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特殊病房或者說高級病房,不如說是個**的病室,門外有四名保鏢把守,除了醫護人員外,不許其他人進入。♀
就連飯菜也是由指定人員送來,這樣的戒備之下,只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更遑論是想要一探究竟。
尚冉和阿斐站在走廊的拐角,她探出頭來往右前方看過去,那四個身形健碩的女保鏢還紋絲沒動的站在門口兩邊,好比門神,不準無關人員靠近分毫、「靠!就算是國家元首也用不著看的這麼嚴吧?幸虧我做了準備,要不連進去都是個問題。」扯了扯不怎麼合身的白大褂,尚冉不由得罵了一句髒話。她的口無遮攔,惹得身邊的阿斐一陣陣的皺眉,虧的她出身書香世家,張口就是一句髒話,都不帶打磕巴的。
「國家元首都未必有這待遇,您吶還是趁早撤了吧,要不咱倆今天非都賠在這兒不可。」阿斐也從未見過就一個夫科病室居然還有這麼大陣仗,他都有點後悔和她來這兒了,看她也把不準的樣子,遂也就跟著想要撤退。
尚冉又往前看了一眼,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她來都來了,怎麼能後退,更何況,那還是她看好的人,怎麼著都不能無功而返。
「都上來了,不能白來一趟。走!」她把白口罩戴上,扭頭對阿斐說。
白色的大褂穿在阿斐身上倒是很合身,再加上他的身段夠細,倒真像是那麼回事。無奈之下,他只好把掛在脖子上的口罩戴在臉上,倆人將準備好的巡房記錄拿在手上,又鎮定了一下,便抬頭挺胸的從拐角走了出來。
走到這長長診室的盡頭,那里只有一間病室,門口戒備森嚴。
還沒等怎麼靠近,就被門口的女保鏢攔住了。
「這里是獨孤家的私人病房,只有主治醫生能進,其他人免進。」大概是獨孤家也想到會有人渾水模魚,事先就拒絕了除主治醫生以外的醫護人員進入。
尚冉瞪著面前人高馬大的保鏢,半天也沒吭哧出一句話。
「我們是方醫生的助手,她今天有個手術,暫時不能巡房。她讓我們先來看看獨孤少爺的情況,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需要對獨孤少爺做些檢查,以確保明天手術能順利進行。」在尚冉想說詞的當兒,阿斐倒是流利的將已經想好的說詞說完。
那保鏢狐疑的看了看兩人,心里有點猜疑,卻沒有直接提出來,獨孤少爺的事,他們都是參與者,對于突來的意外,他們也是清楚的,所以對面前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有一點懷疑,卻也似乎有些被說動。
「你們等一下!」保鏢甲冷著聲音說,然後從腰里拿出別著的通訊器,按了號碼,不多會兒接通,是醫院的醫生部。
她問了些問題,嗯啊幾聲,最後說了聲︰「知道了,我讓他們進去。」便關閉了通訊器。
尚冉揪緊的心在听到她說「我讓他們進去」後,才放松下來,與阿斐對視了一眼,看到阿斐那笑中還帶了點鄙視的眼神,心下一動,這阿斐其實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哪里就是看起來的風塵男子了。
「我已經跟方醫生核實過,你們可以進去了,但時間不可以太長。」保鏢甲依然冷著臉子對尚冉兩人說道。
尚冉笑了笑,說︰「好的!」
阿斐卻是在旁邊瞪了她一眼,還笑什麼笑啊,臉被擋了大半張,就是笑,人家也看不出來,更何況,人家那保鏢明明是個女的,又不是男人,有什麼好笑的。
尚冉才不在乎,在保鏢冷厲的目光下,推開病室的門走了進去。
病室里,有一點黑,窗簾是半掩著的,要不是她的眼神好,大概還不能看到病床的準確位置。
「獨孤少爺?」尚冉輕聲地喚道。
要不是唐給了她一些資料,她還真不知道她看中的是獨孤家的大少爺獨孤熠,更不知道原來獨孤熠會被送到這兒,是為了借種,這是她先前怎麼猜都沒有猜到的。
收拾起飄忽的心神,她又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應該听到的回應,只是空氣里有細微的呼吸聲,很輕,也很均勻,看起來人沒事。
阿斐順著窗簾露出的縫隙,看到靠窗邊的床鋪上有人,他順著光線走過去,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得更開些。
等他轉回身,尚冉也已經到了床邊。
床上蓋著白色床單的人眼楮微微合著,從呼吸上看,是睡著了,只是就算睡著了,他還是那麼的好看,沉靜。♀
阿斐也被床上的睡美男的睡容吸引,他不由得俯低身子,想要看看這究竟是不是真人。
尚冉則是將手指放在獨孤熠的鼻端,感覺到還有呼吸,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是湖玉眠,對身體沒有傷害,卻能讓人沉睡。」阿斐看了一會兒獨孤熠的情況,才說道。他的眉頭也隨之皺起,這種藥雖然對身體沒什麼傷害,但對大腦卻是有損傷的,醫院里一般是禁止使用這種藥物的,在這里怎麼會有?
尚冉抬起臉來,她不知道什麼是湖玉眠,卻從阿斐的臉上猜到了一點端倪。
「他不是獨孤家的大少爺嗎?為什麼會被用這種藥?」既然是大少爺,自然位高權重,怎麼可能被人下了這種藥。
「不知道,可能……有人不願意讓他知道一些事,也有可能並不是他自己願意到這兒來的。」有腦子的,仔細想想就能猜到一點,也只有尚冉這種生活在富足幸福環境里的人才會對什麼都想的那麼簡單。
尚冉看看床上躺的人,以她的經驗,那薄薄床單下的軀體一定是一絲/不掛的,真是難辦啊。
「我們把他帶走吧,雖然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態度不怎麼好。但對于他那個和氣的妻子,我倒是記憶深刻。想來自己的丈夫在這里,她應該是不知情的吧。」尚冉如此猜測著,是的,她雖然對這位長相英俊的男子有好感,但讓她記憶深刻的卻是他的妻子,以及他妻子對他的愛護,沒有什麼女人會對丈夫那麼關愛和維護的。那麼關愛丈夫的女人,又怎麼忍心讓丈夫受這樣的罪,其中也一定有什麼蹊蹺。
「你怎麼知道他妻子不知情?他可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得到一些,總是要回報一些的吧。」罩在口罩後的人模模糊糊的說著,那語氣里明顯有著不服氣,他沒有好出身,所以活該受苦,活該被人瞧不起,就對了。
「阿斐!」尚冉有點無奈,他們倆人在這里討論這個有什麼意思,見阿斐還站在原地不動,她也只好自己動手。
她掀開床單,床單下是如白玉般的軀體,剛掀了一半,她就知道自己做這事太莽撞,怎麼著,她也是個女人。
放下床單,她看向阿斐。
「阿斐,你里面的衣服月兌下來一件,不能讓他這樣出去。」真不知道這醫院里的醫生是怎麼想的,就算要做手術,之前也該給人家穿件衣服才對吧。
阿斐瞪著她,半天,還是妥協了,鼓著腮幫說︰「你轉過去!」
尚冉有點莫名其妙,為啥讓她轉過去?
「我給他換衣服,你要看人家丈夫的*嗎?」
尚冉張了張嘴,雖然她是喜歡美人,但有主的她是不會踫的,所以,她馬上轉身,還往門口走了兩步,以示清白。
阿斐瞪了一會兒她的後背,還是將外面的白大褂月兌了,他里面穿了兩層衣服,月兌下來一層,並不算什麼。
他掀開床單,為獨孤熠換衣服,獨孤熠的皮膚很好,觸手的肌膚都是滑溜溜的,猶如出生的嬰兒。
室內的光線並不是太足,但現有的光已經足夠他將服侍的男子看個清楚,獨孤熠的身體無一處不完美,而且他身上的毛發不多,就連最私密處也是十分整潔干淨的,那里的器官也猶如處子,若不是尚冉說他已經結婚,大概他還會認為這個男子還是個雛兒。
為獨孤熠將衣褲穿妥,將人扶坐起來,就是這麼折騰,獨孤熠依然還是沉睡著。
「穿好了!」
尚冉聞聲轉身,看到靠在阿斐懷里的獨孤熠,晃了下神,但立刻想到,他們怎麼帶他出去呢?
他們先前的計劃只是能混進來,並不包括帶人出去。
「怎麼帶出去?」阿斐問,外面是保鏢看守,這里雖然只不過是二樓,但憑他們兩人想要帶個沒有知覺的大活人出去,還是挺難的。
當當--
就在兩人犯難的時候,窗戶被人敲了兩下,這嚇了兩人一跳,尚冉往窗外看過去,眼楮瞪大。
但她沒有遲疑,立刻到了窗戶邊,這窗戶雖然嚴密,但從里面還是能夠打開的,窗戶打開,外面的人從窗外爬了進來。
阿斐背對著窗戶,還沒有看到窗外爬進來的人什麼模樣。
「你怎麼這個樣子?」尚冉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些,但立刻就壓了下去。
「我被他們關了起來,要不是秦姐,不說這個了。熠!」阿斐還沒听明白怎麼回事,就感到懷里一輕,本來扶著的人已經易了主。
他瞪著將獨孤熠小心翼翼抱進懷里的人,這人哪里來的?蓬頭垢面不說,那衣服皺皺巴巴,有些地方還撕破了,她,她怎麼敢抱著那麼完美的男人,還那麼親昵。
他又看向尚冉,尚冉的臉上滿是欣慰。
「她是他的妻子。」尚冉感覺到阿斐「火辣辣」的目光,趕緊解釋道。
阿斐哼了一聲,又看了看窗外,忽然想到什麼。
「一會兒方醫生就要來了,趕緊的,想怎麼出去。」外面的太陽已經漸漸沉落,唐能拖延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們還在這兒煽什麼情啊,阿斐催促道。
「走正門出不去,走窗戶,你們幫我一把。」顧昕堯此時的情況其實也不怎麼好,她被獨孤霂青關起來以後,還被注射了藥物,要不是她的意志力夠強,可能,都無法堅持到秦柔的救援。
尚冉點頭,顧昕堯先下了窗戶,然後,尚冉和阿斐將獨孤熠用床單結成的網順下去,好在這是個**的房子,一樓外沒人看守,要不,這個辦法也不能行。
就在獨孤熠即將落到顧昕堯的手里時,病房外傳來腳步聲,門外傳來方醫生的聲音︰「我來查房的。」
尚冉听到方醫生的聲音,暗叫一聲「糟了」,手下卻沒停,迅速放下床單,又用了力氣,將床推到門邊頂住。
拽了阿斐,指了指窗戶。
阿斐明白了她的意思,手腳靈活的攀著窗外的排水管道,幾下子就下了地。尚冉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門,已經听到推門聲,一會兒門推不開,外面的人可能會撞門,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刺激。
她沒有立刻下去,卻等到門被撞開的瞬間,朝門口揮了下手,嗖的跳下了窗戶。
方醫生帶著保鏢進了病房,沖到窗邊的時候,哪里還有人的影子。方醫生拍了下窗台,擊起無數灰塵。
「你們去外面給我找!」她指了指窗外的一片茂密樹林,大聲吩咐道。
「是!」保鏢知道保護的人丟了,心里都有些不安,听到方醫生的指示,趕緊跑出去找人。
「我,不會讓你就這麼跑了的。」摘掉口罩的方醫生,儼然就是獨孤霂青給顧昕堯看的借種的那個女人,她此時站在窗邊,嘴角有一絲冷笑滑過。
作者有話要說︰總趕腳這一章有點什麼地方不cj了,就是自己沒察覺到。o(n_n)o~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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