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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上王爺去種田 110章 舞姬貴人

越王妃這話听似在教育自己女兒,但听在南陽王妃耳里,分明就是在提醒哥舒璟罵哥舒寧的那兩個字。

南陽王妃分明听見了,卻神色平靜,一副只顧著擔心女兒,未曾在意其他的樣子。

一路上,北齊帝走在最前面,哥舒璟與殷璃飛隨後,另外的三王其次。很快到得大殿,接受百官朝拜,分分位落座。

各人神色皆如常,都像沒事人一般。北齊帝最能想得開,已然換上笑臉,催促著開宴獻舞︰「對了,這歌舞演到哪里了啊?」

「回皇上,重頭戲還未開場!」立即就有內侍上前回話。

北齊帝一听就樂了,下意識看了眼越王,跟著開口︰「那快呀,有何好節目都趕緊獻上來!」

隨哥舒璟坐在北齊帝左下首第一位的殷璃飛見此情形恍然明白了一些事,這時感覺到手心的觸感,殷璃飛微微疑惑。但不動聲色的坐著,任桌下哥舒璟握著自己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輕柔摩挲。

本以為他是想寫字告訴自己什麼,可是,好一會兒,她也沒有看出他到底想表達什麼,不禁回眸看向身邊人。卻見身邊坐著的人俊美的容顏沉靜自持,完全看不出有事的樣子。

「看歌舞吧!」哥舒璟另一只手舉杯輕踫唇瓣,用只有兩人听見的聲音說。

誒?殷璃飛訝異,而後恍然明白自己是被調戲了,想抽回手卻被對方緊緊握住。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這貨怎麼比自己還不害臊的?殷璃飛一陣心虛,忙穩住心底涌上的暖意,只得一本正經的坐好,跟著反手去摳哥舒璟的手心。

大殿內樂音到什麼程度,兩人都未在意。大臣女眷們偶爾低語,皆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禮王兄好氣量啊!」哥舒禮正一肚子火,就听得這話,下意識轉眸朝左邊看去,卻見是越哥舒越王朝自己舉了一下杯子。

哪里听不出這話里的幸災樂禍,哥舒禮眼底嗖的冷沉,卻掛起笑道︰「越王兄過譽了,和王弟比,王兄我還差的遠了!」

「禮王兄謙虛了,唯一的兒子滯留京畿十幾年,放在心坎上教養的女兒卻還如此任人糟踐,嘖嘖,若是王弟我的話,怕早就沉不住氣了!」哥舒越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神色如常的道。

哥舒禮心口頓時氣的發疼,忍了又忍才沒有當眾捏碎酒杯。好不容易控制住脾氣,這才語帶譏諷開口︰「越王弟是在炫耀自己的兒女眾多嗎?」

算起來,三王中,靖康王家有兩子兩女,越王最得意,有兩女兩子,前幾年據說還認回了一個私生子。再反觀他,只有一個兒子,還被留質在京畿,一個養女還丟盡了自己的臉。

「禮王兄怎麼會這樣想,而且禮王兄的子女多少,與王弟也沒有切身關系,王弟何來嘲諷的理由?王弟只不過為你鳴不平罷了!」哥舒越立即解釋。

哥舒禮淡瞥了哥舒越一眼,眼底盡是嘲諷︰「這樣最好,不是王兄說你,你有那功夫關心別人家的事情。不如關心好府上的幾位公子,听說你那認回的庶子與嫡子鬧的似乎不太愉快啊!」

說完就見哥舒越的笑容明顯淡去,哥舒禮立時心情就好了。

以為他不明白他不過是想挑起他與哥舒璟的爭端嗎?哼,他哥舒禮一向覺得,鶴蚌相爭這種事情他做不了,要做他也得是那個漁翁!

一旁的越王妃听得兩王口舌爭鋒始終靜靜的坐著,在哥舒禮說到兩個兒子相爭的問題時不禁皺眉,下意識就瞄了一眼自己下首位的地方,那里正依次坐著府里的兩個公子,哥舒辰是她的長子,一直都在皇城,哥舒楓是她的其子,哥舒楓往年都會和她們一道進京與兄長聚一聚,這次卻被那個野種哥舒還替代了!越王妃眸子里幽光浮動,最終都掩飾下去。

龍椅上北齊帝已經有點不耐煩,再三催促後,突听得樂聲停了︰「咦?」才發出疑問聲,就听得樂音又起,只是起初的樂音很輕。

先起的是悠揚的琴聲,那樂音仿佛是在大殿里,又分明是在大殿外傳來,而後款慢的彌散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就如一只輕翼的蝶蹁躚而來,引得所有人側耳傾听這不同于宮廷樂的清雅聲音。

也是之前間歇的好,所以吸引的效果更好。

正在眾人翹首以盼看向殿門口等著獻舞的人出現時,就見四條白綾自大殿的四個角落被拋出,而後輕輕一抖,仿佛翻起一層淺波素浪。

樂音也在這時有了一個飛躍的拔高點,瞬間輕盈流轉起來。緊接著白色的素浪隨著樂音翻飛,一道兩道三道……數十道後,素浪翻開,一條紅色的倩影奪目而出。白的淡,紅的艷,一時間讓所有人將視線投射過去。

最終素浪一收,盡成了女子的水袖。隨著水袖摔落,終于露出女子整個形態,端的是婀娜多姿,腰縴豐美。

讓人失望的是,女子的面上以成穗的珠簾掩住了半邊面容,水袖再一個抖起間,臉頰一偏,媚眼一掀,也只這一眼,便有萬千風情流轉,傾倒眾生。

「好!」北齊帝當即忍不住鼓掌叫好,此時恨不能沖下去直接扯落美人的面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殷璃飛感覺,那一眼似乎自她這邊掃過,而後又帶著欲拒還迎的姿態收回,隨著一個飛躍的動作,扭出腰肢的柔軟健美。因為舞衣的款式,露出腰部雪白的肌膚。

再一個落地間,秀出美腿的修長,光luo的足踝上金色的鏈子亮了人眼,再次吸引過去眾人的視線,而真的看過去時,已然不覺看的是她的玉足。

殷璃飛心底嘖嘖稱贊,不禁抬眸瞅了一眼哥舒璟。卻見他低頭在撕一顆葡萄的皮,不禁一愣。紫色的葡萄汁因此沁出果皮,染上白皙的指尖,那對比出的瑰麗顏色讓殷璃飛突然覺得口頰生津,忍不住就想唆一口那普通,或是那指尖。

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功夫,沒有看見那舞姬已經一步步舞近上位。

殷璃飛很快恢復常色,對哥舒璟的表現甚覺滿意,剛想回頭繼續看舞,就見哥舒璟抬手捻著那粒葡萄遞到了她嘴邊。殷璃飛錯愕,眸光匆忙一閃,發現所有人視線都已經被那名舞姬勾去,忙以美人扇遮住這邊,快速的張口吞下葡萄,舌尖如願以償的在他的指尖掠過。

「好吃嗎?」哥舒璟柔聲問,看了眼被唆干淨的指尖,眉梢微彎。

「還不錯!」美人扇後,殷璃飛朝他眯眼一笑。哥舒璟微微勾唇,而後眸光卻又一閃。殷璃飛察覺到絲微的情緒變化,跟著拿下美人扇,才發現,美人已經順著龍椅下的階梯往上。

而龍椅上北齊帝激動的下了椅子,一臉色眯眯的樣子盯著舞動而上的美人。正在這時,美人一個回身水袖一甩,臉正對他們的方向,臉上的珠簾掉落,而一只水袖往後卷向北齊帝,另一只正面的卻是朝她們的方向。在堪堪拂過哥舒璟的面前後,又收回。

「誒,當心!」北齊帝卻以為美人腳步不穩要跌下階梯去,忙上前一步勾住美人腰肢。美人順勢往北齊帝懷里一傾,猛然錯愕的抬眸看他,北齊帝瞬間就呆住了!

殷璃飛是不知道此時在北齊帝心中是多少驚艷,但不得不承認,剛剛美人面對他們的方向時,那一袖甩來的動作配合著輕兆的桃花眼,無不妖媚勾魂。這讓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哥舒璟,就是想裝傻都不得不懷疑,剛剛那個女人至少有兩次,是在故意挑逗勾引哥舒璟的意思。

就不知道,哥舒璟此時如何想!

——

皇後寢宮內,齊後剛剛安頓好南陽王妃母女,又重新整了一下儀容,便準備去宴會。這剛準備出門,就听見了內侍的來報。

「你說什麼?皇上封了一個舞姬為貴人?」齊後當即冷沉了臉色。

「娘娘息怒,一個舞姬而已,成不了大氣候!」身邊的余嬤嬤立即勸說,而後呵斥那內侍下去。

「成不了大氣候?以往皇上荒唐是有目共睹的,卻從來沒有直接封一個新進宮的秀女為貴人,何況這回還是個舞姬!這回又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狐媚子!」齊後氣的往後回身,突然就沒有了去宴會的興致。

「這樣的事,以往多多少少會有攝政王攔著的,這次不知道是怎麼的,老奴派人去打探打探!」余嬤嬤忙說,眼珠子卻跟著一陣不自在的轉了轉。

「攝政王?」不提哥舒璟還好,一提齊後就覺得心頭上火︰「你還看不出來嗎,今天是他那王妃被人欺負了心里不痛快,所以分明是故意也給本宮找不自在來了!」

余嬤嬤的眸光又是閃爍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個出生卑賤的女子而已,就不知道他這次又玩的什麼花樣。也只有皇上一心一意的信他,怕非得等江山被人奪了才能醒悟!」齊後憤然的說。

「皇後娘娘!」余嬤嬤听得這話,一時驚懼,忙就對身邊的宮人呵斥︰「都下去!」

齊後並沒有阻止,待宮人走後,反而更覺得憋不住氣來︰「當得一個攝政王妃居然就那般狂傲,本宮就看她能夠囂張多久!」

余嬤嬤終究是忍不住了,跟著開口道︰「其實攝政王妃還好了,皇後娘娘,你仔細想想,這事情分明就是南陽王府挑起來的,要是攝政王妃真示弱遭了冤枉,對皇上而言可不是好事!而且攝政王妃性格剛直,比起一些只會背地里捅刀子的可好多了!」而後面沒有說的是,這事情還不是皇後娘娘您自己放縱出來的。你要不明明看出哥舒寧的不善,卻還推殷璃飛出去,也不會有後面諸多的事情。

並且,跟在齊後身邊多年。余嬤嬤很清楚她的脾性,分明沒有什麼大智慧,卻還偏偏想攬權在身。表面總是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骨子里卻早就對這政權的分配制度不滿。

她也不是不知道,北齊帝是扶不起的阿斗,卻還自以為是的覺得,沒有哥舒璟,她如果獲得更多的權利,必能垂簾听政成為北齊帝背後的最大助力!

齊後一听眉頭皺的更緊,猛然瞪向余嬤嬤︰「你這狗奴才渾說什麼?」

余嬤嬤一嚇,立即跪下請罪︰「老奴不敢,老奴說錯了話,請娘娘責罰!」

齊後這才緩和了幾分神色,一時自己又陷入沉思,一想哥舒璟,又想三王之間。在殿內踱步好一會兒再次開口︰「你說,上次攝政王如果被人刺死,這北齊又會如何?」

余嬤嬤又是一怔,不禁斟酌著該不該回答,或者說該怎樣回答才不會惹怒齊後。但想自己跟了齊後這麼多年,她雖然脾氣有些陰晴不定,但好在一直都留用著她。為了這份恩,也為了自己的將來,余嬤嬤躊躇再三後開口道︰「老奴愚見,現在的朝中萬萬少不得攝政王!皇上目前膝下只長公主一個……如果此時攝政王有個意外,皇上便無肱骨之臣,權利便都會在國舅手中!皇後娘娘睿智,今日應該也看出來了,三王都不是省油的燈!」

「落在國舅手中又如何?他可是皇上的親舅舅,要知道,有皇上他才能稱為國舅。若是江山易主,他可就什麼也不是了!」齊後自以為是的冷笑,「再說三王,本宮看他們自己之間都暗潮洶涌,他們誰都想推一個出頭鳥來,卻又都不肯做!而且攝政王這些年將權限控制的很好,多半兵權都在一些元老手中,他們就算想翻出浪花來,沒有足夠的兵力怕也是天方夜譚!」

「皇後娘娘英明,局勢看的這般清楚!不過,皇後娘娘,您忘記了,這幾年發生的貪墨案等,有好幾起可都是國舅黨。雖然您說的不假,可是老奴斗膽說一句,先祖這江山原本也是從其他人手里打過來的!」余嬤嬤說完之後,立即低下頭去。

齊後聞言感覺心口仿佛被撞了一下,驟然明白什麼。余嬤嬤可不就是想說,到時候沒有哥舒璟牽制,國舅一手遮天,也許就能夠取北齊帝而代之。就是現在,北齊帝其實都有點畏懼國舅。

見齊後久久沒有說話,余嬤嬤小心翼翼的又說︰「到時候,三王想必也會有了筏子,必然天下勢必大亂。」

齊後是想不到天下大亂會如何,她想到的就是國舅真的敢造反,她這個皇後又會如何。

「攝政王就沒有其他心思了嗎?本宮記得,入宮的時候,他也不過十四歲的少年郎,除了一個攝政王的身份,一無所有。短短六年的時間,他權蓋半邊朝野。如今國舅有個好兒子在拖後腿,國舅已見敗勢,到時候攝政王有權有勢,隨便使點詭計,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上位。三王再不願意,也沒有合理的理由反對!畢竟,他可是皇上的親弟弟!」

想到這一點,齊後更覺得可怕。尤其是她知道,殷璃飛會醫術!

一時間,齊後心底一陣紛亂。想到今天自己動的小心思,又是後怕。想哥舒璟沒有阻攔北齊帝封一個舞姬為貴人,只是向自己示警,還是已經準備動作?

每一年三王回京的時候,她其實都是怕的,怕哥舒璟突然興起,留困三王,直接奪位!

哥舒璟都能將自己的暗衛派進皇宮里,那樣的話,想殺她和皇上是不是也是易如反掌?可恨北齊帝這個憨貨還不自知!

「擺駕,隨本宮去宴會!」齊後想到這里,心底一陣著慌。

「皇後娘娘,您,您……」余嬤嬤立即躬身站了起來,緊張的看向齊後,「有些事情不如從長計議,想來就算現在任何人想如何,也還得個時間,您現在沖動過去也不能如何。還得讓人看出來,您情緒不佳……」

「難道本宮居然連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不能有了嗎?」齊後听罷震怒,憤然一甩袖子,嚇得余嬤嬤又跪回地上。

「皇後娘娘,仙兒求見!」這時,殿外傳來宮女的聲音。

齊後沉著聲音開口問道︰「何事?」

「稟娘娘,皇上那邊已經散了宴席回宮去了,栗總管讓奴婢過來知會皇後娘娘一聲,便不必過去了……」

「回宮去了?」齊後皺眉,而後便了悟什麼。「是帶著那個新貴人一道回宮去了?」

「是……」仙兒小心翼翼的回道。

齊後的手驀然握緊,猛然大步回轉殿內,抬手一揮掃落了八寶閣里的器皿。

「娘娘息怒!」

「皇……皇後娘娘,南陽王妃求見!」齊後正在氣頭上,突然听見這稟報,神色一變,忙整了整情緒。知道這是在提醒她,注意儀態了。

余嬤嬤立即起身,對齊後道︰「老奴去告訴他們,娘娘休息了!」

說罷見齊後沒有反對,便就小碎步的跑了出去,果見南陽王妃帶著哥舒寧站在廊外候著,期間哥舒寧臉上蒙著面紗,垂著頭一副羞于見人的樣子。不用說,母女肯定已經听見殿內摔東西的聲音。

「王妃有禮!」余嬤嬤出來後就朝南陽王妃一福身。

「余嬤嬤客氣了……不知皇後娘娘方不方便見本妃,寧郡主已經無礙,本妃是來向皇後娘娘請辭的,並感謝皇後娘娘的厚愛!」南陽王妃開口道,絕口不提其他。

余嬤嬤的眸光不禁微動,繼而笑容得體的回道︰「真是不巧了,皇後娘娘略感不適,正在修辭,怕是不方便接見王妃!所以特派老奴出來送王妃!」

南陽王妃點頭,繼而像是不經意的開口︰「可惜了,靖康王叔這支舞獻的御宴也沒有吃上!本妃就回去了!」說罷便與哥舒寧相攜離開。

余嬤嬤站在原地眸色不定,不禁斟酌南陽王妃這話的意思。想來不用她說,很快皇後娘娘也會知道舞姬的出處。但是,她卻多此一口,是想表達什麼?她記憶里,南陽王妃向來守禮,可從來不會在背後嚼人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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