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燦亮的陽光灑落,金色的光暈投映在女子華美的紅色羅裙上,美艷絕倫。
忍住提裙擺的沖動,碧舞郁緩緩走上前,而後面無表情的曲下雙膝,從容的跪在納蘭清月身前,「舞郁參見皇上,參見太皇太後。」她這輩子都沒跪過別人,而現在卻是要跪一個對她充滿殺意的人,真TMD憋屈,但她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禮儀,不然就會被有心之人給她扣上不懂禮節,恃寵而驕的罪名。
太皇太後慈善的面容上彌漫著欣慰的微笑,雍容典雅,啟口道︰「嗯,舞郁快快請起吧。」
納蘭清月也很是親昵的親自上前扶起她,和善的矜貴笑顏如同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深潭,讓人看不透她的心境,也猜不出她的深淺。
這就是納蘭清月,昨夜還面露怨毒與陰狠的要將她千刀萬剮,而此時已經當著眾人的面對她關愛備至。
這是怎樣一個變幻莫測、玩弄人心的女人呀,想必若不是擁有此等心機,也不會擊敗兄弟姐妹而登上這個血腥的位置吧。
在碧舞郁垂眸的剎那,納蘭清月臉上的和善笑容漸漸收斂,冷冽的眼底飛逝一抹帶著狠戾的寒芒,在對一旁的禮官做了個手勢後,只有皇家人參與的冊封儀式便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進入‘昭雲殿’,碧舞郁的身旁一直有個隨時隨地教授她禮儀的嬤嬤,所以整個繁復的冊封儀式還算順利的完成了。
接近午時,儀式才算結束,碧舞郁從跪得雙腿發麻的蒲團上站起身,擺弄著拖拖拉拉的裙擺,眼神也望向殿外,搜尋著夜薔薇的身影。
這時,一身明黃.色華貴龍袍的納蘭清月走至她身側說道︰「妹妹,眾位朝臣已在‘雍和殿’內靜候,慶賀妹妹認祖歸宗,我們莫要讓大家久候了。」
碧舞郁瞥一眼還在認真念佛誦經的太皇太後和國師,而後面色沉靜的淺笑道︰「是,一切听從皇上的安排。」斂起心底的幽暗深沉,她清冽純淨的美眸中波光瀲灩,宛若一縷晶瑩剔透的山間泉水,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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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殿’是平日里皇宮內舉行重大國宴或是節日的地方,此時那里面已經聚集了滿朝的文武百官。
抬首,望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宮殿,碧舞郁在心底無聲的驚嘆著,除了‘昭雲殿’外,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真實版的宮殿,果然名不虛傳,比電視里的壯觀多了。
在碧晴的天空下,那金黃.色的琉璃瓦折射著耀眼的輝芒,顯得格外有氣勢。
納蘭清月依舊如同一級演員一般親昵的拉著她的手,似乎興奮的已顧不得帝王風範了,兩人進入大殿,頓時便成為所有眸光的焦點。
不出意外的,碧舞郁在殿中看到了納蘭弛和碧雪翩,以及已經一個人坐在那里的夜薔薇,但沒有淳于雲霏的身影,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今日也算是東雨國的國宴。
納蘭清月一坐到那個雕刻著龍鳳圖案的金漆龍椅上,殿內的文武百官便齊齊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著,上位那個君臨天下的女子優雅抬手,親和的啟口道︰「眾位愛卿平身,不必拘禮,今日是太平公主冊封的大日子,朕甚感欣喜,故眾位愛卿把此當做家宴便可。」
她話音落下,文武百官便叩首謝恩,而後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而碧舞郁的眸中則閃爍著難懂的光芒,她沒有看向碧雪翩,因為她知道這殿內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管是哪方的人都在或明目張膽或目光迂回的看著她,所以她不會在此地與碧雪翩或是殿內的任何一人有目光交流。
禮官太監將她帶到了白玉石台旁最前側的一個位置,那個位置代表了對她無尚的榮寵,可她只能在心底鄙夷著納蘭清月的偽親善,嗤笑著善于玩弄人心的她真的很會做面子工程。
撩起嬌艷華美的紅色裙擺,碧舞郁似正經非正經的坐下,晶潤的眸光閃動如星,眼簾微微半垂,像是在專注的盯著眼前的金足樽和翡翠盤,而敏銳的神經則在感受著無數道或明或暗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如芒在背。
雖然只是無形的眸光,但內里也摻雜著各種不同的情緒,有驚艷、有猜測、有灼熱、有敵視、有不屑…
她知道滿朝的文武百官中有些是擁戴她的人,但實際上她除了知道納蘭弛和昨夜剛剛下馬的趙彥敏之外,其他還有誰,她一無所知。
趙彥敏是護國將軍趙守恆的長女,既然趙彥敏是忠于她碧舞郁的人,那麼納蘭弛又為何說兵權都掌握在納蘭清月自己的手中,難道趙守恆只是個傀儡將軍,有虛名無實權?亦或是他們父女二人並非一條心?
夜薔薇已經從後面悄無聲息的坐到了她身邊,但還好沒有不分場合的胡鬧,也未有恃無恐的張揚,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不曾打擾她,很是安然沉靜。
「恭迎太平公主殿下榮歸,微臣謹以此杯薄酒恭賀公主殿下,不知公主可否賞臉?」思緒翻飛之際,一道不卑不亢的中年男子聲音已然傳入碧舞郁的耳膜。
悠悠抬首,映入眼簾的就是朝服加身的當朝太傅劉茂,他單手握著酒盞,語調雖然不卑不亢,但此時的神態舉止卻是完全的嗤之
以鼻和倨傲,毫無恭敬之意。
碧舞郁微微垂下眼簾,將心底的思緒掩蓋,隨即,她淺笑吟吟的執起桌上的金足樽,以從容不迫的神情應承對方的虛情假意和淡淡挑釁,「太傅大人客氣了,如此美意舞郁怎會拒絕,不僅會很賞臉,還很想賞點別的,太傅大人想要什麼賞賜?」
即便劉茂想要賞賜,她也沒有,窮的很,但她就是要以這樣邪肆頑劣的態度故弄玄虛,在不知對方有何意圖時,先把對方弄暈也不失為一個應對之策,因為她明知道劉茂是納蘭清月的忠臣,所以才不會認為他是真心恭賀她呢。
劉茂神色一滯,眼底閃過一抹意外和細微的措手不及,因為他屬實沒想到這個碧舞郁竟是這般不按常理出牌,大庭廣眾之下也這般沒有公主該有的典雅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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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路由器只登錄不了紅袖,難道路由器突然和紅袖鬧別扭了,我也不能因此就直接再換一個路由器呀,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