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听到這個傳說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在那場兩個男人的較量中,她像是一具身不由己的木偶,只能任人宰割。
在離開雙獅大營的最後時刻,她看了看軟冬,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淚水痕跡,只有那雙眼楮,還在不甘心的看著那個早已經氣絕身亡的姐姐。
她張了張嘴,很想說︰請帶她一起走。
可是看到她身旁的巫馬修淨,那樣本能的守護在她身邊,她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許,並不是像軟冬所想的那樣,對于那些前塵往事,兒女親家的玩笑和曲曲折折,巫馬修淨是一無所知的。♀
他這樣一個男子,聰慧忠貞,也許,只是,裝作不知道。而一旦他今日保護了軟冬,他的責任和個性必定會讓他持續下去,成為她真正的守護者。
這樣的結局,才是軟冬一直想要的。
她存著僥幸,帶著遺憾和疲憊閉上了眼楮。
辜君浩攔腰抱著她,長發和衣擺像是落霞一下垂放著,他溫柔而又小心翼翼,幾乎要秉著呼吸,似乎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及笄的長發柔順的貼在他的手臂和胸口,隨著他穩健的步伐輕輕搖晃。
柔軟的弧度,如同她柔軟的眼神。
赫連景麒兀自站在高座之上,動不得分毫,白衣勝雪,他緊緊抿著薄唇,沒有不切實際的掙扎和憤怒,目光毫無畏懼的見證著這個事實。
目光中的堅韌和忍耐都在昭示這個男子的決心,他並未接受這樣的事實。
一行人出了中軍大帳,向著河岸走過去,在岸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備好了數艘小船。
夜色深沉,涼風習習,辜君浩將披風裹在及笄身上。
「不要害怕,我們回家。」他將一枚小小的藥丸塞進及笄嘴里,她溫順的吞下去,濃烈的果香在嘴里四下崩散,帶著濃濃的安撫和說不出的疲憊。
「你太累了,先睡一覺吧。」辜君浩溫柔的說。
如同催眠一般,她的意識隨著這句話變得深沉……真的,好累。
白獅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原本看到一群人,警惕的低吼著,待聞到了及笄和辜君浩的味道,便變得安靜起來。
「太子……它怎麼辦?」一名手下小心的看了白獅一眼。
「帶它走吧。」他溫柔的看著及笄。
「想必,映蓉城此時已經一片狼藉了,我們直接從貞彩大道回邵夢。」他蹙著眉頭,想了想又問,「司徒大人怎麼樣,都安置妥當了嗎?」
「太子放心,都按照您的吩咐,在城中尋了一處大宅子,隱蔽的很,司徒大人和另外幾位貴客都安置的妥妥當當,只是……」
「只是什麼?」
「宋姑爺他總是安分不住,想方設法的溜出去賭錢,沒有錢就偷拿府中的珍玩出去典當,屬下雖是時時注意,但是也擔心,人多眼雜,萬一被哪個不小心的發現,只怕很快輾遲將軍和朝中大臣都知道呢。原本早就想稟告太子,只是最近一直沒有機會……」
「知道了。」辜君浩想起那個嬉皮笑臉的白面油滑男子,止不住的厭惡。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對及笄,對自己都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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