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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蕭來到樹旁站著,看著自己的大哥,一言不出。////

「蕭兒……」夜涎玉頓了頓,「你跟他是真心的嗎?」

「大哥為什麼會這麼問?」雨蕭輕聲反問道。

「如果你只是為了惹怒女乃女乃和沫珠她們……」

「大哥,」雨蕭打斷了夜涎玉的話,「你覺得對付她們,我需要賠上自己的幸福嗎?我和莫驚雲暫時沒有什麼,但是他為我做了太多事,我答應過會慢慢嘗試著接受他,這一點與任何人都無關。」

「他?」夜涎玉搖頭苦笑,「他當初為了本桃花訣當眾拒婚,難道這就是你眼中他為你做的事嗎?」

「大哥,」雨蕭深吸了口氣,「他的右手……已經殘廢了。」

「什麼……」夜涎玉一怔,難怪他見到莫驚雲右手似乎一直都垂在身旁,「怎麼會這樣?」

「在京城的時候,出了一次意外,我被困火場,當時他冒死救我出來,結果自己被壓在火場之中,後來我們從廢墟中找到了他,只可惜他的手已經……」雨蕭回想到那時自己在絕望中見到的莫驚雲,內心很溫暖,對自己而言,也許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唉。」夜涎玉嘆了口氣,听雨蕭這麼說,他大概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也許真的像沫珠曾經抱怨的那樣,若不是因為那本並不存在的桃花訣,也許莫驚雲對雨蕭才是真心的呢?

「大哥,你知道我只在乎你的感受,我肯解釋,是因為希望你知道我並不是針對誰、或者報復誰,我只是想順著自己的心,希望自己做的一切都不會後悔。」雨蕭蹲看著夜涎玉。

夜涎玉抬起手輕輕撫模了下雨蕭凍得有些涼的臉,「好了,大哥都知道了,就隨你的心意吧。」

「謝謝你,大哥。」雨蕭勉強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只是此刻她真的不想自己後悔。

「我先走了。」夜涎玉推動輪椅,緩緩離開,來到院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聲音有幾分悲涼,「蕭兒,好好照顧他,大哥知道身殘在滋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雨蕭站在原地,目送大哥離去,直到他消失在回廊拐角處才轉過身。////看著莫驚雲的屋子,雨蕭猶豫了下,卻並未進去,她徑自推門回了房內。

當晚夜涎玉命人給雨蕭和莫驚雲送來了晚飯,並傳話說只要他們喜歡,可以一直在山莊住著,不必理會其他無謂的事兒。雨蕭知道大哥是決意幫自己擋下老夫人和大娘的刁難,一時間心中也有些愧意,索性莫驚雲告訴她,過兩日他們就可以啟程回飛鷹堡,雨蕭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翌日清晨,雨蕭起身卻發現莫驚雲並不在屋內,她洗漱完畢起身來到院外攔住一個下人,「見到莫公子了嗎?」

「二小姐……」那下人顯然對雨蕭很是忌憚,「莫……莫公子被老夫人叫去了。」

「什麼?」雨蕭挑了挑眉,老夫人一大早叫莫驚雲去所為何事,「我大哥呢?」

「莊主他……他出府去了。」下人哆哆嗦嗦的答道。

「下去吧。」雨蕭見他這副模樣更是懶得跟他多說,揮了揮手打發他去了。想到莫驚雲單獨去見老夫人,雨蕭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二話沒說邁步朝著老夫人的院落而去。

「驚雲,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可以當昨天的事從未發生過,要知道你做出如此不仁義的事,傳了出去,對你的飛鷹堡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老夫人看似循循善誘,實則威脅味十足。

「老夫人,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跟三小姐的婚事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若是老夫人執意要傳揚出去,那麼老夫人如何在自己兒子的靈堂上對待庶出之孫女,怕是也會為人不齒吧?」莫驚雲絲毫不示弱。

「莫驚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知道你現在不過是廢人一個,若是再壞了飛鷹堡的名聲,對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徐玉婉厲聲說道,眼下雨蕭不在,她可是一點都不怕莫驚雲。

「哦?」莫驚雲挑了挑眉,「這麼說老夫人已經知道我手殘之事了?也好,既然如此,你們就更應該知道我對你們綠蕪山莊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又何必再強人所難呢?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好嗎?」

「混賬!」老夫人怒斥道,「我若不是看到沫珠整日以淚洗面,又豈會給你機會?一個慣用右手劍的人從此沒了右手,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廢物!來人啊,讓他嘗嘗我們綠蕪山莊的厲害!」

瞬時間,從屏風後立刻沖出幾個護院,手持棍棒刀槍,虎視眈眈的看著莫驚雲。

莫驚雲並未動,他只是冷冷的看著眾人,「老夫人,你確定這樣以少勝多不會有損綠蕪山莊的顏面嗎?」

「顏面?綠蕪山莊這種地方,有這種女人把持著,又何來顏面一說?」雨蕭本來在屋外听著,見老夫人竟然叫人出來對付莫驚雲,自然不會再任事態如此發展下去,她邁步走了進來,那些護院一看到雨蕭,嚇得慌了神,紛紛後退。

「怎麼了?不是要動手嗎?」雨蕭冷笑著開口,「讓我看看你們這些綠蕪山莊養的廢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護院听雨蕭這麼說腿肚子更是有些哆嗦,他們都知道二小姐的手段,得罪了她還得了?

「雨蕭。」莫驚雲看了眼雨蕭,溫柔的開口,其實他早就知道雨蕭來了,只是既然她不露面,自己也就不說罷了,他也想看看雨蕭會如何處理此事。

「老夫人,讓你養的狗動手啊,」雨蕭的耐心已經壓抑到極點,這些天來內心的不悅越來越強烈,她正愁沒地方發泄,「只會叫不會咬人的狗要來何用?」

「你!」老夫人被雨蕭的話憋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是她很清楚這些護院對付一個殘廢的莫驚雲或者還可以,可是對付雨蕭怕是根本就是送死,若是打輸了豈不是更讓她有理由嘲笑自己?老夫人畢竟見過世面,知道此刻不宜硬踫硬,「退下!」

「是。」護院如同大赦一旁忙不迭跑了出去,路過雨蕭身邊時個個小心翼翼的,生怕雨蕭心情不好背後給他們一刀以示懲戒。

「他的手是廢了,可是他還有我。」雨蕭站在莫驚雲身旁冷聲開口,「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敢奚落或者威脅他,休怪我心狠手辣,夷平你們綠蕪山莊!」

「你敢!你若敢動綠蕪山莊、敢動我們,你就不怕涎玉……」

「你住口,」雨蕭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綠蕪山莊本來就不是大哥的,你不用妄想用大哥來阻攔我,我,早就不是當初的夜雨蕭了!」

老夫人和徐玉婉面面相覷,雨蕭拉起莫驚雲,「驚雲,我們走。」說完大步離開了屋子,留下老夫人和徐玉婉咬牙切齒憤恨不已自不必說。

……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閑影站在臨江小築的院中,顯然是剛剛練完劍,他看了眼屋內桌前的拓月。

「由不得我不這麼做。」拓月放下筆,目光飄向天空,冬日的淮州城天總是陰沉沉的,這幾日淮州城內總是無端端多了不少行蹤詭秘的人,這天,怕是要變了吧?

「你放心,柳伯父和伯母那邊有師傅在,而且我也派人守著,不會有危險。」閑影自然知道拓月在擔心什麼。

「嗯。」拓月點了點頭,「閑影,多謝你。」

「切,你我兄弟,同生共死,有什麼好謝的?」閑影撇了撇嘴,邁步來到屋內,「你若想去報仇,我幫你殺人平恨,你若想要這天下,我幫你踏平萬難,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 !」拓月忍不住笑了,「你若是女子,豈不是我的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閑影挑了挑眉,「算了吧,不過話說回來,你的紅顏知己倒真有一個,可惜不是我。」

拓月抬頭忘了他一眼,「你又想說什麼?」

「那個……」閑影猶豫了下,「算了,沒什麼。」

「說話說一半,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拓月忍不住搶白了他一句,他收拾好東西站起身。

「要我陪你去嗎?」閑影問道。

「不用了,大半天的就在淮州城,不會出什麼事的。」拓月深吸了口氣,「有些事我始終要面對的。」

見拓月出門去,閑影總是覺得有些不安,但是他也不知道這種不安到底來自哪兒……

……

「雨蕭,我們明日就走吧。」莫驚雲跟著雨蕭出了綠蕪山莊,見她面色並不好看便開口說道。

雨蕭思索了下站定看著他,見莫驚雲也不說話只是跟自己對望著,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路上,引得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最終雨蕭無奈的點了點頭,「好。」

「我去吩咐滕冰準備。」莫驚雲終于笑了。

「明日我們先去一趟棲風寺。」

「棲風寺?」莫驚雲一愣,「去那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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