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站在院子里面,巴巴的看著我師父出門就消失在了人流當中,我滿月復心事的跟著帝幽回到了他的屋子里面。♀
帝幽看著我垂頭喪氣的樣子,安慰我說道︰「我又沒說你們之間的大難是要宛兒受的。」
我听了這話,心中一驚,連忙抬頭問道︰「難道是我?」
「你希望是誰?」帝幽笑呵呵的看著我,問道。
其實我想月兌口而出說希望是他,話沖到嗓子眼讓我給咽下去,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揣著一顆貧嘴的心呢。我發自內心的跟帝幽說︰「希望是我!因為宛兒就是個普通人,雖然咱們胡堂副教主胡青璇在她身邊保著,可事實證明,也不是特別靠譜的。」
「可惜不是你!」帝幽意味深長的笑著說。
「那還是宛兒?」我皺著眉頭,不明白帝幽這是什麼意思,他逗我有意思嗎?
「天機不可泄露,要不然會給你們惹上禍端,你也不用總惦記這個事兒,吉人自有天助。」帝幽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跟我說︰「安心在我這兒待著吧。」
我點點頭,道︰「好吧!」
帝幽轉到他的書桌後面,跟我說︰「小天你過來,看看這幅畫。」
我聞言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低頭看著他剛才在我們來的時候還正在畫的那幅畫。
整幅畫大氣磅礡,而且畫中煙霧繚繞,好像是仙境一般,讓人看一眼就如同身臨其境。我由衷的贊嘆一聲︰「畫的真好!」
「哦?好在哪里?」帝幽好似閑聊的問道。
我看著這幅畫,跟帝幽說︰「畫的就是好,好像仙境一樣。」
「你知道仙境?」帝幽問道。
「不知道啊,但是看著就跟想象中的仙境一樣。」我跟帝幽說︰「我就能看出這麼多。」
帝幽在我耳邊輕聲說︰「那你說,我要把我的二十八天建造成這樣,如何?」
「這是一張建築圖紙?」我驚訝的看著帝幽,帝幽點點頭。跟我說︰「還不錯吧?」
我一時有些晃神,自言自語的說︰「這也太玄了吧?隨隨便便就畫了一幅畫,就要建造出來一個世界嗎?」
「誰說是隨隨便便了?」帝幽目視前方的跟我說︰「這幅畫,已經畫了好久了!」
「教主,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我看著帝幽,語氣堅定的問道。
「問吧!」帝幽跟我說︰「你有什麼疑問直接就問,只要不涉及到天機。我都會告訴你的。」
我緊緊盯著帝幽,問道︰「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叫什麼名字?」
「幽天聖境!」帝幽毫不猶豫的答道。
誒?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我還以為這里是屬于三十三天的呢。難道我又猜錯了?
帝幽好像明白我的心思,笑著跟我說︰「這里是我建造的世界,並沒有月兌離陰曹地府。」
「呵呵泡妞大宗師。」我不好意思的跟帝幽說︰「我還以為你把新三十三天修到地府里面,就是為了跟上面接上呢。」
「那得需要多大的法力?呵呵,你這個想法很好,可惜,我做不到。」帝幽笑著跟我說︰「我也就能滿足一下自己內心的想法!」
「就好像我們陽世間裝修房子似的嗎?」我追問道︰「每個房間都裝修成一種格調。然後根據心情來選擇晚上睡在哪兒?」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我只喜歡這里,我不去其他的地方。」帝幽跟我說︰「其他的地方都是下面的人待著的,他們的目標就是努力修行,來到我的身邊,就好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樣,雖然還是在陰曹地府里面,但是他們其實已經得度了!」
「那他們是怎麼爬上來的呢?」我有些不解的問道︰「我記得到了二十七天往上就是灰蒙蒙一片了啊。」
「其實他們都跟你一樣。」帝幽輕笑了一下,跟我說︰「都是我曾經的弟馬!」
一滴冷汗從我額角劃過,我難以置信的盯著帝幽。問他︰「我死後也會像他們一樣嗎?」
「你覺得呢?」帝幽沒有正面回答我。
我搖搖頭︰「不知道!」
「你跟他們不一樣,」帝幽跟我說︰「數千年來,你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教主,你要我做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好好修行。」帝幽笑著跟我說︰「我們會全力幫助你的!你只需要知道,我們不是害你,而是在幫你,只求你修成正果之後。幫我們一把。」
「怎麼幫?」我追問道。
帝幽大笑一聲︰「等你修成正果再說吧!」
「你的奇經八脈三**竅都被你自己封上,幸好,用的是我給你的虎威印,要不然真就麻煩了!」帝幽看著我。跟我說︰「你身體里面的意識,只是一種本能,並不是成熟的個體,他並不具備分析問題的能力,具備分析問題能力的是你,可惜,你卻選擇了相信他。這才造成了今天的結果,不過不要緊,我可以重新幫你打開你的奇經八脈三十六竅,並且將你體內的那個意識清除出去,你願意嗎?」
「清除出去之後呢?」我問帝幽︰「他就死了嗎?」
「他本來也是沒有生命的,」帝幽跟我說︰「如果沒有你,他什麼都不是,就是一股力量,就是因為你,他才能憑借本能來做事。我只不過是淨化一下你的能力。」
我猶豫了一下,跟帝幽說︰「能讓我想想嗎?」
「當然可以!」帝幽跟我說︰「你如果想保留住那個意識,我也可以幫你。而且,我有一個建議。」
「哦?」我好奇的問帝幽︰「什麼建議?」
「我把他叫出來,跟你談談,」帝幽跟我說︰「你們談過之後,你再決定到底是留下,還是我幫你清除。」
「這……好吧!」我點頭同意。
帝幽毫不猶豫,伸手在我頭頂一抹,接著好像抓住了什麼一樣,使勁一提,我只覺得身子一輕,帝幽隨手一擲,一團金光閃過,一個小和尚站在了我們面前。
果然是他!我看著小和尚,小和尚看著我,一臉微笑的說︰「看來,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我不解的問小和尚︰「你為什麼這麼說?」
小和尚雙手合十跟我說︰「走既是不走,離開也是沒有離開!我出離你的本心,這是我表相的離開。但是你心中有我,我就一直還在。帝幽說的對,影響你的是一縷輪回不滅的本能,這種本能需要經過正確的引導才能發揮重要的作用,而你現在卻不具備這種引導的能力,我的離開也是為了讓你清淨本心。等你能夠引導存在你生命深處的力量的時候,我自然還在!」
「我听不明白。」我跟小和尚說︰「我就想知道,你想不想離開?你離開我之後是不是就死了?」
小和尚面色如常的跟我說︰「我既然沒有離開,何來想不想離開?而且我就是你,你也是我,你不死,我也不死!再談生死,又有什麼意義?」
我听的火起,這跟他好好說話呢,總跟我裝哲人!我不耐煩的跟小和尚說︰「沒人管你了!讓我掌堂教主趕緊給你整走吧!」
小和尚很客氣的說︰「不勞帝幽,我自行離開!」
帝幽听了「呵呵」一笑,說︰「你在我這幽天聖境里面,怎麼離開?」
小和尚語氣平靜的跟帝幽說︰「幽天聖境是你心魔所化,我化為魔,與其同根同源,我便出離!」
「哦?你說幽天聖境是我的心魔所化,那為什麼是一副天人盛景?」帝幽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這樣美妙的地方,即便是心魔所化,那又如何?」
小和尚的語氣依然不急不緩,跟帝幽說︰「你的執念生心魔,心魔不滅,你的執念就沒辦法根除,根除不了你的執念,你怎麼悟通輪回本末,出離苦海?」
「我現在已經在是身在三界外。不入五行中,六道輪回跟我又沒有關系,我為什麼要悟通它?」帝幽笑著跟小和尚說︰「我在這里生活的自由快樂,難道西方極樂就是極樂之境,我這里就是苦海無邊嗎?」
小和尚笑著跟帝幽說︰「極樂世界並非極樂,卻是清淨之所,往生極樂。不過是選擇了一處修行之所。你這里貌似無業力纏身,可實質卻是業力所化,身在業力之中,卻看不見業力,如何得證菩提?」
帝幽「哈哈」一笑,跟小和尚說︰「多謝指點!」
「你能明了。那自然隨喜贊嘆!」小和尚雙手合十跟帝幽說︰「苦海無邊,希望你早日出離!我且去了。」
「等等!」我叫住小和尚,跟他說︰「我還有個事兒想請教你!」
小和尚听了我的話,眉毛一挑,問道︰「哦?有什麼不明之處,只管說,你我本為一體。無需客氣!」
「你說的對,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劍尊問道!」我跟小和尚說︰「你剛才說他們在業力之中所以不顯業力,是不是能理解身在極樂就不覺極樂?」
小和尚點點頭。
我跟小和尚說︰「那你還走什麼?」
帝幽听了點點頭,說︰「不錯,那你還走什麼?」
小和尚听了,面帶微笑,口誦一聲佛號。跟我說︰「不錯,我確實不用離開了!」
「就是的,」我笑著跟小和尚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在你中,我在我中,既然是這樣,你走與不走。又有什麼區別?」
「不錯,你在我中,我在你中,那麼你就非我。我也非你。」帝幽笑著說道︰「小天悟性不錯。」
我「哈哈」一笑,跟帝幽說︰「教主,我听不懂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是他一再強調我們是一個個體的話,那麼他對我來講其實就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為什麼要離開?」
小和尚對我點頭微笑。身子好像玻璃一樣,在我眼前片片破碎,落到地上化為粉末,隨風消逝。看著小和尚消失于無。我笑著跟帝幽說︰「多謝教主!」
「謝我什麼?」帝幽眼楮里面充滿了笑意的看著我問道。
我笑著跟帝幽說︰「一朝撥雲見日,頓時讓我神清氣爽!我才明白教主的意思。教主並不是真要送走那個小和尚,教主是想讓我解了自己的心魔。」
帝幽听了我的話,笑著說︰「這跟我可沒什麼關系。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悟通的,如果悟不通這一點,就算我再怎麼幫你,也是白費力氣。」
「話雖如此,可要不是教主給我這個見面的機會,我又怎麼能悟道呢?」我注視著小和尚消失的地方,跟帝幽說︰「既然都是我,那有何來引導不引導?一切都在我一念之間,要不是我先迷失了自己的心,又怎麼會讓心魔趁虛而入。如果不是心魔,又怎麼會將我帶到教主這幽天聖境呢?不來這幽天聖境,我又怎麼除了心魔呢?」
帝幽听了我的話「呵呵」一笑,跟我說︰「真沒想到,他們都說你是個白痴,可我怎麼覺得並不是這樣呢?」
「那是因為你對我不夠了解!」我開玩笑的說道。
「哈哈哈!」帝幽听了我的話,爽朗的大笑。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好久沒听到大老爺這麼開心了,這肯定是我那兄弟功勞!」
這聲音是黃天酬!我立刻抬眼看去,果然,黃天酬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見我,眼楮立刻笑的眯成一條線,說了聲︰「你總算是來了!」然後才跟帝幽行禮︰「天酬見過大老爺!」
「沒有外人,不用多禮!」帝幽揮揮手,跟黃天酬說︰「你動作倒快!」
「那是!一听說我兄弟來了,我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的!」黃天酬笑著跟帝幽說道。
「飛雪和清如呢?」帝幽問道。
黃天酬听帝幽問道她們兩個,臉色一變,收起笑容,略有緊張的問帝幽︰「不知道大老爺叫她們上來有什麼事兒嗎?」
「你以為呢?」帝幽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天酬。
黃天酬對帝幽行了一禮,說道︰「天酬不敢妄自揣測大老爺聖意。卻斗膽望大老爺能慈悲救苦,讓這兩個妹子恢復人身,天酬不敢奢望大老爺將她們倆的道行也一並恢復了。」
黃天酬嘴上說的客氣,其實他倒是把他的要求全都說出來了。讓掌堂大教主給清如和飛雪恢復人身,還要讓她們兩個恢復道行。要是真能成,那今天可真是好幾喜臨門了。
我一臉期待的看著帝幽,帝幽對黃天酬說︰「飛雪和清如如今磨難已滿。自當恢復本身。否則我也不會叫她們上來。」
「多謝大老爺子!」
「謝謝教主!」我跟黃天酬一齊行禮,誰都沒想到能異口同聲,我倆抬頭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楮里面發自內心的歡喜。
帝幽揮了揮手,我跟黃天酬直起身子,我笑著跟帝幽說︰「大教主,你說的對啊!」
「我說什麼了?」帝幽轉頭問我。
我跟他說︰「你說我來你這兒算是來對了啊,要是這麼下去,說不定我真不想離開了。教主您這是專門替我解心病來的吧?」
帝幽「哈哈」一笑,說︰「這就是因果熟了!」話音剛落,就看晴兒用力的抬著一個大盆,從門外進來,小臉累的通紅,我見狀趕緊走過去幫忙,沒想到晴兒卻不領情,我剛要踫到那個大盆,晴兒身子一下子扭到一邊,我這爪子差點就落到她的身上,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晴兒趕忙跟我說︰「不勞大人幫忙,晴兒自己就行!這里的東西……大人不踫為好。」
「沒事,我不踫盆子里面的東西,我幫你抬一下!」我邊說邊把手伸過去,沒想到晴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別踫!」
嚇得我趕忙把手又縮了回來。眼睜睜的看著晴兒吃力的把大盆放到大廳中央,然後看也不看我,低著頭,疾步走出。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她的額角已經累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回過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帝幽和黃天酬,發現他們兩個都面無表情。我不解的問黃天酬︰「黃哥,這啥東西啊?」
黃天酬沒有理我,眼神冷冷的看著晴兒剛剛放下的那個大盆。
我不解的看向帝幽,他發覺我在看他,轉過頭,跟我對視一眼,說︰「別多想。晴兒是心疼你才不讓你踫的!」
「這是什麼東西啊?」我走到大盆旁邊,看著里面的東西,好像是一團黃泥泡在了墨汁當中,黃泥比墨汁高出不少,而且高聳起一個土丘蛇蠍棄妃全文閱讀。整體看去,好像是一座坐落在黑海當中的孤島。
「這是給飛雪和清如用的。」帝幽輕聲跟我說︰「這是一些材料而已,現在還不成熟,需要煉化才能使用。天酬,知道我叫你上來做什麼了吧?」
黃天酬自從晴兒搬這個大盆進來的時候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現在听帝幽發問,立刻跟帝幽說︰「天酬明白。大老爺放心,飛雪和清如的身……事情。就交給我了。」
「不!」帝幽看了一眼黃天酬,跟他說道︰「你負責其中一位,飛雪或者是清如,另一個,由小六子負責好了,你自己也忙不過來!」
「我能!」黃天酬听了帝幽的話,立刻有些激動,跟帝幽說︰「我完全沒有問題。她們兩個都交給我就行!」
「無須多說,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你逐一煉化。」帝幽從書桌後面走出來,來到那個大盆旁邊,看了一眼,跟黃天酬說︰「除非,你能一起煉化她們兩個。」
「這……」黃天酬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
帝幽看了一眼黃天酬。搖了搖頭,說︰「天酬,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我幫你壓下來。你現在應該已經重入六道輪回了。同樣的錯誤,千萬不要不吸取教訓,一再犯錯,我都救不了你了。」
「天酬明白!」黃天酬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對帝幽行了一禮。
「你天資聰穎,我才會著重培養你,可惜,你的缺點太重,」帝幽搖搖頭,跟黃天酬說︰「七情六欲是你修行路上最大的障礙,不要讓我失望。」
「天酬知錯了!」黃天酬的臉都已經黑了。
我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什麼意思啊這是?這東西跟胡飛雪還有蟒清如有關,煉化?煉化成什麼?難道是內丹?吃了就功力大漲的那種?
可怎麼煉化呢?為什麼黃天酬想自己親自煉化,不讓小六子動手呢?是因為出于他們兩個由來已久的誰都看不上誰導致的不放心小六子,還是因為其他的呢?帝幽說七情六欲,那能是爭風吃醋嗎?不應該啊,小六子跟黃天酬相比,完全就沒有可比性。黃天酬的俊俏模樣完爆小六子那猴孩子好幾條街,除非胡飛雪和蟒清如的三觀盡毀,破罐破摔,否則誰還能對小六子有啥想法啊?
想到這里,我又開始納悶兒了,晴兒那樣的姑娘為啥沒看上小六子呢?難道我最初的推測錯了?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這個可能性比較靠譜。那就是晴兒這丫頭自從出生以來,就沒出去過這個大院兒,也沒見識過外面形形色色的帥哥和美女,所以她的三觀就定型在小六子和帝幽這兩個極端了,一個丑的沒法形容,一個平凡的也是沒什麼詞兒來說,這樣看來,她看上我,完全就是因為兩點,第一點,我平凡的氣質很可能跟帝幽,也就是她的主子,比較相像,由崇拜產生愛慕,身份卻相差懸殊,見著我她這是見著希望了。第二點,跟小六子相比,我他媽確實已經帥氣的不得了了。
我還在胡思亂想,就覺得有人踫了我一下,我趕緊從神游的狀態當中跳出來,恢復清醒,發現帝幽已經不見了,就黃天酬黑著臉站在我旁邊。我疑惑的看了一圈,然後問黃天酬︰「掌堂大教主呢?」
「走了!」看得出來,黃天酬的心情極其惡劣。
我不解的問黃天酬︰「你咋這熊樣呢?啥大不了的事兒給你愁這樣啊?」
「唉!你說,我選誰呢?」黃天酬眉頭緊鎖的跟我說︰「我是幫胡飛雪,還是幫蟒清如?」
「這……幫誰不都一樣嗎?」我疑惑的跟黃天酬說︰「你幫誰還能開後門兒咋的?」
貳
「唉!」黃天酬無限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沖門外喊了一聲︰「晴兒!」
晴兒應聲進來,來到黃天酬面前,問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黃天酬用手一指地上的大盆,跟晴兒說︰「把東西送到我的房間去。」
晴兒听了二話沒說,轉身就去搬動大盆,我皺了一下眉頭,但是這次我忍住了,我問黃天酬︰「黃哥,咱倆老爺們兒就眼睜睜看著個小姑娘干力氣活兒?」
黃天酬听了,輕笑一下,跟我,也好像是跟晴兒說︰「沒事兒,我妹子一身好力氣。」
晴兒點點頭,跟我說︰「這點兒小活不算什麼。謝謝大人關心。」話音未落,晴兒便搬著大盆走了出去,黃天酬伸手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他,我跟在黃天酬後面,捅了捅他,問道︰「黃哥,掌堂教主也不憐香惜玉啊,這活兒都算小活兒,那啥是大活兒啊?」
「你操那個心干嘛?你不要小看晴兒,人家絕對比你能干!」黃天酬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要是真有閑功夫,你幫黃哥一把唄?」
「跟我你還客氣啥?有啥事兒你直說不就得了?咋幫你?盡管說!」我拍著胸脯跟黃天酬說道︰「咱兄弟不整那虛頭巴腦的!」
「你去跟大老爺說說,別讓小六子插手這事兒!」黃天酬一臉嚴肅,皺著眉頭跟我說道。
我不解的問他︰「那為啥呀?你總得給我個理由,讓我知道因為什麼吧?要不掌堂教主要是問我理由,我哪知道。」
黃天酬嘴唇蠕動幾下,最終還是沒開得了口,給我急夠嗆,我一拍他的肩膀︰「哥哥,你是成心的吧?要急死我?」
「唉!你也不想飛雪和清如被小六子看光了吧?」黃天酬冷不丁冒出來一句這話,給我整一愣,這話從哪兒說起的?咋還涉及到這麼桃色的事件了呢?這也太三俗了!
我大惑不解的問黃天酬︰「黃哥。咋這麼說呢?怎麼給飛雪和清如恢復人身,還涉及到這麼嚴重的問題呢?」
「進去說!」黃天酬的房間原來就是小院的廂房,我們兩個走進去的時候,晴兒剛把那個大盆放好,沖我倆點點頭,晴兒紅著臉跟我說了一句︰「大人暫且黃大人這里休息一會兒,晴兒正在給大人打掃房間。」
我听了晴兒的話。點點頭,跟她說︰「那個,晴兒妹子,咱們商量個事兒唄?」
晴兒把頭低了老深的輕聲道︰「大人盡管吩咐。」
「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你叫我小天吧。」我跟晴兒說︰「你一叫大人,我就覺得我是個壞蛋!」
「這咋說話呢?」黃天酬在一旁插嘴道︰「怎麼著。大人就都是壞蛋啊?你這一竿子打死多少人?」
「反正我听著不舒服!」我跟黃天酬說︰「你要是喜歡當大人,你就當去,我覺得還是當大哥比當大人強!」
「事兒爹啊你中國少年的甲子園最新章節!」黃天酬白了我一眼,轉身跟晴兒說︰「以後叫天哥吧,他這人毛病多,你得多擔待點兒!」
「晴兒不敢!」晴兒對著黃天酬盈盈一拜,然後轉頭向我。跟我說︰「既然大人吩咐,那晴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就對了!叫一聲听听!」我大笑著說道。
「大……天哥!」晴兒一張嘴就要叫錯,不過很快改了過來。
我笑著跟晴兒說︰「很好,不過以後記住,是天哥,不是大天哥。」
晴兒輕聲笑了一下,對我說︰「老爺這里來過這許多位大人,就屬天哥最好說話。」
黃天酬在一旁插嘴道︰「那是因為就他最不靠譜!」
「裝逼就靠譜了?」我乜著眼楮問黃天酬︰「干嘛非弄個大人小人的。平白無故就把距離給拉開了。月兌離群眾沒有好果子吃,太冒尖兒的容易招人膈應!」
黃天酬瞪了我一眼,跟晴兒說︰「少跟他接觸,他這人沒六兒!」
晴兒笑了一聲︰「我看有!」說完,扭頭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真不知道她哪兒看出來我有的,我自己都承認我沒六兒!
黃天酬看晴兒出去,一揮手。房門無風自閉。
我隨便找個椅子坐下,看著屋子當中髒不垃圾的大盆,問黃天酬︰「黃哥,這東西到底怎麼用。難不成像做兵馬俑一樣給清如和飛雪包起來?那也不要緊啊,一個是狐狸,一個是大蟒蛇,要不咱就選飛雪吧,飛雪可比清如身子小多了!」
黃天酬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改口︰「還是選清如吧,飛雪一身白毛,弄髒了我看著都心疼!」
黃天酬把頭扭過去,徹底不看我了。我一看黃天酬懶得理我,我嗤笑一聲,跟黃天酬說︰「你這就是不用我幫忙了是吧?」
黃天酬轉過身體,皺著眉頭看著我,問我︰「你希不希望飛雪和清如讓小六子看光?」
「你能說點別的嗎?這問題簡直就是廢話!」我跟黃天酬說︰「怎麼就要這麼三俗了?啥法術還不行穿衣服啊?」
「你知道這盆子里面的東西是什麼嗎?」黃天酬問道。♀
我看了一眼,搖搖頭,跟黃天酬說︰「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這是陰山之土和血河的河水!」黃天酬跟我說︰「知道這兩樣東西是干嘛的嗎?」
「陰山血河?」我瞪著眼楮問黃天酬︰「這不是地藏王菩薩待的地方嗎?這東西干嘛的?」
黃天酬皺著眉頭問我︰「听說過女媧吧?」
「我知道!女媧煉化五彩神石補天!」我跟黃天酬說︰「然後呢?」
「我說的是女媧造人!」黃天酬似是極為頭疼的用手捏著眉心,我開玩笑的跟他說︰「小心給你天眼捏瞎了!」
黃天酬搖搖頭跟我說︰「女媧造人,用黃泥捏出來人的形狀。現在我要做的,也是跟女媧一樣,用這陰山之土和血河之水捏出飛雪和清如的身體。」
「她們不是有身體嗎?」我有點不明白的問黃天酬︰「咋還要捏出來呢?」
黃天酬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那你覺得我是怎麼復活的呢?」
「你也是這……」我驚訝的指了指地上的大盆,難以置信的看著黃天酬。
黃天酬點點頭,跟我說︰「我現在的身體,也是這麼來的。」
听了黃天酬的話,我趕忙追問他︰「那飛雪和清如現在身體怎麼辦?」
黃天酬沒有直接回答我,反而跟我說︰「當初我的肉身被獾妖所噬。魂魄落入幽冥地獄,是大老爺找到我,給我帶出來的。然後用陰山之土和血河之水重新給我塑形,賜了個肉身給我,我才能有現在的成就。」
「飛雪和清如的道行已廢,想要重新恢復道行,除了苦修之外,換個肉身,也是一個辦法,就像我一樣。雖說我這身子是由陰山血河組成,但是用起來,要比真正的肉身還要強悍不少,你不是也發現這一點了嗎?」黃天酬苦笑著跟我說道。
听了黃天酬的話,我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這些成就,其實跟你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主要是你的身體變了,所以你才能達到現在這個高度?」
黃天酬點點頭,跟我說︰「所以,她們兩個原來的肉身,不要也罷。畢竟早晚都要月兌離的,既然換個肉身就能變得更加厲害,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不對啊,」我不解的問黃天酬︰「那咱們堂口的其他教主,是都被換過肉身了嗎?」
黃天酬搖搖頭,跟我說︰「沒有!」
我就納悶兒了,問道︰「那他們怎麼不換一換呢?既然是好事兒,為啥不推廣一下呢?」
「你忽略了一件事兒!」黃天酬無奈的笑了笑,問我︰「你沒發現換肉身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仙家嗎?」
「你的意思是,小仙?」我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黃天酬點點頭,跟我說︰「像蟒行雲或者常雲龍,他們的身體已經經過千錘百煉,把天地靈氣都錘打進去了,自然不需要用這種辦法。這是一種捷徑。卻不是唯一的一條途徑,他們已經在各自的修行路上走了那麼遠了,就沒必要重新回頭,另闢蹊徑。而我們不同,我是身死,飛雪和清如是廢道,如果不選擇這條路。我們就永遠都翻不了身,所以,你明白了?」
我點點頭,跟黃天酬說︰「我當然明白了!你都說這麼詳細了,我還不明白我就傻子了。不過,你想的是不是有點多啊?」我笑眯眯的看著黃天酬跟他說︰「就算用這黃泥巴捏出來個飛雪。那充其量也就跟兵馬俑那樣子似的唄,你還能有啥想法啊?」
「你不要總用你現實世界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的東西超強控衛。」黃天酬教訓我,說道︰「要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可事實上,我們只要一動手,那麼出來的將會跟真人無異,這回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了!」我跟黃天酬說︰「難怪你這修為卡住了呢,什麼心魔不心魔的。你這心太髒了。你不要把人想的都那樣!哦,合著你這小心眼兒的,只能你獨享倆美女,別人就不行?」
黃天酬讓我說的漲紅了臉,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跟我說︰「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什麼意思?你現在不就是怕她們倆的便宜讓小六子給佔去嗎?」我跟黃天酬說︰「你就不能六根清淨一點兒?」
「小六子喜歡飛雪不是一天兩天!只是飛雪死也不同意罷了!」黃天酬瞪著眼楮跟我說︰「神仙跟你們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比你們本事大了些,可就這本事,你修你也有。只可惜你沒修,就算修,你也沒我們這麼刻苦!」
「那你就選飛雪好了!」我笑著跟黃天酬說︰「這樣就不用擔心小六子會佔便宜了!」
「可我喜歡的是清如……」黃天酬小聲說道。
我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我靠!黃哥,能不能不這麼玩兒?你不是喜歡斑斑嗎?怎麼還跨種族了?」
「你不是也說了麼,我跟清如是不可能的。所以……」黃天酬嘆了一口氣,說︰「再說,誰還沒心動過幾個女孩啊!」
「黃哥。我真服了!」我對黃天酬翹起了大拇指,跟他說︰「你真是大情種啊!我記得你那個心魔也是這麼來的吧?」
黃天酬嘆了一口氣,跟我說︰「如果不在你的堂口上,或許我就去她那里了。」
「那清如怎麼辦?」我一臉看你始亂終棄的表情看著黃天酬。問他︰「你到底有準兒沒準兒?」
「就是因為我到了你的堂子上,才認識的清如!」黃天酬低下頭,忸怩的說道。
「好吧,英雄難過美人關。」我被黃天酬整的徹底無語了,只好跟他說︰「看來這事兒還真不好整了。我答應你,我去跟掌堂大教主說說,但是吧,大教主不也說麼,時間上你能錯開點兒嗎?」
「只要你幫我,我就沒問題!」黃天酬听到我答應他了,眼神立刻變得火熱。
我趕緊擺手︰「對不起黃哥,啥事兒我都能幫你,但是這事兒我做不到。都是你的菜,我可一口不動啊!」
「你說什麼呢?」黃天酬瞪了我一眼,跟我說︰「你要動我也不能讓啊!我的意思你沒明白,我也不是那種人,這麼長時間,你黃哥私生活咋樣你心里沒數嗎?」
「真沒數!」我如實跟黃天酬說︰「我現在也都沒忘想當年那個黃斑斑差點惹出來多大的簍子呢!」
「換個話題吧!」黃天酬老臉一紅,跟我說︰「雖然我有一顆小人心,但是我不做那卑鄙小人!到時候你只管放心配合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對不起宛兒的!」
「你要早這麼說我不就放心了!」我笑著跟黃天酬說︰「那你現在就告訴我咱們大教主在哪兒呢,我現在就跟他說去!」
「大教主……」黃天酬為難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說︰「大教主他已經走了!」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才問你的嗎?他人呢?」我不解的問道。
黃天酬沖我一笑,說︰「沒在這層天!」
「沒在這層天是什麼意思?他的家不是在這兒的嗎?」我大惑不解的看著黃天酬,問道︰「那去哪里了?」
「其實老爺子不經常在家的,」黃天酬跟我說︰「老爺子平時都是在別的地方。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去忙。」
我無奈的問黃天酬︰「那我咋跟他說?」
黃天酬一臉壞笑的跟我說︰「所以,咱們先把小六子那盆給要回來,等教主回來,你再說一聲不就行了?」
「我靠,黃哥,你這是早都算計好了吧?你這是要先斬後奏啊?」我瞪大了眼楮看著黃天酬,跟他說︰「你這是讓我替你背黑鍋呀!」
「我都替你背那麼多黑鍋了,你就替黃哥背一次,不行嗎?」黃天酬哀求我道︰「看在黃哥替你出生入死的份兒上,你不會連這點小忙都不幫吧?」
「我說不幫了嗎?」我反問黃天酬︰「別說黑鍋了,**我都能替你背。咱這就找小六子去?」
黃天酬剛跟我點完頭,就听門外小六子的聲音傳了進來︰「不用你們找了,我給你們送來了!」話音剛落,小六子一腳踢開門,黃天酬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小六子狠狠瞪了一眼黃天酬,把跟黃天酬屋子里面擺著的大盆一模一樣的一個盆子放在了黃天酬的房間里面,然後站起身來,跟我說︰「用不著你背黑鍋背**的,六叔知道心疼人兒,而且你這是第一次來大老爺這兒,六叔哪能讓你給大老爺留下那麼不懂事兒的印象呢?這東西我給黃堂教主送過來,到時候大老爺問起來,只管往我身上推,我絕對不會倒打一耙的。」
黃天酬讓小六子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我拉了黃天酬一下,示意他趕緊說話呀,人家小六子就比黃天酬有度量。同樣是喜歡的女人,黃天酬就小心眼兒了,人家小六子就沒像他這樣。
黃天酬跟我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口︰「多謝了!」
「用不著跟我客氣,我不是給你面子,我是給弟馬面子!」小六子跟黃天酬說︰「另外,我不得不承認。雖然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鬧心,但是你的品行我心中有數。不過你不應該把我想的那麼骯髒不堪。」
「你別忘記當初你是怎麼糾纏飛雪的!」黃天酬冷冷的說道。
「幾百年前的事兒了你還翻出來有意思嗎?」小六子瞪了一眼黃天酬,跟他說︰「我愛慕她是一回事兒,我會不會做齷齪的事兒是另一回事兒。不代表我喜歡她,我就要用這種不堪的手段來得到。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惡心!。」
「六叔說啥呢?」我在中間打著「哈哈」跟小六子說︰「六叔你這麼說就不對勁兒了,黃哥可從來沒說你壞話,他根本不是想你會怎麼樣,黃哥的意思是怕這倆小姑娘有啥想法。」
「你不用瞞我,他心里雖然也有這個想法,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怕我會趁機對她們兩個下手,」小六子冷笑著看著黃天酬。跟他說︰「天酬,雖然我已經完全跟上輩子那個倒霉蛋沒有半點兒關系,但是我依然記得我的身份,那麼掉價兒的事兒請你以後不要往我頭上扣。看在大老爺和小天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把心放的這麼歪,你不從這里面走出來,你這輩子成就真的很有限!’」
「謝謝你的提醒!」黃天酬冷笑著跟小六子說︰「我將來會怎麼樣,我心中有數。不勞你費心。」
「既然你听不進去就算了!」小六子無奈的沖我搖搖頭。說︰「小天在這兒有事隨時叫我,叫晴兒都行,我就不打攪黃堂教主了。你們忙正事兒吧!另外,天酬,別閑我煩,我最後磨嘰一句,你千萬別讓小天插手去做這件事兒!」
「為什麼啊?」我跟黃天酬異口同聲的問道。問完我這臉就紅了。好像我多想干這活兒似的。
小六子跟黃天酬說︰「小天是肉身進來的,不能沾染上至陰之物,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了。」黃天酬跟小六子說︰「你放心,我不會讓小天踫到一星半點兒。我也不會沾染一星半點。」
「呵呵,隨你好了!」小六子對黃天酬笑了一下,說了聲︰「你不要耽誤了時辰!」說完,小六子轉身就走。
我看著小六子走出房門,勸黃天酬︰「黃哥,小六子雖然不討人喜歡,但是我感覺他這為人,好像還不錯!」
「那只是表面現象,」黃天酬跟我說︰「等以後你了解情況了,你就明白了。」
「那還不如你現在就跟我說了,」我跟黃天酬說︰「你是怕我嘴碎咋的?」
「知道為什麼小六子處處要跟我針鋒相對嗎?」黃天酬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問道。
我搖搖頭,表示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兩個要鬧的這麼僵。黃天酬跟我說︰「剛才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我是什麼情況的肉身了嗎?」
我點點頭,「說了。跟清如她們一樣,都是這泥巴做出來的!」
黃天酬笑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小六子等這具肉身已經等了多少年了嗎?」
「這我上哪知道去!」我跟黃天酬說︰「怎麼著,听你這意思,小六子還沒肉身呢?」
「那可不麼。」黃天酬跟我說︰「小六子比我還要早的跟著大教主,多少次求大教主賞給他個肉身,可惜大教主根本就沒答應過。一直到我死了,大教主憐憫我,用陰山血河給我重塑肉身,這一下子就讓小六子結下心結了,所以處處跟我對著干,但是礙于大教主,他是不敢對我太過分的。」
黃天酬說道這里,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說︰「尤其是當他得知我得了這肉身沒多久,就恢復了原本的法力道行,又連升兩級的時候,他就徹底迷失了自己,他的心里除了對我瘋狂的嫉妒之外裝不下別的了。你別看他今天表現的那麼大度,其實……呵呵,我太了解他了。」
參
「這麼說,小六子當真是一縷殘魂了?」我驚訝的問道︰「那他算不算清風鬼仙啊?」
黃天酬瞪了我一眼,跟我說︰「人家又沒上你堂口,算什麼清風!大教主能從六道輪回當中給他撈出來就已經太不容易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不解的問黃天酬︰「你當初死了,不也是大教主給你撈出來的嗎?為啥小六子會比你還費勁呢?」
「因為他當時已經魂飛魄散了,只剩下一縷殘魂進入六道輪回,」黃天酬有些感慨的跟我說︰「要不是大教主,恐怕他這縷殘魂都要被六道輪回給磨沒了。」
我听黃天酬這麼一說,心中有些沉重,不過我也好奇的問黃天酬︰「小六子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咋還能魂飛魄散呢?」
「怪他自己!」黃天酬涼笑一下,跟我說︰「他就跟個欠兒登一樣,硬作出禍來的!他現在這一身破毛病全都繼承了他原來那性子。你是不是也有一種看見了他就想往死了捶的沖動?」
我點點頭,跟黃天酬說︰「這話對,我每次看見他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揍他。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讓我自己都覺得奇怪,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就好像他天生了一張欠揍的臉!」說完,我又表示同意黃天酬之前的說法︰「就他這樣的不作都容易被人找茬,何況還自己作了。要不咋說天作有雨,人作有禍呢!」
我雖然知道了為什麼小六子真的是一縷殘魂了,可我還是不明白一點,我問黃天酬︰「黃哥,那我怎麼有點想不明白呢。既然小六子現在就是一縷殘魂,為啥大教主不給他也弄個肉身呢?大教主費了那麼大勁兒,結果弄出來個……本事也就那麼回事兒的家伙?要是用陰山血河給他塑造個肉身,是不是他會比現在強點兒?」
「那當然了,」黃天酬跟我說︰「絕對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強悍。但是大教主的心思咱們誰能猜透?既然大教主不給他弄。那麼肯定就有大教主的道理。大教主對待忠心不二的手下特別好,不過就有一點,他給你的,你心安理得的收下就是,哪怕再珍貴的東西,你都不用客氣,你不收下他反而不高興。但是如果他不想給你,你去求他,哪怕再微不足道的東西,都別想從他手中求出來。」
我笑著點點頭,跟黃天酬說︰「嗯,你說這個我能明白。給你就拿著,不給別搶,敢搶打斷腿那種是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黃天酬笑著說道。
「黃哥,我多一句嘴,」我跟黃天酬說︰「陰山血河是幽冥教主的地盤是吧?」
「對!」黃天酬跟我說︰「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就在陰山之上,怎麼了?」
「那小六子為什麼不自己淘弄陰山之土和血河之水去呢?」我不解的問黃天酬︰「陰山那麼大。就一盆土也不多啊,血河水連綿不絕,就一盆底兒,那就更微不足道了,為啥小六子一直沒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
「你忽略了兩點,」黃天酬告訴我︰「第一,小六子就算能弄到陰山之土和血河之水,給自己塑造一個相當完美的肉身。可下一步怎麼辦呢?塑造肉身這個不難,難的是怎麼啟動這具肉身,怎麼讓這具肉身跟你自己的本魂合在一起,確保不會出現丟魂和失去理智這種狀況。這是最重要的一點,這一步,只有大教主能做到,別人。想都別想了。」
「你二大爺也不行嗎?」我忽然想起小六子跟我師父的關系應該是非常好的,否則我師父怎麼放心把大權交給小六子呢。
黃天酬搖搖頭,跟我說︰「也不行!我二大爺雖然道行高深莫測,但是這東西……畢竟不是他的專長。所以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哦!听你這麼一說,那大教主這身本事,要比我師父還要厲害了?」我好奇的問道。
「那不廢話麼,」黃天酬笑了一下跟我說︰「要不是讓我二大爺心服口服,他怎麼能心甘情願的屈居人下呢?」
「你剛才說的第二點是什麼?」我一邊咂模黃天酬的一句心服口服,一邊問還有什麼原因導致小六子沒有親力親為的去給自己重塑肉身。
黃天酬詭異的一笑,跟我說︰「你剛才也說了,陰山血河是幽冥教主的老家,誰敢動他山之土?他河之水?你可要知道,陰曹地府的幽魂要比你們陽世間多出好幾倍出去,要是能得到個肉身,就算啟動不了,附身其上就已經了不得了。這樣的話,陰曹地府的幽魂全去挖山、取水,那這不是跟強拆幽冥教主的老家一樣麼。」
「那大教主怎麼弄到的?」我不解的問黃天酬︰「大教主的面子那麼大嗎?大教主跟幽冥教主有什麼淵源嗎?」
「這……我恐怕不能告訴你,不過我能告訴你一點,」黃天酬輕聲跟我說︰「大教主確實跟幽冥教主有很深的淵源,所以取一點土和水,其實對于大教主來說,那簡直就是太微不足道了。可是對于其他的幽魂來講,難比登天!」
黃天酬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能讓我師父胡二太爺都這麼佩服的人,又跟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有那麼深的淵源……難道會是他?
帝幽?我開始還納悶兒怎麼出來個這麼個名號,從來都沒有听過,我多嘴問了一句,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大教主居然告訴我帝幽既是他的名字,又是他的種族,那他究竟是什麼東西能這麼奇怪和厲害呢?
而且雖然他的幽天聖境里面好像是上方三十三天一樣,可事實上,還是存在于地府之中。在地府里面能這麼囂張的建造自己的世界,這種法力當真通玄,開始我一直以為大教主就是幽冥教主,因為他的本事太過逆天了,從六道輪回里面往出撈人,這本事要麼是閻羅天子,要麼是幽冥教主啊,還能有別的存在能達到這一點嗎?
當然有了!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雖然我一開始沒想到,可我現在悟通這一點之後,我悔的腸子都青了,原來我一直都忽略他了!
我之所以一直都沒想到是他,還是慣性思維把我給坑了!雖然他的名氣也不小,但是在耳熟能詳的這些地府大拿里面,並沒有他的名字。因為他實在是太低調了,他一直存在于幽冥教主的影子里,人們能想到幽冥教主,卻想不到他,可他卻是跟幽冥教主密不可分的。
因為他就是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的通靈神獸——諦听!
但是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諦听是什麼?諦听是天地精靈,萬獸之王。人家會上我的堂口當掌堂教主?是不是開玩笑呢?我覺得比菩薩坐鎮都讓我難以接受。有人听說過諦听從陰曹地府里面跑出來玩起出馬仙嗎?這也不搭啊!
不過就是這種不可能,讓我更加確定了帝幽其實就是諦听。因為以前我不止一次的听小六子他們跟我說過,掌堂大教主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不知道的,開始我還以為是堂口里面有仙家事無巨細的跟我的掌堂大教主打小報告呢,可這個身份要是確定了的話,那麼小六子他們說的那句話就一點都不足為奇了。
諦听有什麼本事?坐地听八百,臥耳听三千。八百米?八百里?那是八百世界!
三千大千世界,諦听只需要臥子一听,所有的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間的羸(lei)蟲、鱗蟲、毛蟲、羽蟲、昆蟲、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都逃不出他的耳朵,照鑒善惡、察听賢愚無所不能!
而且他們也跟我說過,我的這個神秘的掌堂大教主不是這一界的存在,卻來到了我的堂口,所以他才不顯露真名,一直不露面。可他為什麼要選擇我的堂口呢?
這一點在我猜到他的真實身份之前,實在讓我難以想通。不過現在我了然了,如果我的猜測完全沒錯。帝幽確實是諦听的話,那麼我就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了。諦听是幽冥教主的坐騎,幽冥教主是佛教四大菩薩之一,而我的前身又是某位尊者,那麼一切就說的通了。
都是自己人,尊者如今入六道輪回轉世為人,那麼諦听前來保護尊者。這不就能說得通了?
原來如此啊!我使勁的拍了拍腦袋,生怕這讓我激動不已的猜測引起腦充血。
黃天酬看我半天沒說話,又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小天?不舒服嗎?」
「不不不,我是太舒服了!」我猛然抬起頭。眼神火熱的看著黃天酬。
黃天酬本來一臉擔憂看著我,看我突然抬起頭,目光熾熱的看著他,給他嚇了一跳,問我︰「你這是又琢磨出來什麼壞道道兒了?」
「這次好像不是壞道道兒,」我興奮的跟黃天酬說︰「黃哥,我就問你一個事兒。不用你解釋,你就點頭或者搖頭就行,看在咱倆往日的情分上,你先保證你絕對不會誆我!」
黃天酬听了我的話,眉頭緊皺,想了一下,問我︰「能不涉及**嗎?」
我愣了一下,趕緊向黃天酬保證︰「放心!絕對跟你沒有關系!」
黃天酬听了我的話。這才松了一口氣,跟我說︰「那你問吧,黃哥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別吹!我就怕你到時候不敢了!」我用語言激黃天酬道。
「呵呵,我都肯為你去死,你說我還怕什麼吧?」黃天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跟我說︰「有些時候我不說。不一定是出于害怕,而是出于我的良心。不能因為生就是個亡命徒,做事就可以胡作非為,黃哥做事兒也是有原則的。而且原則大于生命,我雖然是走獸,但是比你們人還有人性呢!」
听了黃天酬這話,我趕緊解釋︰「說嚴重了啊,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確認一個事兒,這事兒對于你來講,那簡直就是微不足道。但是對于我來講,那這就是天大的事兒了。」
「你不會是想問我關于大教主的事兒吧?」黃天酬眯著眼楮盯著我,語氣猶疑的問道。
「恭喜你,答對了!」我笑著跟黃天酬說︰「我不是讓你告訴我誰是大教主,我就是想問問你……諦听是不是大教主!」
黃天酬听到我說諦听的名字,眼神瞬間變得慌亂,這種慌亂的眼神我見到過一次,那就是他發現亢琳琳家里面那口水井下面的東西是我師父設立的時候,他曾慌亂過,這是我第二次見到,看到他這麼慌亂,我心中的答案又向前確認一步。
黃天酬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我靜靜的等著他給我最後的答案,我在心里不停的祈禱,黃天酬,我已經距離真相這麼近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黃天酬幾乎是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點了點頭,我看到他的這個動作,我這心里最重的一塊石頭轟然落地,我緊閉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好。終于讓我猜到了!
黃天酬點了三次頭,然後才開口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我笑著跟黃天酬說︰「你兄弟我腦子反應雖然慢,但是我可是一直都在琢磨,這你也知道的,好賴是讓我琢磨出來一件正事兒了!女乃女乃的,都見著面兒了還在騙我,說什麼他叫帝幽,諦听就諦听好不好,叫什麼帝幽?」
黃天酬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我,問道︰「那也叫你猜出來的?」
「你啥意思?」我不解的跟黃天酬說︰「憑啥不是我猜到的,掌堂大教主的身份是我一點一點分析出來的!」
「所以說人傻不能復生麼!」黃天酬搖著頭跟我說︰「你既然猜到了掌堂教主就是諦听,那你知不知道諦听還有個名號是什麼?」
「不知道,」我搖搖頭,問黃天酬︰「是什麼?」
黃天酬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帝—幽—聖—君!」
黃天酬的話讓我愣了半天才緩過勁兒。敢情帝幽早就告訴我他是誰了,是我一直沒整明白。
黃天酬看我不作聲,跟我說︰「我跟你說啊,這里面跟我可一點關系沒有。」
我回過神兒,看了一眼黃天酬,跟他說︰「你不用往外摘,誰也沒說是你告的秘。你想主動承認我還不樂意呢,這是我耗費了多少腦細胞想出來的結果啊。你還想平白搶走?門兒也沒有啊!」
「那我謝謝你!」黃天酬瞪了我一眼,跟我說︰「咱們抓緊時間吧,別等大老爺回來了,咱還沒忙完。」
我問黃天酬︰「咋整啊?我就听你吩咐就得了唄?你說咋整就咋整。」
「行,我讓晴兒給這東西弄密室去。咱倆在那里弄。」黃天酬扭頭沖外面喊了一聲︰「晴兒!」
「你沖著晴兒啦?」我不滿的跟黃天酬說︰「咋啥都叫人家動手呢?你不是大情種嗎?咱倆一人一盆,你領道兒!」
「喲哈,我看你比我懂得憐香惜玉!」黃天酬笑著跟我說︰「你就別踫了,你這是肉身下來的,不小心沾染上一點兒你這肉身就廢了。」
我驚訝的問黃天酬︰「這是啥東西啊?跟硫酸似的呢?」
黃天酬點點頭,跟我說︰「差不多吧。都是業力凝聚的,你這肉身沾染一點兒就壞了。這東西才不好甩下去呢。」
我忽然想不明白,問黃天酬道︰「那為啥要用這東西給你們塑造肉身?這不坑你們一樣呢嗎?這樣的身體怎麼還能更厲害呢?」
「就是用這東西做肉身,才最合適,」黃天酬跟我說︰「如果我們業力小的話,那就不會在畜生道投胎了!這些東西是業力凝聚的不假,但是比輪回之中錘煉的業力要弱好多,我們月兌離業力也就容易,所以修行起來不就更簡單了麼?要不怎麼說這是一條捷徑呢。但是要是被肉身沾染上那就麻煩了,跟肉身結合。再想清理就費勁了。」
「那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跟黃天酬說︰「你的意思不就是ab膠麼,倆玩意兒攪和到一起才能發揮作用。」
「意思差不多吧。」黃天酬跟我說︰「反正你就是別沾染上,要不然你真吃不了兜著走。」
我點點頭,跟黃天酬說︰「我知道了。」幾句話的功夫,晴兒便從門外進來,進來就跟我說︰「天哥,你的房間已經打掃好了。你隨時可以去休息了。」
「哎,現在可不行!」黃天酬立刻說道︰「等過兩天的吧!」
「晴兒明白。」晴兒對黃天酬行了一禮說︰「等天哥忙完,晴兒再重新打掃一遍。」
「那是你的事兒,」黃天酬跟晴兒說︰「晴兒,把這東西給我送進去。擱密室里面。你每天給小天送些吃喝,其余時間別來打擾我們了。」
「是!」晴兒天生一副逆來順受的性子。按照黃天酬的吩咐,將兩盆東西搬到了密室里面,說了一聲,一會過來給我送膳,然後就告退了。
黃天酬帶著我進入所謂的密室,其實根本就跟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我還以為是有暗門之類的石室呢。結果就是一件普通的房間,只不過房間里面的布局比較詭異,有一張很大的台子,這個台子看不出來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不是木頭也不是石頭,看著跟琥珀似的,我模了一把,冰涼冰涼的。
台子的四周畫滿了我看不懂的符咒。晴兒把兩盆東西都擺在了台子上面,黃天酬從一旁取出兩個黃色蒲團,扔在地上,示意我盤坐其上。
我按照黃天酬的吩咐打坐好,黃天酬跟我說︰「一會兒我教你兩個法訣,和一段咒語,用不著你做別的。你今天就熟練掌握這個咒語和手印就行。」
我一听這任務量一點都不艱巨,很痛快的答應下來︰「那好說,來吧!」
黃天酬先交代給我一段比較長的咒語,反復說了七八遍我也沒記住。不禁有些著急。黃天酬安慰我︰「你不用著急,慢慢來,別有壓力,這咒語很簡單的。」
我跟著黃天酬練了很久,一直到晴兒在密室門口喊我吃飯,我還沒完全學熟,只能磕磕巴巴的誦下來。黃天酬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先去吃點東西,雖然這里不是現實世界,但是你的身體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你不吃東西還真受不了。」
「其實我還真試過不吃不喝!」我跟黃天酬說︰「我失憶的時候就那麼做過,但是當時我什麼都不知道,腦子里面一片混亂的。」
黃天酬笑了笑,跟我說︰「你的事兒我听的半拉胡片的,有時間你給我好好講講,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能這麼嚴重呢?都給你整大老爺這兒來了。」
我無奈的沖黃天酬笑笑,跟他說︰「黃哥,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事兒,但是好歹,我知道了大教主的身份,我這心里也就踏實了。」
「知道大老爺的身份又有什麼用?」黃天酬戲謔的笑道︰「你也不可能仗著咱們的掌堂大教主是帝幽聖君,你就胡作非為,那樣的話,掌堂大教主第一個饒不了你!」
「我就是落個底,誰說我會那麼做了!」我推開密室的門,發現晴兒已經退下了,將飯菜擺了一桌子,我接著跟黃天酬說︰「我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啊。」
「那倒是,你要是飛揚跋扈的,大老爺也不會找你。」黃天酬笑著跟我說︰「難得跟你吃頓飯,咱倆喝點兒?」說著,黃天酬就端起酒壺,要給我倒滿一杯。
我趕緊跟黃天酬擺擺手︰「別的啊,我怕耽誤事兒。你教我那段咒語我還沒記全呢。」
「沒事兒,今天高興。」黃天酬推開我的手,給我斟滿一杯說道︰「機會難得,能跟小天你在大老爺這兒喝酒。在這兒沒有人敢豎起耳朵偷听,所以你盡管放心,所有的心里話,到黃哥這里為止,啥事兒不漏。」
我听了黃天酬的話,開心的點點頭,跟他說︰「其實我真都不知道,那些人的耳朵怎麼就那麼長,說點兒什麼事兒都能給打听出去。就說白鎮府白哥吧,上次那事兒整的我心里這個難受。到現在不知道怎麼走漏的風聲。」
「四排教主的事兒,你別跟著攙和,」黃天酬舉起杯子跟我踫了一下,輕酌一口跟我說︰「他現在快挨收拾了,掌堂大教主能留他?哼!開玩笑。掌堂大教主還在品他呢,就看他會不會做傻事,要是敢做傻事,呵呵,後果比打入輪回還慘呢!」
「你看我攙和了嗎?」我喝了一小口杯中的清酒,甘冽爽口,跟黃天酬說︰「咱堂子里面,除了你跟我是貼心的以外,有一個跟我交心的嗎?你說我猜忌,我能不猜忌嗎?一個個都憋著壞的給我裝槍讓我放,我是傻子呀我?白鎮府表面上是提醒我提防著一點常雲龍,實際上呢?這些事兒你心里不明白嗎?」
黃天酬點點頭,夾了一口菜放在我的盤子里面,跟我說︰「吃菜,吃菜。嘗嘗晴兒的手藝,這丫頭的手藝真不賴。小天,你說的事兒我不比你看的還要明白嗎?但是你黃哥不也是一肚子苦衷嗎?我只能暗中保著你,我跟你走的太近了,別人就該有意見了。多少雙眼楮盯著我呢?」
「黃哥,既然咱們今天就是敞開天窗說亮話,那我就有一說一了,」我跟黃天酬說︰「你告訴我,清如的爺爺,蟒行雲跟四排教主常雲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常雲龍到底反沒反水?」
「他不敢反水!」黃天酬放下筷子,撕了一條雞腿,放在我面前的盤子里面跟我說︰「嘗嘗這個,你真吃不到,這可不是雞。這是幽燕。食材相當難得,說是天材地寶都不為過。」
我隨手抓了起來。聞了一下,居然一點都沒有肉香味,反而散發著陣陣清香,就好像蘭花一樣。我覺得奇怪,輕輕咬了一口,這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冰涼的液體。散發著蘭花香氣,被我咽到肚子里面,半天,我才反上來一口氣,打了個嗝,唇齒留香。我不禁叫了聲好︰「這東西是固體飲料啊?」
「口感好極了吧?」黃天酬笑道︰「這個東西在現實世界你一輩子都吃不到。」
我不服氣的跟黃天酬說︰「廢話,你拿個燒雞過來,在這邊也是好東西!」
「你在現實世界里面端上了一桌子豬食,再稀少,你會不會吃?」黃天酬白了我一眼,跟我說︰「用你們的一句話就是,現實世界的污染太嚴重了。不僅僅是各種農藥和人為的轉基因,還有業力。為什麼要提倡素食?因為植物沾染的業力最少,微乎其微。而所有的肉類,其實都是動物的尸體,就算經過加工,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要是壽終正寢的還好,可那你們就不愛吃了。嫌棄肉老,要是非正常死亡的,這叫啥?」
「橫死?」我笑著猜道。
黃天酬點點頭,說︰「可不就是橫死麼!肉身里面有多少怨氣?吃下這些怨氣能有好?還有,六道輪回,輪回的是六道,不是一道。你吃到嘴里的肉類,你知道是不是你幾世父母子女托送的?你忍心嗎?」
我剛夾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肉的東西放在嘴里,听黃天酬這麼一說,我立刻覺得難以下咽。放在嘴里。咽也難受,吐也難受。
黃天酬看我為難的樣子,笑著跟我說︰「這里的你該咋吃咋吃。這里又不是現實世界。」
我趕緊三口兩口的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猛灌了一大口酒,這才開口跟黃天酬說︰「黃哥,咱別說這問題了,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還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吧,你剛才跟我說常雲龍不敢反水,這是為啥?因為掌堂大教主嗎?」
「當然了。」黃天酬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跟我說︰「大老爺是什麼身份?萬獸之王,他想反水?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但是他的小動作掌堂大教主的眼楮都看著呢,就看他能作到什麼程度。」
「黃哥,」我敬了黃天酬一杯,跟他說︰「咱們堂口真是因為沒有全部運作起來才會像一團散沙嗎?」
黃天酬呲牙咧嘴的咽下一口酒,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我跟黃天酬說︰「每個堂口的堂主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這樣的堂子就算全部運作起來又能怎麼樣?你看看我這次?事先調動的多成功,基本能用得上的全都出動了,結果咋樣?我傻眼了吧?差點自己把自己殺了!」
「呵呵。」黃天酬嗤笑了一下,跟我說︰「你說的對,你以為隨隨便便湊齊這麼一堆大人物是鬧著玩兒的呢?個頂個的頂尖高手,只可惜……」
「說!」我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跟黃天酬說︰「有啥話別說一半,既然今天都敞開了,還忸忸怩怩的藏著掖著就沒意思了啊!」
「只可惜不買賬唄!」黃天酬說︰「你看看誰買誰的賬?跟你說句實在的,誰家堂口不經過磨合直接立的?也就你。小六子帶著大教主口諭下去挨個揪出來談的,誰敢不給面子?但是又有誰是心甘情願的?」
「大教主圖什麼啊?」我不解的問黃天酬︰「就算我上輩子是個羅漢尊者,跟諦听有點來往,我這輩子投胎為人了,隨便點化我一下不行嗎?給我塞過來這麼一大包麻煩干嘛呀?」
我說到激動處,一口抽干杯子里面的酒,跟黃天酬說︰「更何況我還沒搞明白我上輩子抽了個什麼瘋,要投胎轉世。你要說我為了普渡世人,或者重新修行,這也算個理由,是個借口,可你看到了吧?我這前半輩子基本就算碌碌無為了,浪費掉了,剩下的後半輩子,除去老得動彈不動腿腳的時候,我還能蹦幾年,就這麼幾年我能做出點兒什麼救苦救難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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