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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杰看向末流殤,與那雙隱含恨意的眼眸對上,一陣苦澀的笑在嘴里乏開,人當真不能犯錯,那是萬劫不復的路。舒愨鵡

淺傾顏將末杰的神色收入眼底,知道自己這步棋算是廢了,她怎麼能把希望寄托他身上。

閉眼,再睜開時,已是清明一片。

「你到底想怎麼樣?」鳳眼稍吊,眼中意味不明。

他不是和冷泡沫在一起了麼?如今這般做來又是為何?

難道,他就忘了他的母親于芬了麼?

這些年,只要閉上眼,她似乎就能看到那雙眼楮,和她斷氣時,在耳旁的話,或許,她不該回來,不該打破這種平靜。

可是,雖然寶兒和貝兒從來沒問過她父親是誰,可是,她知道,他們是需要父親的。

心里再難平靜,指尖刺入手心,深深的疼。

「你不是不在乎他們麼?」末流殤氣息變得粗重,齒間,咬碎的,是深深的寒意。

淺傾顏回頭看他,和他彼此對視,突然一笑,「不錯,他們是我生的,是我和唐亞炎生的,我和你已經離婚了,而你,也親口承認愛的人是冷泡沫,你又有什麼理由為難我的孩子?」

那句,不錯,他們是我生的,是我和唐亞炎生的話一出,家里的佣人齊齊察覺氣溫剎時降低,空氣中的一切,似乎都在結冰。

所有人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上一口,這些年,不管是新人還是老人,即便是末三少的腿不能再動彈,他剛得知消息那幾日,氣壓,也沒有這樣低過。

似乎,想要將世界都凍結,將一切都毀滅!

末流殤靜靜的坐在那里,一縷碎發蕩漾在眉心,那雙如鷹般狹長的眸黯淡不明。

忽的,他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淺傾顏,眾人眼楮一花,發現剛剛,末流殤的位置已經沒有人。

反而淺傾顏那邊傳來一聲驚呼,所有人看去,所有人渾身顫抖。

淺傾顏坐在他的腿上,而末流殤的手掌牢牢的掐住她潔白的頸項。

指尖的力道正一個個的收緊,淺傾顏臉色煞白,卻是不吭一聲,看著他,深深地,忽的,緩緩一笑,伸手撫模他的臉。

末杰大驚,瞪大眼楮,驚呼,「老三,你冷靜點。」

卻是無人理他,淺傾顏柔順的靠在他懷里,若不是,他的手正緊緊的掐住她的脖子,此刻,兩人倒像情深似海的情人。

「其實,你,還沒有……咳咳……放下,是不是?」

末流殤手僵了僵,理智回籠。

慢慢松開手,手指順著頸項而上,在她臉上輕輕撫動,甚至還移到她耳後,撩撥一樣地撥她的頭發,和她敏感的耳垂。

淺傾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不動聲色的臉上,水光蕩漾。

末流殤手不自覺順著她的脖子向下撫模,漸漸到了她的腰身,緩緩摩擦,她哪招架得住,忙不迭捉住他的手。

「淺傾顏你不該惹怒我,不錯,我是沒放下。」忽的,他冷冷的,涼涼的笑,「不過,不是你自以為是的以為我還愛你,正如我所說,我愛的是泡沫。」

「只是,我不甘心,我堂堂末三少竟然被女人甩了,你問我想做什麼?那我告訴你,我要你愛上我,然後我再甩了你,那樣,我們就公平了。」

「什麼?」

淺傾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從他腿上站起身。

他說,他要她愛上他,他還要她怎麼愛他?

她看著他,一直沉默。

各種情緒滲透到心髒里,漸漸地,轉為滿滿的無力感。

「我不想做什麼?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腿不能動了,也是為你,難道,你不該負責麼?這樣吧!來做我的護理師,只要我的腿好了,我就放了他們。」

淺傾顏抿著嘴,緊緊的。一個聲音在心里貪婪地想︰一天,兩天,三天,多一天是一天,這樣她不是就有理由待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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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怎能這樣自欺欺人!

「呵呵……看來,你一點也不想見他們。」他直接把兩個孩子是她生的這個事情忽略,沒有真憑實據,他不信。

呵呵……就算有真憑實據,他也會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他只想留住她,只想留住她……

「不要說了我答應你。」淺傾顏閉著眼,深怕自己後悔,一字一句不停頓。

僅僅一分鐘,她便賣了自己。一分鐘,可以是永恆那樣的長,但是,實際上無比短暫,卻已是塵埃落定。

緩緩睜開眼,她看著他,嘴角漸漸勾起,「末流殤,我說,我答應你。」

做了就不要後悔,或許,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他的腿,確實和自己有關。

末流殤嘲諷的勾唇,「你確定,你不後悔?當年,你也答應我,永遠不離開,結果呢?我不相信你。」

「那你想怎麼樣?」

「今天晚上,你留在這。」

「不可能,就算我做你的護理師,我也可以回去的。」淺傾顏挑眉。

末流殤深邃的五官,冷然的瞳仁。他笑,揚起的嘴唇薄得盡是無情。

「你信不信,我有能力,讓你永遠見不到他們。」

「末流殤!」淺傾顏瞪大雙眸,怒吼。

「老三!」一直在一旁cha不上話的末杰出聲。

末流殤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毫無溫度,只是一眼,瞬間錯開,看著淺傾顏,「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

呵呵,讓她回去,再見那個男人,可能嗎?

淺傾顏苦澀的笑,「我答應你。」語畢,她不再理他,轉身對著末杰。

「我想知道,你和我媽,所有的事情,可以嗎?」這也是她回來的目的之一,這三年,她背負著末家的孽,她總能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背上這一切的吧?

真的是媽媽出軌,對不起爸爸,對不起養母嗎?

不,她不相信,記憶中的媽媽,溫柔似水,是個很美好的女子。怎麼會是破壞他人家庭的小三呢?

說什麼,也不信。

顯然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末杰心中一慌,對上她的眸光,隨即苦笑,「你是應該知道的。」

「我們可以出去談嗎?」淺傾顏看末流殤。

看著她柔和的眼光,所有的怒氣所有的糾結,就此消散在她氤了隱隱水意的眸中。

「嗯,早點回來。」

嗯,早點回來,這樣平常溫馨的句子,他盼了三年了,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看著兩人出了門,末流殤命人關掉別墅所有的燈,一個人坐在黑暗中。

他已經習慣了黑暗,點燃了一根煙,就著月光,看著它燃燒,他是不是,終于找回她了。

附近的咖啡店里,兩個人對立而坐。

店里放著薩克斯,很輕柔,有舊上海的感覺。

店小二抱著咖啡單過來,淺傾顏點了兩杯藍山。

末杰拿出煙,火機在手里打了幾次,竟是沒能點燃,他看著顫抖的手,苦澀的笑,無奈的將煙丟在桌子上。

末日的審判,終究要來臨了麼?

他低頭,隨意的找著話題,「顏顏,那麼喜歡喝咖啡,知道咖啡的來歷麼?」

淺傾顏看了眼他丟在桌子上的煙和火機,再看了看他的手。

一抹微光閃過,「」咖啡「(coffee)一詞源自埃塞俄比亞的一個名叫卡法(kaffa)的小鎮,在希臘語中」kaweh「的意思是」力量與熱情「。」

「我們不是來談咖啡的吧?」淺傾顏挑眉,他在逃避什麼?

如果,真像她以為的那樣,一切都是媽媽的過,那他不該是這種態度,那麼,事情中,另有隱情了?

末杰低頭笑,「是的。」深深的呼吸,捂了捂臉,「我和你媽媽,是在普林斯頓認識的。」

「媽媽,念過,普林斯頓?」淺傾顏驚訝的抬頭,她認識的媽媽,只是鄉下姑娘,初中畢業的姑娘,她淳樸,她善良,她從來不知道,她念過普林斯頓。

如果那樣的話,媽媽的身世應該沒那麼簡單,能念普林斯頓的人,家世,都不一般。

那……為什麼,媽媽要對她和爸爸隱瞞?

「是的,也是她念過普林斯頓,我才會想把你送去。」

「你也知道,普林斯頓有個很特別的傳統。那就是教授和研究生每天一起喝咖啡,甚至到了研究生可以不上課、咖啡室聊天卻不能缺席太多的程度。

咖啡室聊什麼?逸事趣聞,棋牌游戲,無所不包。以常人的標準,天才的行為難免怪異。真正出類拔萃的大學,就應該給天才預留充分的空間。

你媽媽,當年就是一個很少听課的學生,但是她很聰明,學習很好,每年都拿獎學金。

同學們對他的印象,很漂亮,很獨特,你知道,普林斯頓中國人很少,漂亮的中國女孩更少,那時候,她真的很受歡迎。」

那時候的她,最喜歡是在咖啡時間過後還自個兒躺在咖啡室茶幾的玻璃板下面發呆。咖啡室很大,窗明幾亮,牆上掛著年代久遠的照片,以及據說反映數學思維的畫作。

淺傾顏手里捧著咖啡,雙腿曲坐在椅子上,听著媽媽的舊事,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時,她的愜意。

她也念過普林斯頓,更好的能把環境人物結合,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媽媽的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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