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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萬籟俱寂的夜晚,這清冷飄渺的聲音宛若從天邊飄落,更像踏雪而來。

碧舞郁凝視著房門頓時覺得很憋屈,碧雪翩每次都是這樣干癟癟的兩個字,不過就是這干癟癟的兩個字卻是無比的有氣勢,仿佛在施恩一般的傲然。哼,以後她也要這樣一個人圈在屋子里,讓那幾個想上她床的男人都在老老實實的在外面侯著,然後她再像雍容的女王一樣喊一聲‘進來’。

思緒流轉間,身形微動,推門而入。

抬首,映入眼簾的就是還未撤去的屏風,以及屏風後一個偌大的浴桶,顯然是美男剛剛出浴,好像她進來的晚了,咳。

氤氳的水霧繚繞在屋子內,裊裊升騰,飄渺的痕跡猶如天宮仙境。

清幽的熟悉芳香傳來,與迷蒙的霧氣交融,烘托著那抹如落入凡塵,絕世無雙的華貴身姿。

白衣銀紗,身姿卓絕,豈是一句美的不染縴塵就能形容的。

長袍裹著俊挺的身軀,霧氣隱約的勾勒著他飄渺的輪廓,那氣韻比空中之雪還要沁涼冰潤。

潤澤在燭光盈盈跳躍著,在他白皙絕俊的容顏上投映著光暈,泛起雪玉般的瑩芒,觸模不到。

女子在心頭無聲幽嘆,他依舊矜貴的讓人慌亂,淡漠的讓人寒顫,可那灼心的思念情愫卻還是猛烈的席卷在全身,是一生都揮不去的眷戀。

縱然無數次的做好心理準備,碧舞郁還是不得不用全身的力氣來抵御他帶給她的氣息。

「朝廷已經介入了北雲的商隊…」話不必說的太多,以碧雪翩對時事掌控的心機和那深沉的心思,定然是能夠理解她的意思。

碧頃宮只是武林中的一個隱秘門派而已,縱然跟前朝有什麼牽扯,此時畢竟是納蘭清月的天下,既然人家已經介入了京城異象之事,那就是人家分內的活,別人插手那就是越權。

而且她覺得納蘭清月絕對不單單是因為她介入北雲商隊的事而殺她,一定還有其他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

男子站在檀木桌前,如玉的大手執起茶杯,優雅的湊到唇便,淺啄著,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水汽依舊裊裊升騰,裹著誘人的花瓣清香,流淌進鼻腔,淺醉。

水汽後,那抹如雲似雪的身影,周身繚繞著雲霧,頎長而俊挺的身軀朦朧又夢幻,幽冷的氣息仿佛將溫熱的水汽凝固。

「我要去皇宮給夜尋藥引…」見男子愛答不理的,她說話的語氣也就忘了繼續維持矜貴和淡靜,反而帶著賭氣的意味。

男子薄唇輕啟,繼續飲茶,依舊不語。

燭火搖曳著銀紗,白衣勝雪,容顏清絕。

雖然碧雪翩仍是是如此清冷孤傲的態度,其實碧舞郁現在已經很慶幸了,至少他沒像上次一樣對她躬身俯首莊重的參拜,刻板而生硬的叫她掌門。

靜靜的玉立在門口,因為兩人之間有浴桶內的水霧朦朧相隔,碧舞郁的眸光才敢大大方方的凝視他。

女子眼波瀲灩,帶著貪戀的情絲,潛藏著一泓思念的秋水在眸中流轉,卻只能化作無聲的嘆息落滿眉宇間的碧玉額飾。

袖口內的縴手不經意的動了動,她等待著他啟口。

絕俊男子縴長的如玉手指緩緩俯下,銀紗如水流瀉在手腕間,絢美了肌膚。

茶杯被放置檀木桌上後,他悠然抬起眼簾,眼角的弧度魅.惑無限,勾.魂攝魄。

雖然他們之間的距離比較遠,又有朦朧的霧氣繚繞,可碧舞郁的眼楮最好使了,尤其是欣賞美男的時候,又毒又辣的,所以她還是能夠看清碧雪翩的容顏和眼神。

在對上他那明朗清透的眸光時,在對望的剎那,心口處不停的激蕩著繾綣的漣漪,那漣漪在心湖內蠢蠢欲動,漾的她呼吸都紊亂了。

氣血涌入腦門,小心肝在胸腔內撲通撲通的亂跳著,嗓子也干澀不已,現在的碧舞郁典型就是色.欲.攻心的狀態。

碧舞郁啊碧舞郁,雲霏的肉多好吃啊,你剛剛吃了N口,現在見到這樣冷冰冰的碧雪翩竟然還在想入非非,真是**!她在心底嚴重的鄙視和唾棄著自己。

「玫瑰花快被你揉爛了。」

正在她的理智與自己的情.動如奧特曼打小怪獸一般做斗爭時,山間泉水般的聲音再一次流淌進耳膜,摧殘著她不太發達的腦細胞。

她茫然的眨眨眼楮,以為自己听錯了,可是她的听力也完全沒問題,跟眼楮一樣好使,那麼碧雪翩這樣突兀的說出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思維也太有跳躍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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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鞠躬致歉,嗚嗚,更慢了,麼麼小嘴,不要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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