勢的。
見君不悔再看他,偌湮伸手抓過斗篷,靜靜披上。
「不悔,你為何這樣看我?」偌湮緩緩出聲,似乎每次自己露出這面容來,不悔的眼光都有些不一樣,偌湮不懂,就連變成的魔人的樣子時,不悔好像也沒現在這般喜歡盯著自己。
「嗯……要說為何的話,可能是因為覺得偌湮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平日遮著斗篷的樣子太不一樣,我想很少有人能想到你斗篷下是這般模樣的。」自己停留的目光長了幾瞬,竟然被對方發現,君不悔也沒什麼好逃避的,自是實話實說。
「哪般模樣?」偌湮疑問出聲,他自小便是身著斗篷的,除了自己的父王母後,沒人見過斗篷下的那張臉,他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模樣,即便自己看見過自己的樣貌,也體察不出,是什麼樣子,會讓別人想不到,和遮著斗篷又有何大的區別。
哪般模樣?君不悔真是被問到了,不過看偌湮這樣子,似乎是真的理解不了自己所說的意思,君不悔想了一下,開口︰「你的淡藍色的眼楮很漂亮,銀色的發絲也很漂亮,皮膚又很白,可能和你瑯月國的水土以及你常年遮著斗篷有關,總之,遮著斗篷的你像一柄看不清形狀的劍,冰寒神秘,卸下斗篷的你,有如深山精靈,漂亮得很,很是清淡和出塵的滋味。」
君不悔點點頭,覺得自己說的應該沒錯,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精靈?不悔和西西里才是精靈,而且,你們兩才算長得好看,我不好看。」偌湮微微斂著眼眸,異常白皙的臉上有著一抹不自然,只得微垂著腦袋稍稍遮擋。
不悔說他像精靈,是夸他好看嗎?他覺得西西里和不悔那樣的才算是絕頂好看,才是真正的精靈,他沒見過比不悔更好看,比西西里更純淨的樣貌了,自己的樣貌,合該是普通了一些。
君不悔心中有點沒辦法相信,偌湮竟然會覺得自己不好看,莫非他自己也沒瞧過自己幾眼,根本不曉得自己長成什麼樣子?這般樣貌,怎麼會是不好看?
雖然自己周圍的許多人都長得過分好看了些,就連千羽楚流雲幾人也頗有些俊朗模樣,是世人眼中的俊逸公子了,離觴、顧清鴻卻是要更好看些,一個風華絕代,一個清冷絕世,應該算是玄尊大陸之上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了。
極淵、汐、西西里和鎏傾都很好看,只是與普通的好看有些不一樣,都十分有各自的特色,又帶著與常人不同的無法替代的美感。
汐讓人感覺很舒服,十分容易親近;西西里確實長得算是絕頂漂亮,精靈的樣貌得天獨厚,他帶著一絲不惹塵世的干淨;鎏傾若是不以耀眼的光暈裹住周身,自己早便覺得他合該是上下五千年苦苦尋覓,都搜尋不到的絕世美人,一舉一動都是隨心恣意;
極淵,極淵自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樣貌幾乎不曾變過,他小時便長得一副大人樣子,生氣時讓人覺得下一秒就會被他扔進煉獄;面無表情時,也算是俊逸非常,全身裹在如夜幕的黑色中,眼楮卻是君不悔覺得最最好看的;高興?君不悔沒瞧過他高興的模樣,只想到它霸道無賴的模樣。
只是,雖然這麼多的好看人,偌湮也絕對算得上是極其好看的了,說是淡,又想到斗篷披上後的極端與鋒利;說是雅,又覺得這般詞匯用來描繪偌湮的樣貌,實在有些不夠。
只能說,好看的太過好看了,有些想不出什麼詞匯來形容這好看。
這麼一想,自己身邊竟都是些長得這麼好看的,此前竟然未曾發現。
自己嗅覺便能分辨一個人長的如何,只是難以想象會好看成什麼樣。
這時,西西里醒了,在君不悔的背上慢慢挪動
了兩下,揉著臉和眼楮慢慢清醒了過來,有些醒神了,便從君不悔的背上慢慢爬起,最後,半跪在床上,頭枕在君不悔的背脊與脖頸之間。
偌湮抬頭看去,便見西西里的半張臉隱在君不悔的發絲中,另半張如夢如幻的顏在君不悔的頸項邊,兩人,一個冷情中透著不自知的嫵媚,一個極致美麗中透著九分純淨,還有一分將醒未醒,西西里對不悔的極致依賴全寫在此時臉上和動作間,直將偌湮都看呆了。
心中便想著,好看就是如西西里和不悔這樣的,他再沒見過也不會見到比此時更美的畫面了。
西西里柔柔地出聲︰「主人,早就醒了嗎?」口中的氣息吹在君不悔的耳垂邊,君不悔未轉頭,淡淡嗯了一聲。
「主人,西西里想和主人親近些,可不可以?」西西里突然說出這句不知是何意味的話,讓君不悔有些不懂,西西里腦子里的親近是何,君不悔有些搞不懂,任何靠近或動作都能被他想為是親近,君不悔不知他指的是什麼,不過君不悔不是稚齡小兒,和西西里玩這般親近的游戲。
「不行,我與偌湮要去上課了。」君不悔斬釘截鐵地拒絕,回頭要去將汐叫醒,這鮫人睡得倒是香。
不想一回頭,剛巧擦過西西里湊近的唇,一個略微冰冷的唇,和一個暖暖的淡色的唇輕柔錯過,西西里立即綻放一個極致愉快的笑顏,認為是君不悔給了他親近的許可,他腦袋立起,嘴唇便湊近這剛擦過的唇,輕輕地印上,而後蜻蜓點水,迅疾抽離。
迅速地爬起身,精神抖擻,他心中最快樂的事,莫過于整天待在主人身旁,主人還允許自己的親近之意,他此時很開心,跳下床,站在一旁,等君不悔收拾好出門。
偌湮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不悔和西西里……
君不悔卻是斂下眼眸,沒想到今日西西里的親近是這個意思,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元素精靈,何時學的這些?
若她問出口,西西里必要說是︰主人教的。
君不悔心中詫異,卻暗自以為西西里心中的親近之意是對自己的依賴,他自化形之後,便時常嚷著親近,認為是自己喜歡他的表現,若不然,他會以為自己不喜歡他。
君不悔自己對于這些靠近、擁抱和親吻等,都沒有正常的認識,甚至在外人面前**自己肌膚等等,君不悔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或好,或有什麼其它意味。
不過只看那時自己願不願意,想不想。
西西里蜻蜓點水的擦過,君不悔並未覺得不喜,所以沒有苛責他。
只是,君不悔自己,在意識清醒之下,是不會對任何人做這個舉動的,總覺得對別人表現出這「親近」的動作,沒又必要,自己永遠不會做,然後自己認為的沒必要,不是反對別人如此做的理由。
西西里與自己,類似于極淵與自己,「親近」些似乎也合情合理。
所以,君不悔很不在意地將這篇翻了過去,將汐叫醒,準備出門上課去。
後轉念一想,自己與偌湮是去上課,汐跟去算什麼?即便蘇余年同意這個臨時插班生,汐自己是又不是劍士,跟著自己一起做什麼?
「汐,不若你和西西里一同留在宿舍,我上完課便回來。」君不悔看著汐似乎頭一遭睡這床鋪,比在野外露宿要舒服許多,此時還未完全醒轉的樣子,趴在床上,還沒起來。
而西西里,雖然不想離開君不悔,卻听從君不悔的一切安排。主人如此說了,他便耳尖微微蔫了,坐在床邊,看著君不悔。
君不悔視若無睹,用黑綢將眼楮蒙上後,「看」著西西里︰「若有事,傳音于我。」
西西里點點頭,安靜地坐于床邊,似乎要這麼一直坐著,直等君不悔回來。
交待完畢,君不悔迅速地和偌湮出了門。
竟沒想到,在走廊和樓梯的相接處,踫到等在那兒的夜瀾,君不悔微點了點頭︰夜瀾。
三人朝劍士精英班級行去。
一路上,很多學員偷偷望向三人,實在是劍士與元素師身上的氣息很不一樣,劍士的身上時刻似乎都鐫刻著劍意,整個人如一柄將要出鞘的劍,雖冷銳,卻誘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男人的魅力更突顯。
夜瀾的容貌也很不錯,即
便蒙著雙眼也一樣俊美的君不悔加上神秘的偌湮,更刺激人的眼球,西里西亞學院的劍士班級從未如這一屆這般有如此出眾的人才,所以,大家對這三人行,格外注目些,覺得這一股硬爽的晨風,吹在校園之內,格外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