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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白的話語一出口,夜薔薇便眨動著妖魅的雙眸,微微一哂,「你…怎麼可以直呼你爹的名諱?」那可是前朝太子啊,是她親爹。

碧舞郁無奈輕嗤,不以為意的頂嘴道︰「你剛才不也直呼納蘭弛的名諱了麼?跟你學的…」憑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再說她又不是真正的碧舞郁。

男子斜眼瞪著她,「呃,哦,那你不會學點好的呀?算了,算了,你還是繼續學壞吧…」還是壞點的娘子招人喜愛,以前的碧舞郁就是太優雅矜貴了,沒勁。

前方的視線內燈火點點,已經快入城內,碧舞郁斂起心神繼續說道︰「夜,你還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吧,我不想做一個什麼都稀里糊涂的傻蛋,任人擺布。」

俊魅男子擰起雙眉,難得一見的溫柔道︰「當傻蛋多好呀,傻蛋可以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知道就什麼也不用去想,豈不快哉…」他喜歡傻蛋。

女子將身體輕輕偎近他懷里,嗅著他領口的清新桃香,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你覺得想要顛覆納蘭清月王朝的那些人,會允許我繼續當傻蛋無憂無慮下去嗎?只要時機成熟,他們便必然強迫我做一些不喜歡做的事…」他的味道永遠是那麼飛揚而迷人,暢人心懷。

熟悉的氣息侵掠著嗅覺,迷迭著心扉,嬌顏往他的胸口再次埋了埋,發絲糾纏,如同撒嬌的貓兒,「我真的不願像納蘭泓德一樣奪什麼勞什子宮,也不想坐在那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受萬人景仰,也沒有什麼平定安邦的胸懷和抱負,只想過著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真不想擁有這樣的身份,危機重重的身份…」

從小碧家就對她的言行舉止要求甚是嚴苛,文韜武略樣樣要求她做到最好,此時想來就是為了培養她日後做為一位帝王擁有該有的風範吧。

夜色雖濃,但遮掩不了她此時無所適從的輕盈嘆息,夜薔薇摟著她的雙肩,「我也希望你只是一個笑傲江湖的瀟灑女子,平淡卻真實,可是我們都改變不了什麼,除非你可以豁出去一切,包括你自己和那些前朝忠臣。」

他當然不希望碧舞郁擁有那樣尊貴的身份,成為風臨天下的人,因為他擔心站在高處的她,以後會看不到他的存在,人往往就是這樣,愛得越深,就會愈發患得患失,怕對方忘記承諾。

「那我們真的私奔吧…」玩笑的意味甚濃,她跑得了嗎,跑到半路估計就被納蘭清月給‘ 嚓’了。

男子垂眸,嗤笑一聲,而後正色道︰「碧家自始至終對你隱瞞真實身份,一是擔心讓納蘭泓德和納蘭清月察覺你還活著;二是擔心你過早的承受太多心理負擔,所以,他們寧願平時對你淡漠嚴苛,也希望你成年之前的日子是舒心快意的,可是…」

「可是三年前,那個一向優雅矜貴的碧舞郁一不小心變成了調皮搗蛋的莫心語,讓他們以為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她淡淡的接口,聲音中是滿滿的玩味和戲謔,還有一絲無所謂的自嘲。

俯首,夜薔薇神情的魅然如狐,隨即,粲笑著啟口道︰「他們只是以為你一夜之間睡覺睡抽了,把腦筋抽壞了,只有我知道你不是她了,也正因為如此,當時碧雪翩問我是否要做你的暗衛時,我應了。可我當時真的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小公主,因為那些忠于前朝的人,沒有一個人與你接觸過,想來應該是擔心納蘭泓德和納蘭清月會發現你的存在吧…」

碧舞郁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神經兮兮的低語道︰「小心隔牆有耳,你可別到處亂說,我的人還是如假包換的碧舞郁,只是…只是靈魂換了而已…」她怕那些前朝的忠臣萬一知道她是個贗品,豈不是非得氣暈過去,關鍵是她擔心自己會被他們拿來當泄憤的工具。

軟女敕的舌尖伸出,妖冶男子舌忝著她的指月復,垂眸,凝視著顯得有些缺心眼兒的女子,隨即眉眼如絲的說道︰「娘子,你當我傻呀,他們就是給我一座金山,我都不會把屬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說出去,碧舞郁是他們的,而莫心語是我一個人的。」

月光里,他妖嬈的容顏在清潤光暈的籠罩下,平添了一絲小霸道和小狡黠,那魅惑的神態猶如一道彩虹架在她的心口,旖旎絢爛。

移開捂在他嘴上的手,碧舞郁假意嫌惡的將他弄在她手指上的口水擦在他的錦袍上,明明撇著嘴,眉眼卻彎起甜美的弧度,「你當然傻了,要是有人肯給我一座金山,我可連猶豫都不猶豫的就把你賣了…」

聞言,夜薔薇沉下臉,幽怨的斜睨著她,而後捧起她的臉,將那絕世的精致臉頰毫無美感的揉.捏成一團,「你舍得麼,我這麼賣力的伺候著你,難道還比不上一座金山?視財如命的家伙,你不覺得把淳于雲霏那個變態賣了會更好些嗎?」他默許的她接受淳于雲霏,也是因為知道日後的她定然會擁有別的男人,所以,他只能妥協。

碧舞郁眼底的流光盈盈轉動,瀲灩的視線迎上他咄咄逼人的憤然眸光,而後諂媚的笑語道︰「那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賣力伺候了…」

見他面色更加陰沉,她連忙繼續說道︰「呵呵,那個…把雲霏賣了多可惜呀,一般人想花重金找他醫病都找不到,咱們可是至今一分銀子都沒花過,以後萬一有病有災的也是

免費醫治,這省下來的診金可價值不菲哦…」繼續瞎掰忽悠。

夜薔薇松開她的臉,嫌惡的打斷道︰「罷了,罷了,莫要再提他了,一听猥褻狂要醫病,我就倒胃口,惡心死了。」那個不要臉的家伙竟然…

瘋了,好想揍人!

見狀,碧舞郁便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莫要總欺負雲霏嘛,他…」很好。

很好那兩個字她還是很明智的沒敢當著夜薔薇的面說出口,于是只能改口道︰「他對你很好的,還…」

「我呸!誰稀罕他對我好了,若不是趁人之危的搶了我的女人,你以為他會好心的嘴對嘴喂藥啊?!」話一出口,他又不耐煩的揮揮手,掩飾難得一見的小尷尬,「不是說了莫要再提他了嗎,真討厭!」

看出他刻意抗拒的掩飾,碧舞郁善解人意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突兀的啟口道︰「夜,你覺得武林中人今晚為何又突然向我來討要‘聖玉令’?之前他們明明親眼目睹吳語得到了那東西,既然已經回到皇宮的東西,他們為何這樣毫無征兆的跑來對我群起而攻之,真的很匪夷所思。」多虧藍眼小子的匕首威懾了那群人,不然今晚即便贏了他們,也免不了他們三人有誰會受傷。

呃,不對,是‘魔焰’的匕首。

勻速行駛的駿馬已然將要到達城門前,夜薔薇的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握著韁繩,聲音凜然淡薄,「這也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你想想,現在納蘭清月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而且你也說了國師今日還當著納蘭清月的面邀你下月祭天時到皇家佛堂靜心懺悔,那麼…」

他的話還未說完,碧舞郁便驚愕的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說,這事和納蘭清月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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