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霆晚了兩天回去上班,這是他工作以來休過的最長假期。♀他走進公司時,姜黎正好在前台發工地急函,兩人打了個照面。姜黎只冷淡的對他點了下頭就不再看他。經過她身邊時,他說了句︰「下班後來找我。」
姜黎不由輕顫了一下。終于要攤牌了嗎?她強迫自己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不去想將要面對的局面。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一天時間很快在忙碌中過去。下班之後,她冷靜的坐在位置上等其他人離開。剛過完年,工作並不多,沒多久諾大的辦公室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深吸口氣,站起來往項霆的辦公室走去。從哪里開始就在哪里結束,那次也是過完年,她去他的辦公室里要紅包,卻被他忽如其來的偷襲嚇掉三魂六魄。
今非昔比,出于禮貌,她還是先在門上敲了幾下,然後才推門進去。不出她所料,室內果然煙霧繚繞。項霆正倚站在桌子前抽煙。看見她進來,他迅速回身將煙按熄在煙灰缸里,隨口解釋著︰「事情太多,抽點煙提提神。」
姜黎卻沒像往常那樣嗔怨,只是將門關上,態度疏離的問︰「找我什麼事?」
他皺了皺眉,依然倚靠在桌子前,向她招手道︰「過來。」
她不明所以的走近他,這才看清他的臉頰消瘦很多,連眼窩都略凹了進去。他過年都干什麼去了,廢寢忘食的程度似乎比忙碌的時候還嚴重。還沒等她開口,他就將她扯入懷里抱緊,臉埋入她的發間。
現在這是什麼狀況?他不是要提分手嗎?姜黎狠心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直接講重點︰「你有話就直說,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也不用內疚。」
項霆一臉的茫然︰「說什麼?」
「不是你叫我下班找你嗎?」
項霆瞬間反應過來,拉住她的雙手,以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我把工作安排一下,我們近期再找個時間去你家?」
怎麼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姜黎只覺迷惑不解︰「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項霆點點頭,又重新把她拉入懷里,不容抗拒的說︰「讓我抱一下。」
姜黎一時間只覺思緒混亂,多日來的百爪撓心難道只是她沒事找事下的胡思亂想?那他對她的冷落怎麼解釋?還有,她明明看到趙萌跟他搭了同一班機回家。她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想到這里,她再次將他推開,執意問出心中的困惑,「你過年連個電話都沒有,在干什麼?」
項霆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對不起,家里有點事。」
「你跟趙萌是不是一直都有來往?」
項霆大為詫異,不禁面色一沉︰「你听誰說的?」
姜黎的聲音漸冷,「我親眼看見的,她跟你坐同一班機回家。」
「那是踫巧,我根本沒想到會遇見她。」
「她的機票不是你買的?」
「不是。」項霆一臉坦蕩的答。
姜黎的表情略有松動,猶豫著說︰「你這麼長時間沒找我,我還以為……」
項霆挑眉看著她︰「以為什麼?」
「以為你不理我了。」
項霆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嘆道︰「傻丫頭,盡會瞎想,我真的有事。」
「到底有什麼事連個電話都沒空打?」
她的神態擺明了不說出來決不給予諒解,項霆想想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于是坦白道︰「我老爸病重,年前動了一次手術。」
姜黎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前一陣總是焦躁不安,難怪他如此心急的趕回家。在他忙于照顧和守護他父親的時候,她卻在家里小肚雞腸的猜疑他。
她羞愧得無地自容,不禁急切的詢問︰「那現在怎樣了?」
項霆揉了下她的肩,示意她不用擔心,「化療了幾次,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
姜黎听後松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低訴︰「出這麼大事怎麼不告訴我?」
項霆不說話,只是用溫暖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背。他不說姜黎也知道,他其實是不想要她擔心,讓她可以回家跟父母團聚過個好年。而他要日夜陪護在他父親的身邊,根本無暇顧及她。
「對不起。」她凝視著他的眼楮輕聲道。
他搖搖頭,抱緊她與她額頭相抵。不一會兒,一個吻落在她的眼皮上。她順從的閉上眼,感受著越來越密集的吻。從眼楮到鼻子,最後落在雙唇。多日來的思念一點一滴在傾瀉,她的心終于在唇齒相依中落回原點,她所能做的就是以相同的熱情來回應他。所有的不安和苦悶都在這濃烈的深吻中漸漸化解消融。
從這以後,兩個人的心理都發生了細微變化。即使再忙,項霆也會堅持每天跟姜黎一起吃晚飯,和她聊領。周末無論如何都要抽出半天時間陪她。除此之外,他還每天打電話回家,跟家里人說會話。他已經深刻領悟到,就算忙得沒時間睡覺,有些東西仍是不能忽略的,否則後悔都來不及。而姜黎也比從前更為貼心,不僅悉心照料他的飲食,而且盡可能陪在他的身邊。以前她從不喜歡周末去公司,然而現在,她總是會帶上親手炖道去找他。好幾次,被許董看到了,還笑話他們比新婚夫妻還如膠似漆。
偶爾她也能給他的方案提出一點好建議。就像此刻,他們依偎著坐在沙發上,討論攤在桌上的幾份草圖。姜黎看來看去,覺得各有優點,都挺不錯的。項霆卻篤定的說︰「這幾個都不會是最終方案。」
想起海誠的難纏,姜黎也不覺在心底嘆氣。由于他們對方案不滿,屢次提出修改,設計進度已經比原定計劃慢了三個月。按計劃早該由項目組著手畫施工圖,現在卻仍在方案階段徘徊。他們口頭上說是在優化方案,可誰都知道方案一直沒能定下的最主要原因其實是他們想多摳一點面積,體現最大的經濟效益。雖說寸土必金,可耽誤了時間不也是損失了金錢嗎?姜黎實在搞不懂這些甲方是怎麼想的,為了能多摳到一點面積居然耽誤這麼多時間。
她又想起上次項胡二人在會議上爭吵的事情,忍不住問項霆︰「听說你跟胡凜意見分歧很大?」
項霆蹙起了眉道︰「他有點異想天開,總是提一些不可能實現的要求。」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越有難度越要挑戰,不過用在我們這行好象有點不合適。」
「你很了解他嘛。」項霆抱臂靠在沙發上,垂著嘴角。
姜黎湊近了瞧他,笑意盎然的說︰「有人不高興了。」
項霆一把將她抓入懷里,不以為然道︰「干嗎不高興。」
「是是是,我們項總最大度了,宰相肚里能撐船呢。」她說完才想起這話胡凜也講過,不免有點尷尬。
項霆當然記得這話,姜黎模不透他的表情是什麼想法,轉而開起玩笑︰「我還是悠著點吧,項總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萬一讓你老人家不高興,我也別想混了。」
項霆在她唇上啃了一下,模模她的頭道︰「知道就好。」
姜黎不爽他像對寵物一樣的姿態,傲慢撢起頭說︰「放心,要真有那麼一天,我肯定先炒你魷魚。」
人在開玩笑逗樂子時說的話其實只是不經意間的胡言亂語,可有時候就是這麼巧,會不小心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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