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李開心這麼一說,呂曉雪也突然一愣,然後眯著眼楮對面前這個相識又陌生的大哥哥打量了起來。♀
「開心哥哥,你是什麼時候……」
呂曉雪見李開心依然面帶笑容,她那張原本僵硬了的臉上,頓時也如冬日的堅冰遇見了春的季和風,瞬間便融化得煙消雲散。
「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呂曉雪一臉天使般的童真背後,籠罩著魔鬼的詭異笑容。
「關于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是無法在第一時間給你答復。」
李開心徹底的轉過身來,立在原地的他很快又對著呂曉雪的那個問題做出了解釋,「非要刨根問底的話,我想是從听完樓瘋子撿來的那本故事,我就已經開始有了這個感覺。」
「如果說,真正開始把目標慢慢鎖定在你的身上,則是從余青青中蠱的時候開始。」李開心說得不緊不慢,顯然不擔心洞外的初陽是否真的等得著急,也不擔心時間是否被自己這麼浪費掉。
換而言之,他在等,或是說在故意拖延時間。
「哦,是嗎?」
呂曉雪依然笑得面如春花,「那又是為什麼呢,開心哥哥能說來听听嗎?」
「看來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李開心感嘆了一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像是和小妹妹呂曉雪之間交流時的那種隨性,「難道才過了這麼點時間,你就忘記了,白天故意跟著邵旭峰還有余青青他們兩個,在苗王寨收索救藍冉藥品的時候,對余青青下毒放蠱的那些美妙回憶了吧?」
「啪—啪—啪—!」
听見李開心這麼一說,呂曉雪突然鼓起了掌來,「真不愧是我的開心哥哥,連這點蛛絲馬跡都被你給發現了,看來我一直對你的仰慕,真的沒有白費。♀」
李開心用左手的拇指蹭了下那綁著創可貼的食指。吊人胃口的問道,「還想繼續听下去嗎?」
「那當然!」
呂曉雪把她那雙小手一攤,接著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親愛的開心哥哥,對于你正在闡述的遺言,無論是一百句還是一千句,我都不會嫌多的。」
就在呂曉雪剛剛說完,石壁上方一直等待的眾人,听見李開心在下面窸窸窣窣的說個不停,但又听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顯然有些等得不太耐煩。
「喂。李開心!」
郭大俠站在崖壁的邊緣。為了節約手電電池的他對著下方的一片漆黑喊道,「你怎麼還不背妹妹上來,是不是一個人搞不定?要不要我下來?」
郭大俠的嗓門很大,讓下方不論是李開心。還是呂曉雪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開心听他這麼一喊,而且到現在也無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隨即對著上方答道,「早就沒有什麼妹妹了,在我面前的這位,靈魂老得恐怕我喊他祖宗都不為過,是一個附身在小妹妹身上,不擇不扣的狼!」
「如果你想下來托我後腿的話,盡管請便。」李開心也是對著上面再喊。讓上方崖壁的五人都听得一字不拿。
「你說……我妹妹被狼附身了?」
呂芸情急之下不可置信的喊道,「你說我妹現在是一只狼?」
「是的姐姐!」
還不等李開心作答,呂曉雪搶先一步開了口,顯然胸有成竹的她認為,就算現在對大家直接攤牌也無不可。因為在她的眼中。這群已經入甕的獵物,就算是生出雙翅也無法逃出升天。
「等我在下面先把親愛的開心哥哥殺死後,很快就爬上來和你們匯合,然後再把你們一個一個的全都殺死。」呂曉雪說得極為平靜,最後還不忘陰森調皮的補上一句,「逃跑是沒用的哦,那樣的話你們只會死得更慘!」
「李開心!」
听見呂曉雪的攤牌後,藍冉也一連邁了幾步的迅速走到崖邊,她顧不得自己有恐高癥,對著下面的黑暗中喊道,直到聲音被黑暗最終吞噬,「你一定不能死,要活著上來……」
李開心听見上方藍冉的喊話,微微揚了揚眉,呂曉雪看著他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開心哥哥,你和藍姐姐也別忙著道別了,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做一對鬼夫妻。現在是否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把你沒有說完的遺言給全部說完?」
「貌似你有點自信過頭了點。」
李開心笑了一下沒有進行繼續的反駁,他現在還不想用挑逗的方式把面前的呂曉雪激怒,因為這樣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特別是對于此刻正在想拖延時間的他。
「其實,你們三匹藏在人群中的狼,我基本上已經全部找到了!」李開心是一個很少令人失望的人,不論是他的對手還是隊友,在他們需要驚喜的時候,他往往能恰到好處的把那份驚喜給送上去。
「哦?是麼?」
呂曉雪微微一怔,通過李開心手中探照燈射來的光束,饒有興致的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這個開心哥哥,「那麼就請開心哥哥耐心的進行講解,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李開心也看著前方那個矮小的身影,此刻呂曉雪的瞳孔中,散發的光,是一種經歷百年滄桑的老謀深算。在呂曉雪這種復雜且玩味的目光下,讓李開心的身上,頓時有一種皮肉正在被她的目光慢慢剝開的感覺。
「人群中有三匹狼,這是一個十分肯定的事實。」
李開心說得不緊不慢,「第二局《狼人殺》的時候,拿到盜賊身份牌的人確實是我,而底牌除了我選擇的預言家外,則是一張毫無身份意義的平民,所以場面上一定存在三匹狼無疑。」
「你是其中的一匹。」李開心說到這里時,聲音慢慢沉了下來,「至于其余的兩匹狼是誰,在我的心里現在已經有了個大概,所以我才會說,你的自信貌似有點過了頭。」
「是嗎?那麼請我親愛的開心哥哥直接說出來吧,我也想看看我的同伴到底是誰。」和李開心越往下聊,呂曉雪的興致越發顯得高昂。
「第二匹我已經確定了的狼——」
李開心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並仰著頭對上方喊道,「是夏秋子!」
听見崖壁下方李開心傳來的話,站在崖上的四人頓時站到了同一邊,和夏秋子對峙了起來。
藍冉、呂芸、郭大俠以及邵旭峰四人,雖然沒听清下方的李開心到底說了什麼,不過听見李開心喊道的「是夏秋子」這四個字後,就算是傻子都能明白,李開心所指的到底是什麼——除了呂曉雪外,夏秋子也是隱藏在人群中的一匹狼!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夏秋子看見眾人的這般舉動,顯然是相當的不滿,「他說我是狼我就是狼?我還說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預言家,真正的預言家沉底了,他真正的身份牌其實是狼!」
夏秋子聲嘶力竭的反駁,並沒有在她對面的人群中掀起多大的波瀾。
且不說藍冉這個李開心的死忠,就算是在郭大俠夫婦的眼中,李開心顯然要比眼前這個令人有些琢磨不透的夏秋子,看起來要靠譜的多。
最後是對夏秋子基本上達到了恨之入骨地步的邵旭峰。听李開心這麼一喊,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之前看起來雖然不討喜,但也不至于令人生厭到如此地步的這個女孩,只是經過了短短的兩天時間,就變得如此的令人感到惡心。
「你不會只是憑空猜測,而拿不出任何實際意義上的證據吧?」呂曉雪愣一下,然後又顯得不以為然的問道。
「這個必然,我肯定會給你證據。」
李開心答得信心十足,「除此之外,我還能確定你和夏秋子兩人之間,在殺人的過程中是經過了默契的分工,以及你們兩個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在你們狼殺人的過程中,你主要負責下手,而夏秋子的任務是制造混亂,把水攪得越渾越好。」李開心開始了他對全局的剖析。
「其實你們開始一直都做的很完美,至少我根據當時的線索來判斷,根本無法把你們全都給揪出來。直到我問你們,在《狼人殺》的第二局中,到底拿了什麼樣的身份牌。」
「這就是你所謂的破綻?」呂曉雪有些不解。
「是的!」
李開心答得不容置疑,「還記得《狼人殺》第二局大家的身份,是什麼時候確定的吧?」
李開心問完見呂曉雪沒有回話,自顧自的繼續講了下去,「是在湘水有情水吧中,水吧老板發玩牌後,大家的身份就已經完全確定了。雖然第二局《狼人殺》的游戲規則有些特殊,和常規的游戲方式不太一樣,不過正是這樣特殊的情況下,有一個人的身份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誰?」似乎被李開心跳躍的思維攪得有點暈的呂曉雪隨口問道。
「女警身份的余青青!」
李開心的臉上終于帶上了以往那種自信的笑容,「因為所有人里面,只有她有槍,所以持有獵人身份牌的人,絕不可能會是其他人。而且從游戲一開始,她的配槍就一直在她自己身上,從未離開過。」
「你們犯了一個錯誤,不應該在昨天晚上布局後拿走余青青的配槍,也不應該讓夏秋子貿然的前去冒充獵人"李開心說到後面,聲音愈發顯得鏗鏘有力,直到最後他對著呂曉雪問道,「我說得沒錯吧,曉雪妹妹?不,應該是一一王秀兒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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