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整個城市都被撕扯出一幅困倦的模樣。
虞苡棠坐在翊雲陌身旁,有干燥的風從車窗擠進來,帶著路邊彌漫了一季的暖香。
這個城市,這條路,總歸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的。
只是,事情變得太徹底了,還有人。
「在想什麼?」
翊雲陌從公司里出來目光就淡淡的落在虞苡棠身上,不得不說,身著這身白色禮服的她真的就如出水芙蓉一般妖嬈清純,加上她本就不著縴塵的目光,竟使得閱女人無數的翊雲陌有些移不開眼。
「我兒子。」虞苡棠確實在想虞果果,想那粉嘟嘟的臉蛋上掛著的笑,想著他有的沒的講起的冷笑話,她卻笑不出來了,美眸里噘著的只是大片大片的痛。
「他會沒事的。」
「半個月了,還是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虞苡棠的目光沉了沉,她是懂得,虞果果是罕見的rh陰性血,要找到合適的骨髓簡直就像大海撈針。
「rh陰性血?!」翊雲陌嘴角勾笑,像是在問虞苡棠,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可真巧。」
「怎麼?!」虞苡棠的情緒突然被點燃,「你有認識的人?」
翊雲陌滅說有,也沒說沒有,只是淡淡的笑了,那張妖孽的臉配上這傾世的笑,跟某人還真像。
突然想到這里,虞苡棠游戲而不可置信的想仔細打量翊雲陌,可翊雲陌騰的將車內的燈關掉了。
他是在心虛?
「陸喬鑰要出國深造了,你知道嗎?」良久翊雲陌才沉著聲音慢慢的說到。
「她為什麼要走?!」虞苡棠不知道,醫院一別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陸喬鑰,手機關機家里也沒有,她總感覺陸喬鑰有事情瞞著她,很多很多的事情。
「後天的飛機,你想問明白就記著去機場找她。」陸喬鑰本來是警告過翊雲陌不準告訴任何人,可是鬼才相信翊雲陌會屈服在陸喬鑰的暴力之下。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說話間已經到了晚宴所在的別墅面前,虞苡棠也不在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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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衣香鬢影的場合,正是這種精致到一絲不苟的場合讓虞苡棠感到壓抑。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自己已經與這樣的場合別了四年。
「挽著我的手。」翊雲陌顯然是感覺到了虞苡棠的輕微的顫抖,將胳膊擋在了她面前,一副要是她不挽著他的手就一直這樣擋著她的模樣,「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翊雲陌的女伴。」
語氣里是可惡的霸道。
「翊少,好久不見。」
一聲熟悉的聲音搶過了虞苡棠走神的思緒。
「秦少,是很久不見呀,身體好點了嗎?」
伴著翊雲陌淡笑款款的回答,虞苡棠的心震了震,他的身體不好嗎?是老問題嗎?他一直都不會照顧自己,卻將年少的關南音照顧得細致入微。
「蒙翊少惦記,好多了。」
秦夜哲嘴角噘著好看的笑,是對翊雲陌,更像是對他身邊的虞苡棠.
「阿哲,你在這里呀。」
有秦夜哲的地方就會有關瀾溪,虞苡棠算是總結出來了。
看向秦夜哲,發現他清涼好看的目光也在注視著她,四目相對的時候虞苡棠卻從中讀出了別樣的感覺,那是什麼?他在懷疑什麼?
「喲,這不是虞秘書嘛,沒想到虞秘書也會出席這樣的酒會。」
關瀾溪的聲音,尖細的帶著濃濃的諷刺,一句話就將全場的目光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