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陽春三月,春曖花開的季節。這時在接近北方邊境的一個叫高陽城的地方處處鳥語花香,男女老少穿著漂亮的衣服在街上閑逛,優雅的文人在樹下吟詩作賦。家家戶戶的門上貼著春聯,最醒目的那一對就是李員外家大門上的那一付。上聯寫著「日曖春常駐」,下聯寫著「人和福永留」,橫批更是耀眼——天下太平。
不久,從城門走進一大隊伍,列隊整整齊齊。在隊伍的最前頭是一匹駿馬,馬上之獨孤城威嚴莊重,身穿金甲,頭戴金盔。城里的人紛紛走向街道兩旁,大聲歡呼歡迎他們。隊伍正走之時,忽然一個玩皮小孩手中的木偶掉到道中,小孩欲去撿回,被一婦人拖住。那婦人大概是小孩的母親。馬上的人見到後,舉手示意隊伍停下。他下馬來,將手中韁繩交給一身穿鐵甲,頭戴鐵盔的人,然後撿起木偶向小孩走去。那婦人見他向小孩走來,面帶懼色。可那個人走小孩面前蹲下,面帶和藹的笑容將木偶交給小孩,並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回答道︰「孟飛。」
「想不想騎馬?」獨孤城說。
孟飛扭頭看了看他的駿馬,看似凶猛的樣子,頓生懼色,然後搖搖頭。獨孤城笑了笑就站了起來,問那個婦人︰「你的兒子?」婦人見他面目和善,臉上的懼色頓時消去,說︰「大人,他是民婦的孩子。」他只說了一句︰「你的孩子真可愛!」就回到馬上去。
但他上馬剛坐穩,他的馬就狂嘯起來,兩只前足仰起,幾乎將他摔了下來。但他身手了得,緊抓韁繩不放。道旁的人看得心驚肉跳,有的慌亂已經鑽到巷子里去。但等他的馬平靜下來,就大聲叫道︰「大家別慌,別怕。這匹馬是本將軍戰利品,是從北燕國人的手里搶過來的,現在已經把它馴服了。」
听說他的馬是從北燕國人的手里搶來,而且看見他親手把它馴服,眾人不由得歡乎起來。但正值大家歡乎之時,道旁的一座樓頂傳來一陣犀利的聲音︰「你這話說得也太早了,快還我的馬來。」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眾人聞聲抬頭一看,竟然是個北燕國女子。大概二十歲,長得十分秀麗。但她那一聲「還我馬來」還沒落音,人已從樓頂一躍而下,手中一把北燕國人特制的彎刀順勢劈向馬上的人。但馬上的人眼疾手快,不但躲過她的刀,還反手一招就把她制止于馬下。身後兩個身穿鐵甲的人立即上來,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欲動不得。
「姑娘,我看你是誤會了,它不是你的馬。」那坐在馬上的人說。
「可也不是你的馬。」那金國女子說。
「以前的確不是,可現在他已經成為我的戰利品。」
「那也不見得。」她說著,手一放進嘴里,吹了一聲口哨,那匹駿馬就立即狂奔起來。那馬上的人,強行制止,卻制止不住。他只好從馬上跳下來,任由那匹馬飛奔遠去。
她得意地說︰「你現在知道是誰的馬了吧?」
「的確是一匹好馬。可我明明不是從你手中奪來的。怎麼會是你的馬?」獨孤城說。
北燕國女子說︰「那是我借給我哥的。」
獨孤城終想明白了,為什麼在戰場上,與他對打的時候,對方為什麼會從馬上跌下來。原來那個北燕人將領不是那匹馬的主人。
「你走吧!」獨孤城說。
那北燕國女子怔住了,問道︰「你會放我走?」
獨孤城說︰「我們天靈國人沒有你們北燕人那麼殘忍,連一個無辜少女也不放過。」
那北燕國女子恨恨的道︰「你今天放我走,總有一天,我會報今天這個仇的。」
「不能放她走!」不知是誰先喊了起來,隨著眾人也喊了起來。
「不能放她走......」「殺了她。」……
聲音越喊越大,總之義憤填膺。
獨孤城示意大家停下。眾人頓時停下叫喊,听他說話。獨孤城等大家完全平靜下來時才說︰「鄉親們,我知道你們痛恨北燕國人,但北燕國也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在我們天靈人的大刀之下。有的失去孩子,有的失去丈夫,有的失去父母。如果連一個少女也不能放過,那我們跟殘忍的北燕國人又有什麼區別?」
眾人就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變得鴉雀無聲。
那北燕國女子瞪了獨孤城一眼,吹了一個口哨,那匹馬神奇的跑回來了。她跳上馬就揚長而去。只留下她的余音︰「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走後,眾人鼓起掌來,給他獻花。最惹他注目的是那個叫孟飛的小孩,把手中的木偶送還給他。他抱起小孩,笑道︰「好跟叔叔到府上去。」
但就在說話間,小孩慘叫一聲,兩眼一翻,扶在他的肩上,嘴角沁出鮮血。孩子的母親驚到了,一時喘不過氣來,暈了過去。
又是一片慌楊尚混亂,他後面的隊伍中有人叫道︰「有人要行刺天王,快保護天王!」話說完,大就人馬就沖上來將他圍住,背對著他,手持大刀,警惕周圍的動靜。他卻鎮定自如,看到孩子的背上有一已刺進肉里的銀鏢。立即在小孩的身上封住了幾個穴道。然後才巡視周圍。
突然,他的眼楮注視一家客棧的樓頂,將小孩交給部下,就跳上樓去。眾人不解,客棧的樓頂並沒有人,他為什麼跳上去?只見跳上了樓頂後就用手點了點屋脊上的一張瓦片,然後又聞了聞手指頭。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發現了關鍵的東西。而且他聞了之後,眼中流露出一種痛苦的神情。
獨孤城看著那銀鏢,竟然讓他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忽然刀光一閃,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從他背後偷襲而來。但沒有成功。他的武功了得,那微微的刀聲在他的耳邊一響,就應勢避開來刀,同時伸出手,點住了來人的穴道。那穿夜行衣的人就如雕塑般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