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業余文體生活很枯燥,幾個星期放一場電影,幾年才能開一次運動會。為使生活不乏味,白玉田他們同寢室這幾個人因地制宜,從平淡的生活里找樂趣。他們每天早晨起床後開始晨練,然後是洗漱、吃早餐、上班,搞的像軍事化一樣,這也是他們在警察學校期間養成的良好習慣。
來到監獄三年多的時間里,他們把整理內務,鍛煉身體作為一種樂趣,每天把誰的被子疊的好,誰的肌肉發達,誰胸肌大月復肌凸顯的多,誰的雙杠動作標準,誰籃球投中率高彈跳力強等等都能作為他們茶余飯後閑聊時的主要話題。
省校畢業的三女倆男,盡管對郝嘉祥和白玉田倆人職務升遷方面免不了有些羨慕加嫉妒,因為他倆已經是科大隊級了,而他們還只是中隊長和一般干警。但是,他們必定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在興趣、愛好,以及個人的情感方面都有很多相同或相似的地方,溝通起來比較方便。他們知道,監獄的生活樂趣比不上城里豐富多彩,但是,活潑快樂是年輕人的天性。為了營造快樂的氛圍,只靠一兩個人是無法打造出這種氛圍的,只有大家團結起來才能不斷擴大樂趣的範圍,實現最佳的快樂效果。其中,晚餐聚會就是他們樂趣活動中的重要一項。
一天下午,孟亞萍跟科里的領導請了半天假,她到商店購買些下酒菜。晚飯前,她打電話挨個通知倆個寢室的人,晚上到108女寢室聚一聚,大家在一起樂呵樂呵。
這種聚會大家都特別樂意參加,吃飯前不用通知聚會的原因,不論是過生日,還是入黨提干,誰有好事誰請客,大家不用掏一分錢,把嘴帶過來吃就行了。吃飯喝酒圖的就是一個樂呵,在這里聞不到一點兒錢臭味兒。
下班時間到了,大家如同鳥兒回巢一般陸陸續續回到寢室。
第一個進屋的就是白玉田,他一進屋便大聲說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整這麼多好吃的。一進走廊就聞到香味兒啦!」隨手正要去抓桌上的熟食,被孟亞萍拍了一下手背,「去!先去洗手。」
白玉田從孟亞萍身後繞到洗臉架處洗過手,回來時正看見孟亞萍把切好的熟食擺成自制拼盤,拼盤里擺放好幾樣熟食,每樣熟食都是白玉田特別愛吃的。孟亞萍好像後腦勺長了眼楮,她掰了一塊兒豬肝隨手往後一遞,說道︰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眼珠子都快掉到盤子里啦!」
「嘿!孟亞萍,你太有才啦!這拼盤經你手這麼一擺放,就像一個藝術品,我都有些不忍心吃了。」他見孟亞萍沒吭聲,接著又說道︰「我忽然感覺為你後悔呀!」
孟亞萍納悶地問道︰
「為我後悔什麼?」她對他的這句話有些疑惑,停下手中的活,瞪大眼楮瞧著他,好像要從他的表情或者每個動作中找出答案。
白玉田使勁咬了一大口豬肝,故意賣弄一下,慢吞吞地說︰
「後悔你呀!當初真不該報考警校,你應當考廚師學校才對。」
「死樣,我以為你狗嘴里能吐出什麼好听的呢!」氣得孟亞萍隨手揀起菜板旁邊的黃瓜尾巴向白玉田打了過去,白玉田機敏的一躲身,黃瓜尾巴從他身邊飛過,正好打在剛剛進屋的艾紅身上。♀
艾紅嚇得,「哎呀!」一聲向後仰去,被後面跟上來的穆欣一把扶住。
艾紅大聲嚷道︰
「哎!我說你倆在搞戰斗吶?彈著點落錯目標啦!」
「哎呦!你倆回來啦!真是對不起,本來我是打這家伙的,誰知道這家伙猴兒機靈,讓他一下子躲過去了。」孟亞萍狠狠指了指白玉田。
穆欣瞧瞧落在地上的黃瓜尾巴,風趣道︰
「你投擲的東西不對。如果你撇過來的是個菠菜,興許人家還能當做‘暗送秋波’接著,可你撇過來的是個黃瓜,你說人家能不躲嗎?」
說者無心,可听者有意,穆欣的一句話把孟亞萍臊得滿臉通紅,她是又恨、又氣、又害羞,順手拿起水盆里的茄子照準穆欣腦袋扔去,茄子沒有打到他,反而被穆欣像接籃球一樣給接住了。穆欣用兩個手指捏住茄子尾把,月兌口說出一句讓白玉田差點沒笑噴的話,「你說我這不是沒有xx,找茄子提溜嗎!」
站在身旁的艾紅听完穆欣這句話,臉上也微微泛起紅暈,她在穆欣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站在對面的孟亞萍解氣的說︰
「對!艾紅,你替我好好教訓教訓他,看他還敢不敢滿嘴跑火車啦!」
穆欣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委屈的說︰
「我不也是想給大家增添點晚餐活躍氣氛嘛!」
話音未落,韓梅挎著冷威的胳膊走了進來,韓梅看著穆欣委屈樣,哭笑不得的說道︰
「哎呦!誰這麼大膽子敢把‘穆哈哈’欺負成這個樣子?」「穆哈哈」是穆欣到監獄後寢室的人看他整天願意說笑,給他起的綽號。
「誰能欺負了他呀!除了他家艾紅能收拾他,別人誰能治得了他?」孟亞萍說完,瞧了一眼白玉田。
白玉田趕忙迎合,「就是。」……
他們一邊說笑,一邊動手擺放碗筷,搬動桌椅。萬事俱備就差郝嘉祥一人了,白玉田問孟亞萍,「大熊是不是單位有事兒呀?」
「我給他打電話時,他也沒說有事兒呀!」孟亞萍心里也覺得有些納悶。
正在他們猜測郝嘉祥能不能回來共進晚宴時,外面傳來「砰!」的一聲槍響。槍聲過後不久郝嘉祥回來了,他進屋便問︰「你們剛才听到什麼聲音了?」
冷威說︰
「好像是槍聲。」
「對!」白玉田接著說︰「好像是從院里方向傳出來的」。監獄的人都把關押罪犯的場所統稱為「院里」。
大家一邊找自己的座位坐下,一邊分析發出槍聲的可能性。
艾紅說︰「可能是值班干警或者看押武警擺弄槍時,不小心走火了吧!」
穆欣說︰「是不是又有逃跑的犯人被武警擊斃了?」前些天就有一名犯人想從院內翻牆逃跑,結果被執勤武警當場擊斃。
「最新消息啊!前些天被擊斃的犯人不是逃跑,而是那個執勤戰士立功心切,故意讓讓他鑽進警戒線,然後開槍把他打死的。听說打死一個逃跑的犯人,可以立三等功一次。並且我還听說,這個小戰士被軍事法院的人給帶走啦!」白玉田用剛剛得到的消息糾正原來的傳說。
孟亞萍從拉門里拿出兩瓶好酒,這酒是她去年探親時回家帶回來的,準備送給他們的科長,想以此套套近乎,在日後工作上能多加照顧,不曾想,她人還沒等上班,這位科長就因為罪犯胡奎逃跑一事被調離了工作,現在是原來的副科長主持工作,過幾天說不定又派誰來當這個科長呢!所以,這酒就省了下來。
她讓坐在身旁的白玉田把酒起開,然後給大家一一斟上。她端起酒杯正要說話,忽然又傳來「砰!砰!」兩聲槍響,緊接著警報響了起來,警報聲音很響,方圓幾里地都能听到。房間的四個男生不約而同站了起來。白玉田說︰
「壞了!一定是院內出事了。」
郝嘉祥馬上說︰「肯定是。」
白玉田拔出手槍就往外面跑,郝嘉祥對穆欣和冷威說︰
「你倆留下陪著女生,我和白玉田過去看看。」
穆欣對冷威說︰「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留下吧!我和他們一起去。」說完跟在郝嘉祥後面一起向院里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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