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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箱子足有三十多個,每個都有一米高,那金光燦燦的珠寶和金銀早已將燭火的光芒掩蓋,震撼著視線。

窗外月光昏暗沉寂,也在這珠光寶氣中失了亮度,偶爾有一兩聲犬吠從遙遠的方向劃空傳來,給平靜的夜色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碧舞郁站在其中一個箱子跟前,抓起那些金銀珠寶查看著,面色沉靜,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捧出,並使勁往下面掏了掏,然後直接把里面的珠寶全部都倒置了出來,在見到箱子底後依然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而站在另一個箱子旁邊的藍冰焰沒有像她那樣大費周折的把東西都倒騰出來,而是時不時的拍拍箱子外緣,並查看著箱子四周。

哀嘆一聲,碧舞郁有些喪氣的垂著頭,「你說是不是咱們冤枉納蘭清月了?可她有那麼好心又低調的賞賜我麼?」

說完,還窩火的順勢踢一腳空箱子外壁來泄憤。

也許是用力較大,所以這一腳踢下去以後,震得她整個腳都麻疼麻疼的,火氣也更大了起來。

使勁甩甩踢疼的腳,她呲牙咧嘴的咒罵,「哎呦!TMD,好疼…」

碧舞郁踢的地方是箱子靠底部的外壁,藍冰焰在听到那聲音似乎有些不尋常時,舉步來到她跟前,並緩緩俯。

瘸著一只腳的碧舞郁自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在發現他俯身並不是查看她麻疼不已的腳,而是伸手拍了拍她踢過的箱子外壁時,她別過臉,有些小怨憤的吸吸鼻子,兀自低語道︰「冷血的家伙,煩透了…」

她略帶耍賴抱怨的話音剛落下,就感覺自己疼痛的那只腳已經被人握住了。

驀然垂首間,繡鞋已經被月兌下,碧舞郁愣愣的看著給她揉搓腳的那爽秀美大手,驚愕的神情凝滯在絕美的臉頰上,顯然沒想到他會做出如此有些…有些親昵的舉動。

片刻後,蹲在她跟前的男子微微抬首,平靜的啟口道︰「還疼嗎?可有好些?」

藍冰焰的語氣雖然從容而平淡,但詢問的話語卻是莫名的讓空氣中充滿了甜醉的氣息,瞬間便迷離了心扉。

腳上傳來的舒適感仿佛一泓甘泉,瞬間熄滅了她心口的紛亂情緒,那麻疼已然變成了小小的疏癢。

此時的碧舞郁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酥軟無比,唯有將身子倚靠在箱子上方能保持單腳站立的姿勢,而被藍冰焰握在手里的那只腳好像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藍裙女子茫然的眨眨眼楮,瑩潤的雙唇不自覺的抿成一條直線,表情像被叫到校長辦公室的小學生一樣無辜又無害,萌。

「還…還有點疼…」半晌後,她才從干澀的喉間擠出這樣一句話,卻是不知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麼風.情萬種,那繞在眉梢間的嬌媚愈發勾.魂攝魄。

剛剛她踢箱子是沒有用內力,而是在惱火的情緒下用蠻勁踢的,所以屬實震得腳很疼,但她畢竟是有武功的人,這點疼痛其實也算不了什麼,可就是在看到藍冰焰不率先查看她傷勢時就感覺那只腳忽然間變得特別疼,她實在搞不清自己是怎麼了。

而現在她的腳被男子按揉過以後已經不疼了,可她竟然不要臉的撒謊說還疼,仿佛怕說不疼後,腳上那美妙的觸感就會消失。

心,亂了…

對于情愛,她雖算不上老油條,但起碼也不會是懵懂不知的,所以她在稍加琢磨後便明晰了這種感覺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不!她絕不會喜歡冰山的,以前冷漠如霜的碧雪翩已經讓她受盡了心理折磨,她真的不想再招惹另一座冰山來侵蝕自己的心了。

況且,人家今日都明確表態了,說是不喜歡她這樣濫情的女人,那她現在豈不是又要倒貼人家!

不行,必須要把著懵懂的情感爆發之前就毫不遲疑的扼殺在搖籃中,對,務必趁早扼殺掉!

幾個深呼吸後,紛亂的心神漸漸平息,她連忙抽回自己的腳,不去貪享從腳心處一直蔓延到心口的奇妙蠢動,「已經…不疼了,謝謝…」語氣淡漠疏離。

藍冰焰自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只當她是在害羞,可他只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尷尬和逃避,並沒有害羞的表情。

兀自穿上繡鞋,碧舞郁回避藍冰焰的審視眼神,輕咳一聲,指指箱子問道︰「是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了麼?」

冷魅男子站起身,將雙手背負在身後,俊挺凜然,「這箱子外壁的高度有三尺,而內壁里面的空間高度也就兩尺半,那麼說明還有半尺的空間全在箱子底部。我方才拍了一下靠近底部的位置,由聲音可以判斷出里面顯然不是實心的,而是有空虛的聲音,可你踢上去後又很疼,那麼說明里面並不是完全的空置…」(1米=3尺)

碧舞郁的眸光因為他的解說而漸漸清透明晰,也就是說這箱子果然有玄機,他們之前的猜測也得到了印證。

于是,她直接掏出懷里的‘銀龍匕’從空置的箱子里面沿著木制壁面的邊緣,將看似是箱子底的木板劃開。

‘銀龍匕’不愧是削鐵如泥,很快便將箱子底的木板切下。

當兩人將那一層明面上是箱底的木板挪開

時,一股刺眼的光芒霎那間將兩人白皙絕世的臉頰點亮,羽化。

而映入眼簾的東西卻是使得他們的呼吸一滯,眸色驚疑詭秘。

燭光跳躍著滿室的珠光寶氣,粲潤無比。

藍冰焰率先回神,伸手從隔層里面取過一只沉甸甸的金元寶,翻看一遍後又放回了原處。

然後他又拿過碧舞郁手里的‘銀龍匕’將其他每個箱子底部的箱壁都翹開一個口,得到的結果都是如同他們拆開的箱子一樣,每個箱子底部雖然都有一個不易察覺的隔層,可隔層里面並非他們猜測中的兵器或是其他什麼,而是全部專著擺放著整齊的純金元寶,這數目龐大的令人乍舌。

碧舞郁依舊將身子靠在箱子上,神色閃過一抹迷蒙,但很快的,她便將這迷蒙以晶瑩如冰雪般的淡笑取代,「箱子屬實有玄機,可這玄機卻是並非我們猜測的結果,那麼納蘭清月到底要玩什麼花樣呢?瞧瞧這豐厚的賞賜,不會將國庫都掏空了吧,她對我可真夠大方的…」黃鼠狼到底安的什麼心呢?

若是這些豐厚的金銀珠寶不是納蘭清月給的,那麼她定然會目光饑渴趴在上面不起身,牢牢的看住這些屬于自己的財富,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富婆,從而擺月兌向碧雪翩要經費的苦bi日子。

可是,現在她只覺得這些東西就如同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會將她炸的血肉橫飛。

藍冰焰蹙著俊眉,闔動著性.感的薄唇,「這些金元寶既然是被納蘭清月藏在暗層下,那麼定然有詭秘之處,但我屬實猜不出她的目的是什麼。」

他話音消失,空氣中只剩下了兩人平穩的呼吸聲。

偌大的屋子靜謐了半晌,碧舞郁拍了拍衣襟,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猜不出就不猜了,大晚上的折騰的我腦瓜瓤疼,走,咱們回去洗洗睡了吧。」各自洗洗,各自睡。

曖昧不明的話語配上若無其事的表情,像是故意撩.撥著某個人的脆弱神經,也不知道藍冰焰會不會早晚被她這樣邪肆頑劣的性子折磨成心肌梗塞。

步子邁入夜色中,碧舞郁臉上的邪氣笑意隨之被一片漆黑無聲的湮沒,明知道納蘭清月的賞賜沒那麼簡單,卻是想不出詭異在哪里,這種身在明處被敵人暗算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眼角的余光瞥見呆楞在原地的藍冰焰已經追至而來,女子的唇角又漾起一抹淡淡的復雜弧度,看來她果然不擅長宮廷的勾心斗角和奪位,只擅長談情說愛。

藍冰焰快速走到她身側,將她沒有收斂的清淺微笑收入眼底,卻覺得她的微笑是一種看不破的迷惘,參不透的甘洌和朦朧。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神情卻是能輕易的挑動著他的心跳,身體里明明是安靜流淌著的血液,卻總是不受控制的為她而翻涌波動。

深呼吸,他將手里的‘銀龍匕’塞進碧舞郁的手中,聲音如上弦月般清朗迷人,「還給你。」

他的心,看在別人眼里是冷血淡漠的,可曾經經歷的傷害卻是對別人無法啟口的,如今,一抹揮之不去的身影仿若在無聲無息間已經侵入了心扉,將那傷痕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淡化。

他想抗拒,也確實在抗拒著,可越是想要忽略她,就越覺得撕心裂肺…

碧舞郁握著手里的匕首,垂首看著,白皙粉女敕的手指毫不避諱的摩挲著手柄上那顆藍色寶石。

抬首,笑顏如畫,眸底倒映著他認真的表情,便忍不住的逗弄道︰「小焰焰啊,這匕首本來就是你的,何來的‘還給我’之說?姐現在是有錢人了,已經不稀罕這寶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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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又默默的送月票了,謝謝哈!

下章應該有雪翩,也許還有雲霏。只是也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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