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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局︰為什麼是你?

「宋……唔唔……風,你個忘情負義的……陳世美……」

「宋……唔唔……風,你個忘情負義的……陳世美……」

「宋……唔唔……風,你個忘情負義的……陳世美……」

就像出了故障的廣播,粉紅的唇無限又精準地重復著同一句話鑠。舒愨鵡

修長的五指輕撫過她滿是酒醉疲憊的容顏,散在額前的發平添她的憔悴和嬌弱。

那個人,該是讓她有多恨才會不停地念叨他……

……

晨間朦朧的晨曦灑進房間的每個角落。

純白的大床上,一只溫柔的手墊在女子的面頰下,準確的說,是她枕著他的手,一夜不肯松開。

該是睡得有多香,馬小資可是擦著口水醒來的,只是口水卻不是流在她的手背上?!

順著那只修長潔白到精致的大手看上去,是個迷蒙又好看的男人坐在床頭前的木椅上,他身上穿著白色的開衫,配著米黃色家居褲?

看的人愣了一下,被看的人溫和的笑了一下。

她——穿越了?!

馬小資猛地瞪大眼楮,觸了電一樣坐了起身——她這是又稀里糊涂的跑上陌/生男人的床了?!只是這一次,男主角還換了一個人?!

馬小資從來都沒發現自己喝醉酒竟還有這種「惡劣」的習慣。

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

應該是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又或者她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只知道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是否衣衫完整——

完整是完整,但是好像換了一身衣服?!

她身上竟然穿著一件無比華美宛似宮廷的及腳踝的長裙睡衣?!

「我的衣服呢?!」

馬小資驚呼,死揪住領口,就算她喝醉酒亂抱人,他也不該趁人之危啊!

平白被她吼了一聲,男人溫雅地安撫道︰「你冷靜點——是我。」

是我?

哪個我?!

從男人的聲音里,馬小資倏然找回幾分清醒,「你——?!」

「是不是我的臉辨識度不高,每一次,都要提醒一下,你才能想起我?」

宋秦楓依舊是那麼幽默。

馬小資簡直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怎麼自己洋相百出的時候都會撞見他?!

那麼昨天晚上,她喝醉酒的模樣,咒罵著那個負心漢的模樣,外加她嘔吐發癲的模樣,都被他看到了?!

昨晚喪失的記憶一股腦的涌現出來——

「昨晚,我撞到了你,是不是吐髒了你的衣服?」

馬小資小心翼翼的問,連眼楮也不敢抬起來看宋秦風。

只听男人大度的「嗯」了一聲。

天!不是在做夢,都是真的。

所以真的糗了!糗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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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宋秦風伸手從床頭櫃上抽了一塊濕巾擦了擦手背,他嘴角帶著笑意,睨了馬小資一眼,正好對視上她抬起的頭——

那叫一個超級尷尬!

那手背上的口水不就是她發酒瘋紅/果果的證據麼!

馬小資有種撞牆的沖動。

丟人丟到她這種地步,真的沒藥救了!

又羞又惱的咬咬唇,又簇緊眉,想說聲對不起,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宋秦風看著她萬花筒般絢爛多變的表情,文雅一笑︰「原來我和傷了你的心的人同名……」

他一直沒明白為何酒會那天她會突然跑走,直到這一夜的相處,雖然她嚶嚶嚀嚀,口吻不清的重復著那個人的名字,但是他還是猜得到那麼巧,他就和那個人同名同姓。

听到了!

連她抱怨那個負心漢的話,他都听到了?!

她該不是還打他,罵了他了?!

馬小資努力的回想最晚發酒瘋的每一個細節,腦海里浮現出的是一副自己哭著喊著罵著宋秦風你個陳世美的畫面……

完了,最沒出息的丑態都被看光了!

馬小資越想越郁悶,眼眶一酸,毫無征兆的突然就哭了——

這一哭可把宋秦風哭得有些小驚慌,「生氣了?我只是說笑而已,不是有心讓你難堪的。」

他的聲音是那麼溫柔……

她哭才不是因為他的話讓她難堪,是她自己覺得自己好丟臉嘛!

人家救了她兩次,她卻每次都莫名其妙的給人添麻煩,洋相百出。

馬小資越想就越哇哇大哭,宋秦風忙不迭地哄著她,就像個耐心溫柔的兄長一般,半晌,馬小資忽地看著他︰「我真的很莫名其妙,對不對?」

她問,還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

怎麼會有人像她一樣,哭的時候還這麼無厘頭的可愛?!

宋秦風撲哧一笑,卻讓馬小資以為自己被笑話了,瓊瑤女主角般的跳下床,抹著眼淚沖出了房間……

奔跑中的女人哪里注意得到她跑過的走廊繁復奢華,這座她逗留一夜的別墅又有多尊容華。

管家端著早餐,走了進來。

這是主人特地交代熬制的解酒湯,和一份清香的素粥。

只是剛才走廊里經過的「一陣風」似乎告訴了他,原本要眷顧這份早餐的主人已經揚著淚離開了。

「宋先生,需要送那位小姐回去麼?」

宋秦風站在窗口,就看到一只驚慌又可愛的小兔子逃不及的跑躥了出去。

「不用了。」

菲薄的唇沾著別樣的寵溺,眼神深蘊,迷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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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資只顧著跑,跑到了人群頗多的地帶才後知後覺——

穿著一身華貴還帶著點小性感的睡裙跑在街上。

如果換做是一出電影,說不定她還是個公主,但是落在現實里,她就是個女瘋子啊!

正值上班高峰,來來往往的人群無一不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馬小資看,因為她跑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是赤著腳的。

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

馬小資頂著隨時會被人抓進號子里去的危險,趕緊找到一家小賣鋪,打了一個電話給某人求助——

可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她才後悔,為什麼要打給他——

尊以爵出現在小賣鋪外面的時候就看到馬小資提著腿抱膝坐在一張塑料椅子上,身邊還有個面相強/盜的大叔盯著她,因為她打了電話沒給錢絕不能讓她跑了。

馬小資見到尊以爵的時候,從沒這麼開心過,她好像難民一樣撲過來,抱著他的隔壁,「帶我回家。」

「給了錢再走,也不知道哪里跑來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那個小賣鋪大叔丟過來痞/笑又下/作的眼神,儼然把馬小資當作了從事不/良行業的女人。

尊以爵眉頭一簇,立刻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給馬小資披上,隔斷所有非分的視線佔她半分便宜。

他把她護在懷里,扔了一張大額紙鈔過去,「小心你的嘴巴!」

那個大叔被凶狠一瞪,看著仍在地上的百元大鈔已經嚇了一跳,更不敢對視尊以爵的目光,撿起錢就跑回去了鋪

子里。

尊以爵帶著馬小資走到街邊,為了找她,他一夜奔波,他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兒,可此情此景,他唯一關心的卻是她身上這件價格不菲的天價睡衣是從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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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身無分文,連鞋子都沒穿。

馬小資肯定是不許尊以爵破費攔下計程車送她回家的。

車子里,尊以爵強勢的一直摟著她,她試圖掙月兌卻無果,她也只好作罷窩在他的懷里,因為她總覺得他好像正在火頭上。

尊以爵一直「裹著」馬小資,是因為計程車司機不時往後視鏡里偷瞄。

他不想被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只要一想到她這副模樣可能早就被另一個看得徹徹底底,尊以爵就無法抑制騰騰竄起的怒火。

下車的時候,他握著馬小資的手的力道有些大,弄疼了她。

「鄭以爵,你動作輕點,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是我不對,害你破費的計程車費,電話費,我會還給你的!」

「錢錢錢,馬小資,你腦袋里就只有錢麼?」

尊以爵長臂一甩,竟把馬小資抵到了牆邊,他俯下的身軀他極盡壓迫感。

這個近乎于強/吻的姿勢讓馬小資很不舒服,「你亂發什麼脾氣?!如果不是請你喝酒,我怎麼會醉,我不醉又怎麼會遇到——ta……」

「他」字只發出半個音,馬小資就被尊以爵凶悍的眼神嚇到,突然啞然。

「哪個他?」別想隱瞞他,他就知道她是被個男人帶走的。

「哪有他?我是說‘它’,我喝得太醉踩了狗尾巴,所以——」

「所以狗就把你的衣服給叼走了?!」

馬小資被尊以爵嗆得,一個字都反駁不上來。

「撒謊也不撒個像樣點的!」

尊以爵十分光火,她越是撒謊就越是證明她在掩蓋什麼,穿著這身衣服,他能聯想到的畫面,都會讓他徹底暴走。

馬小資真是奇了怪了,她干嘛要和他解釋,她干嘛像個背著丈夫做了虧心事的妻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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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是,他也不是她的丈夫啊!

馬小資推開尊以爵,「你到底發什麼神經,我就是在外面睡了一夜又怎樣?!」

「所以,你是又稀里糊涂跑到人家床/上去了吧?」

尊以爵口吻輕蔑。

馬小資氣自己不能反駁,他為什麼這麼肯定,難不成他是在她身上裝了監/視器了麼?

「大半夜的,哪里有男人讓我撲啊?!」馬小資避開尊以爵疑心的目光,徑直往屋子里。

「那你晚上到底睡哪兒?」

「我睡大馬路,不行啊!」

「大馬路還會自動給你換衣服?」

「鄭以爵,你有完沒完啊!」

干嘛糾結在她的衣服上?!

說真的,她自己的衣服上哪兒去了,該不是……他給她換的衣服?!

馬小資想到宋秦風的時候,一瞬間走了神,尊以爵很不舒服她那一瞬間的神情,「是一個男人把你帶走的,對不對?」

尊以爵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睜開眼的時候只迷糊的看到有人抱著一個女人上了車。

他喝得實在太醉,搖搖晃晃的追上去只依稀看清豪車的型號,但是他出動了所有的人脈,就連連翹都沒能查找到那個人是誰。

「哪里來的什麼男人?!像我這樣的女人,就算是色/狼變/態狂都會掉頭走,你瞎想什麼?!」

馬小資吼著,身體被尊以爵一拽,

一抵,又被按到了牆邊。

他壓迫下來,嘴唇幾乎踫上她︰「不許你這麼貶低自己!難道你不知道你很有魅力麼?」

然而這句話一吼出來——

整個氣氛都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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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見鐘情的節奏?

為什麼她有種日久生情的既視感?!

馬小資所幸躲得快,趁著尊以爵自己也怔然的片刻,拉開彼此之間一觸即發的微妙距離。

然後蹲在衣櫥前拿出更換的衣服︰「我要換衣服了,你可別偷看!」

馬小資警告著,擦過尊以爵的手邊就像條泥鰍一樣滑進了洗手間……

都怪那個臭小子,莫名其妙說什麼她很有魅力!

害她好幾天看到他就別扭得要死。

「哎,今天又喂我泡面?!當我是豬啊!」

這天,他走進廚房抱怨,馬小資放下正在下面的筷子,「豬哪有你那麼多廢話?!」說著,視線一對,竟有種被電了一下的感覺。

這都是第幾次了?!

幾天下來,他們雖然偶爾還是會吵嘴,但是視線一對上,彼此就會尷尬的看向另一處,就像現在這樣——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失業?粗茶淡飯吃不慣的話,就跟你的腸胃好好溝通一下!」

馬小資岔開話題,故意眼楮不看尊以爵,端著剛煮好的泡面鍋走進屋里。

小矮桌上還放著一堆寫著招聘信息的報紙。

她就是連吃個泡面都在找新工作,尊以爵把報紙拉過來,「除了賺錢,你就沒有別的愛好?每天辛苦上班加班,難得失業,趁這個時候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豐富下你的精神世界,不好麼?」

馬小資立刻投給尊以爵一個「要你雞婆」的眼刀。

還精神世界呢?!

當她是那些懷揣千萬家產的富家小姐啊?把報紙奪過來︰「謝謝,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豐富我的精神世界!你有那麼好的品味,還是去找你的尊小姐吧!」

馬小資不給尊以爵反駁的機會,又道︰「有錢人才有閑功夫享受,無聊的話,還可以把一個全勤五年的好員工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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