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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黑暗時代(一)

這是一個貧窮、困苦、活著不如死了的時代,雖然如此,但人們依舊掙扎的活了下去。♀

戰亂、疾病還有饑餓無時無刻不折磨的人類,貴族越來越富有,奴隸生不如死。而且人們弱小,生命是那麼脆弱,許多許多的人不是死于饑餓和致命傷,而是一個小小的傷口——感染,在那個時候,感染就和黑死病一樣令人無奈,同樣的無藥可救。

這個時代,在後世被人們稱作「大黑暗時代」。

因為人們看不到一絲亮光。

只有死亡和痛苦,才是永恆。

有一種族類,他們已經超月兌的死亡,那便是血族。

血族,這些俊美的類人生物,長生不死並且擁有驚人的美貌,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的自愈力,強大的自愈力保證了這些生物不死的特性。

血族,站在了大黑暗時代的頂峰,他們的存在,無可比擬。

所以,當人類困頓、民不聊生的時候,血族住在奢華的城堡里夜夜笙歌,他們優雅強大,並且墮落。

始祖該隱,這個一手創造了血族的男人幾乎被推上了神座,後世幾乎沒有他的記載。

然而比起高高在上的神來說,該隱還是鮮活存在的。

某個靈魂為人類身體為二代的血族,曾經叫‘于晴’現在叫卡帕多西亞的觀望者爆料︰第一,血族不怕陽光!(這不科學!)第二,該隱有五個子女,他們都是二代!(包括她在內)第三,該隱和他長子有奸情,*!

這是于晴記錄的第一手資料。

該隱所承認的五個後裔里,最小的二代卡帕多西亞最為神秘,因為她一直住在玫瑰城堡,從沒露過面!從、來、沒、有!在她的前八十年里就沒踏出該隱眼皮子底下一米!

「逃跑、不逃跑、逃跑、不逃跑……」卡帕多西亞揪著玫瑰花瓣數著,這是她今天辣手摧花的第三朵,地面上鋪滿了紅色的花瓣。

是的,這里的生活很舒適很美好甚至很奢侈,但是不能掩蓋沒有自由的事實。理由是,你還小。

五十年了,自從她離開黃昏城堡進入玫瑰城堡,五十年來她一直住在這里,雖然這里很漂亮,有雕花的欄桿和華美的玫瑰園,精美的噴泉和裝飾用的金銀雕塑,還有成群的奴僕和可口的食物。♀但五十年了,人類五十歲都是小老太太了而坑爹的血族居然還是幼崽!

該隱說︰「哦寶貝,你還小。」

小你妹啊!這借口用了五十年了你都不帶換的嗎。

因為血族永生,即正常情況下沒有死亡的一天,所以後裔成年的日期竟然是由直系長輩規定,即給你初擁的長輩什麼時候覺得你成年了可以對自己負責了你就成年了。

所以該隱說你還小,卡亞就得繼續「小」下去。

後來卡亞毫不客氣的記錄︰該隱是個神經病!

穿過白色大理石建造的拱形走廊,兩旁爬滿了綠色藤蔓,金色的噴泉噴出晶瑩剔透的水珠,玫瑰花開滿了城堡的任意一個角落。

棕發的女僕長安德里亞在玫瑰小亭里找到了她一直照顧的孩子,二代血族卡帕多西亞。這個血族的二代有柔軟黑色的長直發,紅色的蝴蝶發卡別在頭上,穿著黑紅相間的小長裙,蕾絲袖口和裙擺,背後有一個大大的絲帶蝴蝶結,沒有穿長襪,露出光潔的腳背。

以卡帕多西亞為中心,地上散亂著無數紅色的花瓣,玫瑰的香氣隨風傳來。

「心情不好嗎?那就吃點水果吧。」安德里亞把果盤放到亭子里的圓桌上,笑著說道。

「安德里亞!」黑發黑瞳的血族少女一扭身子抱住女僕長得腰撒嬌︰「安德里亞,你最好了。」手上的花早已只剩一個光禿禿的花桿,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逃跑」還是「不逃跑」。

溫柔的女人模模少女的長發微笑︰「比起離開城堡,還是吃點水果吧。」

卡帕多西亞在安德里亞懷里扭了扭,表達自己的不滿,女僕長拈起一粒葡萄放入少女口中,問︰「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

雖然是照顧血族二代的女僕長,但安德里亞卻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巫師,來自法師塔生命領域的學者,在魔法上面,同時也是卡帕多西亞的老師。

這位來自「生命領域」的研究學者,人類女性,五十年過去了依舊保持年輕的樣子,她把自己的容貌定在了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刻,但是從她的眼楮中卻能看出,這是一個非常睿智的年長者。

魔法,不僅需要努力,更需要天賦,甚至天賦遠比努力要重要。♀巫師研究自然的真諦,甚至妄想解開世界的本源,從而有了一群自然而然聚集起來的瘋子,他們無論年齡種族,認自己為「巫師」,從而建立法師塔,好聚在一起搞研究。

卡帕多西亞「出生」有五十年了,這听起來很久,但在血族中不足百年的後裔的確是「還小」,尤其卡帕多西亞特殊的身份,更決定了始祖該隱與暗夜君主伊諾的保護欲。

「好無聊啊安德里亞,我真想到城堡的外面去看看。」卡帕多西亞放開女僕長的腰,拿起一串葡萄一個一個往嘴里丟。

五十年,她學完了地獄語與天堂語,並且初步掌握了魔法,前三十年里卡帕多西亞每一天都痛不欲生,除了這些文化課外,她每天還要學習禮儀,那些站有站姿坐有坐姿,喝湯都有破規矩的禮儀課真是折磨的她恨不得死去活來。不過她還是很喜歡騎術課的。

雖然血族的速度比馬要快很多,但這不妨害血族出門照樣騎馬或者用馬車,就好像人有兩條腿但通常不走路一樣。走路,那是窮人才會干的事。玫瑰城堡大到能夠讓馬兒奔跑,但卡帕多西亞始終沒有離開過城堡。開始還好,奢華宏大的城堡,每天住一個房間都要住不過來,還有漂亮的庭院和有趣的植物,最有意思的還是有許多深奧難懂的書籍,再加上魔法,可謂是過的十分充實。

卡帕多西亞最喜歡做的就是在伊諾哥哥批公務的時候看書了,房間寬大靜謐,只有伊諾哥哥羽毛筆寫字的沙沙聲。陽光透過窗戶,綠色的藤蔓沿著窗邊生長,偶爾會探進一兩根枝條,紅茶在精美的茶杯里發著熱氣,糕點擺放在一旁。

這是該隱沉睡時才有的場景,大部分時候銀發的始祖非常有存在感,不是扒著伊諾就是看著卡帕多西亞,慵懶而孜孜不倦的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卡帕多西亞站在昏暗的走廊盡頭,雕花大門緊閉,那後面沉睡著血族始祖該隱。

「這一次爸爸要睡多久?」她揚起頭問。

「不知道。」伊諾看著門,俊美的臉龐面無表情,良久,才又說︰「他不會睡太久的,走吧。」暗夜君主轉身離開,而卡帕多西亞依舊看著那道門,黑色的瞳孔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創造「卡帕多西亞」到底還是耗了該隱的力量,以至于他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用沉睡來恢復,而血族,恩,平時睡床,不過遇到像該隱這種長時間沉睡的情況,血族果然選擇的還是——棺材。

卡帕多西亞能這麼悠閑的在亭子里思考要不要出城堡看看,就是因為該隱又進入了沉眠期。

「外面的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卡亞,真的。」安德里亞慢悠悠的說道,語氣不明︰「相比起來,玫瑰城堡更加安寧美好。」

「是這樣嗎?」卡帕多西亞疑惑。

「是的。」安德里亞點頭。

五十歲的卡帕多西亞沒有出過城堡,她所看的世界是血族的世界,奢靡、精美、浪漫還有浪費,每晚都有舞會,夜夜笙歌,穿的是上好的絲綢,就算並不是為了填飽肚子,但為了口月復之欲,送上來的也是最精致美好的食物。

她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從該隱眼皮子底下逃掉,前幾次沉眠她曾試圖這麼干過,結果很顯然,她失敗了。于是在貓捉老鼠這個游戲上該隱與卡帕多西亞玩的不知疲倦,不停的逃月兌與不停的失敗,太有挑戰性了!一直到卡帕多西亞八十歲,她才真正意義上的離開了玫瑰城堡,而這八十年里,她逃跑次數多達九百六十多次,平均每年跑十二次,每個月一次!

而成功的,只有一次。

*********

卡帕多西亞突然睜開了眼楮,天花板的圖案讓她一時錯亂,還以為自己是在精美奢華的玫瑰城堡,但是仔細一看,分明不是。

彩繪的圖案繪制的是金發天使高舉著光亮,這些長著白色翅膀的家伙們十分明顯的昭顯出他們鳥人的身份,這是血族城堡死也不會出現的圖案,就連最有藝術性的三哥家也不會出現。這里是聖殿。

卡帕多西亞睜著眼,渙散的瞳孔放大,不知道在想什麼。

血族閉眼以後不會做夢,這大約是因為他們死過一回的原因,雖然睜著眼的時候看起來跟活著沒什麼兩樣,但是一旦閉上眼,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連體溫都會降低,分明還是一具尸體,所以腦部也不會活動從而產生「夢」這個東西。

血族的休息,就是漆黑一片,無論是短暫的休憩還是長時間的沉眠。

不過卡帕多西亞不是,這大約跟她的離奇身世有關,大部分時候她閉上眼也跟死了差不多,少數情況下會做「夢」,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記憶的閃回。

剛剛她看到了自己還住在玫瑰城堡的回憶,連安德里亞都還在的時候,無憂無慮傻吃瘋玩的一段美好時光。

她天真的像個小姑娘!

這讓她一時無法面對殘酷的現實。

清脆的翻書聲乍然響起,卡帕多西亞瞳孔皺縮,終于回過神來,扭過頭看見了名為艾文雷拉•法約爾的教皇,她的死敵。

「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

兩人同時發問。

法約爾教皇用他輕綠色的眸子看著二代血族,細碎的陽光跳躍在淺金色的發間,像是調皮的精靈。他拿著筆,皮膚蒼白透明,是一種白到不健康的顏色,看起來有些孱弱病態,實際上識貨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現代人無法理解的貴族審美觀,難以理解先人祖先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口味,但這的確代表著貴族血統,還是歷史悠久的大貴族純正血統。

是的,艾文雷拉•法約爾出生于傳統貴族莊園,生于法約爾世家,血統純正到顯現出了光明天賦,世人皆知。

「怎麼?這個表情……做‘夢’了?」法約爾放下手中的書,專注而且關心的問道,他猜得分毫不差,可見兩人的關系曾經到達過多麼匪疑可思的親密程度。

「是啊。」卡帕多西亞毫不掩飾,她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梳理自己的長發,看起來還沒有從美夢中完全清醒,「我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教皇稍微遲疑的問︰「那里面……有我嗎?」

二代血族面無表情的否決︰「你想的美!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

教皇垂下眼眸,失望的表情簡直讓人心碎,微長的睫毛顫抖,孱弱可憐,淡色的唇微微開啟,聲音幾不可聞︰「是麼。」

當然,再小血族的听力也是會听到的,因此卡帕多西亞冷笑一聲不為所動,看表情還想說出更加刻薄惡毒的語言,但說出口還是換了︰「小白呢?」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自己的子嗣。血族的天性讓她本能的照顧後裔,如今她們身處敵人大本營,而還是新生兒的後裔卻不在眼皮子底下,這讓她很不高興。

教皇神情早已恢復如常,他站起身回答︰「去找亞歷克斯玩去了,還有阿爾杰。」他優雅的伸出一只手,「餓了嗎?想吃什麼?」

最好是我。

卡帕多西亞皺眉,不知道艾文雷拉肚子里打的什麼主意,但她確確實實是餓了。看表情就知道這家伙已經完全恢復了,這麼快就看不透他的心思。

二代血族倨傲的說︰「我要先找到我的後裔。」

「沒問題。」前教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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