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至航看著她,目光一動不動︰「你看到了?」
文雅冉點頭︰「恩,看到了,不過我不介意,只要你給我一個承諾,你不喜歡那個女孩兒,那只是意外。」
苑至航低頭︰「雅冉,我不想騙你,那不是意外,看到那個女孩兒,我確實會情不自禁,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
「別說了,至航,別說了,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們都得上班,所以先回去吧。」文雅冉打斷他,她听不下去了,與其什麼都清楚,還不如被蒙在鼓里更幸福些,俗話不是說嗎,眼不見為淨。
苑至航一把拉住她,心痛道︰「那個孩子長的跟她一模一樣,看到她,我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可那張臉,讓我無法自制,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正直,知道你不會撒謊,可是在看到追隨了你六年的我時,你能不能仁慈一點,能不能不要這樣傷害我?」文雅冉從不大喊,即使像現在這樣生氣的時候,她也只是請求。
「苑至航嘆口氣,「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不再說什麼,轉身就往車邊走。
文雅冉皺眉踩著高跟鞋快步下樓從身後抱住他︰「至航,求你愛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愛你,愛到沒有你不行,愛到沒有自尊自我,愛到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在乎,可是至航,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我知道你面對我很難過,知道你平常不願意過多的跟我在一起,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愧對于她,可至航,她已經死了,你能不能公平點?
我知道,如果她還活著,我就沒有機會,可她已經死了,活人我尚且爭不過,我又怎麼去跟已經死在你心里的人爭?看著這樣的我,你不覺得可憐嗎?石頭都該被磨碎了,為什麼你的心就沒有融化的一天呢?她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是我比不上的。」
苑至航低頭看著她環抱自己的手,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听著她的哭聲,他覺得愧疚的很,後悔不該跟她訂婚,不該這樣害她。
「不是你比不上她,而是,我太愛她,我就是中了她的毒,喝了她的蠱,對她的愛,欲罷不能,總是時時刻刻的浮現在我腦海中。雅冉,你哪里都好,只是,不適合我。」
文雅冉更緊了緊懷抱︰「不要這樣,至航,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給我一個讓你愛上我的機會吧,就算不是我,將來你也總是要結婚的,你要為苑家傳宗接代,這是你的責任啊,跟你完全不愛的女人在一起,你要怎麼生活一輩子呢?剛才那個女孩兒,她畢竟只是跟你心中的那個她相像呀,她們不是同一人,世界上有那麼一個兩個想象的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啊。不要對她動心,不要讓她的外表騙了,好不好?」
苑至航抬手用力松開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至航。」
「別說了,你的話,我都記到心里了,我會考慮的。」苑至航嘆口氣,先一步上車。
文雅冉隨後上車,轉頭看了看苑至航,不再說話。
他將她送到家門口,卻不跟她上樓去坐,這就是苑至航,不管何時,都總是保持著這份清醒,絕不越雷池半步。
苑至航回到家,頭昏沉沉的躺在場上就沉沉睡去,睡夢中,他又看到了小郁。
「小欽,你要牢牢的記住,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人是馬馥郁。
小欽,你說,你媳婦叫什麼名字?
小欽,今年夏天,我們一起去地中海吧。
小欽,苑至航,我馬馥郁愛苑至航。
小欽,昨天我夢到你了,你給我買了一個這麼大的鑽戒,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呢。
小欽,我生氣了,你趕緊跟我道歉。
小欽,我媽說,如果你要娶我的話,一定要安兩個家,一個家在Z市,一個家在S市。
小欽,我哥跟蘇木木真的好上了,以前我媽就總說,一定要讓木木做兒媳婦呢。
小欽你知道嗎,我是因為寶兒總喊我嫂子才會這麼喜歡跟她一起玩的。
啊,苑至航,你怎麼用水潑我?我的衣服都濕了啊,你討厭。
苑至航,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我不要等到十八歲,你現在就親我一口。
小欽,我向你求婚吧,我要求嫁給你,我向組織和領導發誓,一定會好好寵你的。
小欽,將來我要給你生三個孩子,兩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就好。
小欽,我爸媽今天不在家,你來我家陪我吧,我跟你同床共枕。嘻嘻。」
……
淚不自覺的從眼角中流出,苑至航翻身將臉埋進枕頭中,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
小欽小欽,你無初次的喊,我無數次的應,可如今,我再想回應你,卻再也沒有人這樣開心的喊我的名字了。
小郁,我想你,想的好想跟你一起離開。你呢,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嗎?為什麼一次也不來找我呢?
周日,馬珊旎因為馬斯禹要她去相親,而跟他吵架離家,開著車在大街上,她越轉越無聊,蘇木木是馬斯禹的人,
這會兒找她,她肯定又要勸自己去相親了,還是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無聊的過吧。
回到S市才幾天,她又沒有什麼朋友,遇到煩心事兒,也沒個人說,真無聊,郁悶死了。
她的車漫無目的的開著,不一會兒,車子從中心廣場經過,她腦子靈機一動,將車子靠邊停車給苑至航打電話。
苑至航正在辦公室處理業務,見到她的來電,甚是驚喜的接起來︰「珊旎?」
「喂,不介意我給你打電話吧?」馬珊旎覺得很尷尬,故作輕松的喊道。
「當然。」
「我現在很無聊,你出來陪我玩好不好?」馬珊旎挑眉笑,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呢。
「你在哪里?」苑至航想也不想,將手中的資料給合上站起身往外走。
「中心廣場啊,老地方,我等你哦。」馬珊旎挑眉。
「行,給我二十分鐘。」掛斷電話,苑至航很是高興的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就往外走去。
一拉開門,文雅冉正好從走廊里走了進來,見苑至航要出去,她有些吃驚︰「至航,你要出去嗎?」
「恩,要去見個朋友。」苑至航目光閃躲︰「有事兒嗎?」
文雅冉搖頭︰「哦,沒事兒,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中午吃不吃飯,想跟一起出去吃個飯。」
「哦,那你跟小惠一起去吧。」他指了指秘書,抬腳快步的走開。
文雅冉回頭看他,皺眉,什麼朋友竟讓他這麼開心。
苑至航趕到的時候,馬珊旎正無聊的一個人坐在沒有噴水的噴泉邊吃冰激凌,見他跑過來,她伸手比了比手腕上的手表︰「你提前了七分鐘,表現不錯。」
站起身,她將冰激凌一口塞進口中︰「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吧。」
苑至航挑眉︰「你跟誰都這麼不客氣嗎?」
「只跟你這樣,行不行?」她身子往前微微一傾,挑眉笑︰「我可是特意出來找你玩的,你請我吃飯也是應該的啊。」
「哈哈,你還很有道理。」苑至航很是開心。
「當然,我要吃火鍋,我剛才開車來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個火鍋店,你請客吧。」她跑到垃圾桶邊將冰淇淋皮丟進垃圾桶,隨後小跑回苑至航身邊,在前帶路。
苑至航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一陣柔軟,這種感覺很好。
火鍋店中,她點了超級麻辣鍋和咖喱鍋配的鴛鴦鍋,挑眉笑道︰「既然是你請我吃飯,那自然是要挑著我喜歡吃的對吧。」
苑至航點頭笑︰「好吧。」
「服務員,再幫我來兩杯冰水一個大碗。」
服務員將水拿來,她直接將水倒進碗中,攪拌,一副期待的表情等著鍋中的肉變熟。
苑至航皺眉,小郁吃辣火鍋也喜歡蘸著水吃,她明明怕辣,可每次卻為了配合他的喜好,都要吃點辣鍋,因為她說,她要喜歡夫君的習慣,吃夫君愛吃的菜,讓夫君無菜可吃。
辣鍋中的肉一熟,她就夾起放到冷水紅沾了沾,隨即蘸調料塞進口中,有享受的模樣︰「哇,好好吃啊。」
苑至航專注的看著他,心中又有些混淆了,她不是小郁啊,可為什麼她卻…
「你這習慣…」
「啊,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其實我吃不來辣,但這樣在冰水里一蘸,肉就馬上變成冰涼的微辣,感覺很好,你要不要試試?」馬珊旎說著,就夾了一口肉遞到他唇邊︰「嘗嘗。」
苑至航著魔一樣的握住她的手,可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又把她當成了小郁,他尷尬,趕忙張口將肉吃下。
「怎麼樣?」馬珊旎挑眉。
「還不錯。」苑至航低頭嚼,以前跟小郁在一起,被小郁強迫著不知道吃了多少,早就已經吃習慣了。
馬珊旎也低頭,剛才有一瞬間,她又魔怔了,腦海中又出現了奇怪的畫面,她跟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也像現在這樣,她在喂對方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