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顧傾城睜開眼眨巴了兩下。
咦,莫非這次穿回家了?
要不然,怎麼感覺身下有地毯,軟綿綿的。
如此一想,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哪里是家里那熟悉的地毯?
分明是一張皺得跟苦瓜一樣的臉,「你怎麼了?」心想,莫非又像剛剛那樣發作了?
宇文乾咬牙,吐出了一個字,「重。」
「重?」沒反應過來的女人,滿頭問號。
「哇,你們倆個抱在一起的樣子,跟那只小狐狸欺負那只大肥蟲的樣子好像哦!」伴隨著鼓掌聲而來的稚女敕童聲,讓兩人同時側首看向聲源處。
只見,在他們眼前不到一寸的距離處,有個正托著下巴,一雙丹鳳眼正直直看著他們的小男孩。再看他那張巴掌大的臉,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臉上那俊俏的模樣,不難看出,這廝長大後絕對是個妖孽般的存在。白皙細膩的皮膚,鼻梁挺挺的,如櫻花般的薄唇很是誘惑人。
猶不知自己身下正壓著一個美男的顧傾城,甩了小男子你看錯了的眼神,「小鬼頭,你眼楮有問題吧?」
看著一點都沒動彈的顧傾城,宇文乾無語,「我說你能不能先起來?」
耳際傳來的熱氣,讓顧傾城瞬間明白那小鬼頭的話,雙手一撐地,膝蓋跪在宇文乾身上,借力跳了起來。剛想拍手,卻听到宇文乾倒抽了一口涼氣,「矯情,跪一下能疼到哪里去?」
「……」宇文乾無聲動了動嘴巴,擱一般地方自然不疼。可,我的姑娘啊?!你可知道,你剛剛可是跪到我的命根處了。
他真有些擔心,以後自己的身子會因為這女人落下什麼毛病?
自從她出現後,先後泡了好幾次的泠水澡,更是好幾次被撩撥得谷欠火焚身,卻得不到解決,還好,剛剛竟然用力跪在那上面。
不理會躺著不動的宇文乾,顧傾城將視線落在一旁躺在地上,托著下巴的小不點身上,散財童子的發型,整個光潔的後背只一根紅色肚兜的帶子,寬寬的紅色絲綢褲,此刻正隨著他那曲著一晃一晃的小腿,調皮地左右擺動著。
「小鬼頭,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才小鬼頭呢,你全家都是小鬼頭。」
「呃……」顧傾城語塞,好吧,她是大人她不跟小孩子計較,「那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歪著小腦袋,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後才轉著他那雙小丹鳳眼,「我為什麼告訴你?」
看著這個嘴角嚴實的小家伙,顧傾城有些無語,想起以往對付小孩子的招數,頓時靈機一動,「我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沒想到听到顧傾城的話,小男孩原本囧囧有神的大眼突然閃過了一下,才開口道,「關你什麼事?」
明顯感覺到小家伙情緒的變化,顧傾城突然有種負罪感,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話題,「小朋友,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在這里?」
一听到顧傾城的話,小男孩原本黯然的雙眼,一下子又亮了起來,嘴巴甜甜道,「漂亮姐姐,你有看到一只大肥蟲和一只小狐狸嗎?」
听到那只破壞力極強的大肥蟲,以及那只整天啃著石頭的小狐狸,「他們是你的?」
「是啊,他們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他們在哪里。」
听到有這兩只小東西的蹤跡,小男孩激動得直直抓住顧傾城的手臂,「在哪里?快告訴我。」這些日子他幾乎踏遍了這片森林,還是找不到那兩只小東西。
「告訴你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這時什麼地方?」她原本還以為這個地方沒有人際,畢竟前兩次她都沒在里面踫到人。當下終于看到一個人了,她自然要先知道這個地方了。
「這里是青木之境。」
「青木之境?」
「對了對了,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現在換你說了。」
「那這里面有什麼東西?」顧傾城有些急切道。
「你騙人,我才不告訴你呢?!」以前整天欺負那兩只小東西,突然沒了他們,它覺得好無聊啊。還以為自己馬上能見到他們了,沒想到眼前這人只想從他口中套話而已。
顧傾城有些無力于小男孩的反應,看來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沒那麼容易,不由哄騙道,「我沒騙人,他們現在沒在這里。你想看他們嗎?」
「不想見他們,我干嘛找他們。」小男孩一臉你白痴的樣子道。
顧傾城再次汗顏,這小破孩還真難搞,「他們不在這里。」心想,小子想讓我一直處于被動地位,門都沒有。
「那在哪里?」
「告訴你又沒好處,我干嘛要跟你說。」
「那你要怎樣才肯說?」
「我要你將這里的情況都告訴我。」
突然一道痛苦的申吟聲,打斷了兩人。側首,看到一旁一臉冷汗的宇文乾,顧傾城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的反應,趕緊扶著他,關切道,「你怎麼了?」
「呼吸有些困難,心里悶得難受。」捂著胸口,宇文乾頗有些艱難道。
他想不通,他明明能夠感受到這里面有著優厚的真氣,他本來吸得正歡,奇怪的是,他竟然沒辦法將這些真氣利用起來。但他能明顯感覺到,那真氣不斷地往他的右腳心匯聚。
一听宇文乾說心痛,顧傾城便轉身將自己柔軟的小手放置他胸前,輕輕地揉著,須臾,開口道,「好點了沒?」
看到一直試圖運轉真氣的宇文乾,小不點好心開口道,「不想越來越難受,就別繼續了。」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反正听我的準沒錯。」不想繼續廢話,小男孩兩手一撐,從地上站了起來,「既然你們不想告訴我,那兩只小東西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心想,等會我偷偷跟著你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小朋友,你別跑啊。」顧傾城看著突然逃開的人,開口挽留道。可那小家伙卻頭也沒回地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听了小男孩的話,宇文乾果真不敢再運轉真氣,心痛當真少了些,只是腳底的熱感還是沒有消失,只能彎身就地而坐,月兌下自己的鞋襪,當看到腳底不知何時突然多了出來,正散發著光的小圓點,「這是什麼?」他怎麼從來沒見過自己腳底有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