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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新套上的戒指

拉著剎那,烏利一路狂奔,穿梭在貧民區的小巷中,憑著對復雜的地形的熟悉,很快甩掉追趕的警察。

沿著雜亂骯髒的巷子,踩著散發著臭味的垃圾,烏利帶著兩人順利走到拉斐爾的地下酒吧後門,小心確認沒有追兵後,烏利推開後門,進入酒吧。

「呀,烏利,果然被你料中了呢。」皇名雅甩著兩腿大模大樣坐在吧台上,自斟自飲,看見烏利三人進門,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

「拉斐爾呢?」烏利冷著臉,踢開亂七八糟落滿灰塵的沙發,為剎那清理出一條通路。

「在地下,他讓我在這兒等你們。」皇名雅跳下吧台,隨手拍拍上沾染的灰塵,轉身往地下室走去。

「嘿!這個地方倒真是一個好地方,原來貧民區也有酒吧。」走進地下室,北落曜環視四周,目光落在酒櫃上一排排美酒上頭,大聲贊嘆起拉斐爾的酒吧。昏暗的酒吧,破舊的吧台和沙發,讓北落曜想起自己在東日做佣兵的日子。

甩掉長刀上沾染的血跡,烏利將刀收進刀鞘,走到通道跟前,按下密碼,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寬敞的通道里一輛懸浮車靜靜停靠著。

「好厲害!我以為貧民區只有垃圾和流浪漢,竟然連懸浮車都有。」看到眼前的車子,北落曜再次發出贊嘆。

「皇名雅,開車。」烏利命令道。

「啊?為什麼是我?我不會駕駛這個星球的車子也!」皇名雅大聲抗議著。

看一眼跳腳抗議的皇名雅,烏利只好坐上駕駛室,發動車子。

「等等。」皇名雅並不急著上車,走到大門旁從懷中掏出一只小型電腦,將其與大門密碼盤鏈接在一起,「還有這個東西需要破壞。」輸入一串命令,大門密碼盤爆出火花, 啪作響。

「喂!破壞了密碼盤,我們怎麼出去?」北落曜有些擔心。

「放心吧,大叔早就考慮好了一切,這里的密碼盤破壞後,從酒吧內部無法打開這扇門,除非炸掉,但是那樣會觸動機關,這條通道會自動崩塌。」皇名雅興奮的介紹著拉斐爾設計的通道機關,語氣中滿滿的崇拜。

設計防御系統,裝配計算機,做飯縫衣服都會,听說身手也不錯,如此完美的人真的少見,並且身上那股父親的感覺對皇名雅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哦,這個拉斐爾還真有幾分能耐。」北落曜撫模著皇名雅的頭,嘴里卻稱贊著拉斐爾。

「那是當然!」沉浸在對拉斐爾的崇拜中,皇名雅忘記了自己最討厭別人模自己的腦袋。逮住這個機會,北落曜狠狠的揉著皇名雅的頭發,斜著眼給剎那拋著眼色。端坐在後座,剎那微笑著看著兩人的互動。

熟練操縱著懸浮車,奔馳在通道中,烏利神情冷冽,心中卻是翻涌不停。

路西法清冷雙眸中看不到一點點溫情,可惡的是自己對他依然有著感情,在自己得知那並非回收重制的路西法後,胸中的壓抑著的感情完全復蘇,即使那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為救自己願意付出生命的男人。

掠過的風吹拂著頭發,卻再也無法讓烏利的心沉靜下來。

坐進停放在貧民區的懸浮汽車,路西法一言不發,銀色雙眸透過玻璃緊緊盯著窗外的建築,頭腦中閃過模糊的畫面,這個地方自己似曾來過。

「路西法,我們沒有請示母親大人便行動,接下來麻煩不小啊。」切斷懸浮車的通訊後,米迦勒難得收起臉上笑容。

「泰拉繼續保持封閉只會迎來滅亡。」路西法盯著窗外,聲音低沉清冷。

「如果能夠掌握玖樓的計算機系統,再配合光粒子動力技術,泰拉的作戰能力將得到極大提升,不過,母親大人那兒將會是不小的阻礙。」米迦勒微微皺起眉頭。

「星際戰爭一觸即發,你有保住泰拉的自信嗎?如果放棄量子計算機系統。」路西法眼中升起一絲擔憂。

因東日星主動挑起戰爭,導致周邊星球關系惡化,如今和平之局面已是危如累卵。因為人類*膨脹,貪婪的索取,部分星球資源嚴重匱乏,爭奪有限資源的戰爭遲早會爆發,而泰拉又掌握著光粒子動力技術,已有不少星球虎視眈眈,如果爆發戰爭,對于人造星球的泰拉來說形勢相當不妙。

「事到如今,只好違逆母親大人一次了。」米迦勒回復慵懶,保護子民之類的崇高理想從未想過,但是如果不能保住泰拉,那實在是讓自己顏面掃地的事情。

「只是,你那個小家伙帶著皇子逃掉了,有些麻煩呢。」米迦勒拿起酒杯,斟上一杯酒遞給路西法。雖然解除三人的便攜式計算機,但是膽敢赴約一定替自己準備好了退路,米迦勒不認為那位臉上隨時掛著高貴微笑的皇子會輕易給自己機會。

接過酒杯,輕輕晃動杯子中的液體,路西法腦中浮現出烏利單手揮刀的模樣,嘗試著拼湊出五年前的烏利。

「五年不見,那個小家伙的成長真是驚人啊。」啜飲一口杯中液體,米迦勒語氣中充滿調侃。

「米迦勒,雖然他現在身手不錯,但我不認為五年前他能將我重傷。」路西法盯著米迦勒,「五年前的事情,你隱瞞了多少?」

跳下懸浮車,經過層層嚴密消毒,一行人走進組織大廳。

「烏利,路西法的目的果然是量子計算機系統?」拉斐爾從一排電腦中抬起頭,雙眼下烏黑的眼圈顯示著拉斐爾的疲倦。

「嗯。」簡單回應拉斐爾,烏利走進拉斐爾專用的休息室,和衣躺在床上,回頭看一眼一反常態的烏利,拉斐爾一言不發,回頭繼續工作。

身為皇子的剎那為了推進系統架設進度也加入隊伍之中,而皇名雅和北落曜則通過已經掌握的監視器觀察著警察的舉動。

五年前路西法渾身浴血倒在自己眼前的畫面跳入腦海,一度以為路西法已死,如今卻站在自己面前,真的需要刀刃相見的那天,自己是否能毫不猶豫的揮刀?

烏利閉上眼楮,整理著心情。泰拉畸形的體制,貧民區人們艱辛的生活,為了獲得身份證明晶片主動走進中樞大廈的男人,而維護著這一切的正是路西法這一事實沖擊著五年前路西法殘留的溫柔,將烏利的大腦攪得一團亂。

感覺到身邊的床微微下陷,熟悉的煙味飄入鼻端,不用睜眼烏利也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誰。

「烏利,有些感情必須舍去,不管它在你心中佔據著什麼樣的地位。」拉斐爾噴出一口煙霧,仰頭望著天花板,吊燈發出黯淡的白光,將室內弄得一片昏暗。

「系統已經架設好,稍作休息後,清音先生會嘗試著奪過控制權,到時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烏利,你的刀是為了保護珍貴的東西而存在。」掐滅煙頭,拉斐爾在烏利身邊躺下,靜靜入睡。

嗅著拉斐爾身上熟悉的味道,如今還生活在蓋亞的母親,死去的沙利葉和安格斯一一浮現在烏利的腦海中,將那復蘇的感情一點一點覆蓋。

回到臥房,路西法拉開抽屜,拿出絲絨盒子中靜靜躺著的戒指,手指拂過散著微光的戒指,思考著在車中米迦勒所說的一切。

與資料完全不同的經過,傷害自己的並非烏利,自己身上的傷痕,斷掉的左臂竟然都是為了讓烏利能順利逃走。

原來自己早已背叛母親一次,竟然只是為了那個野獸一般的家伙,路西法拿出盒子中的戒指套向左手無名指。

扣環清脆響起,路西法面上流出苦笑,能為你做的只有套上這只戒指,站在不同立場的兩人,無論如何前途都是一片昏暗,只能兵刃相見互相傷害而已。

「喲!」自動門打開,米迦勒走進來,隨意坐在沙發上,細長的眼楮盯著路西法無名指上的指環,「打算回收那只小野獸?」

「對做了丟棄處理的男伴,我沒有興趣。」將盒子放回抽屜,路西法轉向米迦勒,「拿到手的計算機系統的解析以已經完成,除了用于星際間長距離通訊以外,還能提高空間跳躍的精度,縮短跳躍的用時,同時維持人工蟲洞的穩定,減小蟲洞坍塌的概率,保證跳躍成功率。」

「哦,我越來越想把這個系統弄到手了。」唇角勾起,金色眼眸中溢出*。

燃燒的火海中,逃生艙劇烈震動,不斷響起爆炸聲,抱著頭坐在地板上,金發貴族擁抱自己的溫暖尚且殘留,這個擁抱來得突然又短暫。「無論如何,活下去吧,這是主人對男伴下達的最後一條命令。」

烏利驚醒,睜開眼楮,一旁拉斐爾早已不見,方才夢境中的貴族的撫模著自己頭發的觸感如此真實。

活下去,你命令我活下去,可是我卻要用你救下的命與你為敵。下床拿過靠在床邊的長刀配在腰間,烏利胸口陣陣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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