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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心有靈犀的痛

白小悠的雙手被繩子綁著,身下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想拼了命的吶喊,可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痛苦的低泣著,臉上的淚水濕了枕巾,眼前模糊一片。

她的意識里只有痛,想著這般痛是不是快死了?也好,她本來就不想生,孩子不健全,到頭來還會成為葉尚偉的利用工具,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听我的,放松,不然孩子在里面呆久了會沒命的。」

幾個醫生見白小悠的態度強硬,瘦弱的身子拼命的掙扎著,完全沒有要配合她們的意思,不免有些焦急。

身下的血混合著羊水從細白的腿間逆流而下,看得人心惶惶,醫生也只能耐著性子放低語氣給她做思想工作。

可這話听在白小悠耳里沒有絲毫作用,她不想生,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叫做絕望,當一個母親听說自己的孩子生下會不健全是什麼滋味,辛苦懷胎八個月,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她心里唯一的希望崩塌了。

這八個月她是靠什麼挺過來的?如此,她便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況且這里還有一個禽獸想要借故她的孩子去威脅慕長軒。

這孩子留不得!

醫生說拖久了會沒命,那麼就沒命吧,她的身體早已痛得麻木,嬌柔的身子輕顫著,閉著眼,黑暗襲來,整個人像是到了人間地獄。

慕易川說得沒錯,她不適合慕長軒,總會給他造成困擾,既然他身邊已經有人陪著,她還留戀什麼?

此刻的她被困在葉尚偉巨大的陰謀里,活著只會給葉尚偉機會,讓慕長軒受到更大的威脅,這種想法更加堅定了她求死的決心。

恍惚間,想念的臉愈來愈清晰。

她記得,慕長軒對她說過最深情的話,他說,對她試著放手過,甚至狠心拋棄,可這些都未曾成功,只因他用情太深,總是情不自禁的沉淪。

慕長軒是一個多冷清狂傲的男人,說出那一席話想必用了很大的勇氣吧!

那一刻,她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听著,現在回想起來,她很後悔,為何當時不告訴他,她的感受和他一樣,因為太過于深愛,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苦苦糾纏。

可這樣的情,終究抵不過命運的作弄。

從來都是他為她犧牲,這一次她不能那麼自私!

慕長軒,這次換我來承受吧!

白小悠不願再回憶,每想一次她心里就痛就增加一分,身體里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了般,慢慢的,她的身子不再掙扎,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倔強的小臉帶著讓人心驚的絕望和倔強,隨後,她閉了眼,像是在等待什麼。

「看這情況子宮口張開得差不多了,如果你再不配合只會增加生產痛苦。」醫生的語氣帶了些許嚴厲。

雖然用了催產素,但是產婦不配合還是有一定的困難,難保在生產的時候不發生意外,比如說,造成產婦血崩。

到時候葉尚偉會宰了她們!

勸慰的話語在耳邊回蕩,白小悠像是听不到般,眼眸依然閉著,潔白的床單上刺目的鮮紅看得眾人觸目心驚。

她就是這般倔!

「白小悠,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一次,葉尚偉沒有咆哮,語氣里帶著無力,甚至還有一絲哀求的意味。

看到血染床單,而她抱著求死之心,他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早就急昏了頭,就算真的有怒氣,也被心疼所替代。

葉尚偉沒辦法了,深知他們的性子都太烈,他發怒,只會讓她更恨,也會更加堅定她求死的決心,頭一次,他對一個女人服了軟。

白小悠連看也懶得看他,听到他的聲音,那種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覺得惡心,將頭扭到一邊,默默承受身體里一層一層被撕裂的痛。

亞麻色的發絲早已被汗水濕透,粘成一片,那張惹人憐愛的小臉失了顏色,緊緊揪成一團,想必是極為痛苦的。

葉尚偉的目光一緊,幽深的瞳孔映出她線條明顯的側臉,嘆息一聲,伸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汗水,在觸踫到她的那一刻,白小悠猛地回頭,死死的瞪著他,貝齒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瞬間,開出了一抹令人心碎的紅。

呵,她這般恨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唇!

葉尚偉本就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更是一個令人畏懼的魔鬼,僅存的一點憐惜因為她的眼神霎時消失,緊抿著唇,柔和的眸光漸漸變冷。

「葉少,這樣下去會失血過多,我怕……」醫生也被葉尚偉的臉色給嚇到了,如果這兩人繼續這樣下去,白小悠會沒命,尋著機會吶吶的開口。

聞言,葉尚偉鐵青的面色逐漸回歸正常,修長的身軀背對著床上死活不肯屈服的女人,雙手攥得死緊。

見葉尚偉沒出聲,醫生再次試著問,後面的話她不敢說的太魯莽,只能慢慢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生孩子這事兒她們天天做,這些血跡哪能震懾到她們,她們只不過是看白小悠可憐,想葉尚偉將繩子解開,免得待會兒真的會發生什麼意外,這樣綁著只會讓產婦的身體更加緊繃,一旦緊張即使打了催生素也不見得會順利生產。

「唉……我在外面等,你們看著辦吧,這孩子今日一定得生下來,還有,一定不能讓她有事。」

葉尚偉沒了之前的怒氣,轉過身來時,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透著一股悲涼,剛才,白小悠幽怨的眼神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直接插進他的心髒,而他卻感覺不到痛,有的只是無奈和擔心。

縱然她這般恨,葉尚偉走之前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不舍的望了她一眼,帶著眷戀,眸光移至她身下,那抹鮮紅更深了幾分,尤其是她手腕上的勒痕,讓他深感無力。

手臂上的傷口有一陣沒一陣的抽疼著,每疼一次都會讓他窒息,因為每每牽扯一次傷口就會讓他想到白小悠拿剪刀刺向自己的一幕,那眼神沒有半分猶豫和不舍,眼底的清冷和濃烈的恨意,這一生,他恐怕都不會忘懷。

也好,留下一個疤痕,就是留下對她的眷戀,也算是她留給他的唯一紀念吧。

葉尚偉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即使今天她生下了孩子,他手上拿捏著慕長軒致命的弱點,這個女人也不會屬于他,哪怕她現在還在他身邊,他卻覺得很遙遠,無法觸及。

蔣怡玲來的時候和葉尚偉正好踫上,抬眸間,蔣怡玲很巧的對上他那雙令人深陷的眼眸,此時滿是哀傷,無奈,甚至她還看到了內疚。

她一定是看錯了吧,像葉尚偉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有如此情緒,除了在女人面前演戲,偶爾溫柔時,也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好好勸勸她。」

葉尚偉囑咐,語氣很輕很柔,蔣怡玲發誓,當初他對自己深情款款,騙她感情的時候也沒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說過話,那里面含著數不盡的情意,是對心愛之人的無奈與痛心。

夢醒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她不就沉溺在這樣的情緒中緩不過來麼?

當初就是他的情義和甜言蜜語哄得她團團轉,讓她甘願沉淪。

當時的蔣怡玲失去了孩子,即便葉尚偉打碎了她的夢,她依然在心里告訴自己,只要他還要她,那麼她就忘了過去,殊不知這男人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假如她剛才看到的眼神是真的,蔣怡玲在心里也只會冷笑,愛,這個男人配麼?

她將自己蒙著的臉抬得老高,還是那般傲然,沒回答他的話,和他擦肩而過。

這是她唯一的尊嚴,她就是要讓葉尚偉也看看,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白小悠會喜歡他這樣的男人麼?

葉尚偉對白小悠的心意她作為局外人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本以為這個男人沒有心,沒想到也有一天會栽倒在‘情’字手里,這是報應麼?

一邊想著,蔣怡玲嘴角上的笑容加深,她已經等不及葉尚偉被慕長軒弄死的那一天,如果有那個機會,她真想親手剁了他。

「小悠,別亂動,你要熬過來,我之前不是說過嗎,只要活著就有機會,你和我不一樣,一定會有機會的,相信我。」蔣怡玲一過來,白小悠木訥的表情才有些反映,但依然不肯配合醫生為她接生。

「我剛才說的孩子可能會不健全,也不完全是,那是我故意在葉總面前說的,你應該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活著才有希望不是?」醫生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對葉尚偉說的話,試著在一旁開口,希望她能想明白。

「慕長軒一直在找你,他早就發現了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你,難道你想在這個時候放棄?」蔣怡玲為她擦去臉上的汗水,在她耳邊低語。

說實話,蔣怡玲本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人,之前幫助白小悠也只想讓她逃出去後保全自己的家人,可當她看到白小悠身下的血跡時,心里一酸,想到自己當時流產的情景,那個禽獸讓她在冰冷的房間里自生自滅,可以說她的情況比白小悠慘一百倍。

所以,她見不得這種事,會讓她疼得難以呼吸。

果然,白小悠一听到這個消息,黯然無光的眼楮閃出一絲亮光,激動的握住蔣怡玲的手,大力的喘息著,疼痛愈來愈烈,她怕自己支撐不住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原來做母親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慕長軒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怎還會找她,他真的發現身邊的女人不是她麼?

那麼,她是不是該活下來?

「想見他麼,只有留下命才有資格!」正這樣想著,蔣怡玲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句話說得震懾人心。

終于,白小悠咬著牙,在眾人的鼓勵下張開了雙腿,配合醫生生產。

迷茫中,她似乎看見了慕長軒心疼的眼神,那麼清晰,還有他的臉,輪廓分明,依然令她著迷……

慕長軒,你會等我麼?

——

白靈萱一走差不多一年,回來時月兌胎換骨,養得嬌美動人,倒是很難看出做過整容手術。況且她臉上的傷疤不深,只需去除換皮即可,但面貌仿佛比之前更精致了,眉宇間也多了一絲成熟嫵媚的韻味。

從白正宇口中得知過些日子慕長軒和白小悠舉行婚禮,她听了難掩興奮,看了時間覺著還早,獨自去了郊外的公寓。

除了林亦飛和李博然知道葉敏的身份,其他人都以為慕長軒身邊的女人是真正的白小悠,他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操心,當然了也怕泄露機密壞了大事。

白正宇年輕氣盛,做事不夠沉穩,慕長軒怕他得知真相後承受不住太過于沖動,到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所有的擔子都壓在慕長軒一個人身上,可見他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他不想太多的人牽扯進來,尤其是白小悠的家人,她不在,他必定要護他們周全。

「那個,姐夫,我我……」白靈萱沒想到白小悠會不在,進來時看見慕長軒獨自窩在沙發里抽煙,一時怔愣,吶吶的不知所措。

她明明按過門鈴,可沒人應,本來有點失落準備離開,卻發現門是虛掩的,這才冒失的闖進來。

一聲‘姐夫’讓慕長軒拿著煙蒂的手一顫,側過身便看到了畏畏縮縮的小姨子,這模樣倒是有些像白小悠,每次她犯了錯都會這個樣子。

從沙發上起身,他高大的身軀緩步朝她邁步,白靈萱一陣汗顏,不會是惹怒了他吧,正想怎麼開溜,他卻開了口。

「剛回來的?」似是漫不經心,說這話時他已經折回原來的地方繼續抽起煙來。

白靈萱垂著頭偷瞄他的臉色,而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面輪廓,確實是一個很吸引異性眼球的男人,要不是性格太冷,估計她也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可惜她駕馭不了,況且她心里一直藏著另外一個人。

半晌她方才回答,「嗯,听說你們要結婚了,特地來,恭喜的!小悠睡了嗎?」

慕長軒並未言語,她提到的名字讓他心疼,猛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動作一氣呵成,說不出的魅惑,隨即他雲淡風輕的聲音混合著煙霧溢出,「婚禮那天再見吧,給她一個驚喜不是更好?」

白靈萱總感覺哪里不對,不是說要結婚麼,為什麼她在慕長軒身上看不到半絲的喜悅?

還是他們吵架了,她來得不是時候?

離開的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以慕長軒的性子,她今天這樣闖進來,不管她是不是白小悠的妹妹,一定不會耐心的和她說這麼多,每一次這個男人給她的只有冰冷的眼神和稀薄的言語,更不會解釋任何事情,正因為這樣白靈萱才畏懼他。

可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白靈萱更加難以置信,「對了,慕子卿說,讓你回來去找他。」

「……」

白靈萱抬眸,看到的是他深邃的眸子被煙霧彌漫,讓人無法琢磨。

他從來不會管別人的閑事,怎會說這樣的話?

「還有,過幾天的婚禮,你和慕子卿——順便一起辦了吧。」

「……」

他這是命令麼?

白靈萱听後如遭雷擊,雖然她是想嫁給慕子卿,那也得要人家願意吧,慕長軒這是什麼意思?听他的口氣,好像早就和慕子卿商量好了,只等她回來辦婚禮?

自從知道白小悠失蹤大半年,慕長軒就沒安穩過,如今和葉敏的婚事在即,這樣做為了讓暗處的對手卸下防備,他唯有混淆他們的思想然後趁機去找白小悠。

想到葉敏,慕長軒的心里的火氣猛地竄向胸口,按理說他根本沒有興趣做那些令人惡心的事,一想到白小悠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尤其那個女人毀了小悠留給他的杯子,他就恨不得讓她嘗盡所有的痛苦。

「不是想和我結婚麼?呵,怎樣,受盡折磨也算苦盡甘來吧?」慕長軒冷笑,此時的他儼然一個地獄的閻王爺,嘴角的笑意讓人頭皮發麻。

他對葉敏這樣的貨色一直都是不屑一顧,連看一眼都覺得骯髒,更何況將她困在公寓,簡直是髒了地,混濁了空氣。

為了小悠,他只能忍,畢竟這個女人還有用處,折磨折磨她不是更好麼?

「慕……慕長軒,你,你會後悔的。」葉敏用那張極其扭曲的面容憤恨的瞪著他,這是她愛極了的一張臉,想不到會如此對她。

聞言,慕長軒身上的怒氣更甚,周身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冷意,「是,我很後悔,沒在清醒的時候捅死你,讓你有生還的機會。」

「呵,你還真是自大,造成今天這樣的不就是你麼,如果當初不是你先招惹我,我至于如此糾纏?」

「我糾纏你?踫過你哪兒了,嗯?」冷哼一聲,他陰鷙的眼眸望向那張和白小悠一模一樣的面孔,慕長軒的大手顫抖著,然後緊握成拳,隨即又松開,反反復復數次。

「……」

葉敏啞口無言,只覺得他的眼神太可怕,讓她身心都在顫抖。

是啊,他根本就沒踫過她,都是她太賤!

「再說像你這樣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只覺得惡心,你知道你臉上的皮是哪兒來的麼?醫院里太平間里的尸體太多,算是做貢獻了,你一輩子都不用愁了,貼在臉上舒服麼?」

他笑,瘋癲的笑,可卻沒有得到報復的那種快感。

小悠沒有消息,他就是每天折磨這個女人也高興不起來。

話落,只听見葉敏發出驚恐而令人發麻的嘶喊聲,被綁著的身體哆嗦得厲害,面如死灰。她,她用的都是死人的皮?

不,不,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慕長軒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緩步走到她生前,冷聲警告,「我告訴你,要是小悠一絲一毫的損傷,等待你的將是比這些殘酷十倍的刑罰。」

「慕長軒……你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麼?我母親指不定在尋我,以她的勢力……呵呵,我會讓你求我。」這個時候葉敏還不忘痴人說夢。

似是想到慕長軒求她的那個場景,她竟然笑了起來,如果慕長軒求她,她會怎麼樣?

夢,終究是夢,只听見某男十分嘲諷的聲線傳來,「嗯,這個估計……沒有機會了,a市暴亂的恐怖分子都已經完全落網,我記得有一個……叫林蕭然的。」

林蕭然三個字幾乎是從他嘴里咬出,冰冷的眼神變得更為駭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讓林蕭然生不如死,狠狠的折磨,但現在他不能沖動。

葉尚偉已經讓他很費神了,只能暫時將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交給政府,等一切結束有他們好受的。

「你,你把她怎麼……」

葉敏的大腦頓時空了,嘴角的笑意僵住,話還沒說完,只听見‘ 擦’一聲,骨骼錯位的聲音穿過人的耳膜,在寧靜的房間里顯得異常清晰。

「啊……嘶!」隨之而來的是葉敏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葉敏只感覺一陣刺骨的疼痛穿過她的身體,手軟軟垂下,臉色蒼白如紙,身子用力掙扎幾下,昏過去之前,她看到的是他那張冰冷嗜血的臉。

果然,是她錯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好歹她是真心喜歡他的!怎麼能這麼殘忍?

這兩天不能讓她的臉受損,慕長軒想著不同的方法折磨她,現在她骨骼錯位,在新婚的之前必須給她接好,以後,等白小悠回來他對葉敏會更殘酷。

慕長軒今天的心情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胸腔內總覺得悶悶的,弄得他煩躁不已,只能在葉敏身上討回來。

縱然如此,他還是找不到半絲的緩解,從房間里出來,他高大的身軀倚在冰冷的牆壁上,痛愈發濃烈,單手捂上胸口,隨後猛烈的咳嗽起來,差點兒讓他沒緩過氣。

小悠,是你在叫我麼,要不然,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題外話------

咳咳,今天特殊情況,字數少了些,小悠悠和小軒軒只好明天見面了……。表拍偶,明天一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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