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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真相漸露(二)

林亦飛接到程佩歌的電話剛進醫院的電梯,電話里的她哭得一塌糊涂,說得含糊不清,具體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了,說兒子皮膚嚴重過敏,已經昏迷。

越往下听,那張堪稱絕世容顏的臉愈發陰沉,狹長的眸子迸射出駭人的寒光,像是要將電梯里所有人吞滅。

從他進來電梯,眾人免不了倒抽一口氣,這男人也長的太好看了,隨著他臉色的變化,那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掃過眾人,像是千萬把利劍直逼人的心髒,身上散發出的尊貴氣息不容人忽視。

還有人敢動他的兒子,不要命了!

「怎麼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林亦飛直接來到李博然的診室。

李博然抿唇,正準備做一個簡單的解釋,林亦飛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一旁嚶嚶抽泣的程佩歌身上。

她單薄的身軀無力的倚在牆壁上,垂著腦袋,黑色的發絲披散下來遮住了面容,或許太過于傷心,肩膀微微顫抖著,連他進來都未曾發覺。

「別怕,不會有事的。」魅惑的嗓音略顯驚慌,為了安慰程佩歌,林亦飛只能暫時壓下心里的焦慮,擁她入懷,給她一個依靠的港灣。

哭泣能釋放心里的情緒,在林亦飛眼里看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不過他會覺得心疼。

這個時候林亦飛也不想當著程佩歌的面問李博然到底什麼情況,要是病情嚴重,他不打算讓程佩歌知道。

剛生下孩子的她本就因為他父母的不待見而憂心,生產後身體虛弱,現在兒子又出了這事兒,對她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見過白小悠曾經為慕長軒得過精神分裂癥,他害怕啊!所以,她現在能哭出來說不定是好事。

林亦飛是怎麼都不忍心讓程佩歌獨自承受這些壓力的。

見她連外衣都沒披一件就跑出來,心里一陣擔心,而他也只穿一件普通的襯衣,只能輕聲誘哄著她,「剛才我問了新生兒科的醫生,沒什麼大問題,你剛剛生完孩子,還是回產房休息吧。」

「不,我要等他出來,好像很嚴重,全身都紅了,嗚嗚……」程佩歌痛苦的搖頭,她現在哪里有心思休息,兒子抱去新生兒科一個小時了還沒有確切的結果,她除了干著急幫不上任何忙。

當時她抱起孩子,臉上都不曾有小紅疹,沒一會兒便迅速蔓延,那張柔女敕可愛的小臉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怎麼搖他都沒有清醒的跡象,她嚇得差點眩暈。

自知這種勸慰無果,林亦飛也不再勉強,細心的扶著她在長椅上落座,然後對著一旁的阿姨囑咐,「去幫太太拿件衣服。」

安慰幾句之後,林亦飛收到李博然的眼神,讓阿姨過來後方才和李博然到另一邊談話。

「到底怎麼回事?生下來不是好好的麼,有什麼問題我拆了你們醫院。」林亦飛一改往日的放蕩不羈,神情凝重,平日里那雙喜歡對女人放電的桃花眼滿是焦急之色。

自從他和程佩歌在一起後就再也沒出去鬼混過了,現在有了兒子更加不可能。一個男人經常流連于花叢中,總歸有膩的時候,繁華落盡,一切歸于寧靜,他只想有個家,程佩歌就是他這輩子的良配。

「是人為的原因,我剛才去看了一下,後背有指甲刮傷的痕跡,皮膚估計也是踫到了什麼過敏的東西,加上新生兒的反映本就不太明顯,延遲了醫治才會變得這麼嚴重。」李博然說的很簡單,並沒有用過多的醫學詞語。

「過敏?我兒子連女乃粉都沒吃能過什麼敏?真是……」

想到程佩歌心疼孩子,堅持自己哺乳,林亦飛心里不免難過,妖孽般的容顏浮現出一抹罕見的哀痛,她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而他卻連一個婚姻都給不了。

為了能讓程佩歌安心,他也提出過讓她以後不用理會自家太後的態度,倆人私自去把證領了,但她說什麼都不同意,非得讓他父母點頭才行。

「過敏有很多種,你兒子很顯然不是食物過敏,是一種什麼化學物質滲入肌膚引起的過敏,從而引起高燒。放心,生命危險是沒有,就是孩子受苦了。」

李博然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按理說林亦飛的父母沒點頭同意他們的婚事,親戚們自是不敢輕舉妄動來探望。

那麼就是業界朋友了?

也不可能,林亦飛怕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找程佩歌的麻煩,他們的關系並未對外界公開。

由此說來就只剩下他們這些平日里最密切的朋友?

「沒事就好,我先去告訴小歌,回頭我問問她當時的情況,等她睡了再過來找你。」听說兒子不會有生命危險,林亦飛絕美的面容上才漸漸松懈。

這事也怨他,丟下他們母子在冷冰冰的醫院,如果今天真出了什麼事,他恐怕要自責一輩子。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今天除了伺候程佩歌的阿姨就只有葉敏來過。

開始的時候,程佩歌還懷疑過林太後,以為是她派人故意下的手,好阻止她用孩子進林家的門。

也許是太過于悲痛,思緒也不太清楚,而林太後的堅定和狠心的果決,讓她不得不那樣想,因為之前,林太後一直不承認他們母子,懷孕時甚至揚言讓她做掉,程佩歌懷疑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這些想法她還是無法對林亦飛說出口,正糾結著要怎樣將心里的想法以委婉的方式告知,突然闖進來的護士說孩子沒事了,只需放入保溫箱隔離,以免發生感染。

兩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林亦飛絕美的臉上終于染上了一抹笑意,眉宇舒緩,很淡的笑容,卻看得人心動蕩。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林太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可能去毒害自己的親孫子。」林亦飛一眼便能洞穿她心里的想法,並無責怪之意,修長的手為她撥去額前被汗水濕透的發絲,好看的鳳眸滿是心疼。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林亦飛揪心,怕她有心里負擔對產後恢復不好,這話只能讓他提出來,程佩歌的心思簡單,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先為他考慮,她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何況這幾個月兩人幾乎天天黏在一起,他對她的心思已經了如指掌。

能和程佩歌在一起,林亦飛是感謝老天的,特別是慕長軒,雖然當時他只是很冷漠的告訴她程佩歌去相親的消息就掛斷了,但如果不是他,他和程佩歌可能不會這麼順利在一起,至少會走很多彎路。

按照程佩歌剛才的描述,以林亦飛的心思慎密,無法不懷疑到白小悠身上。

那個女人,他曾經確實心動過,喜歡過,僅此而已,也只限于曾經。

要真是白小悠傷害了他最在乎的人,他林亦飛是斷然不會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放過她的,慕長軒的面子,慕長軒的情,他林亦飛可以還,但慕長軒的女人犯了錯,他絕不會礙于慕長軒的勢力做一個縮頭烏龜。

這種想法林亦飛不能讓程佩歌知道,身為男人必須要為自己的女人撐起一片天,無論那個人是誰,他覺得都沒必要讓她去憂心。

別看他平時好說話,真怒起來,林妖孽的氣勢也不是蓋的!

程佩歌心里的想法他能猜透,林亦飛心里的想法程佩歌就猜不透了,只不過,听到他主動將心里的那些疑問提出來,順帶幫她消除了疑慮,程佩歌心里免不了感動。

原來他都知道,那樣懂她!這輩子不管林太後同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就憑這一點,她也絕不會退縮。

待她睡著之後,林亦飛眼里的柔色散去,撥通了慕長軒的電話,用一種極為生冷語氣約他來醫院。

林亦飛也知道慕長軒沒那麼容易請到,完了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事關白小悠。

果然,沒一會兒,二人便在李博然的辦公室踫面。

「慕長軒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她根本就不是小悠,今天差點兒讓我兒子喪命,我不能饒過她,即使她和白小悠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如果是真的白小悠,怎會做出如此惡毒的事,這便是林亦飛能放下的原因,因為那個女人不是,她的身份是個迷,而他們幾個早在之前就懷疑過。

慕長軒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窗前,深邃的眼眸望向很遠的地方,天際太遙遠,他的心也沒了著落。

雙手負于身後,渾身散發出的冷意讓人不敢靠近,寂寥的身影仿若一座冰山,連看一眼都令人毛骨悚然。

林亦飛的話無疑激起了他心底的傷痛,負在身後的手漸漸緊縮,眼眸緊閉,喉結不動聲色的滾動幾下,像是陷入了最痛苦的回憶。

「唉,息怒,息怒,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這事兒不能曝光,只是猜測。」李博然怕林亦飛的言辭過重,觸到某男的硬傷就不太好了。

「猜測?我兒子……」林亦飛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差點被那個賤女人玩掉性命,對慕長軒的果斷不決愈發不滿。

然而,他這話還未吐槽完,那個沉默許久的男人忽然轉了身,沒有想象中的怒意,只有無盡的脆弱,哀痛,更多的應該是內疚。

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氣,看到這樣的慕長軒,兩個男人也跟著沉默了,李博然還以為他們二人會打一架,沒想到某男會用如此眼神看著他們,他們哪里受得了慕長軒這樣,這比直接怒喝他們滾還難受。

其實打一架挺好的,能釋放自己。

在他們訝異的注視下,慕長軒嘆息一聲,薄唇蠕動幾下方才開口,「現在不能動她,真正的白小悠沒找到,而這個女人身上,我還未找到有利的線索。」

像是無力了般,慕長軒的身子倚著身後的牆壁,胸腔內傳來酥酥麻麻的動蕩,礙于他們二人在此,驕傲如他,豈能讓別人看出他生病了,只能強忍著咳嗽,尷尬的別過臉掩飾俊顏上泛出緋紅。

「小歌今天親眼看見她的臉月兌皮,還猜測?我去他狗屁的猜測,你們就自欺欺人吧,那娘們兒我是絕不會放過她的。」等回過神來,林亦飛還是覺得有必要讓慕長軒清醒,這樣下去那女人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

難道他們都要跟著倒霉麼,明明就可以直接去要人的,怎麼不去?

「此話當真?」李博然驚呼。

林亦飛一臉的不屑,「我還能拿這個騙你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

「葉尚偉哪里也沒有消息麼?」李博然是醫生,一眼便能看出慕長軒剛才的隱忍是因為什麼,頗有些擔心的上前詢問。

慕長軒並未言語,頭一次他對別人的指責沒有做出反擊,其實他真的想有個人好好的罵他,心里也好受些吧。

沒有人理解他究竟有多痛苦,有多糾結。

明明是一樣的臉,怎會不是同一個人,他寧願是她無理取鬧,也不願接受身邊的女人真的不是她。

「你別著急,我們慢慢想辦法,既然有人故意讓她來引誘你,肯定是想讓你潰不成軍,何不將計就計?」李博然安慰慕長軒,一邊給林亦飛使眼色。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我們都不清楚,背後有多少人,你們可曾想過?能引起一場暴亂的是凡夫俗子麼,要是我輕舉妄動,小悠出事了怎麼辦?」

他不能讓小悠有任何意外,要是關鍵時刻對方用小悠威脅他,他要怎麼辦?

慕長軒不願幻想那種場景,心愛的女人被人控制生死,他卻無能為力。其實,他是有辦法的,只是不敢賭。

很多時候,他都輕舉妄動過,長夜漫漫,總想單槍匹馬殺過去,可身邊跟著他的人不允許他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不說他不知道白小悠究竟在哪兒,就是知道,對方也布下了天羅地網,為的就是讓他跳下去。

白小悠是他致命的弱點,所以他不能輸,為了以後他只能暫時忍耐。

「要是小悠不在……咳咳,我是說,現在待在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不會是用的是白小悠的皮膚吧?」李博然大腦一抽,不知怎的說話就沒個顧忌了。

說白小悠有可能死了,相信這男人听後一定會殺了他,還好他反映比較快,說的委婉。

「……」

氣氛逐漸凝重,慕長軒陰鷙的眼眸死死瞪著李博然,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林亦飛見了不禁在一旁搖頭,好看的桃花眼露出一絲詭異的笑痕。

李博然會意,話鋒一轉,「不一定的,不會的,他們肯定會留下底牌,到時候拿真正的白小悠威脅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煩躁啊,去比試比試怎麼樣?」林亦飛慵懶的開口,怒氣已消,故意拉長聲線。

「附近有一家擊劍館,要來嗎?」說完已經華麗麗的轉身,眼眸一挑,笑得異常邪魅。

他們三人約定好一起對付葉家的,怎能反悔呢!

「找死呢!」听到某男狂傲自大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林亦飛不免松了一口氣。

要不用點兒激將法,這男人永遠沉迷于過去,為白小悠的事擔心,這樣下去不但無法救出白小悠,身體也會垮掉,他們作為朋友當然是想讓慕長軒盡快振作起來。

——

即使入秋,偶爾也免不了高溫的天氣。

葉敏從美容院出來,太陽光的火熱灼痛了她剛剛做的皮膚,戴著大墨鏡的她趕緊往停車場邁步,似是一刻也受不了那抹強烈光線的照射。

自從前些日子發現皮膚出現了異樣,林蕭然花高價給她聘請了最專業的肌膚護理美容師,還給她從國外寄了對整容後皮膚恢復的藥物,眼見這兩天堅持做,確實有所成效,只不過她總感覺臉部變了形,有時候想笑都變得有些抽搐。

為了不被別人懷疑,她將這個美容院買了下來做幕後老板,里面的兩名護理師是她的私人護理,每天只為她一人服務。

可他們終究不是為她做整容手術的專家,而且她這個整容不同于其他人,在全世界都是極少的案例,完全是按照她自己的要求去做,和克隆差不多,不光難度大而且材質也不好找。好幾個月做了不下十幾次面部手術才得以成功,她受了多少罪有誰能理解?

怕自己心目中勾勒的白小悠有誤,她不惜和國外的暴亂分子交易,將白小悠綁架,然後再讓那邊的專家將他們二人作對比,所幸手術很成功,沒有什麼需要變動的地方,要說真的有一處值得懷疑,那便是白小悠鎖骨上的傷疤,可她也解釋了不是嗎?

想到之前醫生交代過的話,說她這個手術不同于常人,後遺癥無法避免,要說大問題必須要一年後才能確定,意思是讓她經常去復診,可她一回國,一門心思撲在慕長軒身上,早已將醫生的話忘得一干二淨。

況且她當時覺得沒那里不舒服,除了手術時有些痛苦外,其他感覺良好,當她的手術成功,面對鏡中的自己時,都不敢相信真的會和白小悠一模一樣,做得太過于逼真,也讓她掉以輕心了。

她全身的肌膚和被火燒過的爛肉都是林蕭然花高價從別的美女身上割過來的,所以她用的材質都是最好的,怎麼會有問題?

葉敏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葬身在整容身上。

皮膚做了最高級的護理也只能管到幾十個小時,每天都得做才能維持她的美貌和自然的面部表情,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做得越多,成效會逐漸減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人的皮膚結合在一起形成了抗體,總之她的臉很難受,有時候甚至像火燒一樣,而且她總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貼了一層皮,松松垮垮,生怕一個不小心她的臉會掉下來。

坐進車里,葉敏不敢取下臉上的墨鏡,她怕臉上的皮膚會突然破皮,里面是她被大火燒過的痕跡,恐怖駭人,連她自己都不敢看。更何況,她的臉已經貼上了別人的肌膚,如果完全破皮看到的一定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想到這些,葉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雙手抱緊身軀,貝齒死死的咬著紅唇,閉著眼想將心里的那抹恐懼散去。

她必須要出國一趟做個詳細的檢查,否則再這樣下去慕長軒沒得到,她丟了性命事大。

越想心里越煩,望著車窗外繁華的大街,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白痴,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而造成這所有傷害的都是慕長軒,如果不是他,她葉敏也不會葬身火海,險些喪命不說,還毀了她最引以為傲的容貌,她必須要先確定自己沒事,然後回來找他報仇!

為了慕長軒,他們整個葉家差點就此敗落,那個男人對她從來只有冷血,其實有時候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那麼死心眼兒,非要他不可。

難道就因為沒得到過,真的只想得到他的身體,嘗嘗他是什麼味道,尋找刺激麼?要真是這樣,那麼她這個游戲的代價也花得太大了,整個家族都因為她背上了罵名。

到現在她都不敢去爺爺墓地祭奠,沒臉啊,她有什麼臉面對他老人家的一片真心。

恨,愛過之後,傷了,痛了,只會剩下恨,既然得不到,那麼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尤其是白小悠,她不會讓白小悠再次有機會霸佔他。

冷喝一聲,讓司機調轉方向,去了慕長軒的公司。

「不是讓你別來公司麼,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見到葉敏的那一刻,慕長軒和公司的幾個高層管理從會議室出來,冰冷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葉敏沒想到慕長軒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怒斥她,好歹她和白小悠有一張完全相同的臉,她不禁在想,如果是真正的白小悠過來找他,他會這般麼?

本想豁出去和他對抗,但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只好暫時忍了下來,那張本就有些變形的面容變得更加獰猙。

待人群散去,兩人回到總裁辦公室,慕長軒見她跟著進來,不免心生煩躁,看她的眼神愈發凌厲。

「愣著干嘛,給我出去!」他皺眉,不想和她多費一絲口舌。

自從她在酒里給他下迷藥,慕長軒開始兩天還可以做到自欺欺人,她走後,听到下屬們匯報,這個女人卻到酒吧和別的男人瘋玩,那一張張狂野而賣弄風騷的照片全部落入慕長軒的視覺,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她不是白小悠。

他的小悠不可能是那樣的女人,或許他的小悠會愛上別人,如果讓他相信小悠是一個放蕩的女人,他就是死也不可能認同這樣的想法。

略人無數,什麼人什麼樣的個性,他了如指掌,絕不可能看錯。更何況白小悠都是他一步步挖坑,讓她心甘情願的往下跳,那麼一個單純的女人,他怎麼可能相信短短幾天就變得如此放蕩。

「慕長軒,我要和你分手,分手,你明白了嗎,我不干了,不和你玩兒了!」葉敏一邊說一邊激動的在辦公室來回徘徊,仿佛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一起是一件極為令人崩潰的事。

是,她真的要崩潰了,不僅身體上得不到應有的滋潤,心里還要忍受巨大的壓力,葉敏已經忍不下去了。

尤其是現在,她的臉出了問題,要是在身份暴露之前被慕長軒知道,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這邊她和慕長軒的勢力相比較還是弱了些,所以她必須逃。

這個男人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不是明擺著佔著茅坑不拉屎麼?她可是活生生的一個大美人啊,需要男人的滋潤和**,他不給也就算了,還不讓別的男人來霸佔了?

唇角含笑,眸色未變,聲音雖輕卻更冷了幾分,「你發什麼瘋,前兩天我跟你說的話,忘了?」

一句話意有所指,想要逃開他的禁錮,下輩子吧,不管她是真的小悠也好,假的也罷,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這個時候要走?不是做夢麼?

「我管你和我說過什麼,總之你不是天王老子,無法左右我的自由!」由于太過于激動,葉敏忘了自己的臉剛剛才恢復過來,表情的弧度扭轉太快,她的臉便扭曲變了形。

然而這一幕慕長軒卻沒有看到,他現在覺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從進來到現在一直背對著她,深邃的眸子沒有任何溫度,聲線猶如三九寒冰,「我再說一遍,馬上給我出去!」

隔著大墨鏡,葉敏望著眼前那抹欣長的背影,曾經的迷戀轉眼間化成了恨,冷笑道,「出去可以……呵,要是你敢妨礙我的自由,別怪我不客氣!」

狂傲不羈的警告聲讓男人之前的懷疑變成了深信不疑。

聲音剛落下,一道極為有力的大手迅速控制住她白皙的頸脖,她被慕長軒龐大的力道步步緊逼,身子被抵在冷硬的牆壁上,連喘息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緊接著,一聲咆哮,讓整個樓層不禁抖三抖,「說,她在哪兒!」

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小悠,他已然確定!

只是,他的小悠在哪兒,在哪兒?!

他又瘋了,說好了等待時間,可他忍不了啊,真的忍不了,他的小悠指不定在某個地方受苦,多一天沒有她的消息都是受罪。

瘋狂過後是無盡的心痛和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慌充斥迅速充斥他早已崩潰的神經,掐著她頸脖的手暴出令人畏懼的青筋,猩紅的眸子直射眼前女人扭曲丑陋的面容,那層層皺紋讓他感到惡心。

這個女人果然整過容!

「咳咳……咳咳!」

除了能發出細微的咳嗽聲,葉敏連喘息都變得極為困難,臉上的墨鏡在慕長軒掐住她脖子之前就已掉落在地,她殘破不堪的丑陋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的眼球,因窒息而瞪大的眸子直直望著眼前俊朗的男人,那雙冰冷的眸子迸射出的火氣,差點兒燙傷她的雙眼,葉敏心里一陣懊悔,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氣,太沖動,也輕視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和洞察力。

即使她現在有勢力和慕長軒抗衡,可她畢竟在他手中,只怪她一時沖動,來之前未做心里準備。

這一刻,她才明白慕長軒為什麼不踫她,原來他早已懷疑自己的身份,深沉的心思無法讓人捉模透,讓她誤以為是自己不夠吸引人,學得不夠像!

「六爺,不能殺了她,這里是公司,畢竟她現在和白小姐一個模樣,要是等夫人回來,以後她來公司不是讓人笑話麼?」

下屬見慕長軒又喪失了理智,不免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樣做只會讓白小悠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的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只要提及白小悠,慕長軒就徹底不冷靜了,是啊,他要是在公司要了這個女人的命,將來真正的白小悠回來,指不定會有人對她說閑話,會誤會。

冷靜過後,大手一揮,葉敏被他的力道扔出很遠,疼痛讓她的臉皺成一團,顯得更加丑陋不堪。

「看好她!」

這女人不能殺,他也沒想過殺了她,等他利用完,找到白小悠,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折磨。

一切歸于平靜,慕長軒一個人站在偌大的辦公室,除了孤獨與寂寥剩下的就是害怕和不安。

哈哈……不知怎的,他笑了,那麼蒼涼哀切,連眼角什麼時候濕了,他都沒注意到。

對慕長軒來說,白小悠不僅是戀人,更是用生命愛的女人,滲入心月復的疼寵,亦是他的命。

失蹤大半年,他才認清這個結果,沒瘋掉已經算很幸運了。

腦海里閃過她失蹤前對自己說的一句話,‘那你為什麼不會來?’

都是他,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那句話他這一生都忘不了,隔著電話,他能想象她語氣里的哀求,那一刻他的心是疼的,所以才讓她過去澳洲,不應該的,不應該讓她過去的……

——

這一個星期白小悠總是失眠,肚子逐漸變大,她嬌小的身形有些吃力,晚上睡覺翻身都成了極吃力的動作,離生產的日子越近,她的心就越發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一場暴風雨在等著她。

身體愈發消瘦,蔣怡玲沒少給她加油打氣,讓她好好吃飯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可她就是吃不下,七個多月的身孕,估計逃跑也很費力吧?

「又失眠了?」是蔣怡玲,白小悠嚇了一大跳,黑漆漆的地下室看不清對方的臉。

她本就沒睡著,听到熟悉的聲音,拖著沉重的身軀從床上坐起,黑暗中她神色異常擔憂,眸子像是找不到方向,模著黑靠著感覺拉住了蔣怡的手,意思是這個時候過來就不怕被葉尚偉發現麼?

「慕長軒過來了,葉尚偉這個時間點在應付他,所以不會過來下面。」平靜的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慕長軒?他來救她了?

白小悠首先就是想到的這點,由于激動,雙手不由自主的輕顫著,可她知道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

她終于熬到頭了麼,終于等到了麼?這樣想著,還未見面,她竟然高興得喜極而泣。

「你現在跟我走,記住別出聲,要是中途有什麼聲音一定不能回頭知道麼,還有,記得你答應過我,一定要幫我救出我的家人。」蔣怡玲的語氣有些急,準備了這麼多天,想必是挑了最好的時間過來,生死一線,難免不緊張。

跟我一起走!

白小悠用手上的力道告訴她,在她手掌心寫下幾個簡單的字。

蔣怡玲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看向白小悠,見她滿是驚慌之色,反握住她的手給予鼓勵,蔣怡玲蒙著臉,又是在夜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听她道,「只能一個人走,你放心我會有機會出去的,無論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回頭。」

交代完,她便拉著白小悠的手往另一個地下室邁步,只有這樣才能掩人耳目,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她所準備的一切早已在某人的預料之中,來了個精彩的甕中捉鱉。

「走?呵!一個都不許走!」冰冷的聲音震傳人的耳膜。

隨後,整個地下室燈火通明,兩人被刺眼的光線射的睜不開眼,隨著男人的靠近,白小悠心底的希望也徹底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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