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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璃飛心頭一驚,趕忙一個旋身,避免簍子被抓——開玩笑,她辛辛苦苦忙了半天,可不能給弄撒了啊!

來人不妨殷璃飛的避讓,這才發現她好像也會兩下子,不禁臉色更不好看︰「你是哪個房里的小賊?」

殷璃飛被呵斥的一愣︰「我不是——」可是不待她說完,對方又改抓向她的肩膀。殷璃飛下意識避過,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還敢狡辯,把賊贓放下!」來人呵斥!

「你先別打,我自己放!」殷璃飛再次一個旋身,繞到了走廊下,避免踩到園子里的花,好不容易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終于肯承認了是吧,看你往哪跑!」來人卻不打算就這樣罷休的意思,見殷璃飛往廊柱繞去,就忙搶先一步朝她攻去!

殷璃飛一驚,下意識避開,拳頭險險擦過她的臉,拳風卻擊向她身後的簍子,簍子里的花便被擊飛,頓時被勁氣傷的四散飛舞。

「我的花!」殷璃飛驚,簡直覺得這人不可理喻,眸光一凝,抬手捉住對方不及收回的手腕另一手朝對方面門攻去。

「別,別打,我們是陸二小姐請來摘花做藥的——」那邊小牧好不容易緩過疼痛,捂著腰爬起喊道。

「這是怎麼回事?」小牧話落的時候,就有一群衣著妍麗的小姐婦人們出現在走廊的入口,驚詫的看著遠處亂花飛舞兩人纏斗的情形,又看看趴在地上大聲喧嘩的小牧。

出手的男子卻不覺這邊,也沒有在意小牧的話,見殷璃飛居然還敢反抗,也是來火,猛然掙月兌她的手,繞著柱子就跳進亭子里追打她。殷璃飛已經看見這邊貴婦小姐們,想收手,男子卻是不依不饒。

想這人既然喊捉賊,自己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于是便又竄出回廊,一邊喊︰「我是不是賊,你自去問貴府的二小姐!」

「還敢拿我二妹說事兒,侮她名聲,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男子一听這話仿佛更冒火,便使出全部的力氣朝殷璃飛攻去。殷璃飛本無心對戰,一時不妨,又被打中身後的簍子。再次殘花四濺,就是再好的脾氣,殷璃飛也來了火氣。他說她是賊?她還說他是賊喊捉賊呢!于是將肩上背簍直接丟掉,氣憤的一掌朝男子肩膀拍去。

雖然男子武功還行,但幾招下來,她覺得如今的自己對付起來完全綽綽有余。男子不妨,便被打中肩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憤怒至極冷笑著瞪向殷璃飛︰「好厲害的女飛賊!」一會兒的功夫,她又成飛賊了!

不等殷璃飛想太多,對方發毛的再次攻過來。殷璃飛也不再客氣,為了一早晨的辛苦,也是為了那些花!先前跟自己說好的收斂脾氣,她覺得還是先放一放!

兩個人很快從回廊打到了花叢中,殷璃飛還有點心疼那些花,已經刻意避開,又一路將那男子逼至回廊內。幾十招過下來,男子頓感吃力。越是這樣,心頭就越是來火,見這女子年紀也不大,自己居然佔不到絲毫便宜,頓時好勝心作祟,又加了幾分狠戾。見殷璃飛越往回廊來,他就硬是要往花叢去,想著要將她打入花叢里,被刺狠狠的扎一扎才行。

兩人在這邊纏斗間,帶著一眾貴婦小姐過來賞花的陸二小姐陸芷溪,已經從小牧的口里大約知道經過,便忙讓身邊的丫鬟去勸架,丫鬟邊跑邊喊︰「二公子,別打了,這是誤會!」

「別打了——」小牧也在侯府小廝的攙扶下往前小跑,剛剛這二公子下手真不輕,他感覺肩膀大約是被踩月兌臼了,腰因此扭的也不輕!

男子這時總算听見一眾人的制止解釋聲,愣了一下。恍然,自己果然錯怪了人!這邊還擺著欲揮掌的手勢,見殷璃飛也已經沒有再出手,而是眸光清淡的睨著他,仿佛在說︰你看吧,我說我是冤枉的!

越是看眼前女子這樣清靈無畏的眼神,男子就覺心底有股無名的火上竄,好勝心一時作祟,便又朝殷璃飛攻去。

「喂,你沒有听見嗎?」殷璃飛一驚,下意識就往後急速退去,再次捉住男子攻來的手腕。到現在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所以除了截住他的攻勢外都沒有傷著他。

遠處見得丫鬟都跑得離男子很近,男子也頓了一下,交手也停了這才放了心。誰知男子也就停了一下,便再次朝她攻去。

「二哥!」陸芷溪都不禁驚呼一聲,少不得要上前親自勸阻。她雖然沒有見過殷璃飛,可是對于她做出的那劑藥可是感激萬分!

本來她與平陽郡小郡王定親多年,今年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卻在去年底開始,原本清麗的容顏上,突然開始冒紅色的疹子。這一冒就沒有停歇過,整個額頭都因此起彼伏的紅疹坑坑窪窪,讓她羞于出門見人。

這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去了平陽郡家,平陽郡妃還特意來問過,作為女方到嘴的議親便 在了喉嚨里說不出口,對方也一直不提,這事就一直耽擱到了年中。

直到之前好閨蜜靖康王家的芸郡主給自己送來了那盒藥,才一夜,紅腫就開始消退,三天舊疤起皮,七天下來,再也沒有冒過紅疹,皮膚也開始變得光滑細膩起來。很快這話也傳到平陽郡家,平陽郡妃還親自上門來看過,並且終于主動提了婚期,便就在兩個月後。

雖然她現在已經大好,卻不敢懈怠,听說那藥沒病也能美容養顏。又听說,殷璃飛會做其他香味的,便想到好閨蜜芸郡主嗜愛徘徊花,胭脂水粉燻香,每樣都離不得那香味,于是讓丫環去打听到珍藥堂,想著請殷璃飛調配一些,閨蜜之間共同分享!

「二姐,你別過去,可別被傷著了!」隨後的庶出三小姐陸雨竹忙喊,卻是站的遠遠的。

「你們家二小姐都來了,你還不快住手!」殷璃飛又躍過花叢跳進回廊底下,趁著對方落後的空檔大聲道。

「今天不教訓了你這小賊,爺不甘心!」男子正是清遠侯家的庶出二公子陸鱗,直言不諱道。

「喂,都說了我不是賊,你這分明是故意找茬!」殷璃飛開始覺得上火,再次格擋開對方的攻勢,「你們清遠侯府的人都如此霸道不講理嗎!」

「先吃爺一拳再說!」陸鱗冷哼一聲,還打上癮了。

「二哥,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你快住手!」陸芷溪已經到了回廊下面,離二人只有五米不到的距離,除非是聾子,否則不可能听不見她的喚聲。何況,旁邊的丫鬟們都跟著喊成了一片聲。

「你沒有听見啊,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想怎樣?」殷璃飛見得陸芷溪的方向,趕忙朝她的方向竄去,幾個縱起,就躲到了她的身後。

陸鱗下意識追上,看見陸芷溪愣了一下,卻恨聲道︰「這賤婢剛剛沖撞爺,我非得教訓她不可!」說著就要繞過陸芷溪追打殷璃飛!

「靠!」躲在陸芷溪身後的殷璃飛听此忍不住喝道,下意識往旁邊一閃。一旁的三個丫鬟忙護住陸芷溪,卻被上前的陸鱗撞到,間接的又撞上陸芷溪,陸芷溪的身子一時不穩,就往一旁栽去︰「啊!」

殷璃飛這一閃避,正對陸芷溪的方向,眼見著她栽倒,而旁邊就是玫瑰花叢,臉色一變,忙喊︰「你妹妹跌倒了!」

陸鱗冷笑一聲︰「你還敢騙本公子!」余光卻親眼見著陸芷溪跌倒栽向花叢,而他只要回頭一伸手,就能挽回。但是,他笑罷就朝殷璃飛又一拳打來。

殷璃飛清楚的看見他眼底閃爍的光,秀眉一皺,縴指瞬間握成拳。在陸鱗過來的時候,抓住他的拳頭,一腳踹上他的肚子,將他整個人踢飛出去,同時快速閃身直奔陸芷溪的方向,在她的臉堪堪墜進花叢之時,一手勾住她的脖頸將她帶出花叢。

「啊!」

「二小姐!」

陸芷溪剛站穩,一旁的丫鬟才趕上前一步,忙扶住她查看情況︰「二小姐,你有沒有事?」

「二小姐,你可有哪里受傷?」

陸芷溪剛才被嚇的不輕,一時有些驚魂未定,被幾個丫鬟一圍問這才回神。而後一回頭,看見站在一旁的殷璃飛和她身後鮮艷的玫瑰花叢,剛剛差一點,她好不容易能見人的臉可就毀了!

正在這時,眸光一動,忙盯住殷璃飛的手︰「你,你的手受傷了!」

殷璃飛下意識一抬手,才看見自己手背上的血痕。

「快,快請府醫!」陸芷溪猶豫了一下,忙對身邊的丫鬟喊,似乎很著急。

「這點小傷無礙的,二小姐不必麻煩!」殷璃飛無所謂的開口,又道︰「二小姐忘記我自己本身就是大夫嗎!」

陸芷溪這才回神,而後歉疚的看殷璃飛,緊接著猛然想起什麼四處去找陸鱗︰「二哥?」卻發現陸鱗正扶著柱子艱難的爬起來。

在她喚出口時,猛然眼神狠辣的朝他們的方向看來。陸芷溪一怔,下意識就是一陣瑟縮。就听陸鱗轉望向殷璃飛惡狠狠的開口︰「你居然敢踹本公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殷璃飛被問的笑了︰「這園子里的主僕‘二公子’都喊了一片聲,聾子才听不見!」

陸鱗一听這話,還算英俊的臉上瞬間布滿狠戾之色︰「既如此,你還敢對本公子動手!」

「公道自在人心,剛才相信一院子的夫人小姐們都看見了,小女子可是一直在退讓。只在最後你惡意將令妹故意撞進帶刺花叢的時候,小女子才出手傷了你!而小女子這手背,就是救人的證據,只差那麼一點,毀的可是令妹的臉了!」殷璃飛的笑意跟著冷了幾分。跟她胡攪蠻纏?那麼她不介意來點狠的,給他點教訓!

也是發現,自己這不肯吃虧的脾氣,背後沒有靠山的話,眼前是很難混好的!

說著舉起手背,向隨後趕來的眾貴婦千金展示。

陸芷溪听得這話一時白了臉,驚愕的看陸鱗,剛剛差點毀容的經歷加上到了跟前都不能阻止二哥的事實,讓她混亂的已然失去判斷能力。

陸鱗也是臉色十分難看,怔了一下後,猛然呵斥︰「你這個賤婢休得胡說!」

「哪里來的賤婢,由得你在這里挑撥我們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我看分明是你做錯了事情,才惹得我二哥不快!」隨後趕來的陸雨竹忙快步到陸芷溪身邊,親熱關懷的抱住她的一邊手臂就倨傲的瞪著殷璃飛。

根本不容人分辯,就又呵斥道︰「大家都清楚看見了,是這個賤民躲到了我二姐身後,才引得我二哥追來,這才撞到丫鬟不小心踫著了我二姐。雖然這個賤民是救了我二姐,但不排除她為了誣賴我二哥,故意做出這些事情來!」

殷璃飛听得臉色淡然,也不著急,在所有人又帶了探究眸光看她時輕問︰「這位小姐的意思是說,二公子莫名其妙的冤枉小女子,小女子就該站著讓她打死?閃躲還有罪了,剛剛小女子也提醒了,二小姐跌倒了,二公子卻將打死奴婢看得比二小姐的安危還重要,這也是對的了!」

「好一張伶俐的嘴!」陸雨竹也冷笑的看殷璃飛,雖然她是妹妹,但此時和容貌清麗的陸芷溪站一起,她過于艷麗的眉目便顯得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你說你在這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我二哥身為主人家懷疑你是正常的,你心里沒有鬼,又跑什麼?」

「小女子倒也奇怪了,之前隨門房進府摘花的時候就被提醒,今日貴府有客人,待會兒有諸位千金和婦人來此賞花,囑咐小女子和同伴看見小姐夫人們要避開。二公子身為主子又是男子,此時不應該避的遠遠的,怎麼會出現這這里?卻還怪小女子鬼鬼祟祟了!還是這位小姐見著小女子身份低微,好欺負,就想隨意栽贓陷害以掩蓋你們自己的丑事!」殷璃飛從容的反問。

這番話卻讓在場的所有貴婦和小姐們變了臉色,紛紛避讓到一旁。夫人們立即站到了前面,而後又讓小丫鬟們擋著讓自己女兒離開這里。

殷璃飛之前有沒有鬼鬼祟祟的她們是沒有看見,但是他們卻看見本該在另一座院子與男賓同行的陸鱗在此出現,他們又不傻。

陸鱗是清遠侯府的庶出二公子,听說花天酒地包養伶人,風評一直不好。如今都已經十九歲,卻都未曾議上親。高門家的女兒不會腦子壞的下嫁這樣一個庶出,門當戶對的看不上他,低點的,他自己還看不上人家。所以一直這樣拖著,今日出現在這里,讓貴婦人不禁擔憂,這渣滓是不是暗地里看上了自家女兒,想來一個《西廂記》。無論女兒願意否,但凡有點風聲出來,她們的女兒可不就毀了,想不嫁都不成!而陸鱗一開始追著殷璃飛不放,怕就是因為被殷璃飛撞破了什麼想殺人滅口吧!

一見眾貴婦千金這樣的舉動,陸雨竹就變了臉色,終于覺悟到自己說不過殷璃飛,也想到一旁的陸芷溪,忙搖晃她的手臂壓低聲音提醒︰「二姐,你快說句話呀,再這樣,恐怕咱們侯府的清譽可就毀了,你的婚事這才剛訂下!你知道,二哥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怎麼原來咱們都好好的,這個女子一來,咱們侯府就成了兄妹相殘,家庭不睦的腌之地了!」

言下之意,殷璃飛是奸人派來的!再者,殷璃飛哪怕巧舌如簧,但是他們兄妹三人才是一體的,此時代表的可是整個清遠侯府的臉面。如果哥哥有問題,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

陸芷溪聞言一愣,尤其說到婚事可是踩到了她的痛處。這好不容易訂下來,她再也不想出紕漏,否則她怕再也難以見人了!

不論二哥對錯,但她如果幫了外人對付自己親哥哥,這事情傳出去……

眸光而後又看向一旁的殷璃飛,落在她留下好幾條血痕的手背上,剛剛如果不是這個陌生姑娘,那些血痕可就是在她臉上了!哥哥反應過來後,第一想到的就在責怪殷璃飛,而不是關心自己這個妹妹……

「這些都是誤會!」猶豫半晌,陸芷溪開口。

這話一出,殷璃飛神色自然,陸雨竹和陸鱗卻是變了神色。

陸芷溪下定決心後,才冷靜下來說︰「這位姑娘是我請來摘花做藥的不錯,二哥怕是正好經過,見得這個姑娘面生,所以才會有所誤會吧!」

對于這個說法殷璃飛不置可否,也不爭辯任何。既然這個陸二小姐沒有忘恩負義的責怪她,後面陸二公子究竟是正巧路過,還是有意闖入就不關她的事情了!她就看在那一園子的花上,暫且不和他計較了!

陸鱗听罷神色也是一時陰晴不定,臉上滿是不甘心,正待說什麼,陸雨竹已經搶先開口︰「二姐,你還是太善良了,總將人往好處想,我看肯定是這個賤民看著咱們侯府的富貴,揣的什麼腌心思過來的,這才惹怒了二哥,不然咱們剛剛那麼多人喚為何也都喚不住,二哥定是被氣狠了!」

心里此時也是對陸芷溪恨的牙癢癢,恨她的善良,也恨她的單純。平時欺負來是上手,這個時候卻又因她見弱者就同情的性格氣悶!

「對,沒錯,就是這個下濺的女人剛剛試圖勾引本公子,仗著有幾分姿色想自薦枕席。本公子一時羞憤才要教訓她的,卻沒有想到這賤民身手不錯,反將本公子傷了!」陸雨竹話落,陸鱗想也不想立即就跟著恨聲訴苦。

「你們說我向你自薦枕席?」殷璃飛忍不住挑眉,指著被丫鬟扶起的陸鱗,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你也太不知羞恥了,居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你還有何好狡辯的?」陸雨竹立即滿面羞澀,仿佛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卻被殷璃飛話里的「自薦枕席」四字給羞到!

而一旁的貴婦們卻不便插嘴人家的家務事,但看這情形,心底哪能沒有分寸,端就看陸家今日怎麼將事情園說好吧!

「呵呵呵……」誰知陸雨竹話落,殷璃飛就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在眾人疑惑望向她時,卻听她笑道︰「栽贓陷害之前,也麻煩你們弄清楚本姑娘是干哪行的吧!不知道本姑娘是行醫的嗎,我對你哥?端看他面向,就已經到了花柳二期,你們扶著他的丫鬟當心了,只要被他唾沫星子濺到就別想要命了!」

到如今發生的事情,可已經不在做生意的範疇了!玩栽贓是吧?看誰玩的厲害,誰損失慘重。今天這里的這些人如果都能昧著良心,要致死她的話,她也不會客氣的坐以待斃!想她陪哥舒璟「睡」了那麼多晚,可不能白被睡,對王權的覺悟也不是白悟的!

「你,你胡說什麼?」陸鱗立即變了臉色,愕然的看殷璃飛,他什麼時候得的花柳?

陸雨竹也變了臉色,卻仿佛只是在消化這個「真相」!

其他的貴婦便是難掩的驚愕,立即就都往後退了數十步,如果不是內宅混慣的,還有點定力,怕早就落荒而逃了!

扶著陸鱗的丫鬟臉色慘白,想撒手的時候也生生忍住!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最清楚?」殷璃飛不以為意的淡笑,這樣並不否認的態度,卻讓人更深信不疑。

「本公子要殺了你這個濺人!」陸鱗一時氣急,又竄起要打殷璃飛。一旁的丫鬟不妨被推的倒了一地,殷璃飛冷冷一笑,輕易的一個閃身,在背對他的時候手肘一拐,狠狠擊在陸鱗的後背上,這一次力道下的比踹他的一腳還狠,陸鱗一頭栽趴在地,頓時吃進了滿口的泥灰,牙齒都磕踫出了血。

「二哥!」陸雨竹見得大驚,臉色大變之余,忙向身邊的家僕呵斥︰「都愣著作甚?還不將這個賤民拿下?」

陸雨竹吼罵出來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個個忌憚的看著殷璃飛。

「清遠侯府的人原來都是如此蠻不講理,以權欺人嗎?說不過人家,就要來強的,一個人打不過,就玩群毆嗎?」殷璃飛冷笑的掃了一圈清遠侯家的人,也看了眼已經晃神的陸芷溪。

「都在這里鬧什麼?」陸雨竹剛想反駁,就听得一聲呵斥聲。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就被引去,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婦搶眼娉婷走來,雖然看出年齡應該大約在三十歲以上,但她的容顏和行來的氣質卻讓人無不覺得驚艷。

「娘……姨娘!」陸雨竹忙就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陸雨竹與陸鱗的生母,姨娘媚姬。媚姬迎上女兒先是溫和一笑,而後眸光投向在場,輕輕一眼,掃過狼狽的兒子,呆怔的陸芷溪,事外人一樣的殷璃飛,最終客套的朝在場的貴婦們行了一禮,滿含歉意的開口︰

「夫人今日不便待客,讓卑妾暫代中饋,二小姐第一次待客畢竟生疏,有所怠慢之處還請諸位夫人小姐見諒。卑妾在前院的牡丹亭準備了一些糕點水酒,請諸位移步過去用點壓壓驚!這些家務事,就不敢擾諸位的心了!」

這話看來似乎沒有什麼錯處,立即引客人去其他地方招待避開家丑更是理所當然。但殷璃飛听罷卻終于理出了個所以然來,這人自稱卑妾,料到是姨娘。一開始就說是陸芷溪年幼辦錯事讓所有人受驚,轉移了重點!

顯然,誰是她親生的,誰是她養的也立竿見影!

年幼有漏,不算她這姨娘說錯,但傳出去也是陸芷溪的錯!

再然後關上門來處理,把她這個她們口里的賤民弄死了,是黑是白也由得她們隨便怎麼說了!

眾貴婦有的心里有計較,但想是別人的家務事,便也不好留下,有人同情的看了殷璃飛一眼便也轉身離去。

其中有一人忍不住看了殷璃飛好幾眼,而後對身邊的丫鬟開口︰「你且去陸府佛堂,告訴陸夫人與丞相夫人此事!」那丫鬟應了,卻沒有動作。只到一眾婦人走出園子,才慢慢月兌離人群朝佛堂而去。

客人一走,媚姨娘這才冷了眸色看眼殷璃飛,並且道︰「二小姐受驚,你們且送二小姐回房!」這意思是想避開所有人收拾殷璃飛了,她要是真跟著去了,審問怕都不會有!

「媚姨娘?」陸芷溪一驚,大約也明白過來一點什麼。

已經被忽略的小牧這時也變了臉色,忙掙扎著往陸芷溪身邊去︰「陸二小姐,你請救救殷姑娘,她是無辜的呀啊——」

話未完,就被人一腳踩上後背,化作一聲慘叫。

而踩小牧的正是臉上掛著得意笑容的陸雨竹,殷璃飛眸光一凝,身形一動就站在了陸雨竹身邊,陸雨竹只覺眼前一花不及動作,人就被掀的栽倒在地,一頭磕到青石磚地上。

陸雨竹掙扎著起來時,額頭赫然就腫起一個大包,當即哇哇大叫起來!

「大膽!」媚姨娘見此,立即臉色大變。

殷璃飛只顧著扶起小牧,冷冷看了眼媚姨娘才道︰「貴府小姐不問青紅皂白隨便打人,這位姨娘還說小女子大膽,你是不是罵錯人了,或是想在這青天白日只手遮天冤枉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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