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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解約

第四十五章︰解約

李靜說給他听的都是真實的,唯一的就是決口沒提到君緣,心想不管沈澤和天大哥他們有多熟,關于君緣,他想天大哥他們也是保密的,再說今晚發生的事情,跟君緣並沒有直接關系。

沈澤認真听他說著,期間一言不發。

「我出去倒杯水,渴死了。」李靜最後說完站起身出了審訊室。

用一次性杯子接了兩杯水再進來時,就看到沈澤還坐在那,只不過嘴上多了只煙。

「你也喝點。」李靜把杯子遞給他。

沈澤接過︰「謝謝,整個案件我已經大概有思路了。」

李靜抿了口水,示意讓他繼續說。

「這是今年的第二起,作案的經過,起因,結果和結局,都相同。」沈澤指著趴在桌上昏迷的秦小燕︰「上一個案子也是個和她一樣年紀的女性,有家庭,只不過那女性親手殺的是自己兒子,而秦小燕舉刀弒夫,上一個經過後期調查,是邪教成員,她自己後來的口供中說,每個月他們的負責人,相當于邪教的小組長一類官職的,會讓他們割肉放血,每人一小碗。」沈澤伸手比劃了一下普通家用碗口的大小︰「滿滿一碗,但作為報酬的是,組長會讓他們修煉教派中的什麼秘術,可以養生健體,治療疾病,有些成員確實吃到了甜頭,對邪教是百依百順,深信不疑。」

「那秦小燕也是這樣嗎?」李靜問道。

「嗯,可以確定是,不是在她家中搜到了邪教的宣傳書冊嗎?另一點可以證明的,就是請惡靈上身,也就是你今晚踫到的那個黑影子,惡靈收了人的好處,就會替人達成心願。」沈澤說著站起身,走到秦小燕身邊,拉起她的雙臂查看︰「還有最後一點證明。♀」

「什麼?」李靜看著他的動作。

沈澤查看完後捏著秦小燕的左手腕,將她的袖子管提高,把動脈上方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露給李靜看︰「成員們割肉放血的地方。」

嘶…李靜看後真覺得傷口惡心,那傷口還沒結痂,鮮紅的血肉微微外翻著,周旁有干涸了泛著褐黃色的血跡。

沈澤給李靜看完傷口,把她的手輕輕再擱回桌子上︰「和上次真是一模一樣,每一個環節,都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作案人會出現在你面前,上一次,作案人是第二天手握凶器早上躺在單位門口的。」

提到了凶器,沈澤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那把菜刀呢?」

李靜說在呢,當時要背她沒手拿,就暫時放公文包里了,說著把包打開,當時用紙巾捏著刀柄放進去,如今同樣的再拿出來。把紙墊在桌上,輕輕把刀擱了上去。

「真不知道這群邪教分子到底想干什麼。」沈澤在審訊室里來回渡步︰「純粹是一種交易嗎?」

「可能是的。」李靜听天子齊說過,這些邪道士最大的買賣是針對鬼物的單方面索取,而這種收了人血就上你身替你辦事的行當,應該賺外快吧…

「算了,教派之間的事我這個早已退隱的陰陽先生怎麼可能管得了。」沈澤言語之間近是無奈︰「明天再陸續辦理一些手續,就能結案了,我還沒接到醫院電話,她丈夫應該還在搶救,可真是幸虧秦小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惡靈再強上了人身,人身孱弱,威力也會大打折扣。她這回是栽了,恨她老公家暴想得到去請惡靈幫忙,呵,這倒好了,故意傷人罪,還致人重傷,最少也得三年。」

李靜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秦小燕,有些憐憫也有些無奈︰「也好,最起碼在牢里,不會有家暴。」

沈澤眯著眼看他一眼,吐出煙霧的同時呵出兩個字︰「天真。」

李靜听到了只是笑笑。

「我送你打到車回家,我今晚得守在公司等醫院消息,等會居民樓那邊的同事也要馬上回來交資料了,具體的我還要再分析分析,還有,我放你七天假,既然惡靈已經盯上你了,那在我處理完這個案子之前你就盡量少走動,踫到了人力無法解決的困難你先找你天大哥他們,因為他們比我靠譜專業。」沈澤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拉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臨走時沈澤叫門衛老王搬個板凳在審訊室門口坐一會,主要盯著里面的秦小燕有沒有其他動靜,如果她醒了,就告訴她讓她在那坐著,等一會他就回來了。

門衛老王點頭照做。

兩人一路默默不語走到了路口,沈澤親眼看到李靜攔下了出租車離開,才轉身回單位。

平安無事的到了家,李靜躡手躡腳的推開君緣的房門,再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安穩的在睡覺,

看到的和所想的是一樣的,李靜才放心的再關上她的房門,回自己的房間去。

回到房里李靜卻沒有一絲困意,從明天開始他就放七天假,也確實不著急睡覺。

習慣性的打開了電腦,都快半夜十二點的時間里,李靜憑著對游戲的熱愛一直瘋狂到兩點鐘,後來實在困極了,連澡也不想洗了,把外套一月兌,整個人就撲到了床上。

好眠直到第二天早晨生物鐘開始才結束,李靜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敲自己房門。

「李靜。」門口是君緣在叫他。

一听到君緣的聲音,李靜瞬間就醒了,剛想跑去開門,但一想到昨晚自己強吻她…

這一開門估計九死一生。

正當李靜還在糾結開門不開門的時候,君緣就已經伸手擰開他並沒有上鎖的房門。

李靜驚訝的瞪大眼楮看著自己房門開了,看看房門,又看看君緣,心髒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

「你醒了?怎麼不應我?」君緣明顯洗過了澡,身上的酒氣不再,衣服也換成了居家服。

「我…我剛醒,腦子有點反應慢。」李靜笑的心虛︰「你酒醒了?」

「嗯,我昨天好像喝了很多,後來你把我送回來的?」君緣問他。

李靜看她這樣好像是不太記得昨晚的某些細節,嗯…

「咳咳。」李靜假正經的咳嗽兩句︰「是啊,後來的你都不記得了?」

君緣點點頭︰「記不太清了,反正也不重要,到家了就行,下次再也不喝那麼多了,哦對了,那個唐巧巧打電話來家里了,你去接一下,電話我沒掛。」

「不接。」李靜非常果斷的吐出兩個字︰「你幫我回絕她,就說我睡覺呢,叫不醒。」

君緣環臂自抱,懶散的靠在門邊,好看的眉梢挑起︰「哦?」

「嗯!」李靜再一次肯定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他可不敢再跟唐巧巧有多余的溝通交流了,一路把她背回來的時候自己也突然想明白了。

昨晚在飯桌上和唐巧巧聊的太火熱,君緣吃醋了,才會自己在那悄無聲息的灌自己悶酒,回來還先強吻他,好吧……可是後來李靜掌握了主權,還小小懲罰了她一下。

「隨便你,還有件事,天子齊說打你手機關機,也打到家里了。」君緣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色︰「他說時間到了,可以解除契約了。」

李靜听完這句話,愣在了床上,他半坐著直直地盯著君緣看,半晌才動了動嘴皮子問︰「什麼時候……」

「他說今天中午到南匯的客車。」君緣站好不再靠著門,剛想替他關上房門,就听李靜說了一聲等等。

「怎麼了?」

李靜心里五味雜陳的看著她,看著她那雙沒有一絲多余情感的雙眼,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才把復雜的目光收回,緩緩說了一句︰「沒事。」

君緣最終把門帶上了,門里的李靜感覺明明睡醒了,可好像還是沒清醒似得,他覺得不公平,憑什麼她君緣無端端闖入他的生活,現在又要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

可該挽留的挽留了…

人家…並不承他的情…

李靜的身體滿滿再下滑進被窩里,他無力的睜著眼楮盯著天花板看,想到四十九天前的一個早晨,他也是這樣醒來…盯著天花板迷茫的看著……

不同的是那時出了門初次看到躲避陽光的君緣,這次出門…她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君緣之前和他說過,解除了契約,不單單是放他人生自由,也是給了她自由,她不必再守在契主的身邊直到契主死亡,而是可以遠走高飛,去她想去的地方。

君緣說,她想去自己被葬下的地方看看,然後,走遍這個新奇的世界。

腦子里全是君緣,她說過的話,她做過的事。

第一次做飯,第一次洗澡,第一次撥打電話……

太多的第一次,她在這世上所有的新嘗試都是歷經陪伴著,見證著的,看她從什麼都不懂直到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現代人。

這樣一個鮮活的,完美的「現代人」即將要離開自己的生活,可能是暫時的,也可能…是永遠的離開。

李靜感到眼角有液體滑出,他第一次這樣恨自己無能為力挽回,挽回他生命中第一個這樣護他在乎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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