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心手中電筒的光束劃過,樓雲霄他們所住的那間閣樓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一間整屋子里的五個人,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做得也太有技術含量了點吧。
屋中雖然空無一人,不過搭建的三座用于野營的帳篷完好無損,帳篷周圍,還有很多食品和水,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散落四周。
「人都不見了?」藍冉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越來越怕,不由自主的向前挪了幾步,希望能離李開心更近一些,這個自己眼中的怪人,會讓人和恐懼絕緣。
自從那次在教學樓復習的驚魂一夜起,藍冉就發現到自己在李開心的身上能找到,那種讓自己安寧的感覺。在這種感覺的陪伴下,無論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她都不會感到半點害怕。
「嗯。」
李開心輕輕的應了一聲,以作對藍冉問題的回應,「看來我們晚了一步,對方在我們做出反映之前,就已經開始著手實施《狼人殺》的第二局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們……」
發現局面越來越不利的郭大俠,底氣也顯得越來越不足。他不知道李開心為何會不感到害怕,但事到如今,自己除了無條件的去信任他,恐怕沒別無他法。
「先找到他們在說。」
轉過身來的李開心看著郭大俠的眼楮,似乎在對他質問,莫不是你在想丟下他們不管?
郭大俠被李開心這麼一看,心頭猛地一抽,他頓時感覺到自己更個人變成了一尊透明的玻璃,體內的心肝脾肺腎,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底下。
對于李開心的質問,郭大俠也不是沒有想過。♀
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先逃月兌保住自己小命乃是上上之策;至于救人那種只屬于英雄的專利,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但是郭大俠忽略了一個問題。雖然他和樓雲霄那幫人沒有多少交情。不過李開心和自己不一樣,是絕不可能見到自己的死黨犯險,而無動于衷的。
李開心見身後的幾人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得不再耐心的解釋一番,「如果我們不找到這間屋子里的人,置他們的生死于不顧,那麼我們就是下一個被狼做掉的目標。」
「如果我們幻想在狼動手之前,逃離這個寨子,則完全中了對手的下懷。」
李開心既不安慰也不請求,直接對眾人曉之以其中厲害。「對手的想法正是把我們各個擊破。就算到時候我們逃出了這個山谷。你們只要想象一下,接下來我們還要經過的森林與盤山路就會知道,對手會讓我們如願以償嗎?」
「如果我是狼的話……」
說到這里李開心的臉變得冷了起來,在把敵我關系換位思考的他。就連聲音都變得極為冰冷,「想從我設下的圈套下逃月兌,無疑是痴人說夢!」
李開心說完,眾人不敢再提出任何異議,因為他們都知道李開心分析的,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既然閣樓中找不到任何線索,那麼只得去外面的寨子中找尋,加上現在情況緊急,敵我雙方都在和事件賽跑。
出了那間閣樓。李開心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差不了快要七點。不過頭頂上那片黑得沒有半點生氣的天空,連一點泛白的意思都沒有。
李開心也管不了這麼多,帶著一行人準備去苗王寨中的別處去尋找,就在他帶著家再次路過水吧老板和那塊墓碑的時候。一個奇怪的想法鑽進了李開心的腦中。
他想過去看看水吧老板死的時候,到底帶有何種表情。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你們先等一下。」
李開心說罷,獨自一個人朝抱著墓碑的水吧老板的尸體走了過去。
待李開心走到墓碑跟前,便蹲下去用電筒先在墓碑上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天黑請閉眼」這五個字是用血書寫的無疑。同時墓碑上還泛著一股尿騷味,李開心簡單的聯想了一下,就腦補出了郭大俠當時對著這東西噓噓時的情景。
難怪郭大俠會怕成那樣,因為人在噓噓的時候,心情往往都會全部放松。
李開心想去看水吧老板的臉,不過此刻他的尸體死死的從後面抱住了這個碑,不把他抱住墓碑的手給搬開,是無法看清楚他的臉。
但墓碑又被郭大俠剛剛用尿洗禮過,李開心雖然不怕尸體,但一想到郭大俠的尿,多少還是有些猶豫。猶豫過後,李開心還是下定決心去搬開尸體的手。
李開心伸手去扣水吧老板尸體滑膩膩的手,就算大丈夫再不拘小節,他此刻也還是把郭大俠的十八代祖宗挨個問候了個遍。這家伙正事干不了幾件,但拆台的功夫到不簡單,對著一具尸體還尿得出來,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來。
水吧老板的手指硬得像石頭一樣,李開心卯足力氣才慢慢把尸體的手指給一根根扣開,待十根手指全部搬開完畢,水吧老板的尸體「 」一聲倒在了地上。
水吧老板的尸體雖然倒下,但尸體的手依然向前伸直,正筆直的指向天空。
李開心手中的手電向水吧老板的尸體照去,當那個水桶大小的光斑投到他的臉上時,果不其然,面上的表情是一個生硬的笑臉。
水吧老板的笑很奇怪,看起來並不陰邪也不詭異,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生動的演繹著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李開心在其他地方也觀察了下,還是沒有從水吧老板的尸身上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並且看了他那張勢在必得的笑臉,心中頗感不快。
再加上藍冉她們一直都在不遠處心驚膽戰的等著自己,所以李開心還是很快的走過去跟大部隊匯合于一處。
人群中,郭大俠和呂芸一並沉默不語,他們並不是不想知道李開心有沒有新的斬獲,但目前壓抑的氣氛讓他們誰都不願意張口問出哪怕一個字。
因為他們實在害怕,怕再听見什麼不利的消息。
藍冉一直跟著李開心身後,但是她已經受不了這種死一般寂靜的氣氛,眼前的一切除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外,就只有幾個電筒形成的光斑,在周圍黑色輪廓的各種物體上劃來劃去。
藍冉的心完全就提在了嗓子眼,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實在忍不住了的她終于開口對李開心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你說的是水吧老板的尸體?」李開心沒有回頭,依舊警惕的巡視著四周。
「恩。」藍冉輕輕應了一聲,反正她只是找個機會和李開心說說話。
可是李開心接下來的一句話,不僅沒有讓她感到絲毫放松,而是讓她那顆已經提到嗓子眼撲通撲通跳動的心,馬上就要從嘴巴里面一口給吐出來。
「大的收獲倒是沒有。」
李開心有些失望的說道,「不過有一點倒是確認了,你說當時感覺到水吧老板在朝你笑,這一點確實沒錯,我把他的尸體弄開時,發現他確實是在笑。」
听見李開心的,藍冉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突然停止了跳動,真是驗證了那個什麼「墨菲定律」,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藍冉下意識的不去想那個恐怖的場面,但是水吧老板的那個笑臉就像是著了魔似地揮之不去,一直浮現在了自己眼前。
沒辦法,為了減輕心中的恐懼,藍冉再次縮短了一些和前方李開心的距離。此刻她心中最強的想法,到還不是把李開心這個讓自己恐懼的罪魁禍首給先掐死,而是有些賴皮的想讓他再次來背自己。
藍冉有一個想法,只要到了李開心的背上,就算是天塌下來,都有他先來頂著。
藍冉雖然有這個想法,但她那過于薄的臉皮不能支撐她的想法付諸于實際行動。其實就算她有膽量開口,李開心也不可能讓她如願以償。
就這樣,李開心一行人一連收尋了四五間閣樓後,終于在出第五間閣樓的時候發現了前方的動靜。
在不遠處的前方,雖然漆黑一片,但是耳尖的李開心準確的發現有腳步聲不斷朝自己的這個地方跑來。那人的腳步聲稀稀落落,很明顯是處于慌亂之中。
「是誰?」
听腳步聲距離自己還有二三十米遠的時候,李開心突然一聲大喝,讓那人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他只是等待來人的答話,並沒有用手電向前照去。
「不是……初陽?」
來人也同時問道,聲音是夏秋子的,聲音顫抖的她,整個人顯然處于驚恐之中。
「是我們!」
李開心對她喊道,「我是李開心。」
听見李開心的話,夏秋子並沒有主動迎向前來,感覺她還不斷向身後倒退。
李開心發現了這個異樣後,為了安慰她對她喊道,「夏秋子,你在原地別動,我們現在就來和你會合。」
李開心說罷便向前走去,可是在這個時叮侯,他得到了夏秋子極為強力的回應夏秋子整個人的情緒很不穩定,整個人感覺在崩潰的邊緣雖徘徊。向自己靠近,拼命的大叫道,「別過來,不要過來,你們再靠近的話了……「她見李開心要,我就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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