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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屋子,這個地方,每個角落都有著屬于他和她的回憶。但是如今這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卻覺得這個地方空曠得讓她心慌。

還是頭一回,蘇涼覺得自己厭惡這個充滿回憶的屋子。

裴聿走後,就沒再回來,她蹲在地上慢吞吞地收拾著碎片,鋒利的碎片將她的手弄成了傷痕累累,鮮紅的血如火如荼地綻放,然,她視若無睹。

她不是不會痛,而是這種痛,遠遠比不上心痛。手下的動作全然機械性地擺動,她不知道自己收拾了多久,等到她把飯廳收拾干淨,手上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翁。

她用手捂住傷口,一步步地踏上二樓,走進浴室後把手龍頭打開,也不管是否會感染,就將水柱對著傷口洗刷。

血水成了她眼里最鮮目的顏色,她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臉容憔悴,似乎……再也找不回從前的那種模樣。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從她愛上了那個男人,她就愈發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是不是每個女人遇上愛情,都會變得這樣面目可憎?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將水龍頭關上,擦干手走了出去連。

拿出手機看了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竟然自動關機了,她把電板拿出,換上另外一塊,按下了開機鍵。

剛才開機,一連串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除去舅舅他們打過電/話來,還有容月這小妮子。

她退了出來,找到小玉的號碼撥了過去。雖然離開了畫廊,但她心里還是擔心著工作室那邊的情況。當時離開得匆忙,她根本就來不及吩咐些什麼,只希望小玉能在這期間處理好所有的事。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當她打通電/話,才從小玉的口中得知她前腳跟泠于晨離開後,後腳就來了不少的人把那些鬧事的人全都趕走。不僅如此,還將畫廊跟工作室恢復了原樣,她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些人是裴聿派來的。

蘇涼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一緊,雖說裴聿曾出現在畫廊外邊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她想不到那個男人竟然背著她把所有的事都料理好了。

這算是補償麼?

她在電/話里叮囑了幾句,畢竟出了這樣的事,畫廊那邊總開著沒生意不說,還會帶來跟今日同樣麻煩,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放他們幾天的假期,等到這事過去以後再說。小玉在那邊听著,忙不迭告訴她那些裴聿派來的人也說了讓他們先休息一段日子,工作室這邊裴少早就安排了人日日守在外頭。

有裴聿的安排自然是再好不過,她雖與他吵架了,但不可否認他的保全比她再另外找人要來得強。她不能不顧全大局,那些人是沖著她來的,她不能連累了那些跟隨她這麼久的員工。

她剛掛了小玉的電/話,沒想,屏幕上立即就閃爍起容月的號碼。

她自知逃不過,便接了起來。

容月當然也看到了那報道,多年的閨蜜自然是站在她這邊的。這女人一個勁地在電/話里頭狂罵,到了最後反倒是成了她安慰她了。

容月向來風馳電掣,二話不說就讓蘇涼到她家去,這個時候蘇涼也不想呆在這個家里,便應承了下來。

她換了身衣服,拿著皮包下樓。

她剛走下最後的一級階梯,那扇大門就應聲開啟。她抬眸望去,伊可韻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她的眼前。

小奕今天出院,她是早就耳聞的,只是沒想到兩人會在這節骨眼上踫見。

伊可韻似是也沒料到這種情況,她低著頭讓小奕走進去,這才在她的面前站定,微微地朝她點了點頭。

「蘇小姐。」

她似是自知自己的身份,聳拉著腦袋就想跟小奕越過她上樓去。

蘇涼想到裴聿稍早前的模樣,此時再見她,忍不住鬼使神差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伊可韻詫異地抬起頭看她。

蘇涼望著面前這張容顏,這個女人,是裴聿的青梅竹馬,她在裴聿心里所佔據的位置,遠遠比她這個妻子要來得重。即便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她不容忽略的事實。

「報導的事,你知道吧?」

她一怔,低著頭咬著下唇。

「我在醫院看過了……蘇小姐,你別把那報道放在心上,記者都愛瞎寫,阿聿他會查清……」

「是你做的吧?」

蘇涼冷不防截斷了她的話。

「是你提供的線索,是你弄出這件事的吧?」

聞言,伊可韻倏地瞪大了眼,一臉的惶恐。

「蘇小姐,這件事怎麼可能是我做的?我不可能傷害你跟阿聿啊!而且,這麼久以來我都生活在深閨里,怎麼會認識記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不能誤解我呀!我真的沒有做過,我沒有……」

說著,她的眼眶禁不住開始泛紅。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阿聿的妻子,是他合法的配偶

tang,我又怎麼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不敢奢望不屬于我的東西,我自小就沒有父親,母親在我年幼時去世了,若不是阿姨把我養大,我又怎麼會在這里?對于過去,我很感恩,我只希望下半輩子能守在阿姨跟叔叔的身邊,侍侯他們百年之後就夠了,其他我真的沒有想過,你相信我……」

她嚶嚶地哭著,看上去是梨花帶淚可憐極了,她旁邊的小奕雖然听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見自己的媽媽哭了,便認為是蘇涼給欺負哭的,便用一種憎恨的目光望著她。

她的黯然淚下,並沒有讓蘇涼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從她表面上看,似乎她當真就是如此的一個心善的女人,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告訴她,伊可韻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她冷哼了一聲,沒再跟她多說半句,大步地與她擦身而過。

等到她走後,伊可韻才回過頭,那殘留著眼淚的淚靨,以不易察覺的姿態快速地閃過一抹譏笑。

蘇涼走出屋子,她招了台計程車,跟司機報了地址後,車子便快速地向著目的地駛去。

在半途的時候,百忙之中的大哥歐陽曦給她撥了一通電/話詢問關于那篇報道的事,她簡單地糊弄了過去,深越的麻煩還沒完全解決,在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想讓舅舅他們擔心。

容月並沒有住在家里,早在成年以後她就搬出了家,自己一個人住。從剛開始住在簡單的居室,到現在事業有成了,搬到了一套兩房兩廳的宅子。容月住的房子在一片幽靜的住宅區里,這里的保全很到位,她入住至今從未听聞小區出過小偷盜竊的事。

計程車到的時候,蘇涼遠遠就瞧見那個小妮子站在邊上往這邊不住地眺望了。看得出來,她站了許久,恐怕是在掛斷電/話後就出來了,蘇涼覺得心窩一暖,就連眼眶也有些燙熱。

給了車資,她打開車門下車,容月快步地奔了過來,習慣性地拉起她的手。

她的手在收拾碗筷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割了許多的口子,這一路過來,之前也沒想要處理。容月的觸踫,自然而然讓她因痛而縮了手,容月發現了異樣,小心翼翼地捧高她的手,眸子在接觸到她手心那一道道明顯的割傷時不由得瞪大。

「這是怎麼回事?裴聿虐待你了?!」

蘇涼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容月蹙著眉頭,帶著她就往自己所住的大廈走去。

進屋以後,她將好友按坐在沙發上,自個兒去把藥箱翻出來,再到她的面前蹲來幫她處理傷口。

將傷口處理好以後,她才開口詢問報道的事。

對于容月,蘇涼自是沒有隱瞞的。這小妮子听完後,得出的結論果然是與她一樣的,兩人說了一會兒,听聞她還沒吃午飯,容月立即又咋呼地站起身來將她扯出門。

容月本是想在家吃點就好,可她向來不是進廚房的主,每天她都是在外頭解決自己的溫飽的。蘇涼倒是會些廚藝,但此時她的手傷了,她自然是不許她下廚的。

現在那報道是傳至了大街小巷,容月想了想,決定將她帶到她經常會去的一家餐館。由于去得多,她早就與那餐館的老板頗為熟悉了,電/話預定了包房後,她就將蘇涼塞進副駕駛座,自己開車載著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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