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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姑娘請講。」

「外人面前,你不許說出我的真實身份,否則我們的生意就此打住。」雨蕭態度堅決。

「好,」琉歌點了點頭,「我答應你,若有旁人在我自然會稱呼你為洛姑娘,不過不知道如果沒有外人,我能否叫你的名字?」

「嗯。」雨蕭思索了下開口問道,「琉歌公子,你既然能打听到我的身份,應該算得上是頗有門路了?」

「還好,只是朋友多罷了。」琉歌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雨蕭咬了咬牙,尋找百里青冪的事兒一直都沒有結果,她也不知道還能找誰,眼下遇到琉歌,如若他肯幫自己,說不定會有轉機。

「雨蕭姑娘,但說無妨,如果我能幫得上自然會幫。」

「我要找一個人,此人叫作百里青冪。」雨蕭此話一出口,琉歌神色微變,不過很快掩飾了過去,「百里青冪?你找他做什麼?」

「實不相瞞,他是我爹娘的故友,有些私事我想親自問他。」雨蕭知道如果琉歌打听過自己的身份,不難知道自己爹娘的事兒。

「這百里青冪我倒也曾經听過,他醫術超群武功亦不俗,算得上當年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琉歌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雨蕭又驚又喜,想不到琉歌居然知道百里青冪這號人物。

「不過听聞他後來隱姓埋名了,」琉歌微微一頓。

見到雨蕭神色一黯他這才開口,「雨蕭姑娘放心,百里青冪深諳大隱隱于市的道理,所以如果不出我所料他應該就在京城,至于他現在的身份……給我些時日,我定會幫你查清楚。」

「既然如此,我就多謝琉歌公子了。」雨蕭沒想到今日來淡雲閣會有意外的收獲,眼見驚蟬都查不到的事兒,琉歌竟會知道,心下對他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

「雨蕭姑娘客氣了。」琉歌嘴角輕彎,「尋人而已,舉手之勞。」

「我以茶代酒,敬你。」雨蕭舉起面前的茶杯,「琉歌公子,若真的可以尋到百里青冪,我定當設宴感謝。」

「好,一言為定。」

從淡雲閣離開,雨蕭的心情好了許多,腳步也輕松了不少,想到金葉喜歡吃富春居的糕點,她特意去了趟富春居。

「打包一份琉璃水晶糕、一份杏梨酥、一份馬蹄糕。」雨蕭進了門對伙計吩咐道。

「好 ,姑娘不如樓上稍作一下,等下打包好了就給您送去,眼下人怪多的,這大廳也吵。」伙計頗有眼色。

「好。」雨蕭點了點頭在伙計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放心,朔州城那邊……」

剛一上二樓,雨蕭竟然听到了閑影的聲音,抬頭一看,閑影和拓月正並肩下樓,二人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雨蕭,拓月微微一怔,凝眉看著雨蕭,倒是閑影先開口了,「咦,洛姑娘,來吃飯啊?」

雨蕭根本就不理他,只是盯著拓月,那伙計跟在身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閑影揮了揮手,伙計立刻識趣的下樓去了。

「我有話想問你。」雨蕭開口。

「有什麼事兒進去說吧,別站在這兒了。」閑影拉了把拓月,讓他進了一旁的無人的雅間內,雨蕭也邁步跟了上去。

「你在外面等我。」拓月見避無可避,這才對閑影說道。

「好,」閑影點了點頭,「你們不急,有話好好說。」

房門關上,拓月站在窗邊極目遠眺,不去看雨蕭,雨蕭盯著他冷清的側臉良久都未說話。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兒?」拓月問道,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雨蕭心中苦笑,她原打算不再找拓月,可鬼使神差竟然在此重新遇到他,她剛剛頭腦一熱忽然很想問清楚拓月到底對自己是怎麼想的,可是他這一開口卻讓自己頓時沒了說下去的勇氣。

「你沒話要說嗎?」拓月見雨蕭不出聲,不由得轉過頭看了眼她。

「為什麼?」雨蕭垂下頭問道。

「你是說我為何疏遠你?」拓月自然知道雨蕭問得是什麼。

「對,告訴我,為什麼?」雨蕭猛然抬起頭,一步步走向拓月,既然他如此直接,自己就不需要繞彎子了,心中的疑惑無論如何今日要有個了斷。

「你真想知道?」拓月軒眉微蹙盯著雨蕭。

「嗯。」雨蕭點點頭。

「我不想平白無故惹麻煩。」拓月面無表情,冷聲出口。

「什麼意思?」雨蕭疑惑的看著他,「什麼叫惹麻煩?」

「難道你不記得楓林谷發生的事了嗎?」拓月別過目光,不去看她,「你已經被宮里的人盯上了,跟你走得太近,難道不會惹禍上身嗎?」

雨蕭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拓月,「你……不會是這種人……」

「我是不是這種人不重要,」拓月一拂衣袖,「你可知道,你見過的紫陽公子和蘭燼公子是當今大皇子和四皇子。」

雨蕭眉色一怔,他是如何知道的?若不是當初琉歌告訴自己,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可拓月與商紫陽和商蘭燼並無交集,他怎麼會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

「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拓月眯了眯眼楮,「還是說……你早就知道?」

「我……」雨蕭心知瞞不過去,「是,我知道,但我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關系,我知道他們的身份,並不意味著我需要四處宣揚。」

「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卻沒告訴過我,在楓林谷我們遇襲,傷你的鐵蒺藜來自宮中,你也並未告訴過我他們是宮中的殺手,你根本就從未當我是朋友,對嗎?」拓月笑了笑,臉上盡是淡漠輕嘲,「所以……你我還是不必走得如此近,只要你不牽連我就好了。」

「你真的這麼想?」過了良久,雨蕭幽幽的開口。

「是。」拓月堅決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雨蕭袖下的手抖了抖,面上卻毫無表情,「就此別過。」

她微微頷首,轉身開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哎……怎麼樣了?」門一開,閑影本來湊在門上反倒給嚇了一跳,雨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徑自下樓離開,連糕點都沒拿。

「你跟她說了什麼?」閑影疑惑的邁步走了進來,看著臉色並不怎麼好的拓月。

「沒什麼。」拓月搖了搖頭,「打听到玄鐵門姓錢的那家伙的下落了嗎?」

「哦,還沒,本來約好了他來富春居給我們查看朔州城的賬目,不知為什麼到了現在都沒來。」閑影聳了聳肩,「我已經派呂三和馬方去查了。」

「好,我們先走吧。」拓月邁步和閑影一起離開了富春居。

……

雨蕭離開富春居就回了舊宅,金葉本來見她出門時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何回來就變得悶悶不樂,想問又不敢問,只得小心的伺候著。

「金葉,」雨蕭開口,「今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休息。」

「哦,好。」金葉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關上門。

雨蕭躺在床上,看著屋頂輾轉難眠,她想過許多拓月會說的理由,但從未想過竟然是擔心自己會連累他。從第一眼見到拓月,他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的豁然、灑月兌、大度,點點滴滴都深深吸引著自己,以至于在經常看到他遇襲,自己才會連命都不要的去救他。

可是他和自己之間就像是一場游戲,一方近了,另一方就會遠,似乎注定永遠都只能保持著那段距離。雨蕭心中酸澀,如果說自己對拓月沒有動過心,那是騙自己,在崖底的時候自己差點就放下顏面表露心跡,不曾想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娘,」雨蕭雙眼微閉,「難道這世間男子真的都如此薄幸嗎……」

……

「哎呀!怎麼回事兒?」老頭一邊替拓月把脈,一邊氣得胡子直翹,「我之前看還好好的,怎麼病情會突然急轉直下呢?」

「那個……」閑影遲疑了下連忙打圓場,「師傅,是不是你醫術突然下降了?」

「怎麼可能?」老頭眉毛動了動,「我都說了沒事兒就一定沒事兒,奇怪了……」

「師傅,你還是先給拓月抓藥吧?其他事兒回頭再說也不急啊。」閑影提醒老頭,老頭點了點頭,「對,我得先去給拓月抓藥。」說完老頭一溜煙兒的出去了。

「謝謝。」拓月倚靠在床頭,神色黯然。

「你我還要說這種話嗎?」閑影來到床邊坐下,嚴肅了起來,「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誰?」拓月故意裝作沒听懂。

「你跟我還裝啊。」閑影撇了撇嘴,「不過說真的,如果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她,我說不定可以考慮下勉強喜歡她呢……」

「你別胡鬧!」拓月面色一沉,「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子。」

「我也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啊,」閑影不滿意的皺了皺眉,「我不介意她逃過婚,相反,我還挺喜歡她的性格,再說了她長得也不差。」

「你離她遠點!」拓月面露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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