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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商紫陽眼神黯了黯,但旋即恢復如常,見一旁的商蘭燼依然滿臉不悅,暗暗拽了下他的衣袖,商蘭燼這才不情願的說了句,「兒臣知道。」

回到大皇子府,商蘭燼終于按耐不住,「大哥,難道就由著那家伙踩在我們頭上嗎?」

「不然呢?」商紫陽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父皇都將別苑賞給了他,說不定哪天他連皇位都可以給他……」

「住口!」商紫陽低聲斥道,「不要亂說,否則給別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禍從口出。」

「可是……」

「不要說了,你先回去,總之不要輕舉妄動,我會想辦法。」商紫陽揮了揮手,商蘭燼見他面色很難看,只得憤懣的一甩袍袖而去……

「雨蕭,今日閑影回來,我與他約了去富春居吃飯,你要一同去嗎?」拓月見雨蕭似乎有些困倦輕聲問道。

躺在軟榻上的雨蕭揉了揉額頭,「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怎麼了?這幾日見到你心情似乎不太好?」拓月替雨蕭揉了揉她的額頭,「我听游龍說你前些日子在淡雲閣見到平秋水了?」

「嗯。」雨蕭眨了眨眼楮,「拓月,你相信一個人會很容易變嗎?」

拓月思索了下,「一般來說不會,但是如果有很重要的轉折點,也許會影響到他呢?」

听了拓月的話,雨蕭若有所思,良久都為出聲,拓月笑了笑,「傻瓜,別擔心了,他那麼大的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雨蕭點了點頭,「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

「好。」拓月揉了揉雨蕭的頭。

他正要轉身出去雨蕭忽然開口,「等等。」

「怎麼了?」拓月站定狐疑的看著雨蕭,雨蕭翻身下榻,來到拓月身邊,走上前兩步,輕輕的抱住了他。拓月很是意外,「雨蕭,怎麼了?」

「沒事,」雨蕭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拓月見雨蕭如此,以為她女兒家心思,不想跟自己分開。

「不了,你們有正事要聊,我就不去了。////」雨蕭有些不舍的松開拓月,拓月雖心下奇怪,但最終在雨蕭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這才離去。

拓月走後,雨蕭一個人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入睡,她干脆起身收拾好出了門。

「三皇子妃,你要出去嗎?」游龍一見到雨蕭要出門,連忙迎了上來。

「是啊,姐姐,你若是要出去,不如我讓人準備一頂轎子。」藍清見到也開口問雨蕭,雨蕭搖頭笑了笑,藍清現在果然有一副管家的模樣了,假以時日,收回玄鐵門自然不在話下,「沒事,我只是出去隨便走走,你們不用擔心。」

「姐姐,要不我跟你去?」藍清依然不放心雨蕭一個人。

「京城之內,天子腳下,難不成還會有事兒?」雨蕭忍不住被藍清逗笑了,「放心吧,我晚飯前肯定回來。」

出了三皇子府,雨蕭沿著北武街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兵部尚書府的後門,這條巷子非常僻靜,平日里也沒有什麼人往來。雨蕭站在高牆下猶豫著,她很想知道平秋水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想到這兒她打定主意,提氣就要縱身躍入尚書府。

忽然,雨蕭只覺得頸間一疼,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主子,我們怎麼處置她?」

「殺肯定是殺不得,不如……送得越遠越好……」

……

「主子,不好了。」拓月和閑影正在飲酒,聊起此次救助饑民的事兒,忽然游龍闖了進來。

「游龍,怎麼慌慌張張的?」跟著閑影一同回來的驚鴻微微皺了皺眉,按理說游龍的性格不致如此才對。

「出什麼事了?」拓月心中咯 一聲,他忽然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三皇子妃不見了。」游龍努力平復了下呼吸,他知道三皇子妃對主子來說有多重要,可是眼下夜色已深,三皇子妃依然下落不明,自己派出很多人去暗中查找,都沒有她的下落,游龍這才意識到事有不妥。

「什麼!」拓月手中酒杯 啷一聲跌落在地,「什麼時候的事兒?」

「拓月,你先別急。」閑影一把拉住他,「游龍,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這樣的,今日主子走了沒多久,三皇子妃就說要出去走走,說晚飯前肯定回來,可是屬下發現時間越來越久,三皇子妃都毫無音訊,這才派人去找,但是三皇子妃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完全查不到任何消息。」游龍硬著頭皮說道。

「怎麼不派人跟著她!」拓月臉色非常難看,怪不得自己下午就覺得心緒不寧。

「你現在說他也沒用,我跟你一起去,我們去找,一定可以找到。」閑影站起身,拓月點了點頭,四人正要出雅間,忽然門外來了個人,「三皇子,皇上口諭,命你入宮。」

「張公公?」拓月見到皇上身邊的內侍太監不由得一愣,「父皇現在要見我?」

「嗯。」張公公點了點頭,「三皇子,皇上吩咐讓你務必入宮一趟。」

「可是……」拓月有些猶豫,想到雨蕭下落不明,他實在沒什麼心情去見皇上,「張公公,我還有事在身,不如你替我轉告父皇我明日入宮。」

「哎喲,三皇子,奴才雖然人微言輕,但是都忍不住要勸勸你了,皇上召見哪兒有人敢說不去的呀?」張公公有些看不過眼,「什麼事兒緊要得過皇上啊。」

拓月咬了咬牙猶豫著,閑影見狀開口,「你放心,你先入宮,我幫你去找她。」

「拜托你了。」拓月拍了拍閑影的肩膀,這才點了點頭,「張公公,我們走吧。」

二人來到富春居門外,早有人備好兩匹快馬,拓月翻身上馬一揚馬鞭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路過南雀街和北武街接口的時候,正與一架馬車擦肩而過……

……

痛!

雨蕭迷迷糊糊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顛得都要散了架,她掙扎著睜開雙眼,卻依然覺得頭暈眼花,手腳都被麻繩死死得綁住,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更是又痛又麻。

雨蕭心中暗叫不好,到底是什麼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自己,而且出手速度如此之快,眼下看樣子自己正在一架馬車上,綁了自己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她試著掙扎了下,卻發現那麻繩是用特殊材質制成,自己根本無法掙開。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三皇子妃,你醒得還挺快?」一個人掀開車簾探頭進來。

「你是什麼人?你要帶我去哪兒?」雨蕭打量著面前這人,不知道為何她隱約覺得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問題這麼多……我看你還是安靜的睡會兒吧。」說完那人一抬手刀,對準雨蕭頸間就是一下,雨蕭來不及說什麼就昏了過去。

……

「怎麼樣,可有消息?」拓月第二天一早下了朝就趕回了皇子府,見到閑影他們都不在,急急的抓住藍清問道。

藍清抿著嘴搖了搖頭,他心里比誰都著急,也想跟著去找,可是閑影說萬一姐姐回來了找不到他們人怎麼辦,所以他只得留在府里等消息。

「閑影他們呢?」拓月臉色變了變,雨蕭如果沒事兒不可能一夜未歸。

「拓月,」就在這時閑影正好帶著驚鴻、游龍邁步走了進來,他臉色不太好看,「我們找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她的下落。」

「怎麼會這樣?」拓月慌了神,他終于明白昨日離開皇子府時自己為何心緒不寧了,若是早知如此,他寧願留在府里陪雨蕭,這樣她就不會出事了。

「你先別著急,」閑影拍了拍拓月,「不管是什麼人,擄走她一定有目的,我們一邊派人找一邊等,一定有消息。」

而此時,長壽宮內也一點都不太平。

「你說什麼?」商紫陽震驚的看著商蘭燼,「你抓了夜雨蕭?」

「蘭燼,你怎麼如此糊涂啊!」連皇後都忍不住開口埋怨,「你難道不知道你父皇眼下對他們有多重視,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呢!」

「母後,大哥,你們急什麼?」商蘭燼撇了撇嘴,「反正沒人知道是我抓走的她,到時候我們找人送消息給柳拓月,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這樣一來他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而且也不得不有所收斂。」

「她人現在何處?」商紫陽定了定神,眼下事已至此,只是怪商蘭燼也沒有用。

「送走了。」商蘭燼輕描淡寫的開口,「我知道她留在京城肯定會壞事兒,柳拓月遲早會找到,所以送得遠遠的。」

「你是說你找了平秋水?」商紫陽旋即明白過來。

「嗯,不過平秋水並不知道我送走的是誰,我叮囑過不許告訴他。」商蘭燼沖皇後和商紫陽一笑,「母後、大哥,你們就不要擔心了,等夜雨蕭走得遠遠的,柳拓月肯定找不到她的。」

「紫陽,你們說的……是什麼地方?」皇後也听出這其中有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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