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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傷,意外。」平秋水無所謂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從雨蕭手中拿過干淨的里衣。

「我幫你。」雨蕭連忙替他將里衣從身後披上,然後拎著袖子幫他穿好。

「意外?」平劍鷹皺了皺眉,自己的兒子最近性格大變,不僅不管懸壺館的事兒,還說要幫自己輔佐皇上,就連平日里的神色都變了,眼下又受了傷,莫非跟這個洛姑娘有關?

「爹,你先出去吧。」平秋水開口。

平劍鷹心知眼下問他,他也一定什麼都不會說,想到這兒他饒有深意的看了眼雨蕭,什麼都沒說出了房間。

見平劍鷹出去,雨蕭這才替平秋水系好里衣,「時候也不早了,反正晚些你都要睡覺,外袍就不要穿了。」

「你要走了嗎?」平秋水見雨蕭站起身不由得問道。

「你想我走嗎?」雨蕭反問。

平秋水皺了皺眉,輕輕咬了下嘴唇卻沒說話,雨蕭嘆了口氣,「放心,我答應過你三日,不會食言的。」

「我讓人給你弄些晚飯。」平秋水見雨蕭肯留下心中還是很欣慰。

「我自己來吧,你現在這副樣子怎麼找人?」雨蕭將染血的衣服和袍子拿了起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吃完飯來看你。」

出了房間院內站著之前的丫鬟,見到雨蕭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洛姑娘。」

「尚書大人要見我?」雨蕭見她主動找自己,心中猜到了幾分,想來是平劍鷹要見自己,所以才派這丫鬟守在這兒。

「嗯嗯。」丫鬟心中納悶,這洛姑娘怎麼如此聰明,「老爺在書房。」

「我知道了,去幫我隨便準備點晚飯,我一會兒回來吃,你們家少爺吃過補品,就不用了。」雨蕭吩咐完之後徑自朝著書房去了。

來到書房外她輕輕敲了敲門,「世伯,是我。」

「進來。」平劍鷹的聲音听不出一絲情緒。

雨蕭推門而入,見平劍鷹正端坐在書桌前,「世伯,你找我?」

「洛姑娘,你怎麼會來?」平劍鷹開門見山的問道。

雨蕭微微一笑,「我與平大夫是朋友,應邀前來小聚,相信在府上住三兩日,希望不會打擾世伯。」

「洛姑娘來作客,我自然是歡迎。」平劍鷹話鋒一轉,「不過,我有件事一直未想明白,還想請洛姑娘幫忙。」

「世伯請說,只要我能幫忙的一定幫。」雨蕭不動聲色的看著平劍鷹,她知道他所說的事一定跟平秋水有關。

「秋水最近變得跟以往有些不同,我想問問……洛姑娘可知是何原因?」平劍鷹試探性的問道,不過眼神中帶著幾分審慎。

「有嗎?」雨蕭故作不知,「我今日與平大夫聊天,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妥啊,會不會是世伯過慮了?」

「哦?」平劍鷹思索了下,「那洛姑娘可知道他為何會忽然棄懸壺館而不顧,轉而要入朝為官呢?」

「也許平大夫覺得與其治病救兩三人,不如入朝為更多人請命更直接吧?」雨蕭頓了頓,「所以其實這樣看來,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呢?」

「是秋水這麼跟你說的?」平劍鷹覺得雨蕭說的有道理,可是卻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兒子不肯跟自己直說。

「平大夫並沒有說,是我猜的,不過他宅心仁厚,就算是入朝為官,世伯也不需要太擔心的。」雨蕭微微一笑,「如果世伯沒有別的事,我先去照顧他了。」

「好。」平劍鷹點了點頭,「對了,他的傷沒有大礙吧?」

「無妨,已經處理了,世伯放心,這幾日我會留在府上照顧他。」雨蕭說完欠身施禮離開了平劍鷹的書房。

待她離開,平劍鷹雙眉緊鎖,他隱約覺得秋水而的傷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看他們兩個人又好像沒事兒一樣,也許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事兒?他自己也不知如何問,不過想到身為男兒受點傷倒是難免,既然連洛姑娘都如此說就姑且如此吧。

「我爹找你?」平秋水見雨蕭回來立刻問道。

「嗯。」雨蕭點了點頭,倒了杯水來到床邊,「喝點水吧。」

平秋水接過杯子,「他沒有為難你吧?」

「放心吧,你爹又不是壞人。」雨蕭意味深長的看著平秋水,「說實話,你為何會想要入朝為官?」

听雨蕭這麼問,正在喝水的平秋水眼神一動,不過很快掩了過去,「這也是我爹問你的?」

「嗯,」雨蕭見瞞不過他便和盤托出,「他問我你為何會這麼做,我說我猜你是為了入朝替更多百姓謀福祉。」

平秋水不置可否,「他怎麼說?」

「他應該相信了,」雨蕭接過茶杯,「你為什麼不肯跟他直言呢?」

「不說這個了,你的飯菜他們送來了,先吃飯吧,一會兒涼了傷胃。」平秋水岔開話題,見他如此雨蕭只得就此打住。

「還合你胃口嗎?」平秋水看雨蕭吃著忽然問道。

「嗯,挺好的。」雨蕭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孤身一個人來京城?」平秋水見閑來無事便與雨蕭聊天。

雨蕭放下筷子看著他,平秋水幽幽的補了句,「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那還是不要說了。」

雨蕭莞爾,自己曾經在第一次帶他去舊宅的時候說過,自己不想騙他,所以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她以手支著頭想了想,「這樣吧,我告訴你的,一定是真的,我不告訴你的,你也不需要再問了。」

「好。」平秋水點了點頭靜靜的靠在床頭。

「我娘跟我爹分開了十年,而我呢,是在我娘離開我爹後出生的,所以在我找到我爹之前,他都不知道有我這個女兒。」雨蕭輕嘆了口氣,「後來我娘親病逝了,我就輾轉找到我爹回了家,家里有我大娘,也就是我爹的正室,大娘有一雙兒女,分別是我的哥哥和妹妹……」

「你娘……是妾室?」平秋水有些意外。

「我也不知道。」雨蕭搖了搖頭,「以我對我娘的了解,她是不會甘願做人妾室的,不過陰差陽錯的我就成了庶出的女兒。」

「你爹對你不好?」平秋水看出雨蕭提到家人的時候神色並不怎麼好。

「 !從我見到他第一面,他就對我置之不理,似乎我就是他人生的污點似的。」雨蕭自嘲的笑了笑,「後來呢,我爹也病死了,臨死前給我說了門親事。」

听她說到這兒,平秋水臉色變了變,不過雨蕭並沒有注意到,「未婚夫在我爹靈堂前退了婚,還娶了大娘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妹妹。」

「豈有此理!」平秋水憤恨的說道。

「算了,我都不在乎了,而且我又不喜歡他。」雨蕭撇了撇嘴,「本來這件事也沒什麼,後來他們讓我嫁給一個對家里生意有幫助的人的兒子,據說那個人宿疾纏身命不久矣,于是大婚之夜我就逃了出來。」

平秋水第一次听雨蕭說起自己的身世,他從未想過雨蕭背後竟然有這麼多故事,身為庶出之女還被逼嫁人,一時間竟怔住了。

「我的事兒就這麼多了,」雨蕭喝了口茶,「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

「你為什麼要殺方魁?」平秋水想到這件事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問個明白,「你曾經說他傷了一個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是。」雨蕭點了點頭,「他傷的人是我的大哥。」

「大哥?你大哥不是你大娘所出嗎?」平秋水有些意外。

「其實大哥雖然與我同父異母,但是對我照顧有加,家里只有大哥關心我、疼愛我,所以我跟大哥的感情很好。」雨蕭想到大哥夜涎玉目光也柔軟了下來。

「那……你跟我師兄呢?」平秋水試探性的問道。

「他?」雨蕭眸色微動,但並未逃過平秋水的眼楮,「我跟他本來是朋友,現在不是了。」

「為什麼?」平秋水狐疑的問,之前听閑影和拓月說起離開京城的時候,似乎就沒有要跟她打招呼,當時他還心中奇怪。

「他擔心我惹麻煩。」雨蕭苦笑了下,「他知道我得罪了商蘭燼和商紫陽,所以怕我會影響到他,說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得好。」

平秋水月兌口而出,「其實這根本就不能怪你,要怪也是他自己性子清冷。」

雨蕭抬眼看了眼平秋水,「算了,反正我也不介意了。對了,那藥經我一會兒吃完飯會繼續抄,我盡量爭取抄完。」

「不用了。」平秋水眸色黯了黯,「你休息吧。」

雨蕭見平秋水似乎狀態不是很好,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之前說讓你抄書只是隨便說說。」平秋水搖了搖頭,「你先回去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

「嗯,好吧。」雨蕭思索了下點了點頭,「不過你晚上怎麼辦,你現在身上有傷做什麼都不方便。」

「放心,這點傷還不至于做不了事。」

見平秋水這麼說,雨蕭這才叫人收拾了飯桌,然後又仔細檢查了下平秋水的傷,見無大礙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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